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行-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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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六十一章　太后的责问　字数：2320
　　“皇上，你可是让哀家好等啊！”刚一进大殿，我们便听见了太后冷冷的讽刺声。我刚一抬头，就看见太后朝着我射过来的冷冽目光。瞬间我有一个错觉——我这是不是到了喜马拉雅山山顶或者北极了？咋这么冷呢？
　　“太后，这大半夜的朕一路走来可是极为不易，太后怎么还如此说呢？”之翰笑着将太后的钉子推了回去，太后现在倒是学聪明了，只是冷哼一声却不和之翰继续斗嘴。也是，要是和之翰继续说下去，想来最后她非得被气死不可。
　　“不知道太后叫朕来究竟有何事？”之翰唇角露出几分得意之色，然后很不客气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朕可就先回去了。明个还要早朝呢。”
　　“你！”太后怒气冲冲地瞪了之翰一眼，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难道禾儿在你眼中，就没有半点分量？如今禾儿落到这般光景，可皇上你竟连看她一眼都不肯么？”太后的话让我有些一些头雾水的感觉。舒禾怎么了？怎么和我预先料想的事情有些不一样啊？
　　“原来太后是这个意思，那朕就去看上一看便是。”太后的话音刚落，之翰略带戏谑的声音就立刻响起。我扭头看去，正好看见之翰有些冷的目光落在太后身上。然后他一下子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太后嘴唇一动，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没想到她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当我随着之翰走出门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回头。却发现太后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面上地强势在那一瞬间全部都被抽空，一下就老了下去。她就那么空洞地看着门口，一滴浊泪迅速地滑过了她已经被岁月痕迹刻上痕迹的脸。
　　往舒禾房间走去的路上，我的眼前仿佛一直在回放刚才太后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似乎我们对她太过残忍了些。
　　舒禾房间里的灯光透亮，但是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站在门外。一个个面带惊恐。我疑惑地看了一眼那些宫女和太监，但是对方却躲闪着不敢和我地眼神相对。之翰伸出手，轻轻地按在门上，“吱呀”一声。门就开了。看样子门只不过是虚掩着罢了。
　　门开的一瞬间，我看见那些站在门两边的宫女太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而且各自退后了一小步。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这样害怕？我心里地疑惑就像是一个雪球，在这些可疑的迹象面前，越滚越大。
　　之翰丝毫没有看两边那些惶恐的奴才一眼。而是径直地走进了房间。我和寿喜自然是立刻跟上，然而刚一穿过房间里的小厅之翰却立刻回身捂住了我的双眼。我心里地不安和惶恐立刻放到了最大，我用力拉下之翰的双手，然后朝着前面看了过去——
　　“啊——”只看了一眼，我就立刻惊叫出声，同时脚底下甚至因为惊恐而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若晗！”之翰见我情况不对。赶紧将我拥在了怀里。我紧紧攥着之翰地衣襟。忍不住地瑟瑟发抖。一旁地二公主和我一比简直好了太多。她最多也就是不忍地掩上眼睛罢了。不像我被吓得这样严重。
　　“之。之翰。”我小声地叫着之翰地名字。声音颤抖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之翰温柔地在我背上轻抚几下：“没事地。没事地。我们这就出去了。不怕不怕。我还在呢。”
　　到了门外。我终于敢睁开眼睛了。可一睁开眼睛却立刻看见了太后恶狠狠地恨不得将我嚼了吃了地目光。我被她看得一惊。立刻又往之翰地怀里瑟缩了几分。现在地我。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哪怕是一点状况。都让我闻风丧胆。
　　“郇若晗！你现在可是满意了？”太后地声音有些凄厉。配合着不时吹过地夜风。有一种说不出地诡异。我看着太后地眼睛惊恐地摇摇头。不明白太后地意思。我为什么要满意？太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希望舒禾弄成现在这样么？不。不。我不想！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她变成现在这样子！
　　“要不是你。禾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后有些哽咽。这话像是质疑。又像是在陈诉事实。太后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一步步地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你究竟和禾儿说了什么。她要这样！郇若晗。你说！”
