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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夜风飞舞，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笑意：“李小姐，你这巴掌若是打下去，要是传了出去，夏国的百姓肯定会认为李丞相的千金是个刁蛮任性喜（…提供下载）欢打人的女子，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独孤玉见欧阳晚找了个台阶给李蓉蓉下，便不动声色地走到李蓉蓉身旁，低声说道：“蓉蓉，这么闹下去没好处。”
“可是……”
“听我的，你若是想要报仇，还怕没有机会么？”独孤玉向李蓉蓉递了个眼色。
见再闹下去自己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李蓉蓉也只能就此作罢，但对于凌月的恨却早已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她暗暗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要百倍千倍的从凌月身上讨回来，以洗去花宴上的掌掴之辱。
“我说欧阳晚，你这么护着公主，该不会是你自己喜（…提供下载）欢上了公主吧？”说话的是位身着淡青色华服的年轻人，面容飘逸俊美，只是不知为什么手腕上却带着与其风雅气质完全不符的黄金镯子。
“谢听雨，几日不见你怎么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欧阳晚笑嘻嘻地转过身，原本以为自己的英雄救美行为会打动凌月，却不曾想到被救的美人正满脸怒意的看着自己，“我，我，我做错了什么？”
凌月瞪了欧阳晚一眼：“长的高了不起么？跟个木头似的杵在这里，害得本公主都看不见东西了。”
扑哧——众人立即哄堂大笑起来。
欧阳晚挠挠后脑，有些郁闷地说道：“唉，本想英雄救美的，可惜美人儿不领情。”
“这花宴太过无聊，不如我们寻处酒楼，对饮千杯如何？”欧阳晚刚刚准备回座，却看到凌月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更是盛情的邀约自己去喝酒，这样耀眼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心动。
“好，反正这花宴也没什么意思，既然公主盛情邀约，那不如就去百年居如何？那里的洛桑酒可是出了名的甘醇。”不理会其余人惊诧的目光，欧阳晚也豪爽地回道。
凌月微微侧头，看着目光有些闪烁的夏无尘：“七殿下，一起来吧。”
“好啊。”没有任何犹豫，就那么答应了，这是夏无尘第一次没有经过仔细斟酌思考便回答的问题。身为嫡皇子的他，从小时候开始便养成了说话前要仔细斟酌的习惯，因为他知道，身处皇宫必须处处小心，步步谨慎，否则一个不留神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然而这一次，面对凌月的邀约，他第仅仅凭着直觉和本能就答应了。
当凌月、夏无尘以及欧阳晚三人刚准备离开时，谢听雨轻摇纸扇，站起身来：“清和公主，不知我谢某是否也有这个荣幸，能够得到公主您的邀约？”
凌月看了眼颇有贵族子弟气质的谢听雨，说道：“当然，我慕容凌月是从来不会拒绝能够给我带来财富之人的。
独孤玉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却也升起了一股怒火。原本想借着花宴的机会为自己的朋友李蓉蓉出口恶气，却不曾想到被凌月反客为主。这也就罢了，七皇子，欧阳晚以及皇城富商谢听雨竟也都被这个狐媚子给迷惑去了。想到这里，独孤玉的眼眸中竟有了几分杀气。
第26章 香消玉殒
在后世的史书中，作为夏国皇城的临云，是一座宝气蒸腾，奢华绚烂的城池。正如同皇宫内那高踞在八十一阶白玉上的青龙大殿般，以凌霜傲然的姿态俯视着整个天下。当然，如果没有那个异国公主的到来，或许临云也不会成为人们口中那座遍地黄金，宝光闪耀的皇城。也正因为如此，在许多野史的记载中，都一致认为临云之所以会在凌月的到来之后变得繁华，是因为夏帝得到了那副藏有沈浩然毕生宝藏所在的青松迎客图。事实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够知晓。
