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远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怀里的小妻子,瞥见顾依晨又因为李潇的出现而小脸黯淡,他浓密英挺的剑眉轻蹙起来,低沉的嗓音疏离地回了一句,“不用。”
修长干净的指骨却深深地插(和谐)进了小妻子冰凉的五指间,与她紧紧地十指相扣,“相信我,好吗?潇潇的事,我会处理好。”
顾依晨轻轻地咬了一记下唇,氤氲的水眸里有着些许的不甘心,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明明觉得霍天远欺负她了,为什么还是对他恨不下?
男人看见她倔强咬唇的动作,冷峻的嘴角又扯出一丝宠溺的浅笑,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想去揪她微微翘起的小嘴:
虽然恨极了她冷淡隐忍的性子,可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动作,却可以让他清楚地窥出她心底的不痛快——
她还是在吃醋,即便潇潇说的那一晚,是在他认识她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她还是小气地想计较。他并没有不悦,相反心底很受用,顾依晨心里爱着他呢,就算她怎么吃醋,他还是很高兴的。
温热的指尖就要落向她樱红的双唇,他才看到自己右手上沾染着大片狼藉交错的血迹,有淋漓的鲜血还在潺潺不绝地自拳骨间流出……
他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不许撇嘴。”
口中下的是命令,嘴边却分明噙着淡淡的笑意,墨黑的瞳眸里亮晶晶地曜亮一片。
即使是站在身后的李潇,也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好心情,妖冶的俏脸上却掩不住越发浓厚的青霾:霍天远从来就没有这样看过她一眼,也从来没有对她展露过如此宠溺的表情!
女人天生的嫉妒心,让她紧紧地攥紧了双手,尖利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疼得她俏脸一阵阵扭曲,却怎么也抚平不了她心底的疼痛!
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过去的两年里,霍天远根本就没有真正地爱上她,只是恰好那个时候她出现了,又主动地对他示了好,而他没有推开送上门的女人而已。
她当然也知道,成熟又有魅力的霍天远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然而,两年来,她却是他唯一固定交往的女友,这种认知让她以为,自己对他是独特而唯一的。
——可是,为什么他那样温柔而宠溺的眼神,却用在不是看她的时候,而是落在顾依晨的脸上?
——可是,霍天远,我在你身上浪费了整整两年的美好青春,我甚至为了你,不惜抛弃和伤害了深爱着我的何江洋,你怎么可以说不爱就不爱?
——可是,顾依晨,你凭什么突然出现,凭什么横刀夺爱,凭什么毁了我一切的憧憬和希望?凭什么?!
……
看着眼前那扇厚重而气派的雕花缕空大门一点一点地打开,而那一双十指紧扣的男女互相深情对视着迈进院落,李潇阴悒的双眸闪过一丝狰狞,却又很快隐去,妩媚的脸上挤出了一抹可怜兮兮的表情,走过去,拖上自己的红色行李箱,也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了那个传说中的霍天远的家……
偌大的敞开式大厅里,霍天远正倚在铺了一层绒毛垫子的进口沙发上,阔健的后背贴在柔软的靠枕上,静静地看着屈膝半跪在地毡上、蹙着眉替他清理伤口的顾依晨——
大概是为了避免他指间的血滴下来弄脏了地上的白色羊毛地毡,她在他的双~腿间放了一个银质托盘,沉着脸吩咐他把受伤的那只手放进托盘里,又从家里翻出了医药箱。
霍天远注意到,那是一只和她家里差不多款式的粉色医药箱,并不是他家里原来有的东西。他一个大男人独住的房子,也根本不可能准备什么医药箱之类的,也不知道顾依晨是什么时候瞒着自己置办的?
于是,扬眉,轻扯薄唇,嗤笑道,“霍太太,你还瞒着你老公做了什么事?”
又探出另一只精健的手臂,戏谑地以修长的食指轻轻挑起她尖俏的下巴,幽黑的瞳眸里却漾着浅浅的笑意。分明不是质问,而是在挑豆。
顾依晨俏白的小脸忍不住又红了,拧开小脸,躲开他轻~薄的手指,又嗔怒地道,“霍总,你再乱动,我就真的不管你了!要是你的手废了,你也不要怪我!”
她是因为叫习惯了,一下子没记得改口。
可是,男人却听得格外地不痛快,浓郁的剑眉蹙起,冷毅的俊脸已经一本正经地板了起来,“你在使性子吗?”
