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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消失……
如果我的消失，能换来暗夜的重生，何乐……而不为？
“小凝，你终于愿意出来了！走，我们去找他们！”
“放开我。”我失神地推开四个丫头，麻木地朝前走。我只知道，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解救暗夜，用我这沾满血腥，不该存在的生命，换回他那个那么美好的男子……他，才是应该活下去的人，而……不是我。
“小凝，你想干什么？！不要做傻事，你还有孩子啊！”清泠的一声断喝打断了我无意识的前行，我猛地清醒过来。
孩子，对啊，孩子……
可是，宝宝也不会想要我这么一个没用的妈妈的，更何况，我连孩子的父亲都没有办法留住，没有办法让他拥有其他孩子能有的平淡正常的生活，我根本不配当孩子的妈妈，根本就不配啊……
千殇，你能不能帮我好好抚养这个孩子？
当作是你给我的补偿，好吗……
我眼前一花，头重脚轻地昏倒在地。
好久没有来这个地方了。我微微一笑，打量着这个梦见过暗夜的世界，右手自然抚上了我的小腹，接受到那平平坦坦的感觉后，整个人猛地一怔。孩子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宝宝你不要吓妈妈啊！！！
我手足无措地瘫软在地上，泪水急急涌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凌凝，镇定，这只是梦。宝宝肯定还好好的，肯定……不会的，不会的，我答应过千殇要好好抚养这个孩子，我答应过自己要和宝宝幸福地生活下去，现在这样，我对我胡乱就要放弃生命的惩罚吗？
宝宝你在惩罚妈妈吗？
不要这样，妈妈这样的人死不足惜的，而你却不能出事啊！九幽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在我灰飞烟灭后让你好好活下去的，妈妈没有想要放弃你，妈妈怎么舍得怎么有权利放弃你，你快回来，快回来啊，不要这样吓我……
“这就后悔了？”
“千殇……”我爬起来，声音是我自己都觉得恐怖的颤抖，心里已经完全笼上了绝望的阴霾，“你还我孩子！想要怎样对我来，不要伤害他！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呵呵，我还没有无情到对自己的孩子下手。我只是想奉劝你，你用你的灰飞烟灭，换回暗夜的生命，不值得。”
“值得的……”知道孩子没事后，我整个人都安下心来，泪却止不住。千殇，竟然用这种方法来警告我，呵，难得他不知道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吗？为什么要这样刺激我，就为了不让我换回暗夜吗？你到底什么目的，什么目的啊，我不是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吗，不是已经帮你找到九幽了吗，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
千殇轻笑了一下，金色的光芒一闪，那个比起九幽毫不逊色的男子缓缓现身：“你知道，你这么做，代表着什么吗？”
“什么？”我别过头，不看他。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勇气再承受一次被你玩弄的痛楚了。
“看着我。”千殇伸出手，扼住我的下颚，强迫我对上那金色的眸子，“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做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放开我！”我仅剩的一点冷静，也被他那无所谓的语气磨灭了，“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明明知道你这样我会有多难过，你真的这么无情，一点都不可怜我吗？你到底想怎样，一次性告诉我不行吗？！千殇！这样耍我到底是有多有趣啊？！”
“你错了。”千殇松了手，语气很坚定，“首先，你不需要我可怜。其次，我没有耍你，没有觉得这样很有趣！”
“这样么？！我知道了！现在，我没有功夫和你在这儿耗时间，我要去换暗夜！”
“不可以！”
“开羽断寒，你够了没有！”
“不叫我千殇了？”他浅浅地笑，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放开我……”我没有力气挣开他，声音也失了底气。
“小凝，你听我说。”千殇将我抱得更紧，“不要推开我，不要拒绝我，你好好听我说几句话。”
“什么话？”不可避免地，心里升起了一丝渴望和期待，随后又被我强行压下。别再抱什么希望了，还嫌自己受的打击不够多吗？
“你，现在还爱我吗？”
“呵，你是不是心理变态？”我自嘲地笑了笑，“明明知道现在我怀着你的孩子，不爱你还能爱谁？”
“你是说真的？”千殇的语气一下兴奋起来。
“我回答完了，你是不是可以放开了？”我强迫自己把心情放到最淡然最冷漠，声音也冷冰冰的，心却无止境地痛了起来。
“不放，永远都不放！”千殇孩子气地把头埋在我的肩上。
“你不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小凝，你爱我。”
“我爱你也不代表我可以任你羞辱！！！”我真的快被他逼疯了。为什么会有这么无聊这么神经这么变态的家伙啊？！
“我没有羞辱你，我是说，现在你没有怀着宝宝，还是爱我。”
“什么……”
“你没有怀着宝宝，还是爱我。”千殇很好心地再重复了一遍，顺便将我再紧了紧，似乎要和他融为一体。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千殇终于肯放开我，脸上是满满的笑意，“不要自欺欺人，我选择在这里见你，就是因为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现在，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凝。还有，不要答应九幽为了唤醒暗夜而牺牲自己，那是永恒的幻灭，绝对，不可以。”
“呵，是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呵，是不是真的爱他，是不是只是受宝宝的影响，我也有感觉，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为了我，沙猪可以选择永恒的幻灭，我也可以为了暗夜，走上这条路。或许，还能再见到沙猪呢，搞不好，灰飞烟灭后会到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世界，虽然不能投胎转世，也比现在快乐得多吧。”
