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人也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如何来回答。
“说!”郁溪猛然间放大了声音,面具男人哆嗦了一下。这微弱的变化,让郁溪更加的证实这个男人肯定有问题。
面具男人故作镇静,“认识啊,她每天都来跳舞。”
郁溪并没有问他为什么每天晚上要带面具,因为他已经看到这个人的脸上有一道刀疤刚好斜挂在脸上,让人看上去有些吓人。
面具人该改口叫刀疤脸了。
陈嘉琪悄悄的将门推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让我看看是否认识这个人。我偷着门缝仔细看了看这个面具人的脸。
这个人不是张进。我在门外听他么询问的时候就几乎已经断定了,张进是河北人,说一口并不浓重的北京话,时而还会带一些东北音,而这个人却说着一口地道的四川话。
郁溪问,“我也不和你废话了,走,跟我们走一趟。”
“哎哎哎,你们凭啥子带我走。你们是不是警察,警察哪有你们这样的。”刀疤脸喊道。
“哟,嘿嘿?”这句话倒是让郁溪想起了什么,“你还挺有眼光,我们还真不是警察,走!跟我去见一个人,你就知道了。走。”
郁溪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可怕,着实让这个刀疤脸感到了恐惧,他盯着郁溪,小眼睛里却透着诡异,他连忙挣脱,并小声说道,“别别别,你们想知道啥子,我告诉你们。”
刀疤脸的这句话让郁溪等人感到了欣慰,就在刚刚,郁溪还打算放弃,他甚至否定了这个刀疤脸有问题的判断,也许这个刀疤脸其实并没有什么,也许他只是在酒吧里工作的小流氓。
但是这句话让已经打算放弃的所有人都来了兴致。
郁溪冷静的将刀疤脸甩到床上然后坐在了他面前,从兜里又掏出了一支烟,并且亲自给他点燃,“说吧。”
刀疤脸注视着郁溪,郁溪并没有感觉不自然,他气定神闲的和刀疤脸对视,并且将身体放松,瘫坐在椅子上,那样子活像个痞子。郁溪犀利的眼神让狡猾的刀疤脸不寒而栗,他慢慢的抽着烟,一字一句的将他要说的讲了出来。
“你是力哥的人吧。”
郁溪并不认识力哥是谁,但是还是故作平静的点点头,“是。”
“那就对了。”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呵呵,”刀疤脸嘿嘿一笑,看了看手里的烟,“我一看这烟就知道,这不是本地烟。这是东北烟,力哥也抽这种烟。”
郁溪没有说话,身旁的两个同事在进门之后一直没有坐下,一个站在郁溪的身后,一个站在门口,活像郁溪的两个跟班的。
刀疤脸看了看郁溪身后的两个人,继续说,“你们是不是东北来的,龙州的吧。”
郁溪将计就计,他倒是感到庆幸,龙州,东北是他的老家,龙州又是他的求学之地,他四年的学警生涯正是在龙州度过的。龙州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
郁溪嘿嘿一笑,镇定的吸了一口烟,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自信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刀疤脸继续说道,“其实那个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你清楚的。”郁溪的这句话稍稍的带了一些东北口音,他并没有故意的用浓重的东北话来说,他害怕露出破绽。
刀疤脸将他清楚的事情简单的讲了出来。
就在一个月前,在城北荷花池一带发生了一场群斗。群斗的双方是当地的一群有势力的恶霸和几个来这里做买卖的龙州人。双方的争斗仅仅是因为一家的店面外部的摆设占了旁边的地界,开始只是口角,后来因为龙州人出口不逊才发生拉扯,两边各不相让,谁知,本地的这家店面后面有靠山,当天晚上收市之后,叫来了一群人将龙州人的这家店面砸了个稀巴烂。龙州人也不示弱,半夜的时候龙州人叫来了几个东北大汉,领头的就是刀疤脸口中的“力哥”。刀疤脸只是那群砸店的人中的一个,他说后来打架的时候他并没有在场,是后来听说的。龙州人第二天没有做生意,力哥带的那几个人那天晚上都挨了打。力哥第二天下午离开了成都,并且放话,“都他妈给我等着!”
