幽幽的话语裹着无力,听在高皓耳里却不怎么顺耳。
“小姑娘,我可不是你爸爸,”他凑到她耳边,“聪明的孩子,你不会以为能用这样的话对我动之以情吧?”
你他妈就是一个老色鬼,劳资是疯了才会觉得你会有恻隐之心。张鸣筝抬头看他,眼神认真:“高总,您对于一个为了几千万的单子就将自己卖了的女子,怎么看?”
高皓讶于她的直白,刚刚还期期艾艾的女孩下一秒就变的清醒无比,有那么一刻,他的心还真的微妙的动了一下。但出口的回答,却仍旧没有转圜的余地。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是聪明人的选择。”
所以,她是聪明人么?头晕沉的让她胃里翻腾,脚下的舞步也慢慢跟不上节奏的虚浮起来。
“乖孩子,你醉了,我带你出去透透气。”高皓说着就要抱她,却被她抵制住了。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张鸣筝用力甩甩头。
“我去一下公共洗手间。”言语间,双手捂住了唇,脸色发白。
高皓见她要吐,指指身后。“这里有洗手间。”
面前的女子摇头,慢慢一步步后退,退到门口然后拉门出去了。曾健几人看到后,立马站起身来要喊,却被高皓的动作给打住了。
这种事他高皓向来不用强的,她想通了自然会回来,想不通,也就是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天下女子何其多,不过是再换个人而已。但是想这么轻而易举就拿走他的订单,那也未免太天真。
不过从刚刚看来,她回来的可能性远远大过落荒而逃。所以,他就那么自信满满的坐在沙发上喝着酒,等着送上门的烤全羊。
张鸣筝呆呆的看着已经冲干净的马桶,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高皓的话。酒意再次上涌,她恨不得就这样在这里睡死,也好过在摇摇晃晃的回去。
她想过溜走,可是心里却始终有个声音在说,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豆腐都让人吃了,一点好处都没要来这太不公平了。况且,她刚刚在曾健背后插了那么多刀,回去还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想到这,她突然就后悔了,胡袖有句话说对了,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啊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好,不可活就他妈不活了,豁出去了!
借着这一鼓作气的力气,她一把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包厢走去。然后,拐角处被人撞到,身子止不住的朝后倒去。
“去你妈的,你眼瞎啊没看到有人么?”窝了一晚上的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一边无力的伸爪挠着奢华壁纸,一面破口大骂。
可突然间,身子停在了半空,要倒不倒。
咦,什么状况?难道是神功附体?可是丐帮没有此等神功啊,聂云逐月也不可能有这样悬浮半空的效果啊,难道是……我擦,什么破网速,她又掉线了!正要气愤的起身去重启路由器时,有人在耳边说话,声音带着似曾相识的咬牙切齿。
“你说你这个样子,我是该让你摔下去清醒一下,还是把你拉回来?”
“你是不是人啊,这摔下去我屁股就成两瓣了好不好,快拉……呃……拉我!”慷慨激昂的话语在抬头看到面前的人后,最后两字说得犹如蚊哼。
“怎么不喊了?嗯?”陆尧凑近一点,看着那张带着醉意却又莫名苍白的小脸,气不打一出处来,恨不得手一松让她摔到清醒,可最后心一软,还是将她拉到怀里扶好。“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连自己有几个屁股都不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看到熟人,张鸣筝脖子一梗就吼了回去。“我当然知道,我有一个屁股,它分成两半,左右各一半。”
陆尧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她,本要开口骂她,突然那人又嘟囔起来,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
“呜呜,我难受,我难受,曾健一直逼我,她用吴暗香逼我。我不想为了那个单子和高皓做那种事,可是我想要那个单子,我好想要。”
难为她醉得一塌糊涂还能说得条理清楚的,哭着哭着,张鸣筝就从他怀里滑到了地毯上,陆尧跟着蹲下身子凝视着她。她还在低泣,小小的声音,低低的呜咽含在喉咙里,不敢发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那个单子?”
