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突然就冲着她的脸大声叫道:“我说让你离我远点,你有口臭,臭死了!”
踩着明月的丫鬟一怔,其他的丫鬟一听就哄笑起来,一个丫鬟哈哈笑道:“夏雨,早和你说了让你去找大夫看看你的肠胃,你就是不听,哈哈,现在听到了吧,连个傻子都知道你有口臭呢!”
叫夏雨的丫鬟顿时红了脸,抬手一巴掌就甩向明月,明月本来想避开,脑中灵光一闪,不避了,生生受了她这一巴掌,被打得脸立刻肿了,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夏雨叫道:“傻瓜,我口臭怎么啦?人人都可以笑我,就你不可以!你算什么东西……敢笑我……”
夏雨狠狠一脚踩在明月手上,明月痛得呻吟出来,垂眼看自己,手背上的皮破了,隐隐有血丝露出来。她冷冷一笑,抬眼说:“我就笑你怎么样?你就是口臭,臭得不会说人话,让人恶心……我看,你这种臭就算把圣泉的水都让你漱口也洗不干净你的口了,因为你的心肺都腐烂了,这种臭就是从你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臭味,根本无可救药……”
“你……你还说……”夏雨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伸脚就去踢明月,这次明月没有让她踢中的意思,她猛地一翻身,抓住了夏雨的脚踝,一扯,夏雨站不住顿时跌倒在地上。
明月抓住她的头发再一用力,就坐到了她的腰上,这一下快得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明月已经把夏雨的辫子在手上挽了两圈,将她的头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扯到了自己身旁。
夏雨惨叫,那些丫鬟冲了过来,刚想抓明月,明月伸脚腾地就猛踏在夏雨的尾椎骨上,夏雨的惨叫声就更大。
“想让她再也站不起来的话就冲上来吧!”明月笑意盈盈地挑眉:“我听我二哥说,尾椎骨到腰骨的骨骼关节很脆弱,一个弄不好,人可能一辈子就要躺在床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不介意拿你们的姐妹试试。”
“啊……不要……”那些丫鬟还没动,夏雨就先哭叫起来:“你们别过来!”
丫鬟们面面相窥,一起看向沈秋芙。沈秋芙淡然地看向明月,明月就带着这样盈盈的笑意回视着她。
两双美眸,一双眼底布满了探视、思索,另外一双却似秋水,看着清澈见底,细看又深不可测。
丫鬟们见主子不发话,也不敢冲上前,只能将目光在沈秋芙和明月之间徘徊,沉默的延续只苦了夏雨,被明月当美人椅一样坐在身上,近百斤的重量压着,地上又是凸凹不平,这个罪还真不是人受的。
明月见她只是沉默不说话,冷冷一笑,手上一用力,夏雨头发被扯,头不由自主地头像马嘶一样往后仰,痛得叫起来:“救命啊……”
明月贴近她笑道:“夏雨……我又不杀你,叫救命干嘛!呵呵,再说,叫救命也不该叫别人啊,我就在你身边,叫我救命不是更方便吗?”
夏雨总算反应过来,呜咽着哭道:“我……七小姐……我错了,我不该惹你,你放了我吧!”
明月睁大眼贴着她的脸,故作疑惑:“七小姐,你叫谁啊?谁是七小姐?”
旁边的丫鬟互相看看,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谁也分不清南宫明月到底傻不傻!
说她傻,做的事那么利落,哪里看得出傻的样子。说她不傻,可是怎么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呢!
“你……你就是七小姐啊!”夏雨急得哭了,脖子都快被拉成弓箭了,她不知道这个姿势会不会折断脖子,但是活受罪却是肯定的,脖颈绷紧,她声音都变得很难听。
“我是七小姐?那刚才你不是叫我傻瓜吗?我是七小姐的话,傻瓜是谁呢?”明月扑扇着大眼,虚心地问道。
“没有傻瓜……你就是七小姐!你听错了。”一个和夏雨交好的丫鬟碧雁见夏雨被拉得眼泪直流,就上前帮腔。
明月瞪了她一眼,不依不饶:“不……我明明就听见她叫傻瓜,既然她说不是叫我,那就是叫你……还是叫她?或是她?”
