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潋滟闻言，转回视线看向水儿，看得水儿眉间似有不耐烦神色。
“你到底知不知道？”
方潋滟一脸探究：“你不会真看上施棋了吧。”
“才不是，我就是想知道睡美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而已，那个疯女人嘴里说的女人，也不见得会有多翘楚。”水儿装作没有任何介意，只是神色有些变扭，显得有些口是心非。
“这个嘛，长得的确比你母亲好看一些，但是比你母亲冷淡疏远一些，而且才艺双全，你母亲平常说的话，可能有一半不见得是真，但睡莲的事情，她说得倒是不假，睡莲的确是女人中的翘楚。”方潋滟仿佛想到什么，失笑，“不过你母亲从另一方面来讲也可以说是女人中的翘楚。”
“女人中的疯子才对。”水儿不假思索。
“难道你被你母亲刺激了，想要学睡莲不成？”方潋滟耐人寻味地猜测着，这样以后倒是比较好嫁人，比学施馥的确好一些，毕竟顾慕这样的人，天地间也只有一个吧。
“要你管”水儿狠狠瞪了方潋滟一眼，转身离开了。
“哎，看来不管是小女人还是大女人，反正是女人都不能得罪。”方潋滟微微一叹，斜斜着身子，便闭上双眼休息去了。
仗着顾慕的宠溺外加一点愧疚，施馥死死地搂着顾慕的脖子，硬要顾慕把她抱回易水轩的书房。
一路走来，施馥那神态，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钟明推开书房的门，顾慕走进之后，他顺手再把门带上。
顾慕想要将施馥安置在锦塌上，但施馥仍旧圈着顾慕的颈项，硬是不肯放开。
纠缠了半天，在顾慕的耐性即将磨光之前，施馥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随即，顾慕走回桌案后边，施馥双手托腮坐在锦榻上，两人一个面无表情聚精会神地在书案后翻阅文书，一个眼露好色嘴角泛笑地在榻上看着另一个人。
仿佛施馥的视线过于灼热，顾慕轻咳一声：“饿不饿，饿了的话，我让钟明给你拿些吃的？”
施馥垂涎欲滴地看着顾慕，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秀色可餐，真是一看就能饱了，其他的，还用得着吗？
顾慕看着施馥伸出的舌头，理解了一会儿：“渴了的话，我让钟暗倒杯茶？”
施馥依旧用微笑中带着猥亵的眼神看着顾慕，色mimi地又点头，又摇头。
又是这副表情，顾慕彻底气结，索性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书，挥笔批阅。
工作中的男人真是不一样，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尤其是毫不为外物所扰的工作中的男人，看着更觉得触动芳心，特别还是那种长得人神嫉妒的毫不为外物所扰的工作中的男人，哎，一看就感觉不能自拔，无法移开视线，最最最主要的是长得人神嫉妒的毫不为外物所扰的工作中的这个男人还是她一个人的，施馥脸上泛起的笑容越来越大，露出森森白牙，还笑得阴森邪气。
有施馥的存在，顾慕本来心神已经并不那么集中了，然后施馥还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还能翻动几页文书已经不容易了，如今又听得低低的笑声，他抬头就看到施馥一脸诡异地看着自己，当下感觉房里的气温好似比平常低了一些。
顾慕蹙起眉头，打量着施馥，然而施馥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世界里，没有走出来，毫无所觉。
难道是摔下马撞伤头部了？
顾慕忽然间想起如霜的话，再看到施馥这副模样，倒是有几分紧张起来：“你有没有事？”
只是，施馥根本没有听进一句话，傻傻地朝着顾慕嘿嘿的笑。
当下，顾慕坐不住了，只能站起身，走到锦塌边，右手撑在施馥的后脑勺，左手抬起施馥的下巴。
“王……爷夫君，你在干什么？”看着顾慕突变的举动，施馥早已从幻想中醒来，仰着头，望着顾慕，喉咙咕咚一声，咽了咽。
难道是要……
正当施馥想要闭上眼睛时，顾慕已经转动她的脑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见两侧没有异样，当下用右手在施馥的后脑勺抚摸。
施馥做了一圈的头部运动，心里大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个浪漫的动作让顾慕做来，就没有一点浪漫气息可言呢？
