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清-秋色连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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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清-秋色连波-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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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懒虫,快起来,不然淑女可变猪女了!”看看表,有没有搞错,“才”早上九点而已。
  ……
  简直快把我逼疯,却真真印证了一句古话,自作孽,不可活。
  看我坐在马上恨不得咬断后半截舌头的模样,他愈加笑不可抑,“好了,想骂就骂吧……我们家以后容许有骂人的‘淑女’,乖,可别憋出内伤来!”
  恰马师回转,一字不落地将他的话听入耳中,脸上浮现种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我怒极,“秋猪头,快给我闭嘴!”
  一言既出,满场皆惊。
  ……
  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脸再去跑马场就是了。
  小褐马呀小褐马,不是姐姐不想你……要怪就怪你的猪头姐夫好了!
  啊,不对,纯属口误。猪头还是猪头,姐夫那两字却是休要提起的了。
  
  他说他的愿望便是带着我吃遍天下,确实也这样做了。
  在把全港的大小食肆搜罗得差不多后,我们常在周末打“飞的”去别处大快耳颐。常被母亲痛惜道,“奢侈,奢侈!”
  我吐吐舌头,瞪大无辜的双眼望向有责任也有义务替我撑腰的他。
  他果然笑笑,先抛给我个“别担心”的眼神,才走过去揉肩加捶背地对母亲解释,“伯母,是这样的,我本是出公差,赶上助理又有事,就带上连波充数了。顺便还可以当旅游,很合适呢。”
  “喔,原来如此。”母亲信以为真,现出微笑。
  秋大少没停手地孝顺加讨好着,一边不忘悄悄对我摆个胜利的“V”字,满脸花花笑容。
  小妹狂忍着将我拉至一边,“二姐,别再担心我找了男友后你会地位下降了……如今一个秋大少,把我们几个包括大姐夫可都比没了。你,就且等着吃香喝辣得了!”
  她刚从台北回来,带了些“蔡妈妈”凤梨酥和“老天禄”的鸭舌头卤味,美味得让人恨不得把手指头吞下去。
  我计上心来,他心领神会。
  马上很有默契地对母亲推说要和朋友周末聚会,直奔机场而去。
  台北的小吃很有名。都说台北人可以没有宴会,但不能没有小吃。
  我们两个老饕,很有针对性地直奔夜市而去。
  饶河夜市的胡椒饼好吃地无法形容。永康路上有很多传了几代的老店,肉圆、甜不辣、烧酒虾、珍珠奶茶、芒果冰……等等小吃美味又地道,让我流连忘返。
  终于肠满肚圆,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肩头往回走,“秋大少,跟着你真好!”
  他一震,半晌没有回答。
  我诧异,抬头望他,却被那满溢的宠溺淹没。
  “这算什么?连波,再怎么宠你……我感觉都不过。”
  晚风中,他的声音缓慢又富有磁性。
  我闭上眼睛,感到他的唇碰到我的,先是浅尝辄止,后渐渐加深吸吮,婉转热烈。
  第一次,我在他吻我的时候没有杂念,没有……再想到烈。
  感觉……居然还不错。
  
  “晚上有空吗?”颜公子问我。
  我摇头,“不大有。”准备抓某人来帮我整理小书房。
  “又拿男友来当苦力?”他貌似对秋大少充满了同情。
  我笑,“他有这方面天赋,不加利用实在可惜。”
  “可叹才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女人的!”好大一个鲜红的惊叹号夸张地跳跃着。
  “喂,小颜颜,收起你的酸葡萄心理吧。”你怎么知道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捱呢?
  他作呕吐状,我继续微笑,彼此心照不宣,互道再见。
  秋大少堪比曹操,不禁叨念,很快电话追过来,“去水木门?”我们的一个朋友刚开了间PUB,很有些异国情调。
  “不要,我有几本书找不到了。”鉴于我的书柜现都由他一手打理,言下之意不外是,您老人家轻车熟路,还不快过来帮忙?
  他又笑又叹气,“我明白了,一下班就过去。”满口应承下来后,却忍不住道,“小姐,以前没有我的时候,你怎么办呢?”
  我笑,想起最抓狂的时候,自己曾有爬入人高的书堆中一本本向外挑拣的经历。
  是他纵容了我吧。以前还知道过段时间整理一下,现在却总是想起什么就向外拽,看完后又从不知道回原位放好。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男)难友’啊。”有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的朋友,没错吧? 
