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失落……对傅九卿,我到底还在期待什么?!我笑着,故作轻松地摇着首饰盒,“是啊,我就是接他,谢谢你送我来。”
傅九卿一爪夺回他的东西,“这个我帮你保管。”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要不要这么小家子气,硬给我的东西,这么快就翻脸抢回去!
“你不是要接他吗?快去啊,别让他等急了。”
到底是谁等急了,我一下车,傅九卿立马就开车走了,亏我一直认为他礼义廉耻,正人君子,原来全是装的!
我灰溜溜地走到孔庆维面前,“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你啊!”
我发现他几乎没带行李,看来也没有长留于此祸害一方百姓的打算,正好,霍瀚不在,我也没有心情陪着他到处游山玩水,索性就打发他快回去,“喔,那就好好看看吧,我带你去订返程机票,边走你边看,别留下遗憾。”
孔庆维揽着我的肩把我往外面带,“怎么?小猫哥又被前夫打击了?”
我面无表情任由他搭着,对他我完全是心无旁骛,“你看到傅九卿了?”
“是啊,故意不理你还想给你多制造点机会呢,浪费我的良苦用心!”
“不错,谢谢你,又制造了他更嫌弃我的机会!”他还能怎么嫌弃我,都已经把我踹了,再嫌弃我,还能真的拿出冲动来把我人道毁灭了?!
孔庆维戏谑说,“你知道被他嫌弃了还对他心心念念舍不得,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构造啊?”
我斜睨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黄金比例,完美构造,这还用得着你来怀疑吗?”
孔庆维挑着眉,对他我从来都没软弱过,他也对我是一如既往的跃跃欲试,“我不怀疑,你知道的,我就是一直想探索,不知道这次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不是个善类,既有坏心眼又有硬手段,我知道,打从一开始霍瀚把我带去给他认识,他就把我当做一个挑战,每次见面都乐此不疲地要把我解决掉,可惜我还没到自暴自弃地步,不然早就妥协了。
我看看他坏笑的模样,他就现在得意,早晚有人能收拾他!我知道自己不是收这个妖物的人,对他我只想独善其身,“对我说这些话,我还是劝你要慎重一些。”
“你不是已经离婚了了吗?还有什么该慎重的,早前我就被你勾得心痒痒了,你又使坏钓着我……你说你要是真的老实结婚了,我就放你一马,可你又不知道安分守己……”
不知道安分守己……对啊,在别人眼里,我这种人,天生就是不能安分守己的品种,不管我做了些什么,别人都从来没看到过,只记得我纵情恣意的过往,漠视我的改变……
每个人都和傅九卿一样……孔庆维也是,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他把我当朋友,我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难怪傅九卿看到我来接他会那么深沉,或许是觉得对我和颜悦色是浪费时间了吧,所以一溜烟就跑了,也不管我留在孔庆维身边会出什么事,反正我们是一路货色嘛……
孔庆维有说有笑的,我一直没理他,他发现我不对劲,就问,“你怎么了?傅九卿对你杀伤力还有这么大?你放不下他为什么要离婚?”
问题真多,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他变得婆婆妈妈的,我有些不想理他,却还是说,“离婚了就是结果,你还问这么多原因,不知道你是在好奇什么!”
孔庆维嬉皮笑脸,又缠着我问,“我对你整个人都很好奇,你同意让我探索一下了吗?”
我叹了口气,这个霍瀚,扔给我这么大一个麻烦!“我已经说了让你慎重,如果你把肾看得不重,到时候缺斤少两了,你可别哭啊!”
我知道,仅凭几句善意的劝导不足以说服孔庆维这种专业操守极重的流氓,只有事到临头了他才知道收敛,这点和我一样,不见棺材不掉泪……
就在孔庆维卯足了劲儿要把我拐带到酒店去的时候,我就这么和他拉拉扯扯,勾勾搭搭,大庭广众之下,又丢人现眼了。好容易我把他推上出租车,正要关门的时候,他拉着我咦了一声,“那不是你前夫的车吗?他怎么回来了,也是来接人吗?”