施馥认命地垂下头，顿感无力。
检查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顾慕觉得还是直接询问比较快：“你刚刚有没有伤到哪里？”
施馥回想一下，歪头想了想，摇了摇头，顾慕才怀疑地放下心来，施馥又拼命地点头。
“哪里？”顾慕蹙眉问道，眼睫毛一颤一颤的，掩盖着点点的焦虑与担忧，如果没有问题就这副样子，他实在不放心，若是伤到哪里了，还可以看看。
施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顾慕才伸出手想着要看看，但是醒悟到施馥所指的地方，还是放下了手：“我让如霜替你上药。”
“王爷夫君，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刚刚伤到心了，霜儿又不能在我心上上药。”施馥拉着顾慕的衣袖，很是郁闷。
“如霜说你落马了，难道你……”
“落马？开玩笑，小白虽然比较喜欢帅哥，但还是顾念旧情的，怎么可能让我落马。还有，它要是敢把我摔下来，我拔光它的毛，看它还怎么出来勾引别人。”施馥气势汹汹地解释，然后顺便伸出自己的双手，“而且，王爷夫君，你看我双手都成了这样，还怎么骑马？”
“那你怎么到马厩去了？”顾慕已然觉得自己被底下的人给欺骗了，隐忍着怒意。
“本来呢经过滟滟的指点，我是要追上你说清楚的。可是我又觉得你好像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冰冷之气，所以我觉得还是迟一点等你回温之后再解释比较好。想着想着，我又很伤心，你都没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半眼也行，可你就是很绝情。我心里堵着慌，乱走一通，才走了几步，一不小心就看到小白和小黑有了奸情，所以……”施馥迎着顾慕莫名其妙的怒气，忽然之间感觉有些冷，越说越没有底气，“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吗，就不用我说了吧。”
“看来底下的人该管教管教了。”顾慕望向窗外，只见草丛边躲着两人，仔仔细细聆听这边的动静。
“王爷夫君，有没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施馥毛遂自荐，虽然不知道管教什么，但是从顾慕那冷峻的神情可以看出不会是好事，然而底下的人基本上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尤其是赵夕霞和如霜，都是她的后援队，所以绝对不能抛弃一个，自然能救一个是一个。
“把王府里适龄的丫鬟都嫁出去，还有让到了年纪的回家享福去，越快越好，这件事，王妃就好好操心吧。”顾慕虽不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但是每一个字的分量都是很重。
“王爷夫君，我觉得霜儿还不够懂事，万一被夫家的人欺负就不好了，这还是其次，丢了咱们王府的名声就更不好了，咱们再养几年。至于奶娘呢，拍死一头老虎都不成问题，咱们还是先把她留在王府里活动几年，等以后只能拍苍蝇的时候我们再让她好好享福。”施馥无比认真地力挽狂澜。
顾慕冷哼一声，冷冽的眼神只扫鬼鬼祟祟的两人：“钟明钟暗，把院子里不相关的人请出去。”
“是，王爷。”门外，两兄弟同声应道，没过一会儿，就听到赵夕霞和如霜嘿嘿呵呵尴尬的笑着走出易水轩，直到再也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卷一 第一百零三章 过分离谱
第一百零三章 过分离谱
见顾慕神色不对，看来事情有点棘手，可能有点过火，考虑到这个时候有些事情必须得适可而止，于是施馥聪明地转移话题。
“王爷夫君，自成婚以后，你是不是觉得还欠我一件东西呢？”施馥尽量让顾慕多动动脑子，自然，绝对不会动到赵夕霞和如霜的头上。
被施馥一问，顾慕果然开始思索究竟欠了什么，思考很久，也是没有头绪，他似乎没有应承过要给什么东西，倒是施馥才答应过承诺他一件事，想来忘记的可能性比较大。
“说。”顾慕向来干脆，实在想不起之下，只能让提问的人自己给出答案。
“成婚之后都要度蜜月的。”像是怕顾慕不知道什么叫度蜜月，施馥没等顾慕开始发问就继续解释，“就是成婚之后，要出门旅行一次。”
