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是三分钟啊!大姐,别逗我了成吗?
找个座位等人等面,人和面像商量好似的一起来了。我心说,这姑娘命好,赶饭点儿的命。
“帮我点的?”严婷婷对我的体贴很感激,眉开眼笑的样子就跟对着叶惟夏时一样。
“有话一会儿说,先吃吧,不然就面就坨了。”话罢,动筷。
我承认我对严婷婷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不过她吃饭的样子倒是挺合我眼的,跟我和付筱属于一类,不做作,怎么吃最爽就怎么吃。要说这吃面,那当然就要大口大口的,要是一根根地嘬,那还不如让我去死!所以从小到大,我都是同龄人中吃面最快的,可没想到今天遇上对手了。当严婷婷把一碗面吃干抹净的时候,我筷子上还夹着一坨呢。
“好久没吃牛肉面了,真好吃!”
我将最后一口消灭,问她,“你工作的城市没有卖牛肉面的吗?”
那天吃饭听到说,她是坐飞机回来的,于是潜意识中,我就把她当成在外地工作回来休假的了。可没想到人家是从外国飞回来的,而且不是休假,是回来长期发展的。
“当时我去留学,我爸我妈非得跟着去,俩人习惯了国外的生活就直接定居了,国内的房子都卖了,所以我回来只能先住旅馆。”
“原来是这样。”我脑子也够笨的,既然是跟叶惟夏关系好的,怎么可能是普通小户人家?
“不要说我了。”严婷婷笑着结束上一个话题,却一脸认真地开始了下面的话题。“你跟惟夏怎么样了?”
对于不熟的人询问我的感情问题,我个人十分介意,但碍于面子却不好黑脸,也只能敷衍地回答几句。“以前是一个学校的,现在算是朋友吧。”
“算是朋友……”她露出质疑的表情,“那天你的反应可不是对普通朋友的反应呀。其实这次回国,我还以为会看到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没想到惟夏那么笨,还没有挽回到你。”
这话说得我挺不舒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无视我的怪异脸色,严婷婷继续说,“他是真的想要和你重新在一起的,他真的很在乎你。”
“在乎我?”我感觉严婷婷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难道是叶惟夏转业回来的原因吗?
满怀希望听她说下去,她却没有讲出我想听的事,不过她所说的也着实将我震惊了。
“你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笔友吧,叫邵恩。”
“你怎么知道?”
“这个名字是我取得,写信的人是惟夏。”
我是真不信,因为我认识叶惟夏的字。“他的字,我认识。”
严婷婷知道我不会相信,所以无奈地叹口气耐心解释道,“信里的内容确实是他写的,不过你收到的是我抄过一遍的。你们两个人的通信真的好麻烦,他写了信先邮寄给我,然后我再抄一份邮寄给你,你的回信发到我的学校,我还要再转邮到叶惟夏的部队。”
当初收封信要很久,我还以为是这种交流方式太古典了,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高中毕业后的暑假里,我曾经很无聊的走着去过他家,因为那大院儿不是谁都能进的,我只是在门口的一个小吃店里坐了一会儿。那一会儿没白坐,我看到他了,他带着容芯和其他朋友从大院儿里出来,有说有笑,然后越走越远。等彻底看不大他们的影子了,我也离开了那家小吃店。在回家的路上,那个被我找来报复叶惟夏的男生给我打电话,我没等他先开口,就提出了分手。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也没发生过身心悸动的大事儿,他答应了,我们和平分手了。
我一直以为那个暑假之后,我就从混乱的青春里脱身而出了,没想到在大学里,叶惟夏竟然设计了这么一出,又把刚上岸的我重新拖回了水里。
记得收到第一封信的时候,我真没打算回,可又好奇,这个叫“邵恩”的人是怎么知道学校里有我这一号人的,于是好奇害死猫,我给他回了一封言简意赅的回信,就五个字,“我们认识吗?”