他伸手抚开她的长发,手指顺势到她下巴处稍一用力,小下巴就被他抬了起来,泪花闪烁的眼角带着委屈,让他心猛地一缩,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
“因为有了它,我就有钱了,我就可以拿很多钱。”还有吴暗香,那个臭不要脸的,有了这个单子,她就可以趾高气昂的站在她面前,把合同甩到她脸上告诉她:抢再多客户有什么意思,抵不了一个高皓带来的效益。
“钱这么重要?”他皱眉,心里疑惑,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被他抬着下巴的人估计是有点累了,一扭头避开了他的手指,微微直起腰嘟着嘴。“钱当然重要,我这把年纪了,连个男人都没有,我没有男人,那我就要有钱!哼!”
看着张鸣筝那一本正经的表情,陆尧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是和程晋在一块呆久了智商也变低了才会和一个醉的稀里糊涂的人认真聊天!
“筝筝,”沉默半晌后,他突然开口喊她,声音轻柔。“我要是能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帮她?坐在地毯上的人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却发现他在自己眼里不停的细胞分裂,分成无数个光点。
“如果我能帮你把单子拿下来,还能帮你惩罚那个曾健,筝筝,你说要怎么报答我呢?”看她一脸懵懂状况外的表情,陆尧好心的解释道,半蹲着身子探向前,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咬了一小口后,黢黑的眼凝视着她,伸舌轻舔过唇瓣。
…错乱的小剧场分割线…
【小剧场——关于房事满意度】
一日两人恩爱完,某人一脸享受的拥着媳妇的小柳腰,手指不规矩的来回摩挲着。困的眼都睁不开的张某某哼了一声。
“把手拿开。”
“……”某人不搭。
“拿开!”张某某小怒。
“夫人还满意么?”某人继续调戏。
“我呸!”臭不要脸的,劳资都快被你榨干了,下面疼的不要不要的。
“……很好,今天就别下床了。”
“q口q!!”
陆小媳妇瀑布泪,要你嘴贱!要你嘴贱!!!
卷中:水深火热为哪般
第24章
【让奸情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喝多的了张鸣筝哪里还有脑细胞去想陆尧的话,只是在憋屈到极点后有人说要帮她;还是个长成这样的男人;那虚荣心一下子就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她恨不得一把跳起来,高唱社会主义好,解放军才是真正的天使啊;
她攀着他有力的手臂;抬头望向他,“哈哈,嗯,那我就……以身相许,好不好,好么,”
“以身?”陆尧仔细的琢磨着这两个字,忽地他就笑了。“那不如以心吧。”
“哈哈,陆尧你还装正经,好没意思!”她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莫名的一本正经起来,陆尧心下一跳,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能有几成胜算。
“筝筝,不正经的可不是我,是那个你今晚招待的人。”他挠了挠她愤怒的小火苗,很快的,小火苗倏地起了燎原之势,地上的人柳眉倒竖,甚至气愤的捏拳垂向地面。
“对,那个老色鬼,还有那个真贱,真贱!”
看她一脸愤慨的模样,陆尧放下心来,她果真是醉了的,就算是偶尔的清醒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啊。随即掏出口袋里的电话,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后放到了张鸣筝身边。
“筝筝,来,乖,回答我的问题。”
地上的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嗯。”
“如果我能帮你完成这笔单子,你要怎么报答我?”
“嗯?噢……以身相许嘛,哈哈。”
陆尧微笑着摇头,告诉她答案不正确。张鸣筝皱眉,乌黑的柳眉皱成破折号,看的陆尧心情大爽。
“我想起来了,以心,是以心嘛……哈哈,你好假……呃……正经”她打了个酒嗝,陆尧靠的近,那浓香酒味铺面就来,陆尧眸子里的怒意又深了点。
“乖,把它连起来再说一遍。”他诱哄道,修长食指探向手机屏,在她张口的瞬间点下红色按钮。
“我张鸣筝答应陆尧,要是……嗯他能帮我完成这笔单子,我就……就以……”她顿了一下,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以心不是以身,得意的点了点陆尧的胸口,“我就以心相许,哈哈,以心相许!”
