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真是只听说过全聚德,但黄伯到这里来吃一定是有道理的。”
“北京烤鸭其实有两种做法,全聚德的做法叫挂炉烤鸭,这里的做法叫闷炉烤鸭,至少有六百年的历史了,所以我认为这里才是正宗的北京烤鸭。”黄恩霖说。
我猜想着黄恩霖请我到这里吃烤鸭到底有什么寓意没有,但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累啊。管它,没吃过这东西,先吃他一顿再说。
烤鸭上来了,我们四人开吃,果然有点意思,油亮酥脆,肉质洁白、细嫩,口味鲜美,用荷叶饼抹点面酱,放上几片烤鸭,夹根罗卜条包起来吃。不过我觉得真麻烦直接吃肉不就得了。李敏吃得更象北方人,鸭皮鸭肉都是蘸糖粉来吃。
我这人有个毛病,正餐如果不吃到米饭吃再多也觉得不饱。于是我又叫了碗米饭,李敏直乐,说我饭量好。我也不爱装什么斯文,饭嘛总是要吃饱的。
整顿饭也没谈什么公事,吃得还是挺找心。必竟是全国有名的吃食嘛,还是比较爽口的。
吃过饭后,黄恩霖让我们跟着他们的车,他把我们领到了陶然亭公园,再次路过了天坛公园但还是只能伸头望了望,很想下去看看的,但昨天要赶饭今天却得跟紧老板的车。
“阿天,你的报告我看了。”李敏租了条船,在船上黄恩霖说。
“黄伯您请说。”需要大脑高速运转的时候到了。
“也就几千万的投入,你自己看着办就可以。但你如果要邀请我这老头子到云南旅游几次的话我还是愿意的。云南可是个好地方啊!”黄恩霖说。
老滑头!我在心里暗道。对此我到早有估计,黄恩霖的反应没超出我的预料之外,昆明高普是个独立法人资格的,但所有的风险也全由我一个人来承担了。富贵险中求,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退路吗?
“我想有黄伯您为我撑腰,我会把握住这个机会的。”
黄恩霖笑了,“阿天,给你点阳光你就敢灿烂。我真的很欣赏你,你总是可以围着主体工作搞出些动静来。大胆的去做吧,就算不成功我也不怪你。”
“谢谢黄伯,我会极力保证公司资金的安全。”我显得异常冷静,但内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伴随着。
“除了你报告里提到的内容,你还需要什么支持?”黄恩霖双手环抱在胸前,虽然我知道黄恩霖有不少的头衔,比如经济学家等,但他目前没有什么政治上的头衔,报告中所提到的某些事,估计对于他来说也是有些棘手的。
“黄伯,如果可能,我想让方先生回昆明和我一起来做这件事。”我提了我的要求,方维尚仍然在一边不言不语,只是观察着黄恩霖的表情。
我以为黄恩霖会让方维尚表态,但没想到他却说,“笑天,昆明公司不必再象从前一样每三个月就把利润上缴给总公司,只要是办西陆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但阿尚目前不能离开总公司,我这把老骨头支撑着这么大的公司全仗着他们几个年轻人,朱力正在忙别的事,我身边只留下李敏,我怕我这把老骨头会散架啊!”这个老滑头满脸的微笑,“阿尚,虽说都是大事,但你也不忍心丢下我这个老头子吧?”他对方维尚说。
“黄伯,我听你的安排。”方维尚装的那真象那么回事跟个大忠臣似的,他心里要不想离开北京我改了跟他姓。
“笑天,今晚上九点有航班回昆明,李敏已经帮你订了票。回去后按你的计划开展前期准工作,把进展情况报给阿尚,整个高普集团会全力支持你的。等事情做成的那一天,我亲自到昆明接你和家人到北京来,我为你庆功。靠岸!”黄恩霖对掌着舵的方维尚说。
我们一起进了一座尼姑庵,里前供奉的是观士音菩萨,黄恩霖领着我们参拜完出手捐了一千块的香油钱。李敏和方维尚都没有捐,我也没捐。
李敏开车拉着黄恩霖走了,依然留下方维尚陪我,我知道黄恩霖考虑目前还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事,所以一切都做得很低调。我的报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从正常的商业角度来看这真的是一个骗局,并且会让每一个上当的人都无法鸣冤叫屈,因为没有人逼他们到这个局里来。骗子之所以能得呈,是因为被骗的人一心一意的以为可以捞到大便宜。
“方助理,不高兴啊?”方维尚一路开车话都不多。
“兄弟,真羡慕你啊!”方维尚给我递了根烟。
“其实现在很后悔,为此我将失去很多东西丢掉以往的很多原则。”
“我明天回公司才能看你的报告,但我感觉到这是一个很刺激的游戏。人生难得几回搏啊!”方维尚感叹到。
“事情是这样的,……”我准备把我的报告跟方维尚讲一下。
“不,不要告诉我,让我猜,到明天看看我猜对了多少,又有什么是让我意外的。”方维尚笑着说。
我们一起吃了点东西,回金和宾馆收拾了东西就往首都机场赶,到那刚七点半钟,到订票处拿了机票后在候机大厅坐了一会,广播通知开始检票登机,方维尚站起来帮我拉行李箱,“走吧!”