过了好久,我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就在我以为当初那封是发错的信时,第二封信被勤劳的邮递员叔叔送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拿到信后竟然心情不错,不过可气的是回信里压根就没回答我的问题。后来我又无聊地问了几次,他还是没回答。渐渐地,我也不问了,权当信的另一头是个垃圾桶,每一回都把自己对不爽的人和事的吐槽写给“邵恩”,他也不嫌我烦,跟我一起吐槽之余,也会跟我说一些他的生活状况,说得并不具体,但可以了解到他以前很散漫,后来慢慢变得像个真正的男人了。
写了很久的信后,我们两个熟络了,不过他挺奇怪,我建议有时间聊个电话的时候,他却拒绝了,说笔友就要做得纯粹,只能用笔交流。当时我还乱想,以为他是聋哑人士。原来他是怕我听出来他的声音。
严婷婷见我一直不说话,大概猜到我在回想以前的事情,脸上流出轻快的笑容对我说,“你大三的时候说需要一本限量图书,国内却很难找到,可没两个月的时间,他就给邮寄过去了,他说是自己家里收藏的,现在用不着了,送给你,其实那是他花尽了心思找朋友在国外淘来的。小塔,我跟惟夏是发小,说实话,我见过他对好几个女孩子好过,但没有一个像对你一样用心。”
这顿饭把我吃撑了,不光胃胀,心更胀,胀得都有点酸痛。多长时间,心没有体会过这种满满当当的感觉了。
“钱小塔,我刚才说的是真的,我想重新追你,好好跟你谈个恋爱。”
之前在餐厅里叶惟夏跟我说过的话在耳边无休止的回放,此时此刻听起来格外真挚。
他是真的喜欢我吗?心动摇了,饱满的心动摇起来那叫一个气势磅礴。
晚上回到家,对着鱼缸里那六只百无聊赖游来游去的热带鱼,我那没出息的心颠簸得更厉害了。
“钱,小,塔。叶,惟,夏。”
矫情兮兮地自言自语着,我后躺仰进沙发里,把乱丢的是手机给坐上了,坏倒是没坏,拨了个电话出去。
“你好。”
那边接通很快,我都没来得及挂断,只要跟他聊几句了,一看屏幕显示,是左暮。
干笑两声,我像个大熟人一样问他,“知道我是谁不?”
本以为左暮会猜不出,可令我意外的是,他耳朵真尖!只是笑话说的有点冷。
“知道,黑驴蹄子嘛。”
我是黑驴蹄子,那他就是白嫩嫩的猪蹄子!
“找我什么事?想问我借一把洛阳铲?”
“还找你借两根奇长的手指呢!”我想说自己是无意间用屁股给他打过去的电话,可怎么说显得自己太白痴了,尤其是说给一个有文化有知识有内涵的帅哥听。反正打都打来了,那就没话找话说点什么吧。只是说着说着,我就日思夜想地说起了叶惟夏的事。
“你说我朋友要跟她前男友重归于好吗?”
“为什么不?”他不嫌我烦,耐心帮我分析,条理清晰得像教师的备课书,而且头头是道。只是这人不懂“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可贵,非要在最后拆穿我,“你前男友挺不错的,抓牢一点,别被你的女会员撬了墙角。”
“别自作聪明了,说是我朋友的事就是我朋友的事!”我死鸭子嘴硬,但该谢还是要谢的。“我会把你的话讲给她听的,他们俩要是真的好了,我让她给你介绍个好姑娘,陪你一起去盗墓,不是,是去考古!”
“好,那就麻烦你的朋友了。”
孺子可教,这么快就学会装糊涂了。
第十三“贱”
也许我这辈子就佩服才貌双全的人,所以左暮的建议我很受用,趁周末,怀着一腔热情的我约了叶惟夏见面,想说我们两个重新交往试试的事情。可我一个人在约会地点等了一刻钟都没等到他的出现。正要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先一步给我拨了过来。
电话那头还算安静,偶尔有一两个人说话,我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医院。
“怎么了?不会那么狗血吧,你来的路上出车祸。”
“你当演电视剧呢啊。”他笑了几声后道歉,“对不起,因为婷婷不舒服,我送她来医院,放你鸽子了。”
听到这个理由,我心里有点莫名其妙地失落,但我也不是那种醋劲大不懂事的女人,毕竟世上的事情都分个缓急轻重,我们俩的事情下次再说也不迟。其实说是不迟,可这种事就是借着一股冲动劲儿做的,若是热情冷却了,还真是无从开口了。
“那个,她怎么了?”