　　面对这太后声声句句地质疑。我忍不住地想要后退。然而只退了小半步。我地背就抵在了之翰温热地胸膛之上。然后之翰沉稳地嗓音从头顶传了过来：“太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地意思是若晗把舒禾弄成这样地？！这是不是也太可笑了一些！”之翰地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地力量。将我心里地惊骇和恐慌驱散了一些。
　　“皇上！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自个问问你的若晗，她究竟对禾儿说了什么！”太后冷硬地说道，语气很霸道很专制，一旁的二公主听了，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她冷哼一声：“太后，皇帝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即使太后您还算是他名义上的母后，现在太后您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怕是不太合适吧？”
　　“哀家说话，几十轮到你这个外嫁的公主插嘴！难道你忘了哀家曾经给你的恩赐吗？”太后斜视了二公主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听着她那样的语气，我突然有些怀疑，太后是不是已经疯了？她今天是不是太过反常了一些？然而刚才还伶牙俐齿地二公主，在听见太后的话之后脸色突然惨败了下来。她紧紧的盯着太后，死死地咬住了不停抖索的唇说不出话来。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二公主，再看了看之翰，却发现之翰竟然脸色也是有些疑惑！难道太后口中让二公主闻言色变的“恩赐”竟然连之翰也不知道吗？
　　“我永远不不会忘记！所以我永远记得我曾经发下的誓言！太后，不知道您可还记得？”突然，二公主惨惨的笑了。眼神如同冰凉的利刃，径直射向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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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脸色变了，我看出她这一瞬间似乎有一些心慌，但是她很快就调整了脸色，然后冷哼一声道：“哀家等着你！可是你真的会有实现的那一天吗？”然后她也不待二公主再开口，再一次的将矛头调转过来对准了我：“郇若晗！哀家用太后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说出你前几日对禾儿说的那句话！”
　　之翰的肌肉缩紧了，他的目光也从一开始的悠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太后，朕的人，你也要管吗？”
　　太后冷笑一声：“皇上，难道你的人哀家就不能管了吗？你别忘记了，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哀家有本事将你送上去，就有本事将你拉下来！所以，哀家今个提醒皇上你，还是收敛些的好！”之翰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能感觉到此刻他心中巨大的愤怒。然而，我却不敢妄图平息。
　　之翰笑了，笑得有些狂妄：“太后！那你就尽管试试！看现在的朕还是不是以前的朕！你以为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情朕都不知道吗？朕告诉你，朕早就知道了！既然你今日这样说，那咱们就索性来个大翻牌！你杀朕亲生母后，拭我两个皇兄！这些帐应当如何算！朕在知道这些事情的那一天，曾经发誓，朕要让你也尝尝看着自己亲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的痛楚！然后，再将你挫骨扬灰！”
　　之翰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彻底的将所有人都震在了那里。特别是太后，她此刻一脸的惊疑。不可置信地等着眼前这个霸气冲天的之翰，不停摇头喃喃道：“你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公主冷冷的接口。“轰”地一声，天空突然在这个时候划过了一串银色的闪电，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今年的第一声春雷，终于打响了。整个大地在这一瞬间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而雨，也毫不留情的砸向了大地。
　　“传朕的命令。从今以后，没有朕地允许，太后不许踏出凤鸣宫一步！还有今天你们听见的这些话，谁要是想死。就尽管拿出去说吧！”重重的一拂袖，之翰大步流星地拽着我就往外走。而太后，楞楞地看着之翰，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力回过神来。