她的手乱指,指到沈秋芙脸上,沈秋芙微笑着面色不改。
明月最后指到碧雁脸上就停留不动了,碧雁被指成傻瓜,笑尴尬地停留在脸上,最后还是友谊战胜了面子,点头说:“对,她是叫我,所以,七小姐你别生气了,放了夏雨吧!”
明月看看她,笑了:“原来你叫傻瓜啊!傻瓜,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回答得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放了她,要是回答得不好,我就拔光她的头发……”
她说着一逮,拔下了夏雨的几根头发,夏雨又惨叫起来,哭着叫道:“碧雁,你好好回答她,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回去我就把上次小姐赏我的裙子送给你。”
碧雁立刻高兴起来,笑着凑上来:“七小姐,你问吧,我一定回答得让你很满意。”
明月狡黠地笑了,一手指了沈秋芙,问道:“傻瓜,那你说她是谁?”
碧雁禀道:“我家小姐。”
明月就呸道:“不满意,你分明是敷衍我,哪有人叫‘我家小姐’的,她一定是叫傻瓜的那个人!”
碧雁汗颜,重新回答:“七小姐忘记了,傻瓜是我,她是我家小姐沈秋芙。”
其他的丫鬟听她这样回答,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明月拉长了声音:“哦,我忘记了,她不是傻瓜,你才是!”
她反手指了自己的鼻子:“那我是谁?”
碧雁这次聪明了:“你是南宫山庄的七小姐南宫明月。”
明月笑着伸手摸出腰间的腰牌举起来:“知道这是什么吗?”
碧雁几个丫鬟跟着沈秋芙好多年,都识文断字,看到腰牌上有字,就凑近念道:“明月公主”。
明月笑得更加灿烂:“这个明月公主是谁呢?”
碧雁顿时呆住了,其他的丫鬟也面面相窥,沈秋芙终于有些动容,站了起来。
明月笑:“沈家也算大户人家,据说几位皇兄也常去沈府走动,沈家的丫鬟不会每次见到皇兄们都是巴掌招呼,拳脚伺候吧?我还不知道沈府有这样的礼仪,今日真长见识了,改日进宫和皇奶奶说说,让她也去见识见识!”
“明月公主,对不起,是秋芙管教下人无方,对公主无礼了,请公主恕罪。”沈秋芙施了个礼,陪笑道。
明月看了她一眼,唇角翘起:“我进宫前,我家太太怕我不知礼节得罪人,还专门请了嬷嬷教我礼节,明月粗俗,学了几天只知道见了皇上皇后太后娘娘要磕拜,就忘记了见到公主殿下要不要磕拜。明月听说沈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想必也熟知礼仪了,能不能告诉明月,见到公主要不要磕拜呢?”
沈秋芙脸色顿时白了,看着明月陷入了矛盾中。她和太子昱轩相好多年,和几位皇子托昱轩和沈东豫的关系也是颇为熟悉,在他们之中早就免了她磕拜这个礼节,最多就是象征性的施个礼而已。
眼看自己就要成为太子妃,以后最多就是磕拜皇上皇后等长辈,没想到冲出来和她较真的竟然是南宫明月,这个莫名其妙的傻瓜公主……
拜,明摆着就是羞辱,她怎么能拜呢!
不拜,自己现在还是民女的身份,就以太子妃自居不拜皇室的公主,明显是大不敬,被明月闹开的话难免落人口实遭人非议……
沈秋芙进退两难,踟蹰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明月冷冷一笑,站了起来,徒手揪紧夏雨的头发说:“沈小姐不回答我的问题,想必是我的问题太艰深,算了,我也不问了,就让这位姐姐陪着我进宫,我亲自去问皇奶奶吧!正好,让皇奶奶看看我的脸,这可是沈府热情的招呼呢!”
她拖着夏雨要走,夏雨吓得尖叫起来:“小姐救命啊!”
打了公主真要闹进宫里,她还有命吗?夏雨这才发现现在的明月不再是以前痴痴傻傻的明月,她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欺负的人了,一个连太子打了都没事的人,她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去惹她啊!