郁溪听完刀疤脸简单的断断续续的叙述,好像这里面并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不过这个倒是可以交给车站分局那边处理。现在正是非http://。常时期,上头对治安要求的非http://。常严格,这个事情刚好可以让正在赶任务完成指标的同仁们可以向上面交待了。
正文 八十
更新时间:2011…7…25 10:42:16 本章字数:2584
“那几个东北人你认识吗?”
“我哪认得嘛,我连脸都没看清楚,我说了的嘛,打架的时候我没在。”
郁溪本想从刀疤脸口中套出这几个东北人的身份,因为他有一个想法,甚至他后来还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天真,他在想这么久都没有抓住张进的行踪,而且张进是在承德跑的,也许他没有来南方,有可能跑到东北去了,那里是他曾经学习过的地方。但是他转念又一想,张进应该不是那种人,不可能和这些人搅在一起。而且郁溪听我说过,张进是学音乐的,也算是个搞艺术的,搞艺术的人都非http://。常的有个性,不屑于这群人渣混在一起。
他觉得这个刀疤脸对他们已经没有价值了,他们可以将他连夜交给车站分局那边,让刀疤脸将这番话讲给车站分局那边的人听。
正当他们打算要离开的时候,刀疤脸的最后两句话再次让郁溪警觉起来,他瞬间来了兴趣,然后打消了他之前的想法。
“都说北方人,东北人打架凶,其实也不是很凶。我们里面也有一个北方人,更凶,打架的时候他最疯狂。”
“哪的?”
“好像是北京那边的。我听他口音像是。”
北京口音?郁溪的思维在迅速的旋转,他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联系在一起。
也许张进就在本市,北京和承德离得不远,口音也有些相近,刘瑶前两天出现在酒吧,并且留了我在她家过夜,如果她还和张进在一起的话,那么她就不怕被张进知道吗?而且从今天刘瑶行色匆匆的表现来看,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也许那天的群斗,张进受伤了,刘瑶是今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是去看张进了,刘瑶到底是不是去看张进了,这个要等胖子回来才能知道。郁溪将想不通的问题放在了一边,试探着问刀疤脸,“你们那天群斗,有人受伤吗?”
“那几个东北人伤得不轻,我们这边也有人受伤,具体的我也不晓得,我那天没去。”刀疤脸再次说到了他那天没去,他在将自己没去群斗说得很重。
郁溪有些明白了,刀疤脸的这句回答将他的联想和推理进一步证实了。他有些兴奋,他似乎看到了这个案子在迷茫了这么长时间之后露出的一丝希望。
在他们之前在酒吧的侦查中,这个刀疤脸并没有存在,或者说这个面具人并没有出现,如果能从他这里找到一丝线索最终破案,虽然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是毕竟是我在介入了这个案子之后,这个人才出现,我是他们的幸运星。
“你们受伤的人你知道都是谁吗?”
郁溪的追问,让狡猾的刀疤脸感到了不对,他看了看郁溪,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个人,考虑了片刻才慢慢的说道,“你们不是力哥的人,你们真是警察?”
郁溪面对着眼前这个狡猾的人,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猜出了他们并不是那个力哥的人,所以他也没必要在装腔作势了。他再次掏出警官证在刀疤脸眼前停留了片刻。
刀疤脸有些慌了,他看清了那枚银色的警徽,也看清楚了警官证上印刻着某某分局刑警大队的字样,当然他并没有注意到名字,因为郁溪已经故意用手指将名字盖住。
“那天打架,我是真的没去啊,真的。”刀疤脸再次重复道。
“就凭你刚刚说的去砸过人家店,就可以拘留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郁溪冷冷的说道。
刀疤脸在知道上当之后,此时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强硬,因为他明白,如果是力哥的人,这些都好办,力哥的人不过是想从他这里问出那天打架的领头人。眼前的这三个人是警察,是警察就会追究他那天去砸店的责任,这些他刚刚已经交待了的。
“受伤的人里有我一个耍得还算好的朋友。”
“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个北方人?”
