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妙玉目送着立德走远,才忙忙地赶回慈恩堂,吩咐如意和一尘几个打扫出右厢房来,以备甄玉垚来住。
一叶和一花也知道甄玉垚会来,也甚是高兴,一起帮着收拾打扫。
妙玉又吩咐如意从厨房提一大桶热水来,以备甄玉垚来的时候,好好地洗一洗,去掉身上的秽气和晦气。
如意笑道:“您还是坐下好好歇歇吧,这些事情,不用您吩咐,我就能办妥的。不过这时候就把热水提来,等甄姑娘来的时候,热水只怕就成冷水了。怎么能洗呢。”
妙玉不禁问:“那怎么办?”
如意笑道:“妙玉师父今儿是欢喜糊涂了,这点子问题都想不到。咱们这里不是有火盆火炉吗,我到厨房里拿上一只大铜壶来,装上水温在这里就成了。等甄姑娘来时,壶里的水只怕就开了。到时要冷要热,怎么样勾兑就成的。”
妙玉也笑:“你倒想得周到。这些事情我平时都不上心的,这一时忙乱起来,都不知道头脑了。”
“您平日都是忙正事,哪里会想着这种小事情呢。我平日都是做这些事情的,自然是不用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意笑着去张罗去了。
妙玉又让一尘开箱,拿出自己从前穿过的衣衫来,说要给甄玉垚洗过澡之后穿。
一尘拿出衣衫。一叶看了看,道:“这些颜色也太素了些,人家甄小姐正要赶一赶晦气,还穿成这样,好似不大妥的。”
“那怎么办?我喜欢素淡的颜色,以前穿的都是这样。这还算好的,我只想着有时可能会应急,才随身带了来。”妙玉有些无奈地道。
ps:
意外之喜;甄玉垚竟然能跟妙玉一起生活了。这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呢?继续关注吧
86。甄小姐脱离浣衣局 妙玉尼请安蕴秀宫1
“我有好颜色衣裳。”一花一旁插嘴道。
“你?”妙玉不禁疑惑,“你以前东西好像都丢了,没有带来啊。这时候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
一花脸上微微红了红,低了头,又偷看了妙玉一眼,才道:“师父,您可别骂我,我才敢说。”
“说吧,说吧。师父什么时候骂过你了?你那点子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我可不想说,还是你自己跟师父说清楚吧。”
一花期期艾艾地道:“师父您也知道,我喜欢做针线上事情。前些天,我随师父到凤藻宫给德贵妃娘娘请安,看见德贵妃娘娘穿衣服真好看,想着自己也能做,就拿出从前老太太赏我一块好缎子,仿了那衣服样子裁剪了,一样绣活。做好了,大致也不差了。您别笑,别东西都丢了,只这一块衣料没舍得丢,一直带身边呢。幸好没丢,才让我做成了衣裳,也正好派上用场了。”
妙玉不禁微笑起来,道:“你这上面倒很用心。也亏了你还能有心思这个地方做衣服。还不知道能不能穿呢。”
一叶便对一花道:“师父这意思就是让你拿来看看,你还不赶紧地去拿了来。也让大伙儿都赏鉴赏鉴你手艺。”
一花这才忙跑去拿衣服。大家也都后面笑起来。
一时衣服拿来,果然精美绝伦。衣料是粉紫缎,用金色滚边,平空又添了一些贵气,衣襟和后背都绣上了梅花图案。
大家都看得啧啧称奇。妙玉依稀记得贾元春穿过这么一件衣服,只是又不全像。
一叶道:“当初德贵妃娘娘衣服上绣是丹凤朝阳,我思忖着咱们这些人身份却是不配穿那样图案,便改了一个样子。绣了梅花。师父,您看这样可好不好?”
妙玉伸手拧了一叶脸颊一下,笑道:“这样好衣服,连我都不免动心。你针线真是越发长进了,简直到了炉火纯青地步。这件衣服你费了偌大心思,若是给了甄姑娘穿,你不心疼吗?”