  他果然受不得恭维,“呃……好吧,你的‘男友’马上就到,准备些茶点候驾吧。”
  放下电话,我笑不可抑。嗳,再次证明了他受不了我的哪怕一丁点挑拨。
  可怜的管公子……别怪我哦。若不是项姐夺命连环call,我才不会借拐走秋大少翘班而加大你的工作量呢。
  一点也没有诚意地进行着忏悔的同时,我兀自掐指估算着能省下来多少时间,在项姐关心爱人无暇顾我的时候多做点自己喜欢而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这真是个诗情画意的夜晚。
  呵,不,充满着浓厚的“湿”情“话”意才对。
  秋大少汗流浃背,诗(湿)意浓浓。先是费力地将书分类,然后按次序一格格放入书柜。刚刚完成,我又发现最近常需要查阅的古西亚史和沙漠科考纪实被放到了最里面,于是……再来一遍。
  我则悠闲悠哉,坐在圈椅上,指挥着他做这做那,颇有些“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意味,陶醉在自己想象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氛围中,画(话)兴正浓。
  “喂,女人,再去泡壶柠檬红茶来,冰块多加点!”他终于做完,拎小鸡般一把将我提起来自己坐在圈椅上道。
  我撇撇嘴,看他如此卖力的份上,勉为其难地当了把免费女佣。
  接下来的时间,他品茗读书,我写作沉思,虽无交流却也一派和谐气氛。
  一直很喜欢古西亚的历史,亚述、赫梯、贵霜等帝国的兴衰演变。最爱则是古埃及,太阳神阿蒙。拉,美丽的女神伊西斯,死亡之神阿努比斯……还有那些历史上神秘的帝后,英年早逝的法老图坦卡门,伟大的拉美西斯一世,图特摩斯三世,安可苏那门王后,尼菲蒂蒂王后等等。这些美丽的名字,仅仅读着它们也觉得是一种享受。
  想起正与太阳王做环球蜜月旅行的雪泠,我为她高兴又感到羡慕,“嗳,雪泠给我寄明信片来说已经到地中海了,下站埃及。”
  “连波,你最好早点考虑嫁给我,这样可以及早开始我们自己的环球之旅。”秋大少笑吟吟地望着我说。
  “啐!”我脸红,做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脑中却忍不住在对比联想,同一片明朗的蓝天下,白云朵朵,阳光充沛得像上天赐予的金子,雪泠与陈煦浪漫地在大绿海上泛舟私语,你侬我侬;我和秋大少却在卡纳克神庙前唇枪舌剑,你追我逃……
  嗳,说不出的古怪感觉。貌似悲哀,嘴边却泛起自得的笑意。心里甜丝丝地,居然并不反对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也许我真的很任性,一直不肯跟他去见其家人。
  好在秋大少对我一向的宽容,并不施压或硬拉。
  最近他比较忙,忙到……破天荒地激发了我一丝丝身为“女友”的自觉,主动到他的公寓帮忙打理。
  不过,说来惭愧,由于固定的钟点女佣很尽责,房间打扫得一丝不苟,衣物全部洗净熨平整吊在衣柜里,冰箱里也采购了满满的新鲜食品……实在没什么剩下需要我做的了。
  但……还是找到些女佣做不到而我可以的事情。
  比如说,床头的一束栀子花,洁白而芬芳,与白色的床铺、窗帘很搭。我知道他会喜欢……因为我喜欢,呵。
  再比如,藏在拖鞋里面和牛奶瓶子后的小字条。虽只寥寥数语,但我知道他半夜回来累极的时候,看到它们会开心一笑。
  把淘来的他最喜欢的CD和影碟放在音像机旁,还有昨晚错过球赛的录影带。当然别忘了写上标签,“没有我你会错过的……”。
  还有……不说了,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最好别让第三个人知晓得太多。呵,别说我小气,换了你也同样。
  布置这些的时候,我的心情出乎寻常地好,一直自得其乐地哼着小调。咳,我知道,有些五音不全。但……谁在乎呢,至少世上有一个人会说我声如天籁,调如妙音。
  我微笑,思及秋大少平日对我的种种,真正的事实是……原来,付出远远比得到更令人快乐。
  搞定了一切,我打开电脑帮他整理工作资料,同时下些我们都喜欢的最新动漫来看。颜公子一直不在线,所以做完这些后我便专心地开始写专栏。
  本想早些回去,写得顺手起来便忘记了时间。给项姐发完最后一封稿件,我才赫然发现已近午夜。
