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了这个,玉玦偷笑,脸蛋鼓鼓眼睛晶亮,她就知道佛祖一定会显灵的,她那么虔诚的祈求了自己的姻缘,佛祖果然将孔泽瞿送来了!
等孔泽瞿将怀里的人推开的时候,就见自己身前的衣服被攥成一朵花儿,睨一眼玉玦,见这孩子正看着自己手,孔泽瞿正想把自己手收进口袋里,手就被攥上了。
立马就要甩开,可甩开玉玦重新再粘上去,这样来回了几次,孔泽瞿无法,终是没再做那徒劳的动作,索性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于是就不再甩手,只让玉玦攥着自己拇指。
玉玦心满意足的站在后面看两人相连的手,决定往后要时常来这寺里。只是两人快要从那寺门出去的时候,碰上了玉玦时常见的那老僧。
玉玦放开孔泽瞿的手合掌作揖,那老僧也合掌。
“施主请留步。”
两人正要走的时候,那老僧说话了,玉玦来了这么些天,还是头一回听见这僧人说话,于是就回身。
“施主慧根洁净,红尘凡事易损根脉,得佛祖加持方能安好。”那僧人是对玉玦这么说的,话并不难懂,玉玦自然是听懂了。
然后看孔泽瞿一眼,这人一眼不发,却是向僧人合掌,然后拉了玉玦就走。
玉玦被孔泽瞿拉着,僧人的话并不很上心,她要是皈依佛门了,孔泽瞿怎么办,她这些时间可是求了她们的姻缘呢!
“孔泽瞿,你看你要是不把我宝贝着,我就让佛祖护着了。”
“胡说什么!”孔泽瞿呵斥,头也不回往外走。
那老僧并没有说关于孔泽瞿的任何话,只是看两人的背影半天。
玉玦因为在寺庙里耽搁了很长时间,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地宫正后殿已经开启了,等两人回到山上的时候,正好看见所有人都围在地宫入口处。
一会儿之后,所有人护着一方东西出来了,当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一方东西拿出来就立即放进了安全罩里。
这是在地宫后室北壁秘龛内发现的,一只锈迹斑斑的铁函,打开铁函,里面是一枚45尊造像盝顶银函。上面放着两枚硕大的水晶随球,还有二枚雕花白玉指环,二枚雕花金戒指,一串宝珠,数条绣花绸绢。45尊造像盝顶银函为正方体,长、宽、高各17厘米,函盖、函身雕工极为精致。函身下沿錾刻“奉为皇帝敬造释迦牟尼真身宝函”。45尊造像盝顶银函内放置银包角檀香木函,函顶、函身均包裹银雕花包角,以平雕加彩绘手法雕满各种花卉。上系银锁、钥匙一副。银包角檀香木函内为嵌宝石水晶椁子。椁盖上镶嵌黄、蓝宝石各一枚,体积硕大,眩耀夺目。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木函,孔泽瞿尤其注意盯着,现场没人认识他,只是孔泽瞿长相过于夺人眼球,自然有人注意到了。
李家长子李卫江看人群里面一眼看到孔泽瞿,觉得有几分熟悉,又说不上到底是谁,只是直觉这人也是为了佛指骨舍利而来,所以时不时的总会看一眼孔泽瞿。
孔泽瞿在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李家的人,只是他知道没人认识他,就一直盯着那挖出来的东西,从放进安全罩再到拿出来清理,他全程看着。
其实孔泽瞿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今天那僧人的话,所以这地宫的事情他格外注意,万一要是这次出来的就是舍利,他必须要拿到。
然而,这次出来的不是佛祖真身,是唐朝的玉仿骨舍利。
往后几天,不时有东西挖出来,多是历朝重器,可所有人等着的舍利一直没有出现。
玉玦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寺庙了,因为孔泽瞿这几天偶尔会到山上来,所以她没工夫再到寺庙里。这几天整个山都被警力完全包围着,玉玦知道孔泽瞿本事大着,对这人能随意出进这山上有点羡慕,她其实想跟着孔泽瞿到山下去,最好能找个地方将孔泽瞿彻底变成自己人。
今天孔泽瞿没来山上,玉玦自己又去了那罗法寺,因为没有游客的原因,整个寺里众僧人也很少,大多都围在地宫的那里,玉玦又是一个人在那殿里坐了很久,她唯一祈求的就是佛则能保佑她嫁给孔泽瞿。
等临走的时候又碰见那老僧人,这回老僧人没有说话,玉玦还是合掌作揖,然老僧人这回却是给了玉玦一个东西,长宽不超过三厘米的一个檀木盒子。
“攸关性命,不可示众。”那僧人盯着玉玦眼睛这么说。
玉玦接过有些紧张,收进自己口袋里,突然就想起真舍利的事儿。
☆、第32章 行凶
转身想要将东西还回去的,转遍了整个寺庙,那僧人再是寻不着,且整个寺里也见不着旁的人半分,偌大的寺里,竟然空旷成这样?