刀疤脸点点头。
“他叫什么?”
“他姓王,叫王定。”
郁溪有些失望,他多么想听到从刀疤脸嘴里说出的是张进这个名字。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胖子打来的,他挂断电话,看了看刀疤脸,他觉得面前这个无赖模样的人已经将自己知道的倒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急于要去见胖子,从他那里知道些新情况,他决定暂时以扰乱治安将这个刀疤脸先带回队里继续讯问。
在旅馆前台,郁溪对服务员交待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服务员点点头,看着几个人簇拥着那个刀疤脸上了出租车。
“喂,胖子,什么事。”郁溪在自己的桑塔纳车上给胖子回了个电话。
胖子约他在某小区见面。
在小区外,郁溪见到了胖子,胖子已经冷得直打哆嗦一头钻进了郁溪的车子还和我打了个招呼。
“她进了这个小区的3栋六单元612。”
“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胖子摇摇头,“我没进去,一直在外面,没见她出来。”
郁溪看了看我,“刘瑞,你给刘瑶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在做什么,再约她出来玩,你要装得喝醉了。”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刘瑶的电话,但是没人接。我反复拨了几遍,最后一遍,刘瑶终于接了电话,电话里她显得很不耐烦,说她忙着呢,先不要给她打电话。我问她在忙什么?刘瑶匆匆的说了句,行了行了,明天和你说,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郁溪请示了张队,对这个小区采取布控,对这个小区的三个出入口都安排了人盯守,每组人手里都有张进的相片。
清晨的时候,天将亮,刘瑶慢慢的走了出来,不一会买了些早点又进入了小区。郁溪一夜都没有睡,他想证实那个612房间里面到底是不是张进,但是现在不能,他们只能守,他明白,如果现在贸然进去,如果不是张进,如果刘瑶真的在和张进往来而屋子里面的人又不是张进,那么这无异于打草惊蛇。他有些焦急,有些烦躁。
9点钟的时候,刘瑶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昨天晚上住在哪了,我按照郁溪教的,装作还未睡醒对她说昨天晚上喝多了,是一个朋友把我送回了住处。她又问了我地址,说这就赶过去。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郁溪有些慌乱,他赶忙让我下车,打的回我的住处,随后又叫住我,打了个电话,让在另一个出入口的同事开车将我送回去。
在我走之后不久,刘瑶果然出了小区,叫了辆出租车离开。
正文 八十一
更新时间:2011…7…25 10:42:16 本章字数:3069
一路上郁溪不知道给我打了多少电话问我什么时间到住处,他一直开车沿着二环路跟在出租车后面,从他焦急的语气可以听出刘瑶所作的出租车速度很快。
郁溪的同事将我送回住处,并且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瓶酒让我回去用酒漱漱口。我说不至于吧,用不着这样,但是还是为了让这个骗局天衣无缝,我还是照做了。
刘瑶的速度果然很快,我进屋连忙脱掉了衣服穿着内衣,到厨房先用酒漱了漱口,再用清水漱了漱口,然后慌忙的跑到床上,不到五分钟我的门被叩响了。
我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刘瑶已经焦急的站在门口一头撞了进来。
“怎么样?没事吧。干嘛喝那么多酒啊。”刘瑶关切的问道。
我刚要说话,刘瑶便做出了一副痛苦的表情,“咦,一身的酒气还没散呢,快去洗个澡,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面对刘瑶的关心,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听从她的命令拿了身干净的内衣去卫生间洗澡。门外隐约可以听到刘瑶拿盆开水的声音。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那么着急。”我边洗边问。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昨天晚上去哪了,那么着急,也不理我。”
刘瑶许久没有回答,在她将衣服泡好之后,才说,“没什么,一个朋友和你一样也喝多了。”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我似乎相信刘瑶说的是真的,我也希望刘瑶说的是真的。
洗过澡之后,熬了一夜的疲惫已经一扫而光,让人感觉清爽无比。刘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的看着我。
我确实有些疲惫了,洗过澡之后,那一身的疲倦也像是将我的所有欲望都带走了,只剩下了困意。我一头栽在床上,懒洋洋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