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 by 朱颜易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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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知道 by 朱颜易改-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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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是听到别人夸奖他高兴的!
  我又羞又气的推开梅炎,却依旧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让我去面对这些好奇又兴奋八卦的观众,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这些人,看就看吧,评什么头论什么足嘛。再说我哪里配不上梅炎了?我最讨厌人家这样说我。
  我埋在梅炎胸口,恨恨的又不敢大声吼:“梅炎,这里是商场嗳!好多人在看知不知道!”
  梅炎的声音悦耳浑厚,透过他的胸腔穿进我的耳膜:“霜霜,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看着,让大家都知道。”
  我拿手在他大衣底下红着一张脸扭他:“梅炎!你这个坏蛋!这些全都是陌生人,让他们知道有什么用?!”
  梅炎低头问我:“那你知道吗,霜霜?”
  我说:“什么?”
  梅炎叹口气,扯开大衣将我裹进怀里,对着那些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媳妇儿生气了,我得赶紧回家跪搓板去。”
  我在他怀里恨恨的想,你还跪搓板?你知道搓板长什么样子吗大哥!
  梅炎的大衣温暖柔软,我躲在里面露出两只眼睛,抬眼看着他,梅炎似乎心情不错,眉头没有之前皱的那么紧,嘴角似乎一直挂着笑。
  我想起那些人对我的指指点点我就郁闷,都怪梅炎,顶着那样一张俊脸还非要在商场门口上演少儿不宜,这不是找围观么。
  可梅炎虽然号称A市无人匹及的钻石王老五,却一直最喜(…提供下载)欢低调安静,我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渐渐也知道,梅炎最讨厌的就是出现在人前,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他宁愿呆在家里陪我浇浇花,钓钓鱼,拥着我看个小电影,也不愿出席欧洲上流社会的宴会。
  所以我一度很怀疑那个别人口里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究竟和梅炎是不是一个人。
  于是我又拽了拽梅炎的衣角说:“梅炎,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当着那么多人吻我?”
  虽然被围观,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丝丝甜蜜顺着四肢百骸蔓延流淌。
  梅炎看着我的眼睛,天边最亮的星子盛在他的眼中,他顿了很久,才慢慢的说:“霜霜,不管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就算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我希望至少还会有人记得,曾经在这里我吻过你。”
  他目光深深,我心里好像被人拿小针细细密密的扎了一遍,疼又说不出痛。我靠在他怀里,双手环抱着他,手里拽着他的衣服,轻轻说:“谁说我会离开你呢?梅炎,他们记不记得不重要,只要我记得就好。”
  梅炎又紧了紧我,我能听到他咚咚的心跳,他轻轻的叫我:“霜霜。”
  “嗯。”
  “如果,你忘了呢?”
  “那我不成猪了?”
  梅炎没说话,只是静静拥着我。
  梅炎开车将我送到宿舍楼下时,他熄了火坐在黑暗里,眼睛熠熠生辉,他看着我说:“霜霜,周末……一起去梅伯那里吧。”
  他穿竖领灰色大衣,气宇轩昂,眉角分明,棱角如画,我看到他闪亮的眸子和英俊的侧脸在黑暗里划过温柔的弧度。
  我算了算,周六是圣诞,嘿嘿,梅炎是打算要和我一起过圣诞呢。
  我装作深思状想了一会说:“好像不行嗳,周末我有事情。”
  梅炎皱了皱眉:“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我冲他神秘的眨眨眼:“当然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这个人其实虽然平时粗线条了一点,可很多时候我都喜(…提供下载)欢浪漫的感觉,也喜(…提供下载)欢给别人制造浪漫的感觉,我从小语文就好,在写作上老师总是强调有一个技巧叫做先抑后扬。其实做事情也是一个道理。我现在拒绝了梅炎,可到时候我再突然出现,给他一个惊喜,和他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他得多惊喜啊。
  我们第一个圣诞节。
  梅炎没有说话,他俯身凑过来亲了我额头一下:“我知道了,快上去吧。”
  我跑下车,忙又转身去拿落在座位上的包包,冲梅炎道:“差点忘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嘿嘿。”
  梅炎看着我,慢吞吞的笑了一下:“霜霜,你冷不冷?”
