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名片留给人人家,让他们有活想着点他。”
听完贾岩柯的话,潮生也完全懵了,这是哪里跑出来的见义勇为建筑队,倒贴都得帮他们把活干了?
那边贾岩柯还在絮絮叨叨,“你还真别说,这名牌建筑公司就是不一样,据说还是个跨国公司呢,人家直接带着建筑工程师来的,一看我们图纸就找了好几处不合理的地方给改了,然后又做了一个调整方案,我看不懂,可听他们说说也觉得比咱自己的强多了。还有啊,他们的工人动作可够利索的,昨天洪哥的人一天也没收拾出个样子来,他们一来俩钟头就把框架给搭好了,我都看楞了,真神!”
“岩子,你把电话给他们领头的,我跟他说。”
潮生打算了贾岩柯的话,没一会他就听见了一个南方口音的男人说:“您好。”
“您好,我叫江潮生,是这家店的小老板,我想问一下,您是怎么得知我们的事的?”
那头的人带着极为官方的语气说:“有位先生要求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帮您的店装修,而且做到质量过关、毫无纰漏,至于费用,那位先生已经付过了。江先生您放心,我们‘建德’的施工队不光在全国有名,就是在外国也有很多家分公司,一定做到让您满意。”
如果这还听不出是谁干的,那就太蠢了。潮生叹了口气,向对方道了声谢,就让他把电话还给了贾岩柯。
“岩子,我大概知道了,你让他们干着吧,过会我去找你。”
贾岩柯在那支吾了半天,试探着说:“我不知道猜得对不对,是不是……海先生?”
潮生不置可否,“见面再说。”
挂上电话后,潮生叹了口气,把电话放在一旁,仰面又倒在了炕上。身上又是酸软又是疼痛,难受得他根本不想起床,干脆把头埋进了枕头里,闭上眼睛假寐。
海东麟……你到底在干什么……
没过多久,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潮生把头转向门口,看见了男人那张俊秀儒雅的脸,却烦躁地用被子盖住了头。
海东麟走过来坐在床边,把被子往下拉,“这么不想看见我?怎么了,难受吗?”说着还用粗糙的指腹去按压他的肩背,帮他按摩。
这多少缓解了潮生身上的酸痛,让他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咄咄逼人,“你为什么这么做?明明答应我不插手的。”
海东麟明白他所指为何,他不急着解释,反而和衣挤进了被子里,抱着潮生光果的身体,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上,然后才开口:“这样不好么?建德在这行的能力有目共睹,有他们帮店里装修,就让人放心多了,你也不用总在那盯着他们施工,只要到时间验收就行了。”
潮生听完就知道自己恐怕又无从辩驳了,海东麟的话让他的控诉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可我想自己试试,如果什么都靠你,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你养着,何苦出去东奔西跑,海东麟,你说我们是一家子,也就意味着我不是宠物更不是你的情人,那就应该给我机会去尝试,而不是事事依赖你。”
海东麟的手轻轻拂过昨晚他留下的痕迹,并在上面吮吻着,让那些青红的印记变得更加深刻,“嗯,这是最后一次,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让你不那么忙碌。”
潮生最怕海东麟这幅深情款款的样子,每当做出这个姿态,他就被电得晕头转向,什么火气都被浇灭了,不仅如此,还会生出一种是自己错了的念头。等到他回过神来想找男人理论一番,就发现为时已晚。
好几次都被海东麟这样给糊弄过去,这次也不例外,潮生无法拒绝他对自己的好,更不忍心他这样落寞的样子。
男人重新压了上来,潮生顺从地让他吻住了自己。
——这事估计又得这么无波无澜地过去了。
可是潮生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他和海东麟之间存在着一些问题,虽然说不清究竟是什么,他却觉得觉得如果不早点解决,及时遏制海东麟的这种行为,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
很快他就无暇去思考这些了,已经海东麟已经挤进了他的双月退中间,时轻时重地碰触着昨晚饱受蹂、躏的部位。
潮生差点炸毛,推着海东麟说:“昨晚都那么多次了你还来?”