咬着话尾的下一秒,那个传说中的羊癫疯式的白眼麻溜的顺了出来。陆尧原本含笑的脸却在她抛出那个眼神后沉了下来,他将手机捡起来退出录音系统后扔回口袋里,随后猛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站好了!”他低叱,飞快的抖开臂弯的大衣将她裹住,“你给我记住了张鸣筝,下次你敢这么看别人,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嗯?怎么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又突然雷鸣电闪了?陆尧真是奇怪,它是天气预报么还是更年期?
……啊!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似得,急急地抬头看他。“陆尧我错了,我以后再不这样看你了。”
突突t。t,一定是她的媚眼真像羊癫疯翻白眼,所以把陆尧吓到了。
陆尧半抱着她走了几步,忽听到怀里的人满怀歉意的声音,难得一见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对我可以。”
啥……
张鸣筝脑袋如乱泥沼,糊里糊涂的任他拖到某间包厢门口,拖她的人突然停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一口,刻意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待会别说话,不然回去收拾你’后就推开了包厢的门,黢黑的眸子染上几分冷意扫视着沙发上的人。
曾健最先站了起来,审视着他。
“你是?”
陆尧微微一笑,抱着张鸣筝来到玻璃几前。“我是张鸣筝的男朋友,朋友看到她在洗手间吐了就通知我来接她。”
男朋友?没听说过张鸣筝有对象啊,前段时间不是还马不停蹄的相亲么?曾健疑惑,目光落在神志不清的张鸣筝身上。“鸣筝,还清醒么?”
张鸣筝其实能听到曾健的问话,但她现在怒气值冲破极点又或者鸵鸟病犯了,再加上扶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力道不断加大捏到让她感觉真心疼痛时,她才将‘收拾你’三字重新审视了一番,然后泪流满面: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啊!索性就假装自己真的昏迷不醒了。
“曾老板说笑了,鸣筝一个女孩子喝了一晚上的酒,自然不能和你一个男人比了,哪里还能清醒。”简而言之,就是你他妈不算个男人,让一个女孩喝成这样。若不是早有黄雀在后招,他真想打的这真贱满地找牙。
不过……陆尧转身面向一直不动声色看着他的中年男人,嘴是笑的,眼却泛着寒光。
“想必这位就是高总了吧,筝筝总在家里提起您,说您对她很是照顾。作为家属,我很感激您,希望下次有机会见面,能请您赏脸吃顿饭。”
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质问他,没想到却是这样温和到有些讨好的态度,这让有些心虚的高皓突然间就底气十足。他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微微点头。可对方似乎觉得不够,愣是上前一步靠近他,这举动一下子将他身后枺サ募溉思钡恼玖似鹄础�
“高总,我叫陆尧。”他伸手到高皓面前,意兴阑珊的扫了一眼站起来的几人,随即面向眼前,带着懒散和坚持。
“你好。”高皓在他掌心短暂停留后便松开,心想,后生可畏,如今的年轻人为了能出人头地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有点意思。
陆尧见他眼神露出不屑,心里暗笑,高皓啊高皓,但愿下次再见,你还能笑得出来。
“那这样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我先带她回去,麻烦帮我拿一下筝筝的手包。”
陆尧抱着张鸣筝冲曾健指挥道,带着不容置疑的的强硬,即便是面对一个刚谋面的陌生人,还是家属的上司。而曾健也再次不负此名的寓意,竟然在陆尧烈烈的视线里将沙发上的手包递给了对面的人。
而那人,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就这么拖着张鸣筝离开了包厢。直到包厢的门被重重的阖上,他才反应过来。
看来今晚的招待费又打水漂了,不过这次理当有人来承担,而那个人选,张鸣筝在合适不过了。
“程晋,你在哪?”
“我还能在哪,酒桌上啊。”程晋看了一眼包厢正厅的大圆桌,苦着脸说道。
“你现在下来,开车送我回去。”
“陆尧你脑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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