顾依晨愣了,拿着酒精在帮他消毒的动作也顿了下来:她使什么性子了?要不是因为心疼他,她犯得着跪在地上帮他清理伤口吗?
霍天远不悦地挑眉,“以后在家里要叫老公。”
长长的浓密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顾依晨终于明白男人是在别扭些什么,俏脸莫名地更见绯红,暗恼地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辛辣刺鼻的酒精味道在室内弥漫开时,霍天远血肉模糊的手背上已经被她重重地戳了一记,“也不知道你是谁的老公。”
霍天远这才想起,李潇还在书房里一直没出来。他和顾依晨进了家,才发现李潇也跟着他们走了进来……
霍天远转身就要拉着李潇出去,被顾依晨拦住了,“先把你的手包扎一下。”
她清冷的声音,却对他有着莫大的震慑作用。他喜欢听顾依晨对他说话,哪怕,只是一个冷漠的指令都好,他可以知道,她的心里有他,而不是萧牧。
他只允许顾依晨的心里住着他一个人。
被她拖进家里时,他已经给赵历明打了电话,厉声责备了他的办事不力,又命令他马上过来处理李潇的事。
可是,赵历明赶过来,至少也和李潇谈判了有二十分钟了,为什么两个人却迟迟没有走出书房?
敛眉,霍天远收起回忆,低头,看见顾依晨已经稍嫌生涩地,在他受伤的手掌上裹了一层厚厚的雪白纱布,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地整理着医药箱……
他犹豫了片刻,便从沙发上起身,也学着她,在雪白的羊绒地毡上屈膝半跪了下来,就着自己受伤的右手,以修长的双臂自背后轻轻地搂住她,他阳刚而灼烫的男姓气息,紧贴在她雪白的粉颈间,凉薄的双唇轻轻地辗过她粉~嫩的肌肤,“顾依晨,对不起……”
没有在更早的时候遇上你,是我的错。没有在更早的时候为你守住清白的身体,也是我的错。
可是,顾依晨,我还是想爱你,还是想好好地弥补你。
男人没有说出口的话,顾依晨似乎是从他深邃的墨眸里看懂了。感觉到男人环在她纤腰上的大手在莫名地收紧,仿佛是想要将她深深地揉进他的身体里,她缓缓地拧过脸来,轻轻地吻住他搁在自己粉颈间的脸庞,“手松开一点,不然,伤口又要流血了……”
可显然来不及了!
她突如其来的主动,让男人幽深的墨眸骤然一沉,环在她腰上的大手已经移向她柔美的粉腮上,宽厚的大掌托住她微凉的小脸,一个浓烈而凶猛的热吻已经铺天盖地地袭了下来……
顾依晨感到一股窒息的感觉又涌上来,她知道他的心意,更明白他在车上未能得到纾解的谷欠望有多么激切,可是,现在,显然不行。
她在他紧箍的双臂间堪堪地转过身来,在他诧异的瞬间已经飞快地躲开他灼烫的双唇,“不去看看吗?毕竟是你爱过的女人——”
男人的墨眸咻地黯淡,俯唇,惩罚似地咬了她一口,柔软樱唇的触感却实在太甜美,他狠不下心来,只一下便松了口,以温热的薄唇细细地描绘起她娇美的唇线,“一起。我不想再让你误会。”
顾依晨斜目:她误会什么了?是李潇亲口说,他喝醉的那晚,强拉着留下她,在他们的家里与她一ye凌乱的——在这个属于霍天远和顾依晨的家里。她还不能表达愤怒了吗?
男人抿唇笑了笑,起身拉了她一起踱至书房——
“我不走!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我也怀了你们霍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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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面,顾依晨纤长的身影蓦地僵滞,抬起头来,娇俏的小脸上已是一片苍白!
霍天远似乎也震惊了,穿透耳膜的那一句,
——“我不走!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我也怀了你们霍总的孩子!”
久久地在他脑海里回荡、翻滚,如汹涌大作的涛天巨浪,要卷着他,一起沉入深不见底的茫茫大海里!
书房的门被“砰”地一声粗暴地拉了开来,李潇气愤而怨恨的脸孔出现在门内,看见门外的霍天远和顾依晨时,妖冶的双眸中分明闪烁了一下,却又很快昂首挺胸地对上顾依晨清丽的小脸,不怀好意地自唇边溢出一抹冷笑,“顾小姐,你都听见了?”