“怎么会心疼呢?有人爱穿我做衣服,我只有高兴。以前贾府里,我自己穿衣服我自己做,另有一些小丫头央我做。我高兴时候就做一两件。只是到这里来了之后,我只怕手上生疏了,才想着偷偷做一做。如今这衣服做好了。我们这几个又不能穿,放箱子里也只等着发霉罢了。若能找着穿主子,便是这衣服福气呢。何况这衣服是给师父心里特别看重甄姑娘穿呢。我只有觉着荣幸呢。”
甄小姐脱离浣衣局 妙玉尼请安蕴秀宫
准备好一切,妙玉便站到大门去望。一叶等人也只得陪了她到大门口去。
小福子和小东子见了,不免好奇。过来问明了这事,自告奋勇地道:“师父,这大冷天站这风口里,只怕着凉呢。不如您先回屋去等着,我到浣衣局那边去望着,先打听打听。看什么时候能来。等来时,我先跑头里,给您报信。您再出来也不迟啊。”
一尘也旁劝道:“德公公去带人,想来还要跟浣衣局人办一些交涉,加之甄小姐卧病床,一时间准备担架躺椅什么也不利索,出来只怕慢一些。您还是回屋去等着吧。就让小福子去盯着,来了你再出来接她也不迟。”
妙玉摇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德公公也去了好些时候了。便是办交涉也办得差不多了。左右也该到了。”
几个人也都无法,只得一起陪了门口等着。小福子也只得将门房里火盆拢起,放墙角,让屋子暖和一些。然后请了妙玉等人屋内暂时坐了,自己跑到门外望着。
过不多时,只听小福子跑进来道:“来了,来了。”
妙玉等人忙出来,只见远远地过来几个人,正是两个宫女扶着一个女子。
妙玉忙迎上去,果见是甄玉垚被人扶着走来了。甄玉垚虽然脸上仍有些苍白,但眼里却带着笑,显得十分喜悦。
甄玉垚一见妙玉,便挣脱搀扶宫女,给妙玉施礼,道:“玉垚多谢姐姐相救!姐姐大恩大德,玉垚没齿难忘。”
妙玉忙扶住,道:“你身子还没好,这样多礼做什么。我只当你还起不来床呢,想不到就能走了。”
甄玉垚笑道:“我听了姐姐话,本来早就能下床了,只是床上拖着,这样那些嬷嬷便不能派我活儿了。我只想着等身子好利索一些了,才下地做活呢。谁知道姐姐就搬了救兵来了,将我从那没天没日地方救了出来。”
一叶等几个也上前一一见过。
妙玉看了看这里面并没有立德,心知立德将玉垚带出来便回去复命去了,立德本是皇上身边红人,平日宫里下人跟前身份也自尊贵,好些事情也不必他亲自去办。送人这等小事,自然不会他亲自做了。
妙玉让那两个宫女回去交差,然后亲自搀扶了甄玉垚进门,到了西院给她收拾好屋子。
甄玉垚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笑道:“这地方比我入宫以来住都好。几位姐姐这里倒也自。”
妙玉便问:“沐浴水早备着了,你是先洗呢,还是先吃饭?”
甄玉垚便笑:“姐姐不提还好,你一提,我这身上都痒起来了。好些日子都没洗过了,我自己都觉得臭不可闻了呢。姐姐,早听我二哥说,你是爱洁净,不想你今日还能这样忍得住跟我呆一起,也不嫌我身上又脏又臭。”
妙玉微微一笑,道:“你就如我亲妹子一般,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虽是爱洁净,但自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那些怪脾性也改了一些。不然,我又如何能好好地撑到现呢。”
说着,便引了甄玉垚到浴房里去。那屋子里早被如意安排好了,四下里都是火盆,两个大铜壶正向外滋滋喷着热气。
如意此时正向大浴桶里倒水,见众人进来,便笑道:“水差不多好了。甄姑娘自己试一试水温吧。若是不热,再添一些开水便是了。”
甄玉垚早听妙玉介绍过了,便点点头微笑道:“多谢如意姐姐了。这里准备得这样齐全,有劳如意姐姐了。后边事情我自己做就好,你们先出去吧。”
妙玉便指了那边放衣服,道:“穿衣服那边,换下来衣服就让如意她们带出去远远地扔了才好。也将晦气远远地去了。”
甄玉垚点头:“姐姐想得周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妙玉等人便出来,将门带上。妙玉等人自回屋去等着,让如意候着给甄玉垚梳妆打扮。
这时董墨儿带着蔡嬷嬷等人来了,妙玉等人忙迎了进来,让坐奉茶。一尘又另领了蔡嬷嬷等人到旁边屋子里喝茶吃点心。
董墨儿道:“听说皇上将甄姑娘派到这里来了,并且她身子还没好,我便过来看看。顺便将她衣物钗环备了一份带来,让她先对付着。以后还有年例,再给她添置。”
妙玉便道:“多谢姑姑想得周全。我本也想着等我妹子收拾好了之后就去给您请安报到呢。谁想姑姑先来了,倒让妙玉有些惶恐了。”
董墨儿笑道:“这慈恩堂里,便都是一家人了,也不用说那客气话了。甄姑娘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我自然该先来看看。她是皇上派到这里来,就是咱们慈恩堂添丁进口了,这是喜事,明儿个我就花厅里设席,算是替甄姑娘接风吧。”
妙玉忙道:“这可使不得。我妹子身份也只是宫女,虽是皇上开恩赐我们同住,但也不能忘了自己本份。姑姑亲来看她已是不敢当了,哪里当得起再让姑姑这样对待呢。咱们怎么样都可以,只是若是传出去,倒让别人说我们轻狂。倒让姑姑也落了不是。”
董墨儿见这样说,便只得道:“你思虑周全,谨小慎微,是你好处。也正因如此,你才能保得一世平安呢。甄姑娘怎么不见?想是伤重不支,睡下了?”
