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山冷道:“变着法儿的从我兜里掏钱啊!”
他又习惯性地对我做了一个‘抽’的姿势,他冲我挥手的幅度比较大,我每次都会提前躲开,怕的就是他哪回掌握的不好真tm的给我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嘴巴!
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我伸手提出来一看,是个纯白色的A4大小的纸袋。我用眼神询问他,他正在专心开车根本就看不到,我就开口问了一遍。
他得意大笑,对我说:“你前一段时间不是说过我没本事搞不来iPhone吗?打开看看吧,向你证明一下我的实力!不止是你这一部,我还给家人都买了一部。美国的黄牛(党)真tm的黑啊!几百美金的手机,他要我两千美金一部!你好好儿用、仔细地用,可不便宜呢!”
呼呼,我的激将法奏效了。从他兜里掏钱,其实并不难啊。
我开心极了,没忙着先打开那个外形简约的盒子,却对他讨好说:“您是谁啊,您可是苏北山哪!买一万人民币的手机对您来说还不就是‘九牛一毛’啊!您放心,这手机我一定慎重对待,我可记着您的好儿呢!”
对于一个自幼就骄傲自大的人来说,这些话是相当的受用。
苏北山笑着说:“tm你拍的马屁怎么就这么让我觉得舒服呢?!得,你先别拆了,拆开了你也不会玩儿。我反正今儿一天都没工作了,等会儿,咱们先回家再去石景山。我教给你怎么装上sim卡,老爷子可喜欢这手机了!”
“真的啊?那手机一定很好玩儿了。哎呀,你开快点儿啊!”
“姑娘欸,再快咱们就别想要命了!”
“嘿!您是谁啊,您可是苏……”
“你丫住口吧!我tm还分的清马屁和生命哪个更重要!”
……
苏老爷子很是关心我,虽然我去天津后的第一天就给他老人家打过问候电话也谈到过学校里的一些情况,可他还是拉着我不停地问东问西。
苏妈似无意地问我:“小意,你就今儿回来了一趟?”
苏北山替我回答她:“她就今儿回来的。不过,周三的时候我也去天津看过她了。她住的那地儿还成,离学校挺近的。”
知道我们在过去的四天里还有过一次‘夫妻生活’,苏妈就放心了不少。更为放心的人就是苏老爷子了,得知自己那个抱重孙子的‘希望工程’还是有望的,没有因为我去天津工作而耽搁了。
晚饭前,大家坐在圆桌旁聊闲天。我让苏北山仔细地教给我怎么摆弄这个iPhone,他一边教却一边不忘记嘲笑我太笨。
我和苏北山的手机上都没有设置特别的锁屏壁纸,还是那个地球的图片。苏老爷子突然提议,说让我们两个人拍一个自拍照作为两个人共同的锁屏壁纸。
“咋样?北山,让你媳妇儿能时时刻刻都待在你这个手机上。”
苏北山忙说:“爷爷,您说我是忙事业的人啊,弄个手机也儿女情长的多不好啊!这要是让别人给看到了,说不定还会笑话我呢。”
我也说:“是啊,爷爷。心在一块儿比什么都重要。”
苏老爷子乐道:“好,好,心在一块儿就行,心在一块儿就行啊。”
和苏北山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两人都心话,又躲过去了‘一关’啊。如果真拍了照片用作锁屏壁纸的话,那估计我们常常能看到对方的‘遗容’了。
假扮亲密,我做不来!
吃过饭后我和苏北山回去金宸,苏妈一直将我们送到了别墅的小院外。
她对我们叮嘱说:“下个月,就到爷爷的86大寿了。你们俩结婚也有近半年了,这怀孕的事儿……哎,我倒也不是那么的急,可是他老人家的心思,你们这小辈儿也得多多体谅啊。”
苏北山敷衍地笑了笑,我不忍欺骗苏妈但却也不能说出实情。
于是,我就劝她说:“妈,我们也想爷爷他能早日地称心啊。可是怀孕这种事儿,也不是那么巧、说有就能有的。北山他的工作忙,身体疲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说了,他现在的事业正盛,就算是有了孩子,他哪儿有闲空儿陪孩子啊?但您放心,我们尽量。”
苏妈并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她理解年轻人一般都是以事业为重。而且,她也疼惜自己儿子的身体。她主要还是替苏老爷子操心,毕竟,他的年龄的确是很大了。
苏北山玩笑道:“妈,等您过几年正式地退休了,我就给您弄个孙子,让您烦的恨不得都扔了他!”