  伸伸懒腰,刚想直直身子,忽听到门口有些微声响。
  迎出去一看,他刚回来,带了七八分醉意,站立不稳。
  “连波!”他看到是我,傻里傻气地冲着我乐。
  看他那副与平日不同的憨模样,已到了口边的嗔怪被我咽了回去,将他一路扶到床上躺下,这才去浴室取热毛巾。
  只片刻的功夫,等我回来时,那家伙已酣然入梦了,呼噜打得震天响。
  我微笑,胸臆间满是莫名的怜惜。
  怔了一下,便上去给他擦脸。我的动作很轻,怕吵醒了他。
  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下,他的轮廓挺括得如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
  我慢慢给他擦着,沿着宽阔的额,高直的鼻,一路到丰厚的唇。
  他长得很英俊……尽管平时的笑闹中,往往被我所刻意忽视。
  “连波……”他一声呓语,手臂伸过来将我搂在身侧。
  “别…。。。”我脸红着要挣脱,无奈他睡梦中仍力大无穷,胳膊沉得似铁铸。
  男子的热力和气息从他身上一分分传递过来,惹得我心怦怦跳,紧张地手心冒汗。
  悄悄挣扎了几下,没摆脱他反触到了他的敏感部位。他低吟一声,动动身子,下意识地将我搂得更紧。
  我吓得不清,为了自己的清白着想……不敢再妄动。
  他的呼吸渐趋沉稳,不再蠕动。
  我瞪大眼睛,了无睡意。
  天花板上,是一幅名家手绘的冬梅图,巧妙地放大后镶嵌在中央。
  窗外晚风习习,吹得白色的窗纱飘飘如雾。
  隐隐地,仿佛有种幽香传来,在空气中悄悄弥散。
  我的心逐渐宁静,眼皮沉重起来。
  风送幽香……郁郁畹华梅兰华。
Chapter 11 情浅犹深
  我们还是时常与烈见面,几次被记者抓拍到三人约会的照片。
  媒体一直搞不清我们三人的关系,言云山雾罩,匪夷莫测。
  有时被盘问得实在很烦,秋大少将我遮在身后反诘道,“记者先生,请问您谈过几次恋爱?您太太是否您的初恋情人?”
  他们哑口无言,一时没法再问下去。
  秋大少这才笑笑,拉着我堂而皇之地自他们面前走过。
  呵,做记者他或许堪与他们媲美,可做总裁他们却无论如何比不上他。我不乏骄傲地想。
  报道出来后,却写着“秋少东言情场上烈帅不是其对手”。
  呵,柏芝说的没错,他们永远只拣他们想要的来写。
  我们看过后一笑置之,烈却很长时间不再与我们一起。
  他……恼了吗?
  这般小肚鸡肠……又绝不似烈帅的作风。
  罗珊娜摇着头说,“连波,你别忘了,天上的神祗也会有感情……何况只是凡人的烈帅!”
  我语窒,“你说……”他还没有放下?
  罗珊娜呷了口酒,不置可否的模样,眼睛里却写着,“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电视上闪过采访烈帅的画面,那女记者的胆子够大,问到他眼中闪过一片寒芒。
  不熟悉他的人可能不在意,我却心中一动,久久不能平静。
  烈……
  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当旧日那些画面袭来时,才知道对他的记忆有多深。
  而他,恐怕更甚于我数倍。
  忽然有种深深的愧疚。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与秋大少成双入对……甚至就在他眼皮底下。
  叶连波,愚不可恕的女人。
  那不是别人,是俯瞰天地无人能及的烈帅!
  这样的一个人,你高估了他的理智,低估了他的感情,你……实在是不可原谅。
  但……我已毫无退路。
  抛开当初我们分手的那些原因仍在不谈,如今的我,已对秋大少动情,退无可退。
  不,别问我更爱谁……这个问题太尖锐,我拒绝回答。
  他一点也没有变,标志性的平头,智慧知性的眼神,与其王者之风矛盾而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我怕看他,拿起遥控想关上电视,拇指却在开关键上摩挲着,恋恋不舍。
  原来……他平静面容对我的吸引力,仍不逊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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