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什么,想不到这里却有一把剑,好象不是妹妹之物。”阿喂,FLY AWAY,原来安静并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名。
“这是明月公子的剑。”
“哦?怎会在妹妹手中?”
“是他给我的。”
“他人呢?”
“不见了。”凤若飞因我的回答吃惊。
“此处离我一位师姐居住的地方很近,不知妹妹可曾听过凌居谷?”我心里一跳,没有回答。凤若飞突然出手抓住了我的一只手,“嫂……嫂子,你……”随后她又放下我的手,表情肃穆:“你曾中过毒,此毒与我迦叶山制毒手法极其相近……”凤若飞说着象想起什么,停了话,陷入思考。迦叶山,凤若飞是迦叶山传人弟子,我记起了风翼川曾说过的话。阿福的妈妈也是迦叶山另一位传人的弟子,原来阿福和凤若飞算起来也是半个同门。
忽听凤若飞轻笑了一下。“我明日便要成亲,还想这些俗事,真蠢!”我也笑着点头。“阿喂,你的毒已解,不必担心。”我再次点头,心里涌上一阵苦涩。
接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忙忙碌碌,我并非完全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只是心神不定,情绪也跟着坏起来,好在安静和凤若飞都沉浸在即将成亲的幸福中,谁也没注意到我。晚饭的时候,我才找到机会问安静,可有四方城的回信。安静说还没有收到,让我别急。
今夜无月,夏夜的天空繁星闪亮。我的思绪悠忽间飘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有人敲门,原来是凤若飞。她递给我一个小包,我打开一看是一套水粉色的美丽衣裳,剪裁精致。“给我的吗?”
“是啊,安静说你明天是伴娘。”凤若飞微笑道,
难道古时也有伴娘吗?
“我只知道有喜娘,不知有伴娘,想来是你们家乡的风俗,就按安静家乡的习惯办。”凤若飞接下来的话让我释然。
“可是既然这里男方家,凤姐姐你从哪出嫁呢?”
“嘿嘿,我早想好了,我去镇东头的韩奶奶家住。”难道她没有亲人吗?不过明日就是她的大喜日子,我何必多此一问。
“阿喂,我觉得你和安静很象。”
“很象?我们是兄妹呀。”没想到凤若飞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不是说长相,你可没安静长得好看”(什么!我没安静长得好看!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你们俩个的那种说话腔调、眼神、手势……”
“我知道啦,嫂子你说的是气质对不对?”
“气质,也许就是你说的吧。”我心道,当然了,我们都来自同一个时代。只是安静也许比我早二十年来到这里而已。安静怎么不见老呢?难道他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来了?但他怎会做吉它,怎会做现代的纸烟和开关呢?
“不管怎么样,他明天就正式成为我的人了,就算你们气质相象,嗯。。”
“嫂子,你想说什么?”
“阿喂,你有心上人了吗?”
“我……没有。”
凤若飞明若秋水的眼睛紧盯着我。“可是你手中却有明月公子的剑,你可知那剑……”我忙打断她的话:“他答应保护我的安全,才给我的剑,嫂子,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去休息,睡不好,明天可要有黑眼圈哦。”显然是婚礼起的作用,凤若飞听罢我的话,急急道别离开了。
翌日凌晨,夜幕象是心上暗影还未散尽,我就醒了。小院静悄悄,隔着纸窗,能看到微弱的一片片红色,那是我昨日贴的喜字,和院门及廊下挂着的数盏红灯笼。我花费了一番心思把自己尽量打扮得漂亮一些,梳好了一个我认为比较复杂但美丽的发型,取出月沣送我的簪子别在发间。
安静让我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思吃,只盼着婚礼快点开始。安静取笑我道他自己这个新郎官都不急,你这个小伴娘倒急成这样。安静今天一身大红的礼服,格外年轻精神,神采飞扬。我问道:“你什么时候才去接新娘呀?”我瞧着外面的天,太阳都升起来了。安静慢悠悠地说:“我再准备准备。”
“还要准备什么?对了,看电视里面古代结婚还有花轿、吹鼓手什么的,这些都在哪?”
“需要那么复杂吗?”
