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欢宠:帝凰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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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欢宠:帝凰妃-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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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妧也全然不顾,只道:“你是看我好笑吗?”
  “怎会?”
  “骗人。”她一转身,大步往前,翩然姿态分明是小女儿家的娇羞。他跟上她,她却走得极快,他叫她“乔儿”她也不应。允聿无奈摇摇头,脸上依旧是宠溺笑容,上天若给他一辈子的时间,他也当这般惯着她。
  走至林子深处,树荫浅浅,群鸟欢唱。
  这个时候动物出来觅食的多,两人不再拌嘴。允聿正要将匕首掷像前面的野兔,身后马蹄声渐至,微风里分明有一丝犀利味道自身后渐缓飘来,他的脸色一变,转身将匕首射出——
  不远处,隔空传来“当”的一声脆响。
  允聿的脸色渐渐变了,令妧顺势往来人瞧去。那人亦青衫博带,胸前印着五爪正龙,两袖行龙蜿蜒而下,他的身后,更多马蹄声靠近。
  “王爷。”允聿单膝跪地,脸上再无半分笑容。
  令妧惊窒,来人是胤王!
  胤王已从马背上下来,他身后等人也一并乌压压跟上前来。他看一眼令妧,略略蹙眉,都说这北汉大长公主天人之姿,今日一见,美则美矣,可哪有半分传闻中的狠戾?不过与寻常皇亲国戚的公主小姐一样,眉宇间只剩女儿模样嘛!
  他的目光又落在地上之人身上,快步上前,亲自扶他起身,皱眉问:“伤得如何?”
  允聿低声道:“我没事。”
  胤王这才又将目光落在令妧身上,他命人上前来扶了允聿,吩咐回驿站,而后跃上马背,伸手向令妧:“公主请。”
  令妧微微仰头,万千光丝洒落,她这才看清这位南越的胤王殿下。英俊五官与庆王倒是有几分相似,比之庆王,他倒是多了三分犀利七分霸气。她没有迟疑,将如玉素手送入他的掌心。他用力一握,强健的臂力轻易就将令妧纤弱身躯拉上马背,他便从她伸手环住那柔软腰肢。他于她的耳际轻轻一笑道:“公主果真绝艳之姿,纵然粗布麻衣也难掩公主的风采。”他略一低头,在她颈项一嗅,男子温温气息喷洒下来,惊得令妧一缩身,她慌忙避开。
  胤王剑眉一蹙,话语已是不悦:“本王即将是公主的夫君,公主还怕本王?”
  令妧勉强一笑,低语道:“令妧身上怕是有异味,恐污了殿下尊鼻。”
  他朗声笑起来,似是满意,不再多言,双腿一夹马腹,驰骋而去。
  一侧已有侍卫回去捡了匕首还给允聿,邱将军在他面前啧啧陈奇地说着胤王如何英明果断云云,又见允聿呆呆立着,他恍似才想起他身上的伤来,忙又追问他的伤势如何。被允聿淡淡一句“没事”搪塞过去。
  随着公主回归,连日来笼罩在驿站上头的阴霾也随之散去。
  几名侍女早已准备好汤池伺候令妧沐浴更衣。
  粗布麻衣褪下,一具白皙娇嫩的女子胴/体完美呈现在前。早已不似少女的含苞待放,这身体分明已是开到极致的艳绝繁花!伺候的侍女看得呆住,她似又才隐隐记得这位北汉公主曾被婚配过的话来。不自觉地一颤,手中换下的衣服落在地上,她轻呼了一声忙弯腰去捡,却闻得外头殿门被人狠狠撞开的声音。
  “公主!”瑛夕的声音穿透了重重帷幔,令妧惊愕回眸,瑛夕的身影破开旖旎帷幔冲进来,绕过屏风,她哭得厉害,全然不顾时下什么场合,“扑通”一声跪在令妧脚边道,“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呜——奴婢担心死了!”
  令妧却是笑了,这丫头,这声音,她也是久违了。
  外头,御医才从允聿房内出来,胤王后脚便入内了。拦着没让他起身行礼,胤王抚袍在他床前坐下,沉声问:“是何人?”
  允聿摇头,看来胤王也没查出个头绪来。胤王倒是也没追问,忽而浅声道:“幸好这伤处理的及时,否则定要出大事。”
  他的神色里瞧不出异样,允聿便顺着他道:“当夜情况紧急,我又受了伤,怕刺客紧追不舍,只能先带着公主躲起来。后来苦等邱将军几日未果,我又怕我和公主着装会引人注目,便用公主的首饰换了衣裳和食物。索性没叫公主受伤,否则便是我失职了。”他自小与胤王交好,可有些话,也是断然说不得的。
  胤王浅浅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要没事才好,否则本王犹如断了一臂!”