“她伤倒也无大碍了。只是此刻正沐浴,不能出来见礼了,还请姑姑恕罪。”
董墨儿笑道:“能从笞刑下保得性命,当真是不易了。像她那花朵般娇嫩身子,被那几十下板子敲打,别人早打得稀烂了。而今她却像没事人一般,可不是奇事!”
妙玉道:“那是菩萨保佑她吧。她能捡得性命,一来是她自己命大,二来也借了容妃娘娘喜气,得皇上开恩下旨,才从浣衣局带得出来。”
董墨儿点头道:“我也刚刚听说些事。容妃娘娘有孕,这可是天大喜事。这宫里可是好些年没有添小孩子了。也是甄姑娘福大,正好碰上这等事。我也听说容妃娘娘已搬回蕴秀宫去住了。过两天咱们应该过去请安才是。”
Ps:
甄玉垚终于脱离苦海了;以后还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呢继续关注吧
86。甄小姐脱离浣衣局 妙玉尼请安蕴秀宫2
“那是自然。我还要带着我妹子一起去谢恩呢。若不是容妃娘娘,我妹子也得不着这个机会出来。”
董墨儿见眼前无人,想了想,道:“容妃娘娘身子有孕,这也是宫中难得出现事情,你见了她,还请她多注意饮食,不要乱吃东西。这宫里人多,人心难测,谁也保不定都是心好。”
妙玉吃惊道:“难不成姑姑听说了什么?”
董墨儿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微微摇了摇头,道:“这种话又能从哪里听去?只是我这宫里也呆了几十年了,见也多了。这么些年宫里都没有生养,真是让人不得其解。若说皇上身子不成、不能生育话,那几个公主又是怎么来?所以皇上是能生育。并且前些年还有几个嫔妃也有孕,可总是到后都流产了。这些都有些说不明白原因。容妃娘娘为何能怀孕,恐怕跟她禁足有关。因为她待罪身,宫里备受冷落,别人也都不意她,所以皇上偶尔背了别人眼目临幸一次,就容易有喜了。这只怕是漏网之鱼罢了。”
妙玉小心地道:“姑姑,这种话你怎么敢跟我说?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事情呢,可不能乱说。”
董墨儿看一眼妙玉,笑一笑道:“你是什么样人,从你到慈恩堂第一天,我大约便看出来了。何况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为人我不说有十成把握,也有八九成吧。再说,容妃娘娘跟你也算有交情,她有事,你也不能袖手旁观啊。也正因如此,我才好意提醒你一句。这种话。我自然不能当面跟容妃娘娘说,一来我跟她没什么交情,她不一定会相信这些话,二来隔墙有耳,若被不相干人听了去,就大大不妙了。”
妙玉也不禁微笑:“姑姑说得是。姑姑是宫里老人儿了,好多事情都经历过,不由人不信。只是这种事情,也太过诡异了。姑姑,你觉得会是谁其中捣鬼呢?这个人若不挖出来。皇上和别娘娘岂不是一直受害?”
“这个……”董墨儿沉吟着,然后才道:“这个还真不好说。我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乱说。这种事情。非同小可,不说则已,说出来了,便是大波澜,大变故。我们这种人。只如蝼蚁一般,风一吹吹就没有了,哪里禁得起这些大风大浪呢。这个马蜂窝,谁也不敢捅。”
妙玉知道董墨儿不敢将自己猜测说出来,也不好再追问,只是自己忖度着:会不会是太后呢?若是太后。这种话果然是不敢乱说。皇上本自维护着太后,太后即便是做了什么事,没有凭据。皇上也是不会定罪。也正因为如此,董墨儿才讳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