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在这个乱世中求得一席之地,能与自己最在乎的人安安静静过一生。
“你可知云有没有试图与赫连勃勃议谈过?”孤身作战势单力薄,终究是吃亏,云不会想不到这点。
“燕国的国师歌诗轩不是已回了皇城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边发生的事。”
“你是说歌诗轩是代表燕国出使胡夏?”这事,她从未听云或桀栩提起过。
“本来不是,后来接到慕容云的指示,回皇城之前去了一趟胡夏觐见赫连勃勃。”
杨曦微微发着愣。白倩对这一切竟是了如指掌,是不是代表云所做的一切,跋洞悉得一清二楚?那么,她在河川一线的事,或是河川一线所有的事,云是不是也一样知道?
她明白古代打探消息的方法通常就是派遣细作潜伏在别的国家,以此窥探最机密的消息并送回自己国家,只是不知,云身边的细作到底是谁,或者,这里的奸细又是哪一个?
也或许,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龙城与皇城同属大燕国土?
沉思半晌,她闷声问道:“后来呢?你知道歌诗轩那一行的结果吗?”
“无功而返。”
“为什么?”难道赫连勃勃就不怕一旦后秦与燕国联合在一起,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他?
“这个你得要问王。”她能知道的也便是这么多,至于更详细的信息便不得而知。“放着那么神的男人不问,倒是跑来问我这个小人物,也不嫌多此一举。”
杨曦遥遥瞥了她一眼,不语。
不是她不想问,而是。。。。。。那两个男人根本不给她机会问!整日里都在忙,每次回来都是深夜,这大半夜里那些冲动欲望哪里控制得住?不被折腾死已经算幸运了,还哪来的精力去问问题?
不对!今日那两个男人似乎闲的很。。。。。。
心里慌了慌,也不知人是不是还在院外候着?平日里那股忙碌的劲都到哪去了?
“白倩,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她趴在浴池边,轻声问道。
“什么事?”白倩瞟了她一眼,“如果要我跟他们说你今夜打算待在我这里,那这个忙我可帮不上。”
杨曦小脸一跨,哀声道:“你知道他们在外面?那便是说。。。。。。人还没离开么?”
“恐怕过不了多久会冲进来拆了我的百鸟殿。”合起书,到衣柜里取来一套崭新的衣裳送到池边,白倩毫不犹豫地下起了逐客令:“你也该洗完了吧?若是洗完了,请赶紧把你那两个暴君领回寝宫吧。”
“白倩,你怎能见死不救?”看着那套衣裳,她眼神变得幽怨。
“我只是明哲保身而已。”白倩的视线也落在那套衣裳上,“你该知道,无论是王还是少君,我在他们手下过不了三招,你还是快回去吧,别害了我。”
于是,杨曦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浴池爬起来,穿衣,梳发,然后被无情地赶出了百鸟殿。
看到那两抹悠哉游哉侯在殿外的身影,身心俱在同时微微颤抖了起来。谁说男人哄一哄就会听话的?她家这两个男人可是难哄得很,一颗小心肝实在是怕啊!
抬头看天色,黄昏已近落幕,夜幕初临。
她干笑了两声,轻声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呵呵,好。。。。。。好巧哦。”
说完这话,连她自己都要鄙视起自己的无良了。
“确实很巧。”冯跋冷冷瞟了她一眼,“回寝宫。”
“随我回沐阳殿。”冯素弗也是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强硬。
“那。。。。。。我该去哪儿?”一个人两条腿,分开不得。
“回寝宫。”
“回沐阳殿!”
两道冒火的视线终于绞合在一起,眼里再没有她这个闲人。
“我。。。。。。我还是去白倩那儿待会吧,我。。。。。。饿了。”干笑两声,拔腿便跑。
“妖精!”
“魔女!”
一人一边把她提了回来,她看看一脸傲气的冯跋,又看看一脸倔强的冯素弗,此时此刻,真恨不得一头晕死过去。“别再逼我,再逼我。。。。。。我就。。。。。。”
眨了眨眼,眼角瞬间冒出丝丝雾气。她为难的样子楚楚可怜,任谁看到都心生怜惜。
冯氏兄弟互视一眼,沉默。
很久很久以后,冯跋忽然沉声道:“去寝宫用膳,都一起。”
这是他能做出的做大的让步了,若是谁敢让他去沐阳殿,他今夜便一把火把沐阳殿烧得干干净净!
