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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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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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萱轻轻叹了一声,“若七弟有个意外,丢的不知是他的命,怕是惠贵妃也活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雍正不禁原谅了年氏大半,或许她是有错,但她绝不是有意想让弘旸受风寒高热不止的。在殿外的时候,年氏冻得脸色发青,却始终把弘旸紧紧抱在怀里,努力让自己来遮挡风雪,而给弘旸些许温暖。

    雍正越是不开口,弘历的双臂越是忍不住开始发抖,他急忙哭着道:“汗阿玛!儿子绝不是有意害七弟的!儿子真的是好心办坏事啊!求汗阿玛宽恕!!”

    雍正脸上终究难掩厌恶之色,他拂袖道:“回去思过!给朕好好抄写百遍《孝经》,抄不完不许出来!!”

    弘历不由松了一口气,他急忙磕头道:“是!儿子遵旨!”

    弘历颤颤退了出去,《孝经》有两千余字,没有四五个月别想抄写完百遍!虽然弘历很是不甘愿,但也知道这是从轻处置了。他不敢多说什么,急忙离开了五所殿,生怕被宜萱再进了更多谗言。

    弘昼见状,忙道:“汗阿玛,七弟已经开始退烧了,想必不会有大碍了。”

    宜萱忙又摸了摸弘旸的额头,点头:“的确没那么烫了。”

    弘晋也忙跑到宜萱跟前,他满是期待地问道:“七弟很快就会好起来吗?”

    宜萱笑着点了点头,高烧之症,只要退了烧,自然好得快。也许是月华灵力的作用,或许也是那碗麻黄汤起了些许作用,总之弘旸脸上的红热已经渐渐消散。

    雍正的脸色,这才稍稍舒缓了几分,总算他还是有孝悌的儿子和女儿。

    宜萱轻手轻脚把弘旸放在床榻上,忙起身来,朝着雍正见了一个礼,道:”汗阿玛,七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不如派个人去告诉惠贵妃娘娘一声,也叫她安心。“

    雍正微微蹙眉,顿了一会儿,还是吩咐苏培盛去通知了。

    宜萱又道:“汗阿玛,女儿有一点不解。惠贵妃身在禁足中,却比女儿还要早知道七弟的病情——瞧着,似乎是有人有意要让她知道。就像之前汗阿玛问罪年家,也似乎是有人刻意传信进了翊坤宫。”

    雍正脸色有些阴沉,是谁让年氏知道这些——雍正怎么可能猜不到?!和年氏结怨最深的,无疑就是钱氏了!去年的春氏胎动,雍正也心知肚明不是年氏之过,他后来着人暗查,竟是钱氏和春氏私下多番来往!

    雍正早就厌恶钱氏,当初将她从冷宫放出来,是觉得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如今看来,钱氏自打从冷宫出来,就没一丁点安分过!!先是手底下宫女和敬事房太监对食,随后便是春氏之事,再然后竟然算计起朝堂、算计起他的儿子来了!!

    雍正原本还打算,让弘历给弘时做个贤王,给钱氏位份低微,也是打算他百年之后,让弘时加封钱氏尊位,以此换来弘历的忠心。却不曾想,这一对母子,没有一个是安分的!!

    事到如今,雍正虽然舍不得杀子,却是不打算容钱氏活命下去了。

    弘历被禁足二所殿抄写《孝经》的前因后果,很快就为景阳宫钱氏所知晓,钱氏急得在偏殿来回逡巡,“不是早叮嘱他了,只去装模作样关心一下七阿哥就是了!怎么他偏生要横插一手呢!!”

    钱氏身边宫女忙安慰道:“小主,只是禁足抄书而已,四阿哥很快就会抄完了。”

    钱氏狠狠瞪了宫女一眼,“皇上罚四阿哥抄的是《孝经》,真分明就是再说四阿哥不孝啊!!”

    宫女一哆嗦,不敢再多言。

    钱氏咬牙切齿道:“肯定又是李氏的女儿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她们母女,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想到从前在雍王府,他失宠于四爷,就是因为李氏这个女儿,钱氏登时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宜萱。

    听到贵人又辱骂起贤贵妃来,宫女忙垂下脑袋,一声也不敢吱声了。

    至于弘旸的烧热,傍晚就褪尽了,人也醒了一会,吃了些晚膳,又喝了一碗麻黄汤,复又睡了下去。太医也说已无大碍,只是弘旸太小,还需多休息几日才能好利索罢了。

    既然如此,宜萱叮嘱了弘旸身边的保姆嬷嬷让她们轮换着守夜,时刻注意着弘旸的体温,随后便出宫回公主府去了。

    虽然宜萱也没明说是钱氏所为,想必汗阿玛也心中也清楚。汗阿玛虽然没说要处置钱氏,但宜萱可以肯定,钱氏没好果子吃了!钱氏的确比以前聪明了几分,但旁人也不是傻子,会任由她算计,而汗阿玛也不是耳聋眼瞎的,若钱氏安安分分便罢,若算计不断,汗阿玛怎么可能察觉不了?何况还有弘历那个给她扯后腿的。(未完待续)

    ps:第二更。今日两更六千,明天三更九千,以后两更、三更轮换着。



二百三十七 永?