“鬼才知道,要你管这么多!”
我的确看到傅九卿的车又开了过来,我甚至能看到他皱着眉从我身边开车经过,今天这人确实是颠三倒四的,害得我也愣了一下,就被孔庆维拉进车里,押着一路到了酒店。
他住的酒店我是常客了,前台的服务员哪怕是三班倒的,也都和我是熟面孔,很主动地和我打招呼。我那时候喝醉了又不敢直接回家,就会到这个酒店里睡一晚,有时候是我自己来,有时候是徐云济送我来……现在想想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可是大家都还记得……
孔庆维看我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就非要我带他上楼去,我知道他没安好心,他怕我迟疑还说了挑衅的话,“怎么?都到这里来了,你还不敢啊?”
这么肤浅的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不是不敢,是没必要。以前我喝醉了来住酒店的时候,我并不觉得住在这里是多么伤风败俗的事,至少比我睡大马路上好吧……可我从别人眼里看到的鄙夷,却好像我真的做过什么有损市容市貌,国之根本的坏事;后来和傅九卿结婚了,所有人都说,这是改邪归正要从良了吗?没那么容易!我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所有人只是看不惯我住酒店,我是活得太嚣张了,所以别人都会看我不顺眼,那么我可以改,可以再也不到酒店,只本本分分地待在家里……我这样的改变就像是大变活人,没人适应,也没人能接受,大家都习惯了那个颐指气使的苗大小姐,习惯了我放荡不羁的一面,我突然的沉寂,让很多人少了茶余饭后的话题,他们怎么能甘心?那么多人等着看我笑话,他们都幸灾乐祸,我要是真的“解甲归田”了,会有好多人失望……
我并不期待和孔庆维发展进一步的关系,所以也没有必要体贴到送他上楼去,可是在这个酒店的大堂里,很多人都看着我们,或许还有人拍了照片只是没被我发现,我想,这些人都已经定然我是和孔庆维来做见不得人勾当的,我上不上楼,对这些人都没有妨碍,我只是在这里站一站,已经够他们遐想了。所以我对孔庆维说,“走吧,上楼去,这次我好人做到底……”
大约半小时之后,我还待在孔庆维房里,这时候傅九卿打来了电话,我空出一只手接了,按的免提。他问我说,“到家了吗?”
当然没有到家,把孔庆维送上楼后,他一开了房门就擒拿手把我抓进了房间,我们从进门就开始打,他以制服我为主,我以泄愤为主,双方目的不同,各自也没占到多大便宜,就在不久前,他才被我下狠手压在地上,然后傅九卿的电话就打来了。我和孔庆维都在喘气,我不敢有丝毫放松,所以对傅九卿也没什么好口气,“有话快说,讲重点!”
“你在哪里?”
孔庆维在用力挣扎,我没空回答傅九卿的话。
傅九卿很快又问,“你在做什么?”
“在办事……”这样的回答,再加上我和孔庆维沉重的喘息声,我想这时候的傅九卿是真的认为我无药可救了……因为他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11一了百了
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傻了,孔庆维猛然跃起把我扑倒在身下,我无措地看着他……我到底在做什么,一个傅九卿用得着我这么意气用事,做这种事,难道我就是没法子对他死心了!居然妄想要刺激他,居然以为他也在乎我,如果他真的有关心我,为什么要挂电话?!
孔庆维得逞地哈哈大笑,“这回你跑不掉了吧?”
什么玩意,以为我是那种会束手就擒的软骨头吗?一个傅九卿能把我虐得万箭穿心也就够了,你一个闲杂人等,拼什么骑在我头上耀武扬威……“谁说我要跑了,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怎么?小猫哥生气了!”
“怎么会?”我笑了起来,“生气怎么够形容我现在的情况,我是要你的命!”
酒店杀人事件,又是头版头条的重点啊!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不到孔庆维居然松了手,“哟呵,在他那里做得那么无所谓,在我面前你装什么贞洁烈女!”
这是什么态度,他嫌弃我!