苏妈嗔道:“别说是一个孩子,你们就是给我十七八个孩子,我也不嫌烦、不会扔啊!哪儿有当奶奶的不疼孙子的?就是我舍得扔,你爷爷他能同意吗?呵呵,妈不催你们,只要你们对这事儿有心就成了。老爷子那边,我去劝劝他。”
苏北山点头,说:“成,我们一定记着。妈,您就快回屋儿吧,我们走了。”
我把苏妈向院内请了两步,她转身回去别墅内。我上了车,不悦地瞪着苏北山。
“你瞎说什么啊?给阿姨什么孙子啊?上哪儿弄孙子去?”
苏北山随口对我说:“这个事儿你就不用管了。离了婚后,你去哪儿我不管,我的事儿,你也就不用管。”
我这才放心,说:“那就行。三年后咱们就‘天各一方’了。”
……
回到家刚9点整,时间尚早,我和苏北山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里说美金汇率隐有下降的趋势。我回卧室拿了自己的笔记本打开iTunes软件,开始从苹果商店里购买软件来丰富我的手机。
和苏北山闲聊我的教书生涯,他说:“你看,我早就说了吧,现在的孩子不好教啊!”
我说:“确实是有一些难题存在,但其实呢,我和他们的年龄都差不多,在沟通和交流方面,我们并不像是老师和学生,就像是同龄人在探讨学习方法一样。但是,我的发音还要多多地注意,澳洲口音实在是太重了,总习惯把today说成‘to die’。”
苏北山点头,他说:“对你这个新的工作,我无所谓喜欢或讨厌。但作为你曾经的老板,看到你能对自己的新工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替你感到高兴。”
“谢谢。”
从电脑D盘里一个名为‘AU life’的文件夹中找到了我以前在Q大校园内拍摄过的盛开的花楹花相册,我想要打印成照片送给林一,他特别地喜欢这种花。
看我又抱着电脑离开,苏北山不咸不淡地问:“你去干嘛?”
“去书房。我的一个学生喜欢澳洲的花楹花,我把照片给他打印出来。对了,家里还有打印相纸吗?”
“不知道,你自己看啊。没有你就下楼买去!”
“哦……太好了,还有几张呢。”
整理好了照片的顺序,我用一张A4打印纸把它们仔细地包好了。
苏北山瞥了一眼,说:“不就是Jacaranda吗?”
我说:“是啊。”
“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我的公寓楼外就有一棵。不过开花的时候并不茂盛,看来澳洲比英格兰更适合Jacaranda生长。”
“可能吧。”
听我语气随便,苏北山问:“你好像不喜欢Jacaranda?”
我无法告诉他,因为我和周庄在树下分手所以它对我来说是不美好的回忆。
我说:“哦,因为,Jacaranda绽放在10月末,而11月,就是澳洲的期末了,传说,如果考试前被这花朵砸到了头,那么,一定会有坏事发生,意思是,会考砸。所以,我不太喜欢。”
苏北山点头,说:“有点儿意思。”
造访鸡窝
中秋节老爷子生日的当天,苏北山送上了一份大礼,‘盛金’将在香港开设分公司,请他老人家届时一定要去剪彩。
可是效果却很一般,老爷子不满地哼道‘什么破公司啊!你别把心思都放在挣钱上!多想想你媳妇儿,你们合计合计该怎么给我生个重孙子吧!’
10月份香港分公司成立之后,苏北山忙碌了许多。我每次回京,都是老爷子让自己的私人司机准时准点的过来天津接我。连着有三个星期,我和苏北山都没有再见面,老爷子自然是留我在大院住下。
担心别人会知道我们分房而居的秘密,所以婚后除了林弄玉到过金宸之外,其他的亲友都不曾去过。至于家政人员,我们更是不敢请,怕消息会泄漏。回北京时我住是住在军区大院内,但是在周末回去天津之前,我会抽时间回金宸把家里都打扫一遍。
到11月,北方大部分地区开始降温了。学校里的取暖设备比不上‘盛金’大厦,即使是坐在室内,还是要穿一件厚外套才能不觉的寒冷。这个冬天,我不可能只是靠穿风衣就能度过了。
周二下午没有课,我一个人转悠着去购物中心买了两件羽绒服和新的冬季睡衣。后又去了电器城,买了一台取暖器。
两手满满拎着东西下了出租车,我一眼就瞧见教师宿舍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路虎新款。车主打开了车窗,许久未见的苏北山的那一张一贯是二五八万的臭脸露了出来。
我惊讶道:“你从香港回来了?”
