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逼我,哪怕是换了肉躯,换了相貌,换了轮回。我也会找到他,告诉他我在这里。”
“不许你说他不存在,你怎么可以说他不存在?你是他,你就是他啊。”
黑旭尧麻木的看着眼底的小脸,她的眼泪还是那么美,有着别样的倔强和炽热,让人又气又怨,舍不得放手。
可是这样的情绪,不是为他,从来都不是为他!
“墨北,你真狠,狠的我有时候真想掐死你。”大掌扼制住漂亮的脖颈,没有用力,反而慢慢摩擦,然后猛地拽过她的衣领,咬破了薄唇:“你看清楚,我不是他!我有名字,我叫黑旭尧!”
书友上传 我如果病了,她会来吗
“你看清楚,我不是他!我有名字,我叫黑旭尧!”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撕扯着墨北的神经,她穿着一身白色浴袍,整个人蜷缩着窝在沙发上。
静静的,一动不动的把头埋在膝盖中,像极了某种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动物。
外面的风很大,整个城市的灯都灭了,多少有些冷清。
酒店里的温度很适中,墨北却觉得冷,打心底发寒。
他不是枭吗?
如果他不是枭。
她该怎么办?
轰隆隆,一道闪电响过,墨北偏过脸,满眸的晶莹。
子夜,黑氏别墅内,一片狼藉。
刺鼻的酒气弥漫了整个大厅,以往甜甜蜜蜜的八角桌只留了一个影子,名贵的大理石地板上瓶瓶罐罐的排了一行。
黑旭尧没有很明显的失魂落魄,他优雅的持着酒杯,干完倒,倒完再干。
佣人们看了着急,又怕说话会惹来怒气,便你看我看你,双腿抖的厉害。
“老徐,今天几号了?”森冷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回荡在只开了夜灯的大厅里,久久盘旋,到让人吃了一惊。
管家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四号。”
“是么,都四号了。”黑旭尧自嘲的勾勾嘴角,摇晃的站起身来,踱步走出别墅,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树叶狂乱地响。
在浓黑的阴影里,他的手指冰冷冰冷的,冷的不真实,胃部阵阵尖锐的抽痛却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以前为他做过那么多,傻到让他觉得可爱。
可如今,他只不过说了一句他不是耶律千枭。
她就整整三天没有出现。
黑旭尧扶住身侧的白杨树,他痛得已经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就像踩在噩梦的乌云中,黑夜里他的脸苍白如纸。
但,有什么关系?
她都已经不会再来了。
她伤心难过为的只不过是这张脸。
她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他。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在胸口炸开!
漆黑的眩晕袭来……
噗通一声!
人倒风涌,闪电划过天际,远远有的惊呼声出来,却什么都听不清楚。
清晨,重症监护室。
“胃出血,幸亏发现的早。”医生边说边在纸上写着什么,轻声对着一侧的管家说:“以后尽量让病人少喝酒少抽烟,三餐要定时,最好吃写养胃的小米粥。”
老徐听了直点头,心中很是心疼,他曾经是个赌徒,得过黑旭尧的恩惠。那时候黑氏只做道上的买卖,还没有现在这般干净,整日打打杀杀,全靠一个少年撑到现在。
他叹了口气,打电话回别墅,让佣人们准备些吃食,再回头来的时候,黑旭尧已经醒了,深蓝的瞳一直望着窗外,几乎落拓的轻问了一句:“老徐,你说,我要是病了,她会来吗?”
管家看了他这模样,喉里只觉得干涩的难受,倒了杯温水递过去:“会来,肯定会来。”
“我要是再看见她,非要狠狠的出出这口恶气!”黑旭尧垂下眸,长密的睫毛挡住了迷人的桃花眼,看不出悲喜。
书友上传 原来执着是会伤人的。
黑旭尧这一病,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轰动,医院天天有人送花