玉玦奇怪,觉得从那僧人到这个寺里都透着着古怪,可是找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于是就只小心翼翼的装好那小檀木盒子回了山上。
这几天地宫仍旧在往前开着,可是除了各种宝物之外,再不见佛塔和舍利的踪影,玉玦仅仅有些失望,可旁的那些人却是着急了。
整个考古队有众多人,除了主持的老教授还有许多带队的来自不同地方的考古专家,这些专家们不知道各自领人进去了多少次,可舍利还是不出现。
凭玉玦对宗教考古粗浅的认识,知道再挖下去应该挖不出舍利的,但凡有佛祖真身舍利,必须周围有护佛的东西,先前开出来的唐仿舍利也是护佛的,可现在地宫已经开到了末尾,不要说舍利了,连护佛的东西都不见一件儿,这样要么就是这个地宫没有舍利,要么就是舍利还在地宫藏着没有被发掘出来,还有一种就是舍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被人拿走。
说这地宫没有舍利应该是不可能,挖出的两个石碑上分明写着这地宫有舍利,况且在开坑之前确认过没有盗墓的开过地宫,若是没有发掘出来倒还好,若是被人拿走,那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我再进去一趟,要是还找不见,就调人查吧。”小帐篷里,李卫江这么吩咐下去,然后出帐篷叫人再进去一趟。这次他参与进地宫开坑的事儿,当然也有学术的原因,可更多的是为了那舍利而来。
越是地位高的人,怕的东西越多,他李家在朝中支撑多年没有落下去,朝中势力盘根节错,相信很难落下来,可难保有个万一,倘能得了佛祖加持,后世子孙方能安稳。
这天下午,整个考古队的气氛都有些低迷,地宫已经挖到头了,还是没有挖出舍利。玉玦的心情更低落,孔泽瞿已经回去了。
夜里挖地宫的这山上依旧灯火照亮了半个山,虽然没有挖出舍利,可挖出的其他宝物各个都是重器,刚挖出来自然需要许多的维护,玉玦连同闻思修都加入进去帮忙维护这些宝物。待第二天早上她去罗法寺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寺门的门框被撞掉了半个,虽然看得出试图修复,可整个门框底下还是落下了不少的木屑,院儿里落了树上最后一层树叶也没人扫,甚至在后院的台阶上还看见了一点血迹,从台阶到地上看起来被水泼了一遍,玉玦隐隐闻到一些个腥气味儿。
直觉不对劲,玉玦按着自己口袋,那口袋里有老僧人给她的东西,然后起身开始从后院儿的厢房一间一间找起,可是找遍了整个厢房,没人,又跑到前院儿,众多佛殿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殿里的香火都断了。
这是出事儿了,玉玦知道,肯定和舍利有关,而且能在当今这个时代明晃晃的让古寺里见血,要么就是心狠手辣毫无道义的沾黑的那些人,要么就是一手能遮天的让政府消声儿的那些个,无论哪一方,这么夜半在古寺里行凶都是不可饶恕的。
玉玦站在那银杏树叶底下,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她情绪一激动就会引发哮喘,镇定了半天将气息调匀,然后将各个佛殿的香火续上,连同院子里最后一层落叶都扫了,寺里所有收拾妥当,玉玦又回山上了。
玉玦跟谁也没说这寺里的事儿,看大家的样子,好像还没发现寺里有什么异样,甚至围着地宫的还有寺里的僧人,那些人都和平常一模一样,仔细的打量每个来往的人,没人有异常。玉玦蹲在自己住的那帐篷前面看了很长时间,突然看见察觉自己鼻前飘过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幽香,抬头一看,负责宝物保护的专家从眼前走过。
察觉那专家好像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玉玦低头在地上捡了铲子将铲子上的土磕干净,再抬头时候那专家已经又领人进了地宫。
这天下午,终于有人察觉了罗法寺的不对劲儿,是有个在山上开地宫的僧人回寺的时候才发现的,这消息一传到山上,整个考古队都慌张了。罗法寺千年古刹供着佛祖,这个时候能在寺里行凶的定然是奔着地宫宝物而来,这行凶的人说不定就掩在考古队的人群里。