“没听过哪里有这个习俗的。”顾慕仔细想着自己的江湖阅历，经过的地方，似乎并没有哪一个还有这种习俗，就算是灵城，也没有啊，他实在想不通，只是听到旅行一次，顾慕想着可能是施馥想要出去玩而想象出来的也不一定。
“我家……的风俗。”施馥半响才憋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说辞。
不知道顾慕有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可能觉得有些牵强，那思索的表情越是长久，施馥觉得就越没戏。
然而，就在施馥露出失望的表情时，顾慕才说：“等列袭言走后，我向父皇告假。”
告假？忘记顾慕没有双休的了，她是无所事事，可顾慕整天还要早出午归，显然没有那么多时间陪她。
看来要痛痛快快玩几天是不可能的了，难不成还强迫顾慕迁就她，宁愿请假也陪她玩，她也太不通情达理了吧。
就算顾慕有那个心思，可这边似乎没有那么容易请假。毕竟皇帝在那里，可没那么通融。
要是请假只扣俸禄就好了，顾慕的家底不弱，人参都用来发霉，所以少上几天应该没什么关系。
可这边只要不上早朝，被拿出来说事就不一定了，而且顾昀还跟顾慕是死对头。
怎么想都觉得不现实，不过听顾徉提起，顾慕不是还有几天婚假的吗，不至于用的那么快吧。
有了一点转圜的机会，施馥很是期待：“王爷夫君，徉徉说你有婚假，你可以休息几天啊？”
顾慕也不知道顾徉和施馥是怎么聊到婚假的，只能如实道：“本来有七天，第四天因着列袭言的到来暂时搁下，还剩下三天。”
“三天就三天，等我们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后，咱们叫上滟滟、奶娘他们一起出门玩一次吧。”施馥双手合十祈盼，峰回路转，只有出去转那么一圈，就算一天，也是难得了。
“随你”顾慕并没有什么为难之色，依旧很好说话。
“太好了。”施馥顿时欢呼雀跃，想着该向哪里进军，才猛然发现除了白云弄和灵城以及灵城到皇城的这段路，她似乎还没有好好在云国转过，还有未国和尧国，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风俗，什么样的国度，都只在顾慕他们聊天的时候偶然听到一些。
显然，去未国和尧国是不可能了，不过云国转转已经不容易了。想起这一切的促成因素全然系在一人，施馥马上想知道动向：“对了，王爷夫君，列袭言看上哪位公主了？”
感觉到顾慕投来的视线，施馥举手澄清：“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他是不是娶了公主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这才误会刚解开，要是再来一遍，她可不能保证顾慕还能那么好说话。
“列袭言并没有要联姻，那只是未国国君的意思，列袭言想要做什么，未王不一定能拦得住，所以他并没有看中谁，也没有要娶哪位公主。”
“这样啊，可那时候父皇怎么说他要娶公主回去。”施馥不能理解，摆明了骗她吗。
“父皇那时候在考验你，也是通过你考验施将军的忠心。如果你选择列袭言，父皇或许会起疑心，毕竟施将军手握重兵掌握边防，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你选择二哥或者我，他也不会消除疑心。现在皇后和陆贵人势均力敌，后宫和朝堂难得表面平和，父皇其实并不想打破这种局面。你如果选择二哥，皇后的势力必然又增加了一分，父皇会顾忌，所以他才拿逸王王妃的头衔来套住你，虽然母妃与皇后是亲姐妹，但毕竟我不是皇后亲生，个中缘由，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
没想到一个列袭言之后就牵出那么许许多多，施馥的确没有想到，想起那时候皇帝不声不响给的选择，施馥想想都觉得背后飘过一阵冷风。
“王爷夫君，那我的选择是不是没有错？是不是只要选择你就没错？”
顾慕一副冷静地分析当前的处境，仿佛字斟句酌一般，施馥也没有打扰，然而等他开口时，却只说了一句不知道该不该算一语中的的话。
“目前为止是这样，父皇也没有针对你我的举措。”
施馥本来想放下半颗心，可越想越不对，忽然莫名其妙就来了火气。
“那……你当初为什么还劝我说第一选择和第三选择会好一些，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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