  “允聿惶恐。允聿还差点伤了王爷。”方才在林子一瞬间,他还真的以为是刺客找到了他们。可在看见胤王的那一刻,心弦松懈的瞬间,他却并不高兴。
  胤王的眼眸里映了明柔日光,他笑道:“本王若真叫你伤了,便是学艺不精,技不如人。”
  允聿勉强一笑。
  恰是此时,门外有急传,来人面额蒙土,分明是长路赶来。见了胤王便直直跪下道:“王爷不好了,连妃娘娘得了急症,皇上命您即刻回京!”
  

【涅槃】03
  晶莹水珠淌过女子净瓷般的肌肤,瑛夕又舀一汤勺的水,缓缓自令妧削肩浇落。南越的宫人都已退下,瑛夕小心伺候令妧沐浴,一面细细讲述着当晚的可怕场面。
  外头紧闭的檀木雕花门吱呀作响,数名宫婢鱼贯而入。
  令妧戾色回眸斜睨一眼,沉声道:“放肆,谁准你们进来的?”
  为首女婢满脸惶恐,上前跪下道:“回王妃,胤王殿下命令所有人等即刻启程返京,不得有误。奴婢们是来伺候王妃梳妆的。”
  瑛夕吃了一惊,回眸看向令妧。汤池一室的温暖映衬着令妧粉色双颊,她的眸光仍是犀利,突然下令回京……莫不是崇京出了大事?她未说话,只见那为首女婢一挥手,身后几名宫婢谨慎托着举盘上前,恭敬跪在汤池边缘。
  待令妧更衣出去,院中人影匆匆,紧张气氛似在瞬息之间扑面而来。瑛夕才低低问了句“何事”,便见一个侍卫匆忙上前,朝令妧行了礼道:“王爷请王妃移步,马车已于驿站外等候。”
  瑛夕扶着令妧随那侍卫出去,穿过院落,未及出门便远远瞧见门口那抹矫健身影。胤王侧脸与邱将军说着话,阳光打在他的半边脸,隐约像是瞧出了一抹苍白。他的神色紧张,回眸之际,撞见恰巧靠近的允聿,胤王神色一滞,蹙眉道:“你不必随本王一道走,且在此地休养几日再说。”
  允聿的目光越过胤王肩头,望向驿站门口。女子俏丽身影站定,与这阳光一并斜斜映在东墙之上。他丝毫未有迟疑:“我没事,我与你们一起走。”
  此刻,又有侍卫来报,说一切均以安排妥当。胤王无暇再分心,便朝邱将军道:“给世子备车。”
  令妧身侧有宫婢上前引她上马车,瑛夕替她掀起了车帘,令妧才欲上去,便见胤王的目光朝此处瞧来。他未作迟疑,大步上前,刚毅面容未有笑容,只淡淡道:“本王急着回京,若置公主于辇车上,怕是太慢。只能委屈公主乘坐马车与本王一道回京。”
  坐什么,怎么去,都不是要紧的。
  令妧点点头问:“崇京发生了何……”她的话未完,便见眼前男子蓦然转了身,又与身后邱将军交代什么,令妧略略一怔,随即无奈想笑。她真是糊涂了,还当这是北汉,还当自己是监国公主吗?她不过是南越一个和亲的公主罢了!
  “公主?”瑛夕忽地出声叫她。
  令妧仿佛是刹那走神,玉色罗巾便于指缝间滑落,被风一吹,悠悠扬扬飘出老远。却见那修长手指轻易一握,帕上幽幽萦绕的轻萝香气被瞬间碾碎,顷刻侵入他的心脾。允聿上前,将手中帕子递给她,语声略低:“胤王生母连妃娘娘突染急症。”
  瑛夕吃了一惊,见令妧不动,她忙俯身接了允聿手中的帕子道谢。风过柔情,令妧的身影直直落于允聿眼底,他仍是站着不动,却见面前锦绣华裳的女子翩然转身,从鼻尖低低哧道:“用不着你来说与我听!”
  车帘骤然落下,挡去女子的绝代风华。
  允聿不怒反笑,她生气的时候才像是个小女子,一点也不曾有北汉大长公主的样子。他却很喜(…提供下载)欢,很喜(…提供下载)欢。
  瑛夕悄然掀起车帘,望见世子上了另一辆马车,她又回眸,看着令妧问:“公主好端端的生气什么?”