离开气势恢宏的镇国将军府，北向通过莺歌燕语的平壤街。徒步行走半个时辰，穿过聚集着异国商人的万贺坊，再左转几步，便看到一家不算太精致却别有韵味的古朴小楼。重檐飞角的门楣上雕刻着繁复的饕餮纹样，往里走去是极为普通的庭院，没有精心修剪过的痕迹，甚至有些杂乱，但就是这种肆意放纵的姿态，却让人觉得无比放松。
上了二楼，跟随着小二的步伐，凌月等人被带到了一间颇为雅致的别间。在欧阳晚的盛情推荐下，不一会朱红色的八仙桌上便摆满了精致可口的小菜，当然还有百年居最为著名的洛桑酒。“今天有谢兄在，大家尽管点，千万不要客气啊。”
“什么叫有谢兄在，千万不要客气？”谢听雨皱着眉头，一脸鄙视地看着欧阳晚，恨恨地说道；“为什么每次吃饭都要我来付账？你这个御前侍卫什么时候也能请一回客？”
“唉，你都说了，我不过是个区区御前侍卫，岁俸不过区区九百两银子，你看最近物价飞涨，涨的我连老婆本都快存不出来了，你这个日进斗金的家伙竟然还好意思让我请客，太没天理了，太没天理了。”
夏无尘听到欧阳晚这么说，不动声色地踢了踢他：“你能不能别老是在别人面前哭穷啊。”
欧阳晚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夏无尘，大有视死如归的架势：“七殿下，要不你去跟皇上说说，把我的岁俸往上涨点？也不至于让我，堂堂御前侍卫老是跟别人蹭饭吃啊，这传出去了人家还以为你那皇帝老爹克扣臣子的银子呢。”
夏无尘扶住额头，一脸交友不慎的模样。
“怎么，九百两银子的岁俸很少么？”虽然前世在金融市场摸打滚打了数年，但对于所谓的银子凌月则是完全没有概念。
“唉。”欧阳晚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在座的，不是皇子就是公主，就连谢兄都是腰缠万贯的商人，又怎么会明白我这个每年只有九百两银子的御前侍卫的苦衷呢。就拿这洛桑酒来说，一壶可就要二十两银子，再加上这些小菜，这顿饭吃下来可就是五十两银子，你说九百两银子算多么？”
凌月侧过头：“七殿下，你一年的岁俸有多少？”
“五千两银子，如果再算上些赏赐什么的，大概有六七千两银子吧。”
“那么太子呢？”凌月接着问道。
“太子的岁俸是九千两。“
“怎么会差这么多？你们不都是皇上的儿子么？”
欧阳晚接过了凌月的话，说道：“虽然都是皇上的儿子，但这其中也是有区别的。就拿三殿下来说，就是那个带你回来的家伙。他为皇上立下赫赫战功，但由于他的生母柳氏是宫女出生，所以说在众多皇子中地位最低，岁俸只有三千两银子。无尘和太子虽然都是皇后所生的嫡出皇子，但论长幼尊卑，太子为长，地位自然要比无尘高出很多。”
凌月点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转向谢听雨：“那么谢公子，你一年能够赚多少银子？”
面对凌月的问题，谢听雨略微思考了一会：“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呢。”
“商业秘密么？”对于谢听雨的回答，凌月丝毫没有生气。因为她早就预料到，就算谢听雨真的说出一年能够赚多少银子，也必定是骗她的。因为没有哪个聪明的商人会告诉别人，自己究竟赚了多少钱，这种愚蠢的行为和自杀无异。
“商业秘密？哈哈，这个说法有趣。”谢听雨也是第一次听到‘商业秘密’这四个词，但仔细想来倒也在理，“看来公主对经商有兴趣？”
“不是有兴趣，而是非（提供下载…）常有兴趣。我觉得天下间最了不起的人，便是商人。”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商人自古以来便是最为人所不齿的行当，公主怎么会认为天下间最了不起的是商人？”谢听雨起身，为凌月斟了一杯，等着她的回答。
“皆为下品？要我说这根本就是愚见。世人总认为商人是唯利是图，不知恩义的小人，但我却觉得正因为有了商人，这天下才能够繁荣。调余缺，度远近，若是没有商人，那岂不是成了死水一潭？”凌月端起酒杯，不带半分脂粉气一饮而尽。
此时，谢听雨望向凌月地目光中竟有了几分知音的感觉，他再次起身为凌月斟酒：“那么公主认为，女子可否经商？”
“哈哈，谢兄你又来了，你怎么老是纠结这种女人能不能经商的古怪念头？”欧阳晚笑着说道，“就算母猪能上树，这女子也是不可能经商的，如果女子经商的话，那肯定会被人骂死的。”
“女子经商怎么了？”虽然凌月知道，自己所处的年代女子是没有什么地位的，但究竟何种程度她却并不是很清楚。
“除了楚国之外，其余三国皆有律法，女子不得从商。”夏无尘端起酒杯，微微饮了口，“其实这和律法本身也没有太大关系，主要是内外嫡庶区分太过严格所致。女子么，抛头露面总是不太好的，更别说是从商了。”
