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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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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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思哈哼了一声:“如此可见还是这个姓尹的还是个半吊子水准!告诉太太,以后不许再请他来!!”

    星月不禁失望万分,唉,阿玛与政务大事上,看得分明,也识时务地为儿子迎娶了雍亲王的女儿,怎么到了后院内务上偏生就少了根筋呢?!她已经上眼药上得那么明白清晰了,怎么阿玛就是不明白呢!!难道要她大大咧咧说,我那后妈使了坏心眼子,故意叫尹大夫下重药,就是想要谋算三弟性命!

    星月也只好继续给后妈上眼药,一副忧伤模样叹息道:“太太怎么也不当心些,要是之前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尹大夫,也不至于如此了。”

    雅思哈点头道:“不错,郑氏是在太蠢笨了!!”

    星月恨不得翻白眼,丫的到底是谁特么蠢笨啊!!!阿玛呀阿玛,您是不是犯了老年痴呆症了?!

    星月只好忙道:“其实太太素日里也是十分明慧又干练的人,您没瞧着她照顾二哥可处处都妥帖呢!要是她照顾三弟有对二哥一半上心,想必也不至于如此了。”

    雅思哈拍案怒吼道:“少给我你你二哥那个孽障!!!”

    星月顿时快要晕死了!这是怎样一个极品的爹啊!!!你老人家在国家大事上的精明劲儿哪儿去了!

    石医士也是无语问苍天,这位大格格倒是通透的,也很聪明地想要点透国公爷,只可惜这位国公爷的想法总是歪倒不该歪的地方。只得回了净园,一五一十禀报郡主,并请罪。

    宜萱微笑道:“无妨,我知医士不善此道,此事便交给那聪慧的大格格就是了,你只管开了方子为三弟调理身子便是。”——只要纳喇星徽健健康康,便是给郑氏最大的添堵了。



十 扬州瘦马

    净园正堂中,宜萱仔仔细细盯了一会石医士的脑门子,土黄色占了半数比重,唔……观气术里说,这个代表寿数,看样子石医士是个长命百岁的,不过绿色只有一星星,看样子他官运不亨通,怕是混不到个品级了。

    石医士被郡主盯着看得有些发毛,便问道:“郡主,奴才额上可有和不妥?”

    宜萱便道:“最近闲来无事,翻看了些命理的杂书,按上头所写,医士倒是寿考绵鸿的面相呢!”

    石医士虽觉得郡主的话不大靠谱,却也知晓那都是好话,少不得谢了恩,才退了下去。

    石医士前脚刚退出去,玉簪就忍不住惊讶地问:“格格什么时候竟通晓看相之术了?!”

    宜萱不禁有些自豪,她闭门造车,到底还是修炼出了几分门道,便得意地道:“这东西倒也不难,闲来琢磨些,倒是懂了些许。”

    玉簪急忙凑上小脸来:“格格,那您帮奴才瞧瞧,奴才的面相如何?”

    宜萱郑重地点了头,便凝视着玉簪那光洁的小脑袋瓜子……

    主仆靠得如此之近,叫一旁的金盏心头掀起一阵无语,格格犯了小孩子脾性,怎的玉簪这死丫头也跟着胡闹呢?

    宜萱却是感受不到金盏的心里话,只死死盯着玉簪的脑门子,一副势必要看出花来的架势。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玉簪先撑不住,她抻得脖子都酸了,一边揉着后颈,一边幽怨地看着自己主子,那眼睛分明在说:您怎么能把我当猴儿耍呢!

    “咳咳!”宜萱脸上有些挂不住,“那个、放心吧,玉簪,你将来肯定能嫁个如意郎君的!”

    玉簪瞬间脸蛋红透了,随即小小声地道:“这还用说吗,我的婚事,还不是您做主,还用得着看相吗?”

    玉簪声音虽小,可距离宜萱太近了,一字不漏便近了她的耳朵,咳咳,她真不是故意的,明明刚才都看到了石医士脑门子上代表气运的颜色,虽然模模糊糊,却也能算个八九不离十了,可为什么便看不到玉簪的气运了?

    哼,看样子还是这个观气术太不靠谱了!那个该死的小肉球,竟然敢糊弄她!