冯素弗沉吟半刻,终于开口道:“好,今夜便在寝宫!”
杨曦看着这两人,心里暗暗叫苦。
今夜在寝宫,什么意思?她要不要天真地认为他这话的意思只是一起在寝宫用个膳聊个天?为什么心底会有让人窒息的恐惧?
用力挣了挣,想挣脱这两人的钳制,换来的却是他们更用力的禁锢。
闭了闭眼,这一刻,不用装也几乎真要晕死过去。
☆、第205章 今夜去哪
她承认自己很龌龊,整个用膳的过程都在想桃色纷飞的事件,也因此,这顿饭吃得十分难受,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菜肴也变得难以下咽。
用过晚膳后,她一直缩在偏厅的大椅里,低垂眼帘,一声不吭,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还是一只美味秀色可餐的小羊羔。
“魔女。”冯素弗柔柔唤了一声。
“不要过来!”她飞快地抬头看他,眼里写满了防备。
“魔女,你这是做什么?”他脸色微微变了变,想过去看看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她却死命往椅内缩去,生怕他碰到她一丝一毫。他眼色一黯,语含轻微的怒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她不想与你在一起。”冯跋瞥了他一眼,举步向杨曦走去,“还不滚回你的沐阳殿。”
“你。。。。。。”
“你也别过来!”眼见冯跋的长指就要碰到自己的胳膊,杨曦惊叫了一声,吓得浑身不住地发抖。
冯跋脸色一沉,眯眼盯着她:“你就这么讨厌我的触碰?说,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发生。”她又把身子死劲往后缩了缩,连声音都在颤抖。
“是不是夜澈?”冯素弗紧紧盯着她一张渐渐苍白的脸,右拳握紧。“你喜欢上他,所以不想再要我们?”
“荒谬!”冯跋瞪了他一眼,冷言道:“他敢!我让他从此不能人道!”
“要碎尸万段!”
“跟他有什么关系?”见状,杨曦飞快地否认道,生怕一个不小心害惨了无辜的人。
“那你这般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冯素弗逼近了一步。
冯跋却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帐内大床走去。
杨曦被他抱起,吓得大声尖叫:“不要!放开我!我不要那样,我不要!”
呜呜,她不要3。P,她不要做那无耻的事,放开!救命!呜呜呜。。。。。。
“你究竟在哭什么?”把人放在床上,冯跋探手在她额前,不见有发热的症状,却只见她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淌去。“告诉我,今日究竟发生了何时?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不是夜澈?”
杨曦只是摇头,却不说一句话。
“我去杀了他!”冯素弗咬了咬牙,身形一闪已朝门外奔去。
“不是他!”杨曦吓了一跳,慌忙朝他的背影喊道,“别去,他什么都没做!我只是。。。。。。”
“只是什么?”冯素弗回头看她,“若说不出个原因,我便去把他的人头拿来送你。”
“我。。。。。。”还拿人家的人头,这人怎么那么残忍?对上两道探索的目光,她头一低,声音几不可闻:“我只是。。。。。。怕你们逼我。。。。。。”
两人脸色同时窘了窘。一起做那事,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销。魂?
“魔女,你真是。。。。。。要命!”咬了咬牙,冯素弗收回迈出的长腿,一步一步向她走回。他的身后,沉重的大门被掌风重重关上。
“等。。。。。。等一下!”杨曦一惊,慌忙缩到床角,“别过来,我不干那事!”
她还不至于开放到那地步!虽说小说看得不少,但真要亲身体验,那绝对不是一件让人期待的事!她还不想年纪轻轻就死在男人的床上。
“是谁给你灌输这种念头的?”冯跋在床边坐下,一双美丽的星眸斜睨着床角的人。虽然那幻想中糜乱的画面令人热血沸腾,但,这么惊世骇俗的思想,之前从未有过。
“没有人。”他怎么会知道,在她以前那个年代有“女尊”这种题材的小说?她可是个言情小说迷,从初中的接触的第一本一赌江山XXX》到最近的XX坊》,啃过的小说何止千本?