“小姐……”碧雁她们也被这突然的转变弄得不知所措,一个平日可以任她们欺负的傻女,竟然摇身一变有了尊贵的身份,这……这,还真叫人无法适应。
“碧雁,还不快点拜见公主,求公主饶恕你们不敬之罪。”沈秋芙轻斥道,同时递了一个眼色给碧雁。
碧雁会意,顿时就跪了下来:“求公主饶恕奴婢们不敬之罪,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干丫鬟在碧雁的带领下都跪了下来,对着明月纷纷磕头。明月斜了一眼沈秋芙,在心里冷冷一笑,这女人,还真会把丫鬟们当枪使,以为这样就可以放过她吗?
她也不叫众人起来,而是无辜地转向沈秋芙,问道:“沈小姐,难道你可以不用拜吗?”
沈秋芙顿时僵住,还以为叫丫鬟拜了明月就可以糊弄过去,怎么这昔日的傻瓜今日变得这样精明呢!
碧雁叫道:“七小姐,我们小姐不用拜你,她可是太子妃!”
明月一个凌厉的眼神飞刀似地扎过去,看得碧雁浑身发冷,心虚地低下头。
明月笑道:“哦,原来是太子妃……只是我怎么不知道皇兄什么时候大婚了,有太子妃也不让我们知道,难道是私下里成了婚,为什么呢?”
她的视线故意地停留在沈秋芙肚子上,沈秋芙开始有点莫名其妙,等听到她喃喃自语时差点气炸。
“奉子成婚……看着不像啊!”明月的声音不算很大,足以让丫鬟们都听到了,一个个跟着她的视线看向了沈秋芙的小肚……
本站永久网址 …
☆、引狼入室
明月正有些恍惚,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道:“爷,药端来了。”
随着声音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明月的手还放在离王脸上,他呆在了原地。
离王猛地站了起来,有些狼狈,似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也不看明月就径直转身走了出去。*
“让她的丫鬟来侍候她服药。”离王的出门前抛下这句话。
明月清醒过来,叫道:“小皇叔……”
可惜离王头也不回,近乎恼羞成怒地走远了。
门口的青衫男人看了看明月,走过来将药放在她床榻边的桌上,边说:“公主,你的丫鬟在帮你熬粥,一会就过来,你能起身的话一会把药吃了,你在发热,是我们爷将你带上来的。”
青衫男人浓眉下一对眼睛精神奕奕,方脸,古铜色的皮肤,粗壮的手腕都在说明他的健壮,明月注视他的时候,他也不闪不避,这让明月对他第一印象很好。
“谢谢,替我再谢谢离王殿下。”
明月支起身来,头一阵眩晕,天旋地转,她只好重新躺回去。
睁着眼有些气闷,这已经不止是感冒发热这么简单的事了,她估计自己是贫血,这隔三岔五地抽她的血,虽然不知道每次抽了多少的量,按这身体的虚弱程度来看,估计不少,所以才造成她动辄头晕的症状。靚靚小说网 更多精彩小说
“我叫铁纯,公主有什么要吩咐的话尽管对我说。”铁纯站在床边,俯视着她。
明月很不习惯有人这样高高在上地俯视自己,特别对方还是个男人,她想了想说:“我是和南宫夫人一起来上香的,我偷跑出来,她们也不知道,可以麻烦你去帮我送个信,告诉她们我在这吗?”
铁纯笑了:“公主可能不知道,现在已经是酉时了,南宫夫人她们早已经下山了,并没有人来找过公主。”
他的语气里有丝讽刺,明月听了淡淡苦笑,她根本不在意徐氏对她怎么样,也不在意在别人眼中她是可怜还是可悲,铁纯的讽刺多余了。
她说:“我不是怕她们担心我,我是怕江姨担心,可以麻烦你找人帮我送个信到南宫山庄给江姨吗?让她不用记挂我!”
“江姨是谁?”铁纯好奇地问:“我记得公主的娘亲已经死了。”
“江姨是侍候我的人,她对我比我娘亲还好,如果不见我回去,她一定会担心的。”明月耐心地解释。
铁纯哦了一声;不以为然:“这里离南宫山庄来回四十里路,我们没有闲人可以帮你送信。江姨不过就是个下人,你爹都不担心你,一个下人你管那么多干嘛……”
明月一听蹙起了眉,不悦地说:“下人就不是人了吗?她也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