    “哎呦!”宜萱突然大叫一声,伛偻了身子,抱着自己的大肚子痛叫。

    “格格,您怎么了?”金盏急忙问道。

    宜萱吸了一口冷气,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道:“没事儿,这小子又踢了我一脚。”——已经六个月半月的胎了,倒是愈发爱折腾人了。

    金盏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格格肚子里小公子这般有力气,将来一定是个巴图鲁。”

    “巴图鲁……”额,像她公公雅思哈那样的巴图鲁还是算了吧,动辄暴力不说(虽然她对纳喇星德动用暴力这点上她很满意),还脑袋缺根筋。若非郑秋黛众目睽睽对她做了那种事儿,雅思哈还以为这个侄女小妾是个安分乖顺的呢!

    摇了摇头,吴嬷嬷进来禀报说前院金总管已经挑了二个姿色出众的扬州瘦马,请她过眼。

    宜萱便笑着对金盏道:“你父是个仔细又认真的人,这些日子整日掉在了瘦马堆里,但愿这些日子你娘没吃味才好!”——金盏便是外院总管金四海的女儿。

    金盏抿嘴笑了:“爹爹是为格格办事,娘亲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宜萱也只是打趣罢了,便叫带来那二个瘦马到正堂来。

    且说宜萱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小脚的女子呢,忍不住便多端量了几眼,当真是小巧玲珑,只有三寸长呢。绣鞋堪有人掌大,鞋面上芍药艳艳开,瞧着的确精美喜人,不过一想到那鞋子里头是一双拗断了、扭曲变形的脚,顿时那欣赏之心便没了,反赠诸多厌恶。倒不是厌恶眼前的两个扬州瘦马,而是那些偏好小脚的男人!真特么都是一群心理变态!

    宜萱低头抿一口茶,便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家秦婉娘。”十七八岁,虽不是顶尖姿色,却一等一的柔婉动人。

    “小女戚莺莺。”年约十五六,身段纤细,腰肢婀娜,软语若莺啼,更是个妙人!

    宜萱形容淡淡,搁下茶碗,便道:“模样不错,不过那名儿风尘气太足,少不得要改一改。”

    秦婉娘与戚莺莺二人急忙盈盈跪下——宜萱话中的意思,便是要买了她二人。如此,面对主人,便该有对主人应有的恭敬。

    宜萱徐徐道:“打今儿起,秦氏便叫守节,戚氏叫德容。”——名儿都是将女子之德的,“守节”是从一而终的意思,“德容”便是女子四德德容言功的前两项,这样的名字,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好人家的姑娘。

    再瞄了一眼二人袅袅的仪态,宜萱倒也不急,“叫人好好教导她们汉军旗大家闺秀的礼数,务必要看上去端静娴雅才好。”

    秦戚二人周转于楚馆,早已是长了十八个心肝,如何听不懂主子这是要大力栽培她们,以做大用,她们不怕被利用,就怕自己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便急忙连连磕头不提。

    吴嬷嬷叫人带了两人下去,方才对宜萱道:“格格可放心,奴才细细了解方才晓得,扬州的人贩子为了调教出体态婀娜的瘦马,都是给她们打小服药,吃着那些药长大,自是纤细风流,但有得必有失,那代价便是永远不能生养了。”

    宜萱听得不免心中欢喜,不能生养,自然才能叫人用得放心。她并不能免俗,只郑氏一个人的肚子就够叫她膈应的了,若是日后再来俩,还不得叫她郁闷死?虽然她并不喜欢星德,可是哪个女人喜欢自己儿子多出几个不是她生的弟弟妹妹来?看着就够叫人烦心的了!

    欢喜之后,也忍不住怜惜秦戚二人几分,便对吴嬷嬷道:“告诉她俩,事成之后,赐她们自由之身,外加白银各五百两。”——五百两的银子,足够她们一生使用了。

    吴嬷嬷笑道:“格格此法甚好!秦戚二人听闻之后,必然更加忠心。”

    听吴嬷嬷如此赞赏,宜萱也不做辩驳,吴嬷嬷说得也有道理,施恩二人,的确于她还是,于二人,都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只是训导这二人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儿,少说也要三五个月才能见效,宜萱并不急。

    吴嬷嬷又含了微笑道:“明儿便是王爷休沐之日了,格格可要回府?”

    宜萱点头:“那是自然。”——要见传说中的四爷了,心里还真是激动咩!!



