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妙玉吃过午饭。看天气还暖和,便想着到丹霞宫去找甄玉垚说说话,也透露一下自己和甄玉焱商量过的事情,以免到时会引起甄玉垚不必要的担心着急。便带了一尘一起往丹霞宫去。
从慈恩堂到丹霞宫去,会先经过丹霞宫的后角门,那也基本上是宫人们进出的通道。平日妙玉她们去拜访,理应走前门。
妙玉和一尘刚走到快到丹霞宫后角门的地方,因为树荫浓密,透过树隙,远远地便见后角门出来一个宫女,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往另一条道走了。
妙玉觉得有些奇怪,思索了一下,觉得那宫女的身形有些熟悉,不禁想要赶过去看一看。
可这时另一个情况出现了。
在后角门旁边的树后闪出一个小太监,缀在那宫女的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宫女走得快,那小太监也走得快,那宫女走得慢,那小太监也走得慢。
妙玉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忙带了一尘也跟了那小太监地后面,远远地缀着。
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路上几乎无人行走,路旁一侧是一些假山石,怪石嶙峋。那宫女四下看了一下,见无异状,便闪身进入了那些石头后面,隐约可见一个男子的手伸手拉了她一下,两人一起进了石头更深处。
那跟着的小太监见那宫女消失在石头后面,便从隐身的宫墙拐角处闪身出来,看着那宫女消失的方向点点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回身便走。
待那小太监走远,妙玉跟一尘也都闪身从隐身的树荫后出来,来到假山石旁。
妙玉想了想,对一尘道:“你赶紧到永宁宫去,将太后请过来,就说是我请她来救命。”
一尘点点头,便要离开。妙玉忙又叫道:“你见到太后,什么也不要说,只说我遇到难事了。并且,一会你跟着太后来了,无论见着什么情况,都不能出面,不然到时候,你非但不能救我,还会连累别人,知道吗?”
一尘起初还不以为意,此时见妙玉神情郑重,心里倒有些慌了,忙道:“师父,我害怕。那个宫女我依稀见着像是惠嫔娘娘呢,她怎么会在这里呢?您要做什么呢?”
妙玉推一尘道:“你别怕!快去,快去!不然就来不及了。还有什么宫女像惠嫔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对另外的人说,太后娘娘那里也不说,记住了?”
一尘点头,这才回身往永宁宫去了。
妙玉这才往假山石后面去,到了后面,也只是一片假山石,并无别物,刚才进来的甄玉垚这时却也不见了。
妙玉略一思索,便知道这山石中定有藏身的山洞。便轻声叫道:“玉垚妹妹,别藏着了,赶紧出来吧。事情要坏了。”
甄玉垚刚进到洞里不久,欧阳玺早就等在那里了,两人干柴烈火,一触即发,相互忙忙地宽衣,正自兴浓,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忙停了动作,屏气凝神探视外面的情形。
不想却是妙玉找来了。
甄玉垚知道坏事了,忙和欧阳玺一起起身穿衣。
妙玉在外面听得洞里有了动静,便道:“妹子,你动作快点。若还有别人,请他快些出来,我进来跟你有话说。”
妙玉在外面看那洞口,果然隐蔽,想来也没人知道这个山洞,那个跟踪的小太监并不敢逼近来看,大约也只知道甄玉垚在这山石后幽会,便忙着去叫人了。但若找不见人,仔细查看,那洞口便仍会最终发现的。
男子的衣饰简单一些,欧阳玺忙忙地穿了衣服,便钻了出来。
妙玉也不跟他寒暄,只道:“王爷别走,在外面看着。我跟玉垚妹子有话说。”说着便往里进去。
洞里一股奇特的气息,对妙玉来说即熟悉又陌生。妙玉明白,那是男女欢好的气息。
妙玉一进洞,见甄玉垚正梳理头发,忙道:“你快将外衣脱下来。”
甄玉垚不明白妙玉要做什么,但也依言脱了。
妙玉忙将自己的法衣脱了,一边穿甄玉垚的宫女衣裳,一边对甄玉垚道:“你且穿了这衣服,呆在这洞里别动。待一会事情过去了,你再出来。你是有功夫的,想来脱身并不难。”转眼衣服便也穿好了,妙玉便出了洞。
妙玉见欧阳玺呆站在洞外,忙道:“你快将那石头推过去,将洞门堵上。”
欧阳玺忙将石头推过去,妙玉也忙着将地上的痕迹消除。然后忙伸手拉了欧阳玺的手,向另一边走过去,坐在一处山石上。