“麻烦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像你多遗憾似的!”孔庆维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男欢女爱,就是要你情我愿,这么简单美好的事,你每次都对我喊打喊杀的,多破坏美感啊!”
我愤愤不平地起身,虽说不至于真的有遗憾,但充满疑问倒是真的,“你一个黑社会臭流氓,还知道美感。被你强迫的良家妇女也不少了吧?你难道今天是发善心了?”
孔庆维坐到床边,摇着头说,“是啊,妇女,可你是个良家吗?”
我瞪着他,他又说,“人家那种纯良的货色不懂享受,我适当用点力,半推半就也是种情趣嘛,但你这种,说你良家吧你又算不上,不良家吧你又比良家的都刚烈,你说我对你用强了有多没意思,不是玷污我的名声吗?”
看来我是真的不了解他,或许有时候真流氓是比伪君子更坦率,更可爱,至少人家坏得直接,坏得实实在在,而且不耻于做下三滥的勾当,还给自己的日行一善找出了这么荒谬的借口。我现在才明白他是霍瀚的真朋友,为了贪图一时痛快和霍瀚撕破脸皮,这种事他不会做,“你也就嘴上讨人厌。”
我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喘着气面面相觑,他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我吓了一跳闪到墙角边站好,他懒洋洋地笑着对我勾勾手指,“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为了你这样一个妇女,我何必……”
心有不甘这种事也算人之常情了,不过关键时刻不会因为一时意乱情迷犯错,我也有些佩服他了,“知道了,我也该走了,我的电话号码你有,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给我打电话,毕竟是霍瀚让我招待你,我勉为其难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孔庆维看我急着要走,也不阻止,只是随口说,“这么快就要走了?要不你洗个澡再走好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算了,留下来也不是个事,我反正和他进了酒店就不怕人家乱说,“别人要说什么我们也拦不住,你一个做流氓的老是顾忌名声,你也不嫌累!”
我向他挥挥手往门边走,他在我身后说,“人活着不就是个累吗?哪像你,比我这个流氓还不在乎名声,也不想想这得吃多大的亏。”
“吃亏是福,你可别羡慕我。”
关门的时候他还在和我斗嘴,“你真是好福气啊,一时失足结婚了这么快就能恢复自由身,我好羡慕你呢!”
我不是没有听懂孔庆维的话,他一定是听到霍瀚对他风言风语说了什么,这次看到了傅九卿,他正好看我笑话。我早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被人笑话了,孔庆维要笑就笑吧,不差这一个。
我进电梯的时候才看到自己的样子,这镜子中的人怎么这么失魂落魄,傅九卿只是挂了电话而已,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挂电话了,有必要还继续耿耿于怀吗?他不过是今天对我热情了一些,对我多说了两句话,我难道就这么割舍不下,还要对他心存幻想吗?
他只是无聊了逗着我玩玩而已,为什么我还要误会他,他这种人,我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为什么还要执着不放,让自己吃苦……
走出酒店后我只想回家,今天也没力气再去哪里惹是生非了,还是赶紧回家歇着吧。
出租车开到小区门口,我下了车,准备往大门里面走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抓住我的胳膊,我回头看到这人是傅九卿……他来做什么?喔,他还有手机没有还给我,如果他舍得,那条我也搞不清到底给不给我的项链,他还可以和我探讨一下项链的归属问题……
我被傅九卿拉着上了他的车,一上车他就问我,“你到底去哪里了?”
兴师问罪的语气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是想管我还是想骂我,装得好像他很在乎似的,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他只是看不惯我而已,我做什么都看不惯,没有缘故,就是见不得我好。
有时候,人家鄙视你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傅九卿对我。我对他说,“我和孔庆维去酒店了,具体做了什么?你很感兴趣吗?”
我看着他冷然的面孔,这应该不能算生气,更无关于嫉妒,他只是……好像很痛恨我的样子,连看我一眼都很多余,把头转向一边,他对着车窗说,“你说呢?”
我有些故意想恶心他,“我们战况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