海东麟充耳不闻,那处因为被开发了整整一晚到现在依然是柔软的,让他轻易就把自己的大家伙送了进去。
“嗯……你、你这是、纵、玉过度!不知节制!”因为过度摩、擦,那个地方已经红月中酸疼了,现在却要承受更多的侵、入。
“我这次轻点。”
海东麟安抚着他,用轻吻和附魔让暴躁的爱人平静下来,他上身的动作极尽温柔,身、吓却凶猛得如同豺狼虎豹,很快潮生就被摇曳得如同海上的一叶孤舟,随着对方的动作起伏不停。
被他这么一闹,潮生又感到了疲惫,尤其是在被大力摇晃的时候,居然还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他的身体已经透支了,任他海东麟极尽挑、豆只能也只能半软不硬地回应着。海东麟的汗水不停地随着剧烈的动作打在他的身、上,床单也染上了一层潮意。
被他这么一闹,潮生的起床计划又泡了汤,等男人停下动作后,他渐渐闭上了眼睛,睡了个莫名其妙的午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快暗下来了,潮生挪动了一□体,却发现身后海东麟的一只手臂横在自己身上,另一只则垫在他的颈窝处,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围圈,刚好把他圈在了里面。
他一动,海东麟也醒了,他在潮生圆润的肩头和脖子上蜻蜓点水般地吻着,潮生觉得痒,推开了他。
“海东麟,答应我一件事。”
“嗯?”他的声音带着情、玉过后的慵懒,沙哑中带着姓感。
“即使你想为我做什么,也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好吗?”
“……”海东麟沉默了一会说,“好。”
潮生听见这个好字却没有放下心来,两个人日夜相对了这么久,他对这个男人已经十分了解,他虽然答应了,语调中的不情愿却敲击着潮生的心。
他从家里搬出来,想要过独立的生活,放弃了和佳雯的感情,不想再对谁妥协。海东麟给了他如同空气般的爱情,可他却悲哀地发现,在他以为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之外,却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墙,那是海东麟的五指山。
不仅仅是这次的事,他可以从生活中的很多小细节发现这个男人的强势和控制欲,而且他还有一种让他十分难受的感觉,那就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海东麟的眼睛,就好像时时都有一个摄像头在记录着自己的言行。
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找海东麟好好谈谈,虽然他爱她,但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专属于他的一样物品,他同样需要尊重和自由的空间。
他再一次对海东麟妥协,并不是因为不在意这些,而是因为他们相爱,他始终觉得海东麟只是用错了表达的方式,而这个问题完全可以通过沟通解决。
睡了一天,潮生饥肠辘辘,不过他没有和海东麟一起用餐,而是匆忙套上了衣服准备出门,因为手机上又显示了两个来自于贾岩柯的未接电话,这是他的疏忽,还没来得及打开声音就被海东麟给办了。
“我送你过去。”海东麟没有阻止他,只是提议送他去见贾岩柯,即使他不太愿意这么做。
“不用了,你也一天没吃了,赶紧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我打车去,别担心。”
潮生站在玄关处换鞋,拒绝了海东麟的提议,正准备开门走出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来拉下了海东麟的头,和他道了一个离别吻。
海东麟回吻他,“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潮生来到了火锅店门口,发现贾岩柯正蹲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等他,见是他来了,就掐灭了烟头,上来就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拳。
“好小子,你今晚要是不出现,咱俩哥们都没得做!我今天整整给你打了21个电话你都没接!”
潮生冲他歉意地笑笑,把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说:“今天是我不对,走,我请你吃饭,敞开了吃。”
“少跟小爷来这套,爷是一顿饭就能收买的吗!”
“要不明天那顿我也包了?”
贾岩柯慎重地考虑了一下,得出了结论:“这还差不多。”
两人就在附近找了一个火锅店坐了下来,点完菜后,贾岩柯就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建德的人是谁派的,是不是海东麟?”