“就不祝福我点什么?”
“家庭幸福!一路平安!”
在检票口我们拥抱了一下,有种老朋友的感觉。“一切顺利!”方维尚又说。
“你也一样,保重自己。”我对他说。
来的时候心情激动,坐在回家的飞机上,却感觉异样的沉重。我该怎么对秋秋说呢,女人靠哄但只能哄一时,我的所做所为和现在的结果已经完全没有把秋秋的感受考虑进去了,我不愿意秋秋不高兴,但我是一个男人,我真的膨胀了吗?我认为我没有。我不想和老婆离婚,不想和秋秋再次步入婚姻的殿堂,但我想给秋秋更多的东西,我爱她。爱这个字说出来很容易,我们唯一一次互道爱慕就是在从西陆回来的路上,我觉对秋秋表达爱意有种异样的虚伪,我给了她什么?性?房子?我想给她什么我能给她什么?暂时不能确定。我是一个活得很累的男人,但一切仿佛都成了习惯。
飞机在凌晨零点三十五分准时降落在巫家坝机场,现在回家得吵醒老婆和儿子,打个了主意到机场附近的宾馆开了个房间睡觉去,刚睡着电话响了,“先生您需要按摩吗?”
“你们提供SM服务吗?有话来两个M。”
“先生开玩笑吧?”
我没再搭理电话,把听筒放在一边继续睡觉。
天亮后起床回机场取了我的车,开到超市去买了些东西,在北京除了在故宫买了点纪念品别的什么都没买,把东西提回家去就当是从北京买来的。
离开了昆明几天,公司和家里一切都好但出了一件小小的意外,第一天上班秋秋跟我说的。方晴陷入了危机之中,赵湘的母亲到公司来闹了一场,极力反对方晴和赵湘来往。
原来他俩的事闹了有段时间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赵湘家里本来就不赞同赵湘的选择,再加方晴说以后不要孩子,赵湘的母亲恼了,先是对赵湘施压,但赵湘从家里搬出去了,赵湘的母亲这个文化水平本来就不高的老太太追到公司来对方晴大兴问罪之师,说方晴教坏了他的乖儿子。
“恋爱很简单,可婚姻很复杂。”我对秋秋说了一句我的感概但随即我就后悔了,很容易让秋秋以为我做她的安抚工作。秋秋在对于我来说已经做到了一般女人无法做到的程度,我没必要再为此多说什么。只是有时一想到这些觉得自己特别的窝囊,情人,我和秋秋应该得是不折不扣的情人关系了,这世上的许多事一但参杂着情感就会变得异常的复杂。我觉得我的很多人生感悟都是从家庭和情感之中得来的,所以做为一个商人,其实骨子里都是无情的。
秋秋没有过问我去北京的情况。我想她是把一切都留给我自己考虑。瞒是没有必要瞒的,和秋秋一起从车间里出来我对跟秋秋直说了。
秋秋听完后脸上的表情木然。“你其实和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欲望就是你的重要组成部份!”说完她加快步子上了办公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秋秋说得不错,欲望是我的重要组成部份,但没有欲望我该怎样的活下去呢?我听说过一句话,“男人因为勃起而活着。”我也相信,如果一个男人在清晨醒来时没有勃起,那这个男人就快完蛋了。
我也和徐芳单独的谈了西陆县的事和公司下一步的举措,公司准备扩展成一个集团公司,新成立昆明高普房地产公司,我和她都升一级,我任总经理,她任副总。
“我会尽力工作的。”这句话是徐芳唯一的表态,可以感觉出来她也认为这件事不是很靠谱,我认为她也妇人之见。女人除了喜欢在情感上冒险,别的比男人都来得实际。
我得和江一鸣进行一下步调的统一,我借了赵湘的帕拉丁又去了西陆。
“怎么才回来又要出差啊?”老婆说。
“小生意要守,大生意要走。等我忙完这头事,咱家的日子会大有改观的。”我这也是哄老婆,但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乱哄。
方晴和我一起去了西陆,她自己要求去的,带她散散心也好,何况我对她正要委以重任。这女人这几天过得挺郁闷的。赵湘也如此,小子甚至说要辞职被我骂回去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跟我捣什么乱?什么东西?