  我摇头:“不冷啊。”
  梅炎说:“可我冷。”

  第四十八章

  车里暖气开的那么足,他却说他很冷,我忙摸了摸他额头:“没有发烧啊,可能刚才着凉了,快回去吧,回家喝杯热奶好好睡一觉,保管明天就好啦!”
  我目送梅炎的车呼啸而去,忽然觉得,刚才梅炎印在我额头上的那个吻,确实很凉很冷。
  有风嗖嗖的刮进衣领,我缩了缩脖子,天上那轮月亮半隐在云彩里,有些惨淡无光。
  身后有人暖暖的叫:“霜霜。”
  这样温柔的声音,我不用转身已经知道是谁。
  我揉了揉鼻子转过脸去,看到不远处的路倾乔隐在树影下,一身风霜。
  我远远的站着,冲他笑了笑:“嗨。”
  路倾乔似乎低笑了一声,他慢慢走出树影,走到灯光下,脸上的笑容依旧:“霜霜,你在害怕什么?”
  我手里攥着小礼物袋子,低声说:“我没害怕啊。”
  路倾乔说:“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抬眼去看他,起风了,夜幕里好像夹杂着大片的雪花,路倾乔的眼里似乎也有风雪弥漫。
  我抬手去触碰路倾乔的眉头:“你怎么总是皱着眉呢?”
  路倾乔却顺势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也冰凉冰凉的,他说:“霜霜,我冷。”
  看来今天的天气确实很差,梅炎说冷,路倾乔也很冷。
  我着急了:“那你还在这站那么久,快回去啊!你的车呢?你怎么不去车里等我?”
  路倾乔仰头看了看漫天的雪花,他说:“霜霜,还记不记得你那次离家出走?”
  他嘴角含着笑,眉头也舒展了,眼里有温柔的星光。
  我心里一抽:“怎么不记得,要不是我,你的腿怎么会受伤。”
  高二那年的一个雪夜我从路家跑出去,路倾乔在大马路上找到胡乱晃荡的我,却因为着急横穿马路而被迎面而来的车子撞断了右腿的小腿。
  他卧床休养了将近小半年,从没有埋怨过我半句。
  他总是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瞧见我进来,便温柔的拍拍床边的位置说:“霜霜,过来坐。”
  他给我讲他所知道的各种有趣的事情,他的同学,他的老师,他的偶像。
  他总是微微笑着说:“霜霜,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我只要最好的。”
  他一直都是最优秀的,他追求的也是最优秀的,所以他看不到那个灰色苍白的我。
  回忆一旦开启,总是像洪水猛兽,抵挡不住。
  路倾乔低下头来,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傻丫头,我又没怪过你,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低头看我们俩的鞋子,之间的距离还可以加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路倾乔的鞋子上有满满的雪花。
  我说:“可我怪我自己啊。”我怪自己,为什么这些年走来,我欠了你那么多那么多,多到无法去偿还。
  路倾乔慢慢俯下身来,他靠近了一步,捧起我的脸,他的表情无比严肃:“霜霜,我爱你。”
  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随着北风呼啸而去,我心下一片澄净,无比平静。
  可眼泪却簌簌的掉下来,擦都擦不完。我索性不管它,任它滴在雪地里,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
  路倾乔说,我爱你。
  一共三个字,我却觉得过了万年。怎么那么久呢。
  路倾乔就近在咫尺,他的眼神温暖,口气灼热,气息带着我不熟悉的陌生味道。
  我伸出手去碰他:“路倾乔,你在这里,是吗?”
  路倾乔点头:“我就在这里,霜霜,我哪里也不去。”
  我抽了抽鼻子,笑了:“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呢?”
  路倾乔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语气不稳:“霜霜,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是不是我太着急了,把你吓着了?”
  我摇摇头,泪眼朦胧中,路倾乔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我说:“没有,路倾乔,我现在很清醒,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吗?你知道我盼望了多少年吗?可是你,你,为什么要在我断了念头之后,再施舍给我?”
  路倾乔紧紧的搂住我:“霜霜,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霜霜,你知道吗,我爱了你多少年,疼惜了你多少年?这18年,我没有一刻不在爱你。”
  不远处有车亮了车灯,启动车子呼啸而去,卷起一地风雪。
  路倾乔就在咫尺,触手可得,这样的情景我幻想过一千遍一万遍,却从未想过是现在,绝不是现在。我慢慢把他推开:“路倾乔,你既然这样爱着我,为什么去和萧思危订婚?”