    宜萱心中惦念着临盆之期日近的春贵人,着实担心她生个公主,子文便又会忍不住动手。可又怕见了子文之后,被纳喇星德察觉。想了一通,宜萱便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子文如今帮弘时打理着一干明里暗里的产业,可以算是弘时的钱袋子,他时常出入端亲王府,亦是寻常事。而宜萱是弘时的亲姐姐,去端亲王府,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想到这些,便备了给小侄儿的礼物,往端亲王府去了。

    此时,弘时尚且在户部还没回来,宜萱便先去董鄂庭兰房中看望那个孩子。

    这个尚且不满月的小家伙,浑身红通通的,活像只小猴子,五官也尚未展开,看不出像谁更多一些,不过那细长的小眯缝眼,看样子是随了时儿了。

    宜萱把带来的柔软绸缎和平安金锁交给董鄂庭兰,随口问道:“孩子起了名字了吗?”

    董鄂庭兰躺在床榻上,尚且在坐月子,看上去略有些虚弱,额头还勒着一个银红蟒缎抹额,她满脸笑容地回答道:“爷请名的奏折已经递上去了。”

    年羹尧被赐了自尽,如今汗阿玛正忙活着收拾年氏党羽,这会子想必拾掇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给弘时的嫡子取名了。记得当初永拿郑彩呛拱⒙曜銮淄醯氖焙蚯鬃愿〉模坏览砣缃癫桓飧龊⒆尤∶�

    如今皇孙辈都是从永从斜玉字旁,譬如永┤绯锨淄醺牡粘に镉黎薄@飞系暮胧痹臼侵挥械谝桓鍪龅亩樱缃袼辛说兆樱娌恢琶蛄四母龉斓馈2还梢钥隙āF鹇氡仍春枚嗔恕�

    宜萱微微含笑,轻手轻脚将这个酣睡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小小的一团,蜷在大红色婴戏图织金缎面料的小被子中,红红的小拳头紧紧攥着,小嘴儿微微张开,又嘟了嘟。复又继续睡着了。

    这副可爱的模样。倒是叫宜萱不禁想起了盛熙小的时候——红通通小猴子,却分外叫人觉得可人又可心疼。

    董鄂庭兰脸上带着满足之色,她笑呵呵道:“这孩子格外认生。没想到到了姐姐怀里,这样乖,可见是有缘。”

    宜萱不禁敛了笑容,轻轻把孩子放回摇篮中。她不是不能理解董鄂氏想跟她修复姑嫂关系的心情。若她关系不好,直接影响的便是夫妻关系、婆媳关系。因为去年李咏絮之事。宜萱便不是很常来董鄂氏院子中,偶尔来也是直接去弘时的前院或者书房。每每弘时都会把纳喇星移叫去作陪,董鄂氏见此,自然难免担心因为她的缘故。而使得本来就得宠的侧福晋纳喇氏,更上一层楼。

    此刻和鸾也在旁,她趴在床头。抓着弟弟小手,很是开心的样子。当着一双侄儿侄女的面儿。宜萱也总不能不给董鄂氏面子,便道:“额娘如今也是恨不得能立刻瞧见小孙儿呢,只是未满月的孩子不能见风,便叫我来替她多看看抱抱了。”

    董鄂庭兰笑靥款款道:“额娘的心意,我都懂得。前儿徐谙达还亲自送来云缎料子和宫中喇嘛开光过的羊脂玉如意佩。”

    董鄂庭兰口中的徐谙达,便是徐一忠。对宫中长辈娘娘身边大太监,晚辈素来都是要客气地称呼一声“谙达”的,譬如宜萱一直都是叫苏培盛为“苏谙达”的,不过对徐一忠素来都是直接叫名字的。如此也可见,女儿和儿媳妇,终究在贤贵妃心目中的地位是有差距的。

    额娘面前,弘时的诸多妻妾,素来也是只有董鄂庭兰才有看座的份儿,连纳喇星移也只是侍立,李咏絮虽是额娘亲侄女,但也是没有落座资格的,尤其是当着董鄂庭兰的面儿。虽然额娘也很喜欢永阔|的生母甚至连进宫给额娘磕头的机会都不多见。额娘是喜欢孙子,却不会因为孙子,便看中儿子的小妾。她心中,始终有一条尊卑规矩,很难动摇。