“那若是有女子非要从商的话，按照律法会如何呢？”
“其于两国的律法我不太清楚，但是按照夏国律法的话，是要在脸上刺字的。”虽然只是喝了小半杯的酒，但夏无尘苍白清雅的面容上却泛起了红晕。
“真够严苛的，还让不让女人活了。”凌月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女子从商竟然要遭受到那么大的非议，“那么楚国的女子为什么能够从商，而不必受律法所限？”
“楚国民风开放，女子别说是从商了，就算是成为艺妓也不会受到太大指责。”谢听雨轻摇纸扇，说道，“二十年前，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商贾巨富为博楚国名妓弄影一笑，而一掷千金。据闻有位金国王爷甚至当众给弄影跪下了，却也不曾打动美人芳心。”
“然后呢，能够打动美人芳心的是什么人？”
“能够打动美人芳心的就是邀你去花宴的独孤玉的父亲，也就是咱们夏国的镇国将军独孤霸。只可惜啊，后来才知道那弄影竟是楚国培养出来的细作。”欧阳晚大咧咧地夹了块牛肉，很没有吃相的嚼着，“在皇上赐死之前，独孤霸就亲手用白绫绞死了为他生下一名女儿的弄影，唉，于是乎曾经一笑倾城的楚国名妓弄影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第27章 抛砖引玉
凌月地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在花宴上，一袭蓝衣的独孤玉，问道：“恩？这么说独孤玉是弄影生下的那个孩子？”
“当然不是，独孤玉是独孤霸正室所生的孩子，当今太子的奉仪独孤兰才是弄影生下的孩子，也难怪，毕竟是一笑倾城楚国名妓的血脉，宫里传闻太子也是被独孤兰的回眸一笑给迷了去的。”欧阳晚说道，“不过确实，我所见过的女子中，这独孤兰确实堪称翘楚。只希望她将来不要步上她目前的后尘，被白绫绞死才好。”
凌月深深吸了口气：“用白绫绞死啊？这死法太不人道了。”
“白绫绞死算是最轻的刑罚了，要知道细作的下场一般都是斩腰，你想想自己的被砍成两段，又不能马上死，那滋味才真的叫生不如死呢。”欧阳晚边说边夹起一块红烧水晶肘子，“就跟这水晶肘子一样，血淋淋的哟。”
“欧阳晚，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说这么恶心的话？”谢听雨收起折扇，微微用力敲了下桌子。
“切，这法子又不是我发明的，要怪就去怪刑部的那只老狐狸。说真的，我还挺佩服他的，竟然能想出这么多整人的法子。难怪很多潜入夏国的细作被抓住之后，宁可咬舌自尽也不愿苟活。这其中十有八九都归功于他啊。”
“说起来，欧阳，我有个问题很想问你。”凌月伸出手，挑起欧阳晚一绺发丝，“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白色的？”
“唉，这还用问么？都是七殿下那个皇帝老爹害的，他要是肯给我涨点岁俸，我又怎么会为了银子的事情给愁白了头啊。”欧阳晚一脸悲痛，就好像夏帝真的克扣了他的岁俸一般。
夏无尘脸色阴沉地说道：“欧阳晚，明天你不用当值了，直接去刑部和梅念法喝茶吧。”
“别，我可不要和那只狐狸喝茶。”欧阳晚立即收起了悲痛的神色，继而一本正经的说道，“几年前，有名刺客趁着皇上出游打猎之际意图行刺，当时我恰巧为皇上挡了一刀，谁知那刀上有毒，后来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头发竟然变成了白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官升两级，成为了皇上的御前侍卫。”
“看不出你对皇上还挺忠心的，不错不错。”
“什么不错不错，老子那是在拿性命换前途好不好？”欧阳晚几杯下肚，明显有了几分醉意，“要知道在皇宫这种地方，你若是梅权没势，想要出头那可比登天还难。当时我看准了那此刺客砍下的力度和角度都不足以致命，所以才大义凌然的替皇上挡了一刀，谁想到那刀上竟然有毒，唉，是算是算，早知道就不舍己为人了。”
“你这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要是传了出去你就等着尸骨无存吧。”夏无尘狠狠踢了下欧阳晚，对于这个口无遮拦的朋友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是他也知道欧阳晚平日里虽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