刚坐下,便听见外面有人声,妙玉对欧阳玺道:“不管谁问起,都说是我们两个在此相会。如果说起咱们认识的地方,就是那次你闯到慈恩堂来摘梅花见了我,引出来的事。”
话音刚落,便见一群人走了过来,妙玉和欧阳玺忙一起站了起来。
只见皇后李如月带了一大群宫女和太监气势汹汹地来了。
到了妙玉和欧阳玺的跟前,李如月这才看清身着宫女服的是妙玉,这出乎了她的意料,不禁怔了一下。
她一心想要扳倒的是甄玉垚,甄玉垚虽然还只是一个嫔位,但俏丽干练,查出后宫下毒之事,在皇上的心目中早已有了不可动摇之地位,假以时日,自己最大的劲敌必然是她。因此未雨绸缪,安插了一个眼线在丹霞宫。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有了发现。眼线来报,甄玉垚这些日子喜欢扮了宫女在午后出宫。李如月便知有蹊跷,便让人盯紧了后角门,若有发现便让人来报。
刚才自己派出去的人忙着来回报,说甄玉垚假扮宫女出丹霞宫到了一处偏僻的假山石园子,跟一个男子相会。
得知这一消息,李如月大喜,忙带了人来捉奸,一边还派人去禀报欧阳璧。
但到了这里一看,却是妙玉和欧阳玺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变了一个人,但她深恨妙玉,能除掉妙玉也不错,心里仍然很得意。
欧阳玺见皇后亲自带人来了,只得躬身行礼道:“臣弟给皇嫂见礼了。”
妙玉却低着头,立着不动。
站在李如月身边的宫女喝道:“大胆的贱人,见了皇后娘娘,如何不跪?不想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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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替罪救人急中生智 囚居冷苑情非得已2
李如月却似笑非笑地道:“她本就活不了了。慈恩堂的主持,却跟人私通,这样的丑事,本宫能容忍,皇上也不能容忍。贱人妙玉,你还有何话说?”
妙玉仍低了头,一言不发。
李如月看了身边的宫女一眼,那宫女便上前狠狠地打了妙玉一个耳光,叱道;“大胆贱人,皇后娘娘问话,你也敢不听!”
欧阳玺见妙玉无辜受累,忙挺身上前,拉开那宫女,挡在妙玉身前道:“皇嫂请息怒,都是臣弟不好,不关妙玉的事。还请嫂恕罪。若要打骂惩罚,还请惩罚臣弟,放过妙玉吧。”
李如月冷笑道;“王爷是皇上的兄弟,本宫倒也不敢作主。只是这贱人,却是后宫之人,本宫统领后宫,就应该由本宫来处置她。王爷自身难保,就不要再惜香怜玉,护着她了。王爷还是想想,呆会儿皇上来了,你该怎么跟皇上说清这件事呢。”
欧阳玺辨道:“妙玉是皇兄亲自下诏书聘来的主持,慈恩堂不同于后宫别的地方。妙玉有错,也应由皇上亲自处置,皇嫂也无权处置。”
李如月冷冷一笑,道:“王爷,不怕你巧舌如簧,却难洗脱自己的罪责。这里这么多人看见你和她在一起,孤男寡女,能有什么好事?秽乱宫闱,扰乱纲常人伦,王爷的罪可也不轻啊。好了,咱们一起去见皇上吧。”说着当先便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往外走。
欧阳玺的身后立着两三个壮年的太监,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欧阳玺无法,只得也跟着往外走。
几个宫女上前抓住妙玉的手臂,欲挟了她一起走。
妙玉平静地道:“各位姐姐且请住手,我不会跑。手中又无缚鸡之力,就让我自己走吧。也省了各位一番手脚。”
那几个宫女见妙玉并不挣扎,神色从容,神情中自有一股高华气度,凛然不可侵犯,便也依言松了手,让妙玉自行行走。几个宫女也都严防死守。紧紧跟在妙玉的后面。
刚走出假山石堆,欧阳璧带了小山子、立德等人匆匆来了。大家也都跪下,等皇上的示下。
欧阳璧拿眼扫了一转,见欧阳玺跪在地上,神色不安,鼻子里不由哼了一下。再看身着宫女服的妙玉,心里不由一阵失望,一股醋意随之而生,怒气自然也上扬起来。
“你们两个。且随朕到那一边说话。”
李如月欲上前。欧阳璧却道:“皇后等在这里吧,朕先要问问话。”
“皇上,这个贱人已犯下秽乱宫闱的大罪,皇上怎可自降身份,与她对话呢。”
“别说了。朕说的话你也要找出错来?朕是天子,想问谁就问谁。哪里由得你来多嘴!她便是犯了罪,朕也要听她亲口说出原委。”