苏北山说:“嗯。昨儿个到的,老爷子催我来看看你,我是‘爷命难违’啊。”
“哦。”
我继续向前走着,他从车上走下来跟着我走,但是丝毫没有要帮着我提东西的意思。
我问他:“怎么换了车?”
苏北山说:“嗨,别提了。我在香港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保时捷楞是被路虎完胜!我心说路虎还真是没瞎吹啊,就赶紧订了一辆。今年的生意我看还成,也算是犒劳犒劳自己吧。”
正要上楼梯,齐敏忽然从我们身后说:“李意?是你吧?你买完东西回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冲她打个招呼,苏北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的手里把最重的取暖器给抱了过去。
见了苏北山,齐敏惊喜地说:“哎,这就是你爱人苏北……哎呀,没想到他过来看你了?你不是说他去香港了吗?”
苏北山很礼貌地对她说:“你好,我是苏北山。”
我讪笑,说:“是啊,他从香港回来了。这不是……就过来看我了嘛。”
苏北山请我们先走,到了二楼后,我在第五个房间外停下了脚步,然后开门进内。
齐敏说:“我回我宿舍里了,你晚自修还去吗?不然,我替你得了。”
今天第一节晚自修的‘监工’是我,齐敏看第二节。瞧她这一副八卦的表情,必然认为我们俩是小别胜新婚,等会儿就得在这个宿舍里把持不住热热烈烈地‘打一仗’,晚自修估计我是不想去的。
我忙说:“怎么不去啊?上午上课时我还少说了一个知识点,正好晚上补上。谢谢你的‘好意’了。”
齐敏笑的暧昧,说:“那我先走。你们聊着。”
苏北山忍着气对她说:“再见!”
我的房间实在太小了,连一张椅子都没有,我平时如果在宿舍里写东西就是坐在床上的。苏北山他有洁癖,他不坐我的床,就只是倚靠着衣柜站着。
他说:“太小了啊,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儿!”
“拜托,你早就说过了!再说,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进来啊。我以为你会坐在车里等我放下东西再去和你聊天。”
“我是想和你说说话儿就回北京的,可是,我一次都没到你这个‘鸡窝’里来过,万一哪天儿老爷子仔细地问了起来,我怕自己会穿帮。”
“随你。你站着也好,对腰好。”
我打开了新买的取暖器,房间内很快就充满了热气,我终于可以从口袋里把手掏出来了。
苏北山随口说:“你是不是瘦了啊?”
我说:“没有吧?老爷子他们都没说我瘦了啊。”
“哦。那是我看错了吧。”
聊了会儿他在香港的所见所闻,我一看已经到学生们下课的时间了,距离晚自修只有一个小时的晚饭时间,我得抓紧。
“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北京去吧。我这儿你也都看全了,回去说起来也不会穿帮了。我得去吃晚饭了,晚上还得去监督学生们自修呢。”
苏北山两手插兜,说:“哦,那我走了。”
我送他下了楼,他又从车里给我拿出一个礼品食盒,说是从香港给我买的老字号的肉脯。
“谢谢。看着挺好吃的。”
他关上车门,一边插钥匙发动车一边对我说:“吃完了也不用怕,家里还有两盒。你回去吃。”
“嗯。你路上慢点儿。”
“放心,我死不了。有路虎呢。”
“成。”
我拎着肉脯去学校内的食堂大楼里吃饭,林一等人招呼我一起坐下,我就顺便把肉脯给学生们都分着吃了。
张恺说:“我看过旅游新闻,说介是香港一个很有名的老字号啊。李老师,你买的?”
我笑笑,说:“哦,我丈夫刚才过来看我了,他从香港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