“你不会没准备吧!”安静很认真地点头,“我没准备,只找了你这位伴娘。”
天!这个安静,安静看我着急,不禁微笑。起身朝后院走去,过了一会我看到他牵了一匹高大雪白的马出来,马儿漂亮极了,通体没有一根杂毛,雪白的颜色闪动银色光茫。马鞍也是以白色为主,上面绣着金色花纹。安静飞身上马,得意地看我一眼。我被他帅气的动作,洒脱的身姿惊呆了:“安大哥,你好帅呀!你是白马王子!”
“海潮妹妹,我现在就去把你嫂子接来!”
“好!”我朝安静打出一个V。安静轻拍马身,人与马一同飞驰而去。阳光下,此情此景就象是梦境。
我倚门了望,不知凤姐姐心里会有怎样的感受,会不会感动落泪,从此安心牵手同看细水长流的风景。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之久,才听到远处隐隐有鼓乐声传来,接着一群人向这里走来,其中有看热闹的,也有吹鼓手和喜娘一类的人,大家都是喜气洋洋,人群簇拥着安静的白马,白马上的一对人儿。越来越近,轻风吹拂着凤若飞脸上的红色喜帕。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能真切感受到她的幸福和快乐。
到了院门口,安静下马,抱着凤若飞进入屋内前厅。我忙跟上去,不知古时伴娘需要做什么,总不能象现代伴娘一样站在新娘身后捧着花吧。这时一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者走到厅前上首位置,朗声道:新人一拜天,二拜地,三对拜,礼成!
这么快,都不给新人拜的时候,此时早有真正的喜娘放好了跪垫。安静他们依次拜了拜,一段长长的打成花朵的红绸执在了彼此手中,老者又道:新人入洞房!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四方城特来祝贺安神医新婚之喜!
真心换真情
老者又道:新人入洞房!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四方城特来祝贺安神医新婚之喜!
大厅内的热闹气氛被院外传来的这句话吹散,人们静了下来。凤若飞未动,安静将手中红绸放入凤若飞手中,走出大厅来到院外。我站在人群之后,一颗心似要跳出胸腔之外。四方城,这个陌生又亲切的名字,不知月古人在不在外面?他现在伤势如何?他是不是已经安全了?怪的是我的脚沉重如铅,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时,安静引着一位中年人进来,我看了一眼,差点惊呼:这不是清悠山谷的莫小蝶吗?!但仔细一看,却不是,容貌并不相同,不过是身材和唇上的小胡子与莫小蝶有七八分相似。他一身褐色衣衫,气质雍容,与山谷中的莫小蝶平淡中庸是南辕北辙,但透出的精明干练却是一样的。中年人手中捧着一个木盒,想必是贺礼,安静将其接到手中。中年人又向凤若飞施礼。凤若飞隔着帕子道:“四方城的莫大总管能参加我的婚礼,我倒荣幸得很。”虽然凤若飞说是荣幸,但语气冷淡尖刻。
噫,他也姓莫,他和莫小蝶是什么关系呢?中年人再次施礼,向凤若飞致歉:“来时仓促,失礼处请安夫人原谅。”一句安夫人,让凤若飞不再言语。他低声和安静说了几句。然后施礼退出大厅。安静道:“婚礼继续。”此时主持的老者方醒悟过来,重又道:“礼成,新人入洞房。”鼓乐声奏响,安静用红绸牵着凤若飞向后堂走去。
我这个伴娘一点作用都没起到,只是跟着众人傻看着新人离开。老者象是婚礼负责人,指挥喜娘等人招呼众人散喜糖,果子什么的,大家在厅前纷纷高呼祝福的话,便陆续离开了。最后只余下我,站在喜气洋洋、空无一人的大厅内,一丝淡淡的忧伤飘浮而来,在沉寂的大厅上空升起,又渐渐化为乌有。红艳艳的双喜投映在眼中,象一杯沸腾的水,咕嘟着,冒着热气。
我静静站在喜字面前很久很久,才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有一个人唤我的名字:“阿喂姑娘!”声音流露一份惊喜,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田心烈。我的脸上露出笑容,心上的阴郁似被拂开了一角。
“阿喂姑娘,快走吧,少主在外面等你。”心烈的话透出急切。月古人?原来他被四方城的人接走了,我担心了几天,此时应该放下心来,怎知我的心依然悬在半空,无着无落。“他的伤好了吗?”