玉玦一点儿都没慌张,她找了已经彻底沉迷进中华文化的闻思修,让闻思修这几天不要离开自己。
闻思修不知原因,却是看玉玦说的严肃于是就没再钻进那宝物里面,只一天跟着玉玦。在这同时,罗法寺显见着有人在里面行凶,于是政府来人了,公安局来人了,文物保护单位来人了,佛教组织来人了,可最后却是只将寺庙彻底封锁,只说保护现场再不让等闲人进去。
玉玦安静看着一批批来查案的人,到了最后也没说什么,只配合警察的例行询问,说了跟别人说的一样的话,然后就了了。
这几天闻思修发现玉玦喷哮喘药的次数增多了些,也是没多想什么,只跟玉玦可惜她再是不能去寺里了,好端端个寺庙,怎么就封了。
大多数人是不知道那寺庙有血迹的,政府对外的口径也只是寺庙年久失修暂时关闭等整修完再接待游人。
地宫的发掘终是完了,玉玦和闻思修要跟着那老教授一起回去,只是到了山下玉玦跟老教授就说有人来接他们让老教授先走。
如此老教授就先走了,山上不能打电话,玉玦下山之后才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是给穆梁丘的,她总是觉得穆梁丘能处理这件事。
挂了电话,玉玦就和闻思修在山下的城里逛,正是天快麻麻黑的时候,两人在这城里的民俗街转悠。
闻思修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些个,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两人停在一个手工小饰物的摊儿跟前,闻思修挑了半天零钱包,正要问玉玦的意见,一转身原本站他身边的不知道去了哪里,闻思修左看右看,两个方向俱是没看见玉玦的影儿。
闻思修起先还以为是玉玦转到其他店里了,可找完整条街也不见人,甚至问了附近店铺的人也是摇头,闻思修想起那挖地宫出现的灵异事件,再想起罗法寺的事情,一时间简直毛骨悚然。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要联系玉玦的家人,翻了半天电话,只翻到了送他们来的那人的电话,闻思修打过去“玉玦不见了。”
那边的人多余的没问,挂了电话就重新打电话。
孔泽瞿前些天从西城回来的时候就知道舍利早已经被人拿走了,只是被谁拿走却是不知道,打探的时候碰到好些个一同打探的人,其中李家竟然也在打探。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孔泽瞿小心避开李家,只悄悄让人找那舍利,接到消息说罗法寺的事儿,孔泽瞿细细想了半天,着人开始找罗法寺主持,也就是他和玉玦见到的那僧人。
可是罗法寺的主持竟然找不见,孔泽瞿知道有人将那主持劫走了,因为他所求舍利为的是私人的事儿,于是就很没有大张旗鼓,只悄悄儿的打探。这几天一直在打探那主持,终于让雷让打探到了,今儿本来是要去李家拜访的,刚走到大门外面忽然接到雷让电话,玉玦不见了。
昰时,孔泽瞿一身儿黑色正装,白衬衣没打领带,穿了黑色长大衣,站在门外面像是与夜色融为一体。
孔泽瞿穿什么颜色都是艳丽漂亮的,只有穿黑色就有一股子凌冽气,眼睛也看起来不那么圆了,眼角看起来也飞起如刀子那样锐利,这个时候乍然听见玉玦不见了的消息,孔泽瞿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连接出现了好几次早搏。
“走吧,去李振庭那里。”孔泽瞿跟孔南生这么说,半路上碰见穆梁丘和雷让。
两人知道孔泽瞿要去李家,都是要跟着孔泽瞿去,“去找人。”孔泽瞿降下车窗跟这两人说。
两人只看见车窗降了一寸的距离,他们哥只露了一双眼睛,那眼睛眼角沁红,显是气急。
大事要不好了,穆梁丘知道,孔泽瞿上次这个样子还是大先生被害了的时候。
车开的很稳,一路就到了城郊。这里一片儿的小二层比照孔泽瞿在的那山上的小二层,只是孔泽瞿那山上是给从开国走来的人住的,这一片儿却是近十几年上来的那些个住的。
孔泽瞿理理衣服下车,垂手进了那小二层。
“啊哟,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