“我说！不可以！”
“理由？”
“我……”
“呵，帮你恢复了神格，无论处于什么立场，你也得感谢我阻止我不跳入火坑吧。”我苦笑了一下，“我怎么会那么傻，宝宝需要我。”
“……嗯。”
终章 十年
更新时间2010…8…28 16：11：52 字数：3440
这个世界越来越难以理解了。
千殇不仅强行将我从九幽身边拖走，还在一年之后，在我抱着襁褓中的宝宝，幸福地以为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开始了那场我以为可以避免的战争。我不明白，到现在都不明白，当我清醒过来，已经站在了千殇和解溪身边，还有CC，江贱人甚至凌云，殒陌，还有凌有钱，云端，锁冺，甲甲一行人。而我们的对面，那个共同的敌人，是近乎疯狂嗜血的九幽。
无数华丽的招数在刹那爆发，没有任何预兆。一片绚丽的颜色，却没有给我带来惊艳的冲击感，血腥令我的身体微微颤抖，可我就那么怔怔地站在那里，不加入战斗，也不反击，毫无意识地看着远方发呆。
那场赌，我赢了。
四个丫头终究还是选择我们，还搭上了一个浩淼。可是，现在，赢不赢又有什么意义。
嘈杂的场景，嘈杂的声音，嘈杂的人心。
不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空白，我微笑。痛楚，带走一阵风。我们之间，一点不剩。
命运弄人又怎样，还不是要乖乖顺从，乖乖去履行那所谓的责任，消灭那所谓的敌人。我以为，多天真地以为九幽真的成熟了，没想到，让我们又回到幼稚状态的，却不是我们自己，而是这个世界，无止境的争夺。
抬头，定定地看着那抹银色。
那里面，有一个人，在沉睡。
“小心！”
“小凝！”
“不要啊……”
身体狠狠一痛，一沉，随后是脱了轨的坠落。
我偏过头，不理会大家的悲痛，不理会九幽的震惊，只是看着千殇，直直望向他的眼底，艰难地冲他绽放出一个单纯的笑：“你……爱我吗？”
“小凝！”千殇颤抖着接住我，“你何苦……”
我倒在他怀里，无力地伸出手，拭去他的泪：“不要……再打了。答应我……”
“我答应，我答应……”
“谢……谢。”我咽了咽口水，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那么沙哑，“还……有，宝宝的……名字……”
“你说，我听着，我听着……”
结束了。
终于要结束了。
千殇，九幽，解溪，锁冺，你们之间，该有个了结了。
而我，是这些无奈的开始，也让我，成为结局。
宝宝，妈妈要走了。你会好好地活下去，爸爸会好好抚养你长大。还有妈妈那些可爱的朋友们，宝宝要替妈妈好好报答他们。不要想妈妈，妈妈只是去一个早该去的地方。或许，化成了一缕风。或许，凝成了一滴泪。抑或许，真的就此消失。
但，妈妈无欲无求了。
只要，你好好的。
只要，他好好的。
只要，大家都好好的。
“小凝，像他说的，这不值得。”
“暗夜……你醒了。”我扭过头，意料之中地看到了那抹紫色的身影。真的……好久不见。
“看着我的小凝这么拼命，我怎么可以不醒。”暗夜苦笑，随后从千殇怀里抱出我，“我带她走，你好好照顾她的孩子。”
“不……”
“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不想她灰飞烟灭，就听我的！”暗夜毅然决然地抛下一句话，抱着我扬长而去。
“夜哥哥……我要你……背我……”
“……好。”
久违的脊背，久违的人。我淡淡地笑，将侧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告诉他，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话。
这样也够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么背着我，从大厅，到飘絮宫。一路上，景色很美，空气很静谧，我们很天真。
那个时候，他不会武功。
那个时候，我不懂失去。
闭上眼睛，想起一首微酸的歌。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身份时空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地在一起，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
“你怎么这么傻。”暗夜叹了口气，“会变成今天这样，不怪九幽，也不怪千殇。希望九幽能见到她吧，而我，只要你好好的。那个世界，究竟存不存在，我不知道。所以，我不允许你为了我冒这个险。你不要开口，留着精力，我要救你。”
救么……替九幽挡下千殇的最后的必杀一击，我还有命活着吗……
“你这个傻丫头，一点没变。”暗夜宠溺地笑了笑，将我放在九幽的宫殿，那口清澈的泉边。暗夜，不要勉强，我看得出，你的笑里带了深深的绝望。用我已经没有遗憾的生命，换你的重生，这也是我早就打算好了的，我不后悔，永远不会。
“你……不要……辜负……我的牺牲。”
“小凝，你觉得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还会允许自己活下去吗？”
“不……可以的……别……傻了……”
“傻丫头还是要配傻小子，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件事没有做。我要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好好活着，无论如何，我不允许你再为我盲目付出。”
“你……”
“别说了，我现在有九幽的千分之一灵力，就算玉石俱焚，也要救活你，一定。”
……
十年后，残碑小筑。
一金发金瞳的男子倚在窗边，看着窗外遍地的桔梗花，微微垂眸，嘴角扬起一个无奈的弧度：“小凝，你到底在哪里……”
“阿寒，多啦A梦又不见了，怎么办……”一神色匆忙的男子闯了进来，打破此时的感伤氛围。
“他玩够了，会自己回来的。”断寒微微皱眉，转身无奈地摇摇头，“现在就是我也抓不住他，就任他胡闹去吧。”
“啊，你们俩的孩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太折腾人了。”CC擦汗，抱怨道，“阿羡阿江快被他玩死了，就连一向淡定的阿溪都差点没被逼得发飙，还有阿甲他们外加四个丫头，你都不知道外面那个焦头烂额，乱成一团。”
“不行了不行了，红眸放火烧了清泠和独眼龙的房子，现在正被他们俩追着满山跑呢！还有，刚刚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