  路倾乔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下来:“霜霜,我们已经结束了,咱们不要再提她,好不好。”
  我摇摇头,我做不到,我闭上眼,全是你和萧思危拥吻的样子,你们俩站在一起,才是金童玉女。
  我爱你,路倾乔,爱你爱到骨髓,但,并不是现在。
  雪越下越大。
  可我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烧的我心疼。
  寂静的夜里,漫天雪花见证着我们的咫尺天涯。
  这么浪漫的时刻我的手机竟然不合时宜的响了,就好像在西餐厅吃饭忽然有人端给你一盘臭豆腐一样,气氛完全被破坏。
  人家韩剧里上演的男女哭嚷着,相互推搡着,互诉衷肠着,最后相拥相吻着,全不能实现了= =
  所以我接起电话来心情很不好,谁知那边的语气更不好:“霜霜,你不准再闹小孩子脾气,立刻跟倾乔回来!”
  我那漂亮的妈妈此时面目应该有些狰狞,因为她的口吻很恶劣,我很多年没有听到她这样声色俱厉的怒吼我了,上一次还是我把生日蛋糕摔在路倾乔身上时,妈妈罚我在姥姥家待了一个多月,我在姥姥家村旁的小河边认识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年。
  我挂了电话,向后退了几步,我看着路倾乔凝重的脸色,那句:“这是真的么?”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我抬起头,忽然看见很远的航站楼有暖黄的灯光照下来,里面夹杂细裹着雪花缓缓的飞舞。
  我拿着手机看了又看,忍不住又打了一个电话。那么长的忙音,最后,依旧是冷漠无感情的女声说,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路倾乔拍拍我的肩膀:“霜霜,该登机了。”
  我点点头,跟着路倾乔慢慢的检票登机,午夜的国际航班,稀稀疏疏的人流,我坐在路倾乔身旁,看着笑容甜美的空姐慢慢走过来,我还是忍不住又掏出手机拨了一遍梅炎的电话,依旧是无尽的忙音,空姐微微弯腰客气的对我说:“小姐,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您的通讯设备。”
  我不死心的听了最后一遍那个无情的女声,按上了关机键。
  梅炎,你在哪里?为什么每次我想找你的时候,我们之间隔着的,都是这样遥远的女声。
  眼睛有些酸酸涨涨,我靠在椅背上,耳边是飞机越来越快加速起飞的轰鸣声,身子往后仰着,飞机慢慢离开了地平线。我往窗外看着,下面的A市依旧万家灯火不夜城,路倾乔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说:“看什么呢?”
  我笑了笑:“路倾乔,咱们现在离地面有多远?”
  路倾乔装作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根据我们眼睛的可视范围以及现在下面灯光的晕圈大小及敏感度,我算了一下,有521米。”
  我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路倾乔就是这样,纵然要哄你开心,也会哄的你根本察觉不到他是在哄你。可我知道。
  我说:“这么远的距离,怪不得我看不到。”
  路倾乔说:“看不到什么?”
  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没有再说话。
  梅炎,我看不到你。在心里。
  心中那些泡泡问题,我在飞机上才终于回过神来,一一询问路倾乔。
  我拽住路倾乔的胳膊:“路伯伯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为什么你们一直不告诉我?”
  “路伯伯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路倾乔,路伯伯……会不会死?”
  我手里捧着路倾乔给我的一杯热牛奶,眼泪却啪嗒啪嗒砸进了牛奶里,溅起了点点奶白色的水珠。
  落在手上,有灼人的温度。
  路倾乔拍拍我的肩膀,伸出手把我搂进怀里,他的声音干涩:“不会的,霜霜,爸爸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他的怀抱温暖厚实,我很相信路倾乔的话,我从小就相信他,只相信他。
  路倾乔说不会,那就一定不会。
  我说:“那路伯伯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严重的?”
  路倾乔顿了顿说:“我和萧思危订婚前。”
  心里忽然有一丝的轻松,我指尖摩挲着纸杯,低低的轻喃:“哦,你们是为了安慰路伯伯才订婚的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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