“肠胃不舒服,自找的。有时候不吃饭,有时候就吃很多,身体本来也不是很好,生活不规律伤到胃了。”
我有点心虚,心想,难不成是那碗牛肉面引起的?“我过去看看她吧。”
叶惟夏听我这么说,明显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行啊,你不是找我有事吗,看完她我们再去说事儿。”
“嗯。”挂断电话,我买了些水果去了医院。严婷婷见我来了也挺高兴,不过她挺有眼力劲,没说几句话就把我和叶惟夏赶走了,好像知道我今天有重要的是事情要跟他说似的。
出了医院,我跟叶惟夏并排走在大街上,热情冷却的我是真开不了口。
“太阳送西边出来,你今天约我出来是要说什么事的?”
“呃,”我有点儿结巴,始终开不了口,我随便扯了一件事出来,“上回陆洋公司的联谊案子,谢谢你啊。”
他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一脸的失望,“就这事儿啊,你真没劲。”
“对,我没劲。”
突然停下脚步,叶惟夏把自己当成名侦探柯南一样上下打量我,看得我直发毛。“钱小塔,你今天很不对劲儿。”
眼真毒!挺直腰板,我昂首挺胸,“哪里不对劲儿了?”
“对我的态度,好像没那么尖锐了。”
难道是我距离他太近了,所以我的情绪他能感觉到?赶紧往一边挪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我敷衍他说,“我是饿了,没力气跟你较劲。”
他笑了,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对我说,“走,吃饭去,你想吃什么,爷给你买什么!”
“还爷呢!二爷吧!”
“二爷怎么了,给你做的话,我可以考虑啊。”
丢他个大白眼儿,我扭头朝路边一个装潢不错的饭馆走去,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我没出息地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只是在进店后,微笑瞬间在我脸上消失了。
“他们……”
叶惟夏朝我死盯的地方望过去,见我看得是一对情侣模样的家伙,语气酸溜溜地问,“前男友?”
回头又白了他一眼,“哪来的那么多前男友!”
这回他开心了,“那是谁啊?”
“我朋友的男朋友。”
“那你瞎操什么心。”
“那个女的是我朋友的男朋友的前度!”付筱之前给我看过那女人的照片,我百分百确定,就是她。
“你的意思是那男的劈腿了?”
提到劈腿两个字,特别是叶惟夏提起这俩字,我就心虚得厉害。站在我跟前,他也感觉到了那份不自在,赶紧跳进我的战壕,加入我的抗战联盟。“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还不清楚呢,一会儿我去给你问问,咱先找个便于观察的位置点餐。”
同意他的说法,我们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我的目光依旧盯在那俩人身上不转移,开口问叶惟夏,“你怎么去问?”
他一脸得意,“这你就别管了。”
瞧他那臭屁样,我终于舍得转移视线,再一次大方地丢他个白眼儿。
这时,付筱的男朋友朱尘起身离开,好像是去洗手间了。叶惟夏马上也站起身,冲我一笑朝朱尘的前度走了过去。
我们两桌距离不近,饭馆又正式人多的时候,环境嘈杂,我只能看到他走到那个前度面前笑着开口了,却听不到他都说了些什么。等他凯旋归来,我心急地拉住他胳膊问,“怎么样?”
叶惟夏面露无奈神色,回答我说,“被你猜准了,她说她是跟男朋友一起来的。”
无耻!朱尘都跟付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竟然又跟这该死的前度好上了!心里着急上火,手上也没轻没重,我忘了自己还抓着叶惟夏的胳膊,于是用力一拧,他立马哀嚎起来。
“要杀人啊!本想让你多抓我一会儿,谁知道突然拧上了!故意的吧!”
看他疼得眉头都皱起来了,我挺不好意思,不过嘴上还是没放过他,“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下次注意!”
“你这么警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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