临走前我让秋秋再去招点人,以后肯定人不够啊,具体的跟徐芳商量着办。东西是新的好,人是老的好用啊。不过我跟秋秋说了方晴一起去西陆的事。“也好,有机会开导一下她!”秋秋到是完全信任我的,这一点到让我很宽慰。
“你们家这车还真不错啊。”车子驶出城区时我无话找话,可方晴两眼盯着前方默不作声。我也不搭理她,尽顾开我的车。开了几公里她才冷冷地说:“少拿我开心啊!”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人活总得面对现实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会过去的。”我也不知道该方晴说什么好,其实在我心里我对婚姻这东西真的已经不再感冒了,我自己的婚姻,从前儿子就是最好的稳定剂,现在除了儿子可能和钱有关,但和爱情的关系不大。两个失去爱情的男女近距离的生活在一起的感觉不是很美妙。我始柊认为爱情的寿命真的很短,特别是在爱情遇到现实以后。
“是会过去的。我这次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方晴一带着叹惜的说。
“你明白什么了?你还年轻,大把的好日子正等着你呢,不要这么消沉嘛。”
“言不由衷!听着就虚伪。”方晴如此说。我也没法辩驳的干笑了两声。
“这女人对婚姻终归还是难以割舍的,我原以为我不可能有那种彼此深爱的恋情导致的婚姻,找个爱自己的人结婚也不错,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大错特错了。”方晴说。
“也没错到哪去吧,赵湘是对你死心塌地啊!”我说。
“算了,我不为难他,他也难啊。我不怪他,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这世界,都是人看着人好过,哪有什么命特别好的人啊。”我这人的确做不了别人情感方面的思想工作,我开始感慨了。
“你就不同了,家里有老婆,外面还有个叶知秋对你死心塌地。上次来西陆渡了个小密月吧?”方晴目光狡黠。
“上次我一个人来的啊!”
“真正的欲盖弥彰!”方晴斜眼看我。
“你怎么把人往低俗了想呢?我和叶知秋一起出差不可以是同事关系吗?就算有那么点小历史,不可以定位成朋友关系吗?我们不是也一起出来了吗?要是叶知秋也象你这么认为那还不乱套啊?”我狡辩到。
“也许你们这辈子成不了眷属,但你和她之间想要说得清道得明是不可能啦!当别人是傻子呢,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方晴面带着冷笑,如果不是这些年来练得老皮厚脸的在她面前还真难绷得住。
“爱怎么想怎么想。唉,怎么说着你的事又转成我的事啦?”我插开了话题。
“我的事啊,我自己能料理,就不烦大哥你操心了。”方晴心情依然不好。我觉得最近我的幽默感正在一点一点的丧失,心里尽装着西陆的事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开导方晴。
车经过了上次和秋秋停下来休息的水塘,我忍不住的扭头看了一下。
依然下塌西陆宾馆,依然住在九楼,江一鸣到我房间里和我商谈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