    虽是如此,但宜萱也感受得出来,生了儿子和没生儿子的董鄂庭兰,在额娘心目中的分量是截然不同了。以前额娘给董鄂氏看重,是出于规矩,如今却是出于喜爱和感谢,感谢她给自己的儿子生了个嫡子。

    这时候,伺候董鄂氏的一个太监进来请安,递上了一份折叠的泥金祥云笺纸。

    董鄂庭兰结果笺纸,双手微微发颤,她忙打开那笺纸,看到上头的所写,顿时笑逐颜开。

    宜萱知道,这种纸张是宫廷内用的,更准确点说,是礼部拟定封号、姓名的笺纸,你号写上去,再呈递皇帝,由皇帝亲自朱笔圈定。

    和鸾探着脑袋瞧着,眨着眼睛问道:“额娘,弟弟叫什么名字呀?”

    董鄂庭兰深吸一口气,眉梢眼角俱洋溢着喜悦,她指着那被朱笔圈定的两个字,念道:“永、珪!”

    和鸾不解其中深意,只笑着点了点头,“二弟叫永珪。”

    宜萱忙问:“哪个‘珪’?”——是玫瑰的“瑰”,还是玉圭之“珪”?!这二者的差距,可大了去了。

    董鄂庭兰没有回答,只笑着将祥云笺纸递给了宜萱。

    宜萱低头一瞧,那上头写了三个名字,分明是:永珣、永璋、永珪。前两个意思都差不多,都是美玉的意思,只有最后一个“珪”,固然也是一种玉,但却不是寻常之玉,此字拆开便是“玉圭”,此物代指帝王祭祀之礼器。

    而弘时作为雍正皇帝最看重的儿子,也是最年长的儿子——素来立储,都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而眼下弘时最为皇帝长子,无疑是大位最有望的人选。所以弘时的儿子取“玉圭”之“珪”,意义就非同凡响了。

    永珪,爱新觉罗永珪。因为这个名字,注定他他一出生,就和别的皇孙不在同一个起点上。如此,也难道董鄂庭兰难掩激动之色了。

    这时候,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穿着碧色掐牙坎肩的侍女进来,做万福,禀报道:“福晋,王爷回府了,还有徽三爷陪同,王爷刚刚又叫景公公去请了纳喇福晋去前院作陪。”

    侍女说前头半句的时候,董鄂庭兰面色还是端庄微笑的,可后半句说纳喇星移被请去前院,她脸上不经意的便滑过一丝酸色和不快。

    宜萱此刻的心情和董鄂庭兰恰恰是相反的,听到子文也来了,宜萱忍不住暗叹当真是好时机,便忙对董鄂氏道:“我去前头瞧瞧!”

    董鄂氏只得含笑道:“姐姐慢走。”

    前院,弘时的正殿东暖阁中,正是一团喜气。

    弘时的亲王吉服尚未换下,只摘下了吉冠搁在一旁的紫檀木海水云纹翘头案上,子文则身穿竹青色素缎常服,神态清闲,而纳喇星移侧身端坐在弘时身边的一个五彩瓷花鸟绣墩上,身姿愈发绰约玲珑,仪态婉转,绣面盈笑。

    宜萱一来,三人都忙着起身相迎,见了礼之后,各自落座,宜萱轻声道:“我方才刚刚去瞧了董鄂氏和永珪。”

    “永珪?”纳喇星移脸上露出怔怔之色。

    宜萱看她神情便知,纳喇星移之前应该还不晓得,而看弘时平和的面孔便晓得,他一早就知道了。这个名字的分量,看样子果真不轻,叫星移都有些失态了。

    子文低声道:“名字而已,别太放在心上。”

    纳喇星移忙笑了笑,嘴上道:“二阿哥系嫡出,取名自然要尊贵些,才合乎身份。这是应该的。”她的手,不自然地落在了自己小腹间,眼底有些落寞——她入府也快二年了,却一直不曾有孕。

    弘时对此不置一词,只闲闲道:“姐姐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儿是特意来看董鄂氏和永珪的吗?”

    宜萱的眼角不由地瞥向了子文,嘴上却道:“是额娘嘱咐我来瞧瞧的,明儿我还得进宫复命呢。”

    弘时略点了点头,又问:“怎么不带熙儿过来?”

    宜萱笑着道:“他还在守孝呢,多有不便。”——孝期中的人的确不宜交际过多,且容易叫人觉得晦气。

    子文这时候淡淡开口道:“我也在守孝中,端王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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