欧阳璧本自心情就糟糕之极,此时再听皇后啰唣。更是不耐烦,说完话便自行往大道一旁走过去。
欧阳玺和妙玉也只得上前,来到欧阳璧面前重又跪下。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妙玉低着头,一言不发。
欧阳玺看妙玉一眼,脑子里有些混乱,也不知道怎么说。
欧阳璧见两人都不说话,心里的怒气越来越盛,喝道;“你们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有什么话说?王弟,朕平日见你还只是一个半大孩子。也就没加意约束。想不到你竟然在朕的后宫里做下这等无耻之事。”
欧阳玺伏身下去,叩头道:“臣弟罪该万死。只是这一切都是臣弟的错,与妙玉无关。还请皇兄放过她吧。”
“哼,放过她?你倒是一个多情重义的,可知你自己也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
“臣弟明白,不管皇兄如何惩罚臣弟,臣弟绝无怨言。只请皇上恕过妙玉无罪。”
“无罪?勾引皇室子弟便是有罪。说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妙玉只是低头,仍旧不说话。
欧阳玺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道:“这个……这个事情还得从去年冬天说起……”
欧阳璧鼻子里又是一哼,道:“去年冬天都有首尾了?”
“不是不是。臣弟是去年冬天替熹太妃到慈恩堂里去折梅,偶然遇见了。从此便颠倒不能自已。后来便也找出各种理由去探视,本来她……她是心如止水,不肯对臣弟假以辞色的,只是臣弟一心一念也只想着她,便想着各种法子去逗引她,她因为被缠不过,怕别人见多了说闲话,顾忌着臣弟的名声,只得出来见臣弟。皇兄,都是臣弟一厢情愿,并不干她的事。”
“你倒将事情揽得干净,只当身为王爷,便可以免除处罚了,是不是?你这样将罪责全揽在自己身上,朕也不能不作出样子来,也不能不惩戒。你可是明白刑律对这种事情是怎么处置的。”
“是,臣弟明白。臣弟……臣弟甘愿领受惩戒。”
妙玉听欧阳玺声音微颤,偷眼看他一眼,只见他脸上流下汗来,知道那责罚定然是极严酷的,想着自己反正罪责不轻,不如将这事情全扛下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只要能救得那两个有情人,自己便是下地狱也值了。想到这里便道:“皇上明鉴。王爷只是为了爱护妙玉才将所有的罪兜在自己身上。这都不关王爷的事,是妙玉自己爱慕王爷,动了心,才主动相约的。王爷因为不好却了妙玉的情面,才来赴约。妙玉不求皇上饶恕,只求皇上放过王爷。妙玉不是妃嫔,不是皇上的禁脔,王爷即使跟妙玉有染,也不是对皇上不敬。王爷是皇室贵胄,若因为这种儿女私情被责罚,定会使朝野上下震动,人心不稳的。还请皇上三思。”
欧阳璧听妙玉维护欧阳玺,心里很不是滋味,皱了眉头,正要发话,却听身后有人道:“太后娘娘驾到!”
所有的人也都跪下行礼,欧阳璧也只得转身请安。
太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妙玉和欧阳玺,看着欧阳璧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欧阳璧回避着太后的眼睛,道:“朕听皇后派人来报,说这里有人行那私通之事,朕赶过来一看,却原来是他们两个。”
太后便问:“你可问清楚了,他们在做什么?是不是行那苟且之事被人逮了个正着?”
欧阳璧道:“朕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被皇后抓起来了。具体的情形您问一问皇后吧。”
太后将眼睛横过去,盯了李如月一眼,问道:“皇后是不是见着他们苟且之行了呢?”
李如月因在场的人多,不敢添油加醋,只得道:“禀太后娘娘,臣妾来的时候,他们两个正说话,倒也没见衣衫不整的的情形。只是……”
不待李如月说完,太后便道:“只是他们两个私下相会,便是不合规矩。哀家心里可是明白得很,不会坏了宫里的规矩的。不过淳王爷年纪渐长了,也该议亲了。皇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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