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趔趄。
宫外孕！！诊断结果居然是宫外孕！！
小月月哭红了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杜云哲，眼神哀怨充满了忧伤，愣了愣，又跟着聂小倩去了妇科医生那里。杜云哲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以前的女朋友虽然也怀过孕，打胎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是都没有比这次更加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小月月产生了深深的内疚和心疼，可是他没办法，她还那么小，不可能把孩子生下来，而且家里那边也不好交代。
医生的意思是得马上做手术，切除掉一根输卵管，否则随时都有危险。聂小倩也没多想，更是没有理会几次三番想要插上来帮忙的两个男人，当机立断给小月月办了住院手续，又打电话给她的班主任请了一星期的假。
病房都是双人间的，另外的一张床位还空着，四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得呆在房间里，谁也不说话。聂小倩是不想说话，戴春耀和杜云哲则是不敢。
小月月已经不哭了，只是一直用那种哀怨的眼神望着杜云哲。这是她的初恋，结果竟然已这样的结局告终，真特么的凄凄惨惨戚戚啊。
过了一会，小月月终于扛不住疲惫沉沉睡去，聂小倩支开戴春耀去楼下买水果以及一些住院的日用品，冷着脸面对一脸愁容的杜云哲。
“月月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她尽量压低了声音，不想吵醒月月。本以为自己看到杜云哲的时候会狠狠的抽他几巴掌，踹他几脚，可是自己现在却出乎意料的冷静，或许是已经料到了结局，所以才可以坐下来谈话。
杜云哲低着头，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小月月，轻声道：“先做手术吧。”
“呵呵~”聂小倩冷笑了，自古以来都是多情女子绝情汗，昨晚找到小月月的时候，这个傻丫头还一个劲的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不怪杜云哲，真特么是混账！“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小倩。。。。。。”杜云哲抬起头来，眼底氤氲着雾气，表情充满了内疚，“我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真的。我，我只能尽力弥补她，不管她要什么，我都给她。”
“当初好像是你口口声声跟我保证，你对小月月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绝对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对吧？”聂小倩冰冷的眸子里射出来的光芒，让杜云哲心里头泛起一丝恐惧，“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嗯？杜云哲，对于你们这些有钱公子哥来说，女人的真心是不是真的连半毛钱都不值啊！我把一个完完整整天真快乐的小月月交给你，你却把她弄成这样！你还是不是人？啊？”
聂小倩越说越激动，狠狠地推了他几下，两个人一直僵持到了走廊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杜云哲痛苦的说。
聂小倩看着他的样子，愤怒得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昨天月月一个人来医院验血，打了无数遍他的电话，这个混蛋去了哪里？呵呵！说的好听！对不起有用吗？
“你知不知道，切除一根输卵管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月月来说又意味着什么？”聂小倩清楚的记得，方才医生说出要动手术的时候，小月月转过头去看无动于衷的杜云哲时脸上绝望的表情。她心疼，她也觉得绝望。
血淋漓的现实，也是血淋淋的代价，这将是小月月这段青葱岁月里最最伤的事情吧？聂小倩很清楚，现在那两个人的情况，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方不管怎么弥补都无济于事。至少她从杜云哲的态度里看，小月月在他心里跟他曾经那些女人无异。既然这样，不如决绝离开。
“或许月月还对你抱有幻想，可是你比成熟那么多，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我不想月月再受伤了，玩感情一向都是有钱人的消遣，我们这样的人，玩不起，也伤不起。”聂小倩自私的想要保护小月月，或许是她太像曾经的那个自己了吧。
这个社会，确实是很现实啊，像他们那样的有钱人，有多少感情是认真的呢？跟他们在一起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杜云哲在门口盯着熟睡的小月月看了很久，眼泪终究还是留了下来。他走以后，聂小倩烦躁得在门口踱来踱去，高跟鞋的声音嘟嘟嘟的出现在走廊上，整个人就像是患了躁郁症的病人。看见从楼梯口出来的戴春耀，她竟然呆了那么一秒，现在的她脑子里太乱，根本就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你回来了。”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面无表情的结果他手中的塑料袋转身回了病房。
戴春耀的手抚上她单薄的脊背，轻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早就回来了，只是相等你跟云哲说完话。”
“你都听见了？”
“嗯。”戴春耀点了点头，内疚的说，“小倩，是我不好，当初我不应该那么向你保证的，我明知道云哲的个性，却还是相信了他。”
“算了，”聂小倩打断了他，拿出一个苹果来削着，“其实，我也有错，我当初要是阻止他们就好了。”聂小倩侧过脸看着小月月憔悴的脸，说不出话来。
聂小倩一直都没有回家，直到陪小月月做完手术，又在那家医院陪了她一天，直到主任打了第五个电话催她回去上班，才回家洗了个早。看着黑眼圈都快到下巴上，脸色蜡黄的自己，无奈地笑了笑。
这或许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回到医院，忙碌的工作让她顾不上思考太多自己的事情，下班的时候去看月月，回到家就已经很晚了了。这些天来，戴春耀也很识趣得没有来打扰自己，做好他家庭主夫的本职工作，晚上睡觉也老老实实，这一点，聂小倩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去他娘的优雅贵妇人吧！聂小倩习惯性乐观得想着。
自那次林清霞来闹过之后，唐宋就再也没有出现她办公室过，只是偶尔走廊上的擦肩而过，两人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不过，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了聂小倩和唐宋的关系，前男友神马的，向来是最暧昧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被人穿的神乎其神。好像真的有什么奸，情似的。