“少主的伤势暂时无碍,不过这次仍是伤及到元气。”
“噢……”
心烈见我不动,忙想再说,被重又进来的莫大总管打断。“想必这位就是阿喂姑娘吧。”说着便施礼,态度显得略为倨傲和冷漠。我点了点头。“我奉大夫人和白云经师之命,前来接应少主回四方城,怎知少主坚持要来此接阿喂姑娘同往,所以恳请姑娘随我复命。”
“是了,他的剑在我这里,他怎会不来找我呢。”我淡淡回答,心里没有了感觉。我说完,便回房取了月隐剑交给莫总管。莫总管沉默接过,出去了。心烈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我。我这才注意到今天心烈的不同,往日他多数穿着普通的灰色、黑色衣裳,今日却是穿着深灰色丝质长衣,领口袖口都镶着精美的绣片。
“心烈兄,怎不见无言?”
“无言留在城中,大夫人派他处理另外的事。”
“噢”我再次无语。
“阿喂姑娘……”心烈象是要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这时,安静从后面出来,我一愣,“喂,你不是入洞房了吗?怎么又跑出来?”安静揶揄道:“你们都挤在这里,我如何洞房。”我脸一红,什么话!“海潮,你不打算随他们去吗?”安静奇怪我仍呆在厅内没动。
“你就这么想让我赶紧走?!”我说着,心中一酸,眼泪涌了出来。不知何时莫总管又返了回来,再次对我和安静施礼,然后对我道:“阿喂姑娘,少主请您上车。”我不作声。莫总管和心烈同时将目光投向安静求助。安静苦笑一下,道:“我的妹妹,今天是你哥哥我大喜日子,你非要让这些人陪在这里?春霄一刻值千金。”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眼泪掉在地板上。
安静向前迈了一步,轻拥着我低声道:“傻孩子,有些事你必须面对,躲是躲不掉的。”说完放开手,注视着我的反应。我缓缓抬起头,朝安静稍微一笑。“我去收拾东西。安大哥,祝你们幸福。”忽又想起什么,取出那块小木牌递给安静。“这个,我想可能不需要了。”安静摇头,“我的承诺永远都在,你留着它吧。”我无言,收起木牌去屋子收拾东西。等回来的时候,安静已离开了大厅,只有心烈和莫总管等着我。见我收拾好东西出来,他们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一些。
来到门外,一大队车马一列排开。我吓了一跳。心烈引着我走到队伍中间一辆装饰精美、比我们原来乘坐的还要宽大的马车前,刚想禀告,被莫总管拦住。他引着我走向后面一辆比这辆小一些、也平常一些的马车前,说:“姑娘请上车。”我将东西交给他,他帮我放妥当,我抬脚准备上车。忽听一个声音传来:“莫总管,阿喂姑娘应该坐哪辆车,你不清楚吗?”声音很轻但颇具威严。莫总管一呆,道:“对不起,少主,我错了。”那个声音明明就是月古人的声音,听在我耳中却尤感陌生。为什么?
莫总管取出我的东西,再次引我返回第一辆马车前,打开车门,将东西放妥,掀起车帘请我上车。车内装置与我原来坐的那辆有些相似,不过是榻更软更宽。月古人坐在一边,身上盖着锦被,周身散发着陌生的气息。为何几日不见,就象陌生人。我坐在他的对面,强笑着朝他打招呼:“你好!身体怎么样?”月沣没有回答,眼中似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他轻声道:“过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月古人一把揽住我,“海潮……”我不知为何,第一次使劲挣出他的怀抱,坐正身体,平静的说:“你没事就好,那天我返回找你,你不见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月沣再次伸出手臂将我抱在怀里,低声说:“我知道我突然不见,你一定急坏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你走后灵虚门的人又返回来,恰好心烈他们赶到,不过那时我已无力再赶往长兴镇,只能由莫总管安排。所以我今天才来接你。你生气了吗?”月沣的目光紧张的在我脸上搜寻,想找到我生气的证据。我再次要挣出他的怀抱,这次他抱得太紧,我一下子挣不出来,只好道:“我没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月沣不听我话,只轻声道:“你一定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