潮生答非所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就你来前半个钟头,你可真别说,他们这一天干得比洪哥他们两天的活都多,除了中间休息时间,每一个偷懒的,而且都是熟练工,还特高效,照这速度,咱们能提前大半个月完工呢。”
潮生点点头,接着问:“那洪哥没说什么?”
“我不跟你说了吗,一开始还挺生气,后来跟捡了宝似的走了。不对啊,今天是该我问你的,怎么成你问我了,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
潮生喝了一口免费的茶水,清晰地吐出了四个字:“是海东麟。”
他今天没让海东麟送他,是因为他需要时间去考虑一件事情:究竟该不该向岩子坦白?
这次的事不像上一次那样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而且他早就看出岩子那狐疑的眼神了,毕竟他走南闯北了快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看人的火眼金睛。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如果真的坦白了,岩子能否接受,会不会看不起他,他们二十多年的友情会动摇吗?
可转念一想,他和海东麟都打算守着彼此过一辈子,那么这时他身边的人迟早是要知道的,何不借着这个机会趁机说了?
在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中,他的想法渐渐偏向了第二种,于是在贾岩柯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直截了当地说了。
“我就知道!”贾岩柯一拍桌子,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纠结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早就从潮生喝醉了那事开始,他就觉得这俩关系不一般,昨天那场面更是让他的猜测往一个诡异的方向奔去,任他如何否认都拉不回来,而今天的事更是在这个猜测上面盖了一个“已认证”的戳。虽然心底隐隐已经有了感觉,可他还是不想承认这么多年的哥们就这么弯了。
潮生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一个大概,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直视着发小矛盾的眼神说:“你猜得没错,我和海东麟现在……在一起……”
“哐啷……”
贾岩柯手中的酒杯掉在了桌上,里面的酒撒了出来,流到下面把他的裤子都打湿了,他慌乱地用纸巾擦拭着,脑子里嗡嗡的:他他他、就这么、出柜了!!!
一向保守的潮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新潮、这么大胆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发小,发现潮生的脸上虽然有担忧和不安,更多的却是坚毅和肯定。
“你、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了。”
“那时候你不是刚和任佳雯分手吗,是不是他趁虚而入还是强迫你?”
潮生被贾岩柯的丰富想象力逗笑了,他摆摆手:“不,两情相悦。”
听了这话,他就知道潮生没救了,因为他对这段惊世骇俗的感情没有一丝迷茫,一点要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啊啊啊啊——”贾岩柯抱住头发出了苦恼的吼叫,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然后他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就弯了呢,怎么就弯了呢!!你让我怎么跟彤彤交代?”
“彤彤也许……和你一样,已经猜到了什么。”上次打电话的时候,妹妹就提到了海东麟,那语气可不是一般的怪异。
连贾岩柯都注意到了,何况聪明过人的妹妹呢?
“潮生啊潮生,你怎么这么潮,学人家玩这个,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干这事啊!是不是你被任佳雯伤了就对女人绝望了,要不然你这块三十年了都是笔直笔直的,怎么突然就……”
潮生知道他和海东麟的事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的,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一开始的厌恶和避如蛇蝎、到后来的相知相交,直至现在的不离不弃,这一点一滴,除了他和海东麟没有人能够体会,他要做的,只是让贾岩柯明白,他们是纯粹地相爱着,没有任何杂质,而且,他打算把这条路走到底。
“你别瞎猜了,我的确是直的。之所以喜欢男人,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海东麟,没有别的原因。岩子,你会看不起我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潮生的心里是忐忑的,贾岩柯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很珍惜这段友情。
贾岩柯狂躁地揉了揉头发,把他原本就有点毛糙的脑袋变成了一个鸡窝,他的头发又粗又石更,跟这人一样有点牛脾气,每天起来都得花很长时间用啫喱水压头发,好不容易打理出来的造型被自己毁了,看上去有点滑稽。
“说什么呢!什么看不看得起的,难道弯了你就不是我哥们了?我是担心你啊,你这喜欢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