对于这个，聂小倩只能一笑置之，并不放在欣赏。她的生活已经够糟糕了，何必再为了不重要的事情伤身呢？
月月也恢复了正常的上课，周末也会来她家里蹭个饭，只是很少见她笑了，也不似从前的活泼，见了戴春耀，只是乖巧的叫一句姐夫。生活依旧安静的继续着，聂小倩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再一次遇到戴春耀的优雅母亲。
这天，聂小倩正从菜市场买菜回来，在路上打车的时候遇到了逛街回来的戴妈妈。直面而来的人，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只好打了声招呼，叫了一声阿姨好。
巧的是，贵妇人的一代名牌衣服恰巧在这个时候掉了下来，身后的司机想要去捡，却被贵妇人的眼神止住了。无比犀利的目光盯着聂小倩，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聂小倩当然不是傻子，那种目光分明就是看你帮不帮我捡。若是平常，聂小倩当然是二话不说弯□去，可是眼下她自己也是两手领着大包的东西，根本腾不出手来。迫于无奈，她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把那袋子捡起来递给戴妈妈。
对方微微一笑，虽然还是高傲得像是高高在上的菊花仙子，可是眼神里没有当时在餐厅里那种蔑视。这一笑还是让聂小倩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
这碉堡是怎么了？平时不是恨不得把自己踢走么？怎么方才却对自己露出千年难得一见的笑容来了？捏小倩很疑惑，也很蛋疼。有钱人的心思向来琢磨不透，更不用说是不喜欢自己的有钱人。为了不得罪这尊佛像，聂小倩拿出十二分精神，笑眯眯得说：“不好意思，阿姨，我有事得先走了，再见。”
关上出租车的门，她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上次支票的事情，因为小月月的事情搁下了，她就没再告诉戴春耀，现在想想，也并不重要，因为戴春耀确实好的无法挑剔，而且告诉他也没有用，所以还是算了吧。
过了很久以后，聂小倩才知道，今天遇到戴妈妈并不是一个巧合，她也庆幸自己当时放下东西帮她去捡了那个袋子。
35、台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修改。
自从上回在路上遇到戴春耀的麻麻之后，聂小倩心里头一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许是她的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她总觉得那次优雅贵妇看她的眼神没有前两次的伤人。今晚戴春耀说不回来了，要回家一趟。聂小倩一个人在外面吃了之后又顺手打包了一条鱼上来给宁采臣。
洗漱了之后，又做了一次面膜，一个人懒懒的躺在床上，身边空空的，心里不由的涌起一阵失落感来。不晓得这个时候那色胚是在干嘛呢？吃饭？聊天？还是处理公事？转辗反侧许久，都不得入眠。聂小倩心里烦躁的很，索性起来看电视。
门锁转动的声音，聂小倩大喜，心想莫不是戴春耀回来了？
门被打开，果然啊，戴春耀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看到聂小倩窝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猛地一愣，才反应过来。
“怎么那么晚还没睡？”他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但是尽量放软了语调。
“你不在，睡不着。”聂小倩如实说。
听到这话，戴春耀的脸上稍稍好看了些，坐下来哄着她说：“乖~都已经一点多了，先去睡，我洗漱一下就过来。”
聂小倩闻言，亲亲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乖乖回到房内。今天戴春耀的状态很不对，远远的就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气场很可怕，不是回家了么？怎么会这样子？难道是跟家里吵架了？还是又被逼婚了！！
“小倩。”戴春耀拉住开门去上班的聂小倩，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小倩，要是我妈她。。。。。。”
聂小倩看着他反常的表情，很是奇怪，不禁问道：“你妈怎么了？”
“如果我妈为难你，你告诉我。”戴春耀突然撂下了这么一句，抢先一步去按电梯。
从昨天晚上开始，戴春耀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好。不像从前那样笑呵呵的，虽然聂小倩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好，而且很压抑。为避免触雷，她也不敢多问。很多事情，若是戴春耀想让她知道，那么就会主动告诉她，若是不想让她知道，那么问了也是白问。
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幸好聂小倩在车上吃了早点，否则还真得饿肚子了。今天病人特别多，下午还有个手术，聂小倩按了按太阳穴，疲惫得闭了闭眼睛。这一阵子，她表面上虽然还是跟以前那样快乐爱笑，可是压力真的很大。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胸口时时刻刻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去来。想要搬走，却会砸到自己的脚。十指连心，可见会有多痛吧？
按下了内线，聂小倩对电话里说：“小丽，下午我还有个手术，你把上午剩下的病人安排到王医生那边去吧。”
其实微创无痛痔疮手术算是一个小手术，可是聂小倩就是感觉到累了，从来没有那样疲惫过吧。一样到戴春耀和自己的事情，就烦躁，坐立不安。
正趴在桌上小憩，爱疯死爱死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有些熟悉，可聂小倩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也没有多想就接了起来。
“喂，是我。”
温润如玉的声音，曾经在梦里出现过无数遍的。聂小倩忽然笑了起来，呵呵，时间果然是最有效的灵药，这个曾经想都不用想就能说出来的号码，如今却记不得了。
“有事么？”聂小倩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问。
对方静默了一阵，开口说：“没事，我离开医院了，以后可能不会再见了，所以现在你能出来一下吗？”
“不用了，我很忙。”几乎是想都没想得脱口而出，这让聂小倩自己也惊讶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可以这么不在乎的与这个人说话。
“哦。。。。。。”对方的声音低了下来，充满了失望，“那我。。。。。。祝你幸福。”
聂小倩挂了电话，呆呆坐在椅子上，昔日的种种，恍若隔世。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爱了，可是你看，现实就是这样，很多你觉得这辈子都舍不掉的，就在这时间的滚滚长河里散去了。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只要自己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