里面的赵历明讪讪地抹了一把汗,忙上前来拉住李潇,“李小姐,我们到外面去谈——”
李潇却鄙夷地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放手!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我?”
赵历明为难地看了看面前冷冽如冰的大老板,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总裁夫人,“这——”
未能得到老板的旨意,赵历明显然是不敢造次的,即便李潇的话确实有些不堪入耳,但他还是适时地退了下去,退回到书房里面,将那硝烟弥漫的门口留给了僵持中的一男二女。
担忧的眸光却又忍不住不时地瞥向门外的顾依晨:那样单薄纤细的身体,还怀着孕,突然听到总裁的前女友也怀孕了的消息,不吝于是晴天霹雳,她还撑得住吗?
早上,在总裁室外面,夫人还晕倒了一次……
可顾依晨只是眸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李潇,轻抿着嘴角,不发一言。
反而李潇有些沉不住气了,俏脸扭曲着又重复了一遍,“顾依晨,你听不懂吗?我有了身孕,孩子是你老公的!所以,霍天远他不能不对我负责——”
话音未落,却察觉一只强硬有力的大手,猛地紧紧攥住了她雪白的皓腕!
力道之大,几乎要生生地捏碎她的腕骨!
她忍不住申吟了一声,“嗯……疼……天远,你放手!”
却见男人那张她无比熟悉而迷恋的脸孔上,赫然是一片骇人的冷峻铁青,凛冽灼炙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一瞬也不眨,似是要灼穿她发凉的脸庞,“你撒谎!我每一次都有做防护措施!”
李潇一怔,没想到,他居然不顾她的颜面,公然就在他的下属和顾依晨的面前,毫不留情地撕破与她仅剩的那点温存回忆!
唇边凉凉地一笑,心里已然泛起浓浓的嘲讽:霍天远,你移情别恋、抛弃了我还不够,还要当着你心爱的顾依晨的面,将我这个过气的前女友贬得一文不值吗?
你和我,两年来无数次的缠棉恩爱,你每次都要戴上那冰冷的套子,才肯进入我的身体!
那么,她呢?你为什么就没有记得,也要戴上那种东西才能去跟顾依晨做?
仅仅一次,你和她仅在酒店过了一ye,你竟然就让她怀上了你的孩子!
霍天远,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又是将我置于如何难堪的地步吗?
——“你撒谎!我每一次都有做防护措施!”
呵呵……多么自律的男人!
李潇真想大声地质问顾依晨:霍天远和你婚后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戴着那冰冷的套子说着,“顾依晨,我爱你!”的?
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为什么就生就了那样一张魅惑众生的俊朗脸庞呢?为什么就拥有那样尊贵非凡的出身呢?
如果不是这样,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是不是就不会那样难过,也不会那样愤世疾俗?
敛去黯然的眸光,她妖~娆地拨了一把身后缱绻迷人的大~波浪卷发,笑靥如花地看着男人依旧英俊冷凛的俊
脸,却刻意地反问了一句,
“是吗?天远,你真的记得那么清楚的话,那你一定也还记得,那天你喝醉了之后,是怎样疯狂地吻着我,怎样疯狂地要了我……”
“够了!”
蓦地一声暴吼,并不是从顾依晨嘴里发出来的。她的喉咙里干涩得厉害,像是有一根尖锐的刺卡在她的喉咙里,刺得她疼痛不已,却没有哭。
有一个词,叫做“欲哭无泪”,就是她现在最真切的写照!她不是不想哭,可是,她已经哭不出来!
——又是那个夜晚!那个醉酒而疯狂的夜晚!那个霍天远也否认不了的夜晚!
他和李潇在这个房子里做过的一切,是不是也和两个多月前他和她在酒店的那晚一样?他是这样淋漓尽致地享用过她顾依晨的身体,是不是也是这样忘我极致地与李潇两情相悦地一ye颠鸾倒凤,不眠不休?
最可笑的是,她和李潇竟然都是因为这样才有了他的孩子!
眼眶里干涩得有些刺痛,她微微地闭了一下眼,却惊觉男人已经松开与她紧握的大手,眼前一阵凌厉的风声扫过,再睁开双眼,霍天远和李潇已经一起消失在眼前!
她缓缓地转过身,就见到霍天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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