“那是你自己无师自通罗?”冯素弗也在床边坐下,甚至一脚把靴子蹬掉,邪气的眼眸风情流转,“看样子你倒是挺期待。”
“你胡说什么?”谁跟他期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我以后都不理你。”
冯素弗抿了抿唇,倒也听话地坐到床的另一边。
两男一女堆在令人遐想的大床上,这样的情形诡异得很。杨曦咽了口口水,故作轻松道:“咱们。。。。。。那个,聊聊吧。”
“聊什么?”冯跋随手勾来一本史册,视线落在密布的字体上。
看他这样,似乎真没存那些歹念。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正好有不少疑问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我听白倩说云让歌诗轩出使胡夏游说赫连勃勃结盟,这本是对赫连勃勃有利的事,他为什么要一口拒绝?”
“这事还要从他多年前失踪的儿子说起。”冯素弗向她招了招手,“过来亲我一口,我告诉你。”
“哦。”相处一年多,这个习惯一直未变。她顺从地爬了过去,正要把小嘴凑向他的脸,那边,冯跋凉凉地开口:“他有一年多的时日不曾参与这些事,知道的不如我多,你不如过来亲我。”
杨曦想了想,默认了他的说法,于是改了方向,向冯跋爬去。
冯素弗眼睁睁看着到口的肥肉转眼到了冯跋那边,气得一脸绿火。
杨曦在冯跋脸上吧唧了一个,“现在可以说了吧?”
冯跋抚过她的长发,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赫连勃勃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骁勇善战,本来是他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却不幸在三月前战死在沙场上。二儿子十五年前被他的二夫人带走,至今未寻回。三儿子胸无大志,只会吃喝玩乐,近二十岁的年级仍一事无成,赫连勃勃根本不寄希望于他。”
“所以他现在只想着寻回二儿子,其余事情一概不理?”这似乎并不是一个明君该有的作为。
“并非完全如此。”右掌无意识地揉着她的肩,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史册。“他已经寻到他的二儿子,只是因为当年与二夫人的一些误会,那个传说中的二皇子至今没有原谅他。”
“什么误会?”花边新闻她最爱听。
冯跋视线从她脸蛋扫过,语顿。
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事,他未曾在意过,因而也没有让人深入去调查。
“这些事他不会知道。”冯素弗往后一靠,一身慵懒。“想知道,过来。”
☆、第206章 想知道,过来
风花雪月的事冯跋怎么会关注,因而,面对杨曦的问题,他无法回答。
这下,斜靠在一边的冯素弗不禁得意起来。勾了勾邪魅的指头,眉眼一挑:“想知道,过来。”
杨曦顿时脸上挂满黑线。敢情她就是个小狗,随便一勾就摇着尾巴扑过去?不过,不满归不满,好奇心仍是大过一切。摇尾乞怜地挪了过去,还不忘回头斜睨了冯跋一眼。
不知道不会早说,装什么大神?
冯跋回以不羁的眼神。不就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情场旧事?谁那么无聊在这上面费心思?
哈巴狗一样爬上冯素弗的腿,在他脸上用力啵了一个,她讨好道:“究竟是什么误会?”
冯素揉着她柔滑的青丝,浅笑:“不知。”
不知?杨曦脸色一沉,用力推了推,他却纹丝不动。直到一股浑厚的内息风卷而来,她才忽然身子一轻,一晃又回到冯跋身边。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脸,他鄙夷道:“笨女人,活该受骗!”
以为谁都像他一样永远真心待她,不对她说任何一句谎话么?非要上当了才知道他才是对她最好的那个?
“跋!”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你和他真的是亲兄弟吗?”
冯跋低头看她,挑眉:“你怀疑他血统不正?”
她用力点头,换来对面的人一记吃人的目光。
“赫连勃勃那个二夫人本来自江湖,性子豪迈不拘束,却被他的大夫人陷害与别人有染。赫连勃勃虽然心里信任她,可当时他必须依靠大夫人娘家的势力,因而表面上装着完全信任大夫人所言。我猜他本是打算回头跟二夫人解释的,可惜二夫人性子太直太较真,当夜就一言不发抱着自己的儿子离家出走,这一走便是十五年。”冯素弗懒洋洋地叙述着当年的事,随便接受了杨曦崇拜的目光。
“素弗你好神哦!”连这样隐秘的新闻都被他挖出来,简直有当狗仔队的潜质!“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按时间来算,这事发生时他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小P孩而已。
“我娘与二夫人从前是义结金兰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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