  令妧抿着双唇,胤王当她是外族人,偏允聿巴巴地上来告诉她,她也不知为何就生气了。瑛夕却是个没心没肺的,只还悠悠想着一件事:“眼下原本的大婚日子也过了,公主的嫁衣也需重新缝制,想来南越皇宫也乱成套了。”侍女的声音低低的,车轮已缓缓滚动,令妧未说话,瑛夕绞着手中罗巾,心底却仿佛是长长松了口气。她实则并不想公主那么快与胤王成婚,虽然大婚不过是早晚的事。
  抵达崇京已是六月底,乌云遮日,平白天里竟似升起一抹森然的味道。
  令妧与胤王尚未大婚,依照规矩是不能去胤王府的,南越皇帝已早早命人将皇宫北侧的锦绣别苑收拾出来,专供令妧下榻。锦绣别苑遍地栽种紫薇,其树姿优美,花色艳丽,又有“百日红”之称,更取其“盛夏遮绿眼,此花满堂红”的好兆头。
  马车于锦绣别苑前停下,瑛夕跳下马车的时候不觉回头看了看,随即“咦”了一声。令妧从马车内出来,早有婢女上前道:“请王妃见谅,王爷此刻先行入宫了,稍后再来别苑看您。”
  母子情深,胤王如此性急也属常事。
  令妧一袭锦衣华裳自马车上下来,倒是瑛夕皱眉问了句:“那世子爷呢?”
  婢女是胤王府的人,平日里自是熟悉允聿,闻得瑛夕问及他,婢女清丽脸庞染起一抹娇羞,她笑着道:“世子爷有伤在身,王爷特地嘱咐了他先回府休息了。”瑛夕又“啊”了一声,眼看那婢女笑得越发灿烂了。世子与王爷不同,素日里最是平易近人,丫头们都喜(…提供下载)欢同他说话,这北汉公主的侍女看起来也是喜(…提供下载)欢上了世子了吧?那也难怪呢。
  瑛夕还不知面前之人何故笑得那样欢,见令妧转身入内,她这才忙跟上。
  别苑内,太监宫婢各司其职,整座别苑一眼望去,到处一片雪白、粉色、紫色。窗外廊下,溪边亭侧,银薇、翠薇、赤薇错落,缤纷里生出绝艳来。
  婢女又道:“紫薇花有驱蚊虫的功效,是以别苑里不必点熏香来驱虫,皇上说王妃初来乍到难免不安入睡,希望以此来让王妃尽快适应南越水土。”
  难怪空气中闻不见一星半点的烟熏味。
  令妧略略一笑,浅声道:“替本宫多谢皇上体恤。”
  廊下,房门被婢女小心推开,她躬身让至一侧,低声道:“王妃先请歇下,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婢先行告退了。”
  门被小心合上,令妧脸上仅有的笑容也渐渐敛起,先前是欣妃突然薨,如今又是连妃染了急症。是天意是人为还犹可未知,令妧只知道,倘若连妃真要有个好歹,受益之人颇多。
  窗户被推开,灌入的清风撩动着一室轻薄幔纱,瑛夕转身替令妧倒了水给她:“公主也累了一路,喝点水,歇一下吧。”
  目光缓缓自窗外收回,阴蒙蒙的天像是要下雨。令妧却不接瑛夕手中的茶盏,看了她一眼,低声告诫道:“日后不要多说话。”
  瑛夕一怔,这才想起刚才在别苑门口她像那婢女问及世子的事,她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奴婢以为公主想知道世子爷的情况。”
  令妧淡淡睨着她道:“本宫不想知道。”
  幽静山野,鸟语花香的日子早已不在,她与他便再无瓜葛。况且如今已回崇京,他贵为冀安王的世子自也不必她去操心。多问多打听,反倒容易招致祸端。
  瑛夕见她一脸决绝,暗暗责怪自己说得太多。
  *
  天际一声闷雷,狂风肆虐,瓢泼大雨瞬间浇落下来。
  幽黯瓦砾被洗净了灰尘,顷刻间折映出奔走的人影来。
  马车才在冀安王府前停下,早有家丁撑着玄色雨伞急奔出来。车帘被人用手挑起,允聿才探出马车,便瞧见了冀安王妃焦急的双眼。
  “娘。”他低低叫她。
  冀安王妃双眼通红,分明是哭过,越过丫鬟的身子亲自扶他下来。不忘嘱咐着:“小心点。”
  “儿子没事。”家丁丫鬟都瞧着,他显得有些局促,便笑着转口问,“父王呢?”他一问,分明瞧见身侧丫鬟的脸色也变了,允聿的脸上却还是有着笑,低声道,“那我去书房见父王。”
  独自撑伞穿过庭院,油纸伞仍是挡不住斜飘的雨丝。允聿立于书房前,深吸了口气,弯腰将伞收纳至一侧,推门入内。
  里头之人闻得响动,负手转过来。一袭鸦青色长袍,让他给人的感觉越发威严,他睨着允聿,见儿子病容犹在,他似是微微一迟疑,开口问:“伤势如何?”
  房门半掩着,里头檀香馥郁,却仍是挡不住很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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