十一 纳喇星徽

    宜萱要回王府,事先自然要先告知国公府一声。细算起来,宜萱自打穿越过来,还不曾去过旁边国公府呢。便略拾掇了妆容,乘坐红顶软轿,便去了。

    出净园,只坐了一刻钟轿子,便停在了勇毅公府仪门前,略一停顿,抬轿子的换成了国公府的仆役,便又继续前行,大约走了两刻钟的光景,进了内院范围,方才停下。

    金盏掀开轿帘子,搀扶身子沉重的宜萱下轿。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的碧桃花海,千树万树芳菲,恍如云英仙裳,春风拂拂之下,公府内院便沉浸在粉色花雨之中,当真唯美异常。

    深吸一口浸润了桃花芬香的空气,宜萱忍不住赞道:“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光秃秃一片呢。”

    玉簪歪脸笑道:“奴才听说这些千叶桃花都是以前原配国公夫人在世的时候,亲手栽植的呢。”——千叶桃花便是碧桃的别称,因其重瓣垒叠,故有此名,红花绿叶黄蕊,是极鲜嫩靓丽的颜色,枝枝团簇,更是炫美异常。

    宜萱含笑道:“元夫人的确是个雅人。”——可惜配了雅思哈那么一个大老粗,更可惜的是她嫁过来的时候,西林觉罗氏已经故去多年,连同国公府的嫡长子纳喇星衡也是在她去世后不到一年便没了。

    金盏一边扶着宜萱沿着花间的六棱石子路徐徐走着,“奴婢还记得前头湖边还有几株稀罕的洒金碧桃呢!”

    宜萱不疾不徐向前走着,果然见一片粉色花海的尽头,有几株格外不同。这洒金碧桃,是碧桃中最难得的一个品种,在同一株碧桃树上能开出粉白两种颜色的桃花,粉的娇艳、白的素洁,搭配在一起,自是与众不同,若细瞧那白色的花瓣,期间竟是夹杂了缕缕桃粉色,像是抓破了美人脸一般好看。

    这时候玉簪“咦”了一声,指着洒金碧桃东侧道:“那不是徽三爷吗?他怎么会在这儿?更奇了的是,他怎么不看桃花,反而盯着那湖水一动也不动。”

    宜萱也觉得奇怪,这个星徽素日就是个苦读书的,极少走出书房。虽然如今病好了,出来溜达溜达也属正常,可站在湖水边,老盯着湖面瞧,可就不正常了。

    心下疑惑,便不由更走近了几步。忽的见前头侧对着她的星徽突然动了,穿着一身淡青衣袍的星徽弯下身子,脱下白底云靴,搁在旁边,又褪下足上的一双雪白色软绸袜子,搭在云靴上头,又仔细挽起了裤腿,直到膝盖处,露出结实的小腿和光溜溜的脚丫子。

    金盏暗啐了一口,急忙拉着宜萱,叫她不要瞧。

    宜萱突然叫一声“不好”,原来星徽竟要迈足往湖里区!宜萱顾不得许多,急忙道:“金盏、玉簪,快拦住他!”——记忆中,这里可是怀恪被郑秋黛推落的地方,这个湖看似不大,却深得很!!而她记忆中,星徽是不会水的!!!

    宜萱如此急促的口气,叫金玉二人来不及考虑什么,急忙便飞扑上去,一左一右拉住了星徽的双臂,玉簪惊慌地道:“徽三爷,您要做什么?!可别想不开啊!”

    推搡之下,星徽郁闷的声音响起:“我只是想下去捞掉了的玉佩而已。”

    一下子,玉簪窘迫地红了脸,与金盏面面相觑,下一刻便约定好了似的,飞快各自松开了手。

    此刻更尬尴的便是宜萱了,原以为星徽要跳湖,没想到人家只是想下去捡玉佩而已。急忙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宜萱道:“湖水又冷又深,三弟又不识水性,还是不要下去了。等吩咐下人去捞就是了。”

    话刚落音,星徽便转过了身来,声音温润地道:“多谢二嫂嫂提醒,是星徽考虑不周了。”

    只见洒金碧桃树下,波光粼粼湖畔,斑驳的光影里,一席青色衣衫,瘦削而颀长的身体,略显得有些苍白的少年的公子,墨色染就的蛾眉,光灿如星的眸子直直望着她,双手合手揖礼。

    看着少年俊朗的面庞,宜萱怔怔一愣,脑袋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嗡鸣,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来自遥远的记忆一般,无比的朦胧,却又叫人莫名其妙地熟悉……

    待到宜萱回过神来的时候,星徽已经穿好了鞋袜,他礼仪范然,长长一揖,宛如魏晋君子,星眸直视宜萱道:“还未曾谢过二嫂救命之恩,特在此谢过。”

    “三弟……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宜萱断续地说出了这句话,看着眼前貌似病弱的少年公子,却总觉得与记忆中的纳喇星徽不相符。

    “于二嫂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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