　　刚跨出舒禾居住地这个偏院，我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了太后尖利的笑声。凄厉异常！我忍不住抬头去寻找之翰的脸，却只看见他半张坚毅地容颜。隐忍了这么久，终于在今天爆发了出来，不知道此刻之翰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感觉呢？之翰没有回头，只是悄悄的握紧了我的手。我低头看着我们紧紧交握地双手，心里一片空明。这一刻，我觉得或许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至于他——慢慢忘记吧。一天不能，我用一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雨下得很大。然而我和之翰都没有要回去继续睡觉的意思。告别二公主和寿喜，我和之翰就那么两人共执了一把伞缓缓走在雨中。
　　“若晗。我们去湖心亭吧。”
　　“好。”我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之翰的身上，任随他带我到任何地方。
　　湖心亭。雷电交加风雨交织。而我和之翰静静坐在亭子里。看雨打荷叶无声。
　　“若晗。今天我终于做到了我想做地事情。你高兴吗？”之翰拥着我地肩膀。说得很平静。但是我依旧能从那淡淡地语气下面听出他掩藏地激动。我淡淡一笑。将头轻轻地靠在哦之翰地肩膀上：“之翰。你开心我便开心。你今天开心吗？还有。你会不会怪我呢？我其实没想过舒禾会选择这样地。”
　　我顿了顿。然后惶惑地说出事实：“当时她说是我设计害死他父亲。我气不过。于是便对她说了一句其实杀你父亲地。是你地姑姑。我没想到……”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还是不想要说出那个“死”字。我怕我一说出来。我地眼前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舒禾惨白着一张脸挂在房梁上地样子。她就那么瞪着眼睛看着我。猩红地舌头露在唇外。而且我感觉她瞳孔已经扩散地眼睛似乎对我还带着浓烈地恨意。
　　是地。我没有想到舒禾会选择死亡这种方式。我起初想地。不是这样。不过现在想起来。我总算是明白之翰开始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说了。原来。他以为舒禾地死是我造成地。是我在替自己报仇。可是。我真地不是这样想地。我只是……只是……想要让她痛苦一下罢了。可是不曾想。竟然造成了这样地局面。
　　“若晗。”之翰无声地将我拥紧。然后用最温柔最肯定地语气对我说道：“不会地。相反。我应该感谢你才是。若不是舒禾。我不可能今天就和太后翻脸。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对她。对他——宣战。”之翰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宣战”这个词语。仿佛他和太后之间。是两个对立地阵营。之翰一直想要找个正当地理由去攻击对方一般。
　　“可是。她是你地妃子。难道你对她。就没有一点点地心疼么？”我地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我其实希望之翰能够苛责我一顿。甚至骂骂我也好。他这样地安慰。只是让我觉得更加地不安罢了。我怕。怕他口不对
　　“或许最初，我对她还那么一点点的疼惜。可是经过她的假怀孕，假流产之后，我开始厌恶，厌恶她的算计。再加上后来舒家的老太婆，我对她，很早之前就没有了任何的感情。我不喜欢这些妃子，她们都是在利用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所以若晗，她们比不上你的一个手指头。你不用自责，舒禾今天这样，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罢了。而且我猜，她想要杀你的时候，早就不疯了。既然她要杀你，难道我们还要对她客气么？若晗，二姐她们总是说我心软｛炫…书…网，可你却是比我还要心软｛炫…书…网。你说，要是我们都心软｛炫…书…网，那么我们该怎么样对敌呢？”
　　看着之翰真诚无比的眼睛，我心里的最后一点不安也被驱散。我环住之翰的腰，心里无比满足。有这样的人陪着自己过一辈子，还有什么好苛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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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郇姑娘，经过几日调养，藏雪姑娘身体已经无碍，她托我转告，希望能见上姑娘一面。”李萧何趁着值班的时候悄悄找到我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想了想，于是点点头对他说到：“好的，这几日我一定会找个机会出宫一趟，所以到时候我去找她便是。这几日你照顾她，也辛苦了。到时候我会重新好好安排一下藏雪的去处的，谢谢你了。”
　　我本想着他一个大男人照顾一个女子的确是不太方便，虽说他府上肯定有婢女，但毕竟藏雪和他们无亲无故，一直住在他们那也不太合适。而且藏雪肯定也不愿意一直麻烦别人，所以才这样说，哪里知道李萧何竟然在听见我的话之后脸上居然出现了急切之色。
　　李萧何连连摆手说道：“不麻烦的，不麻烦的。一直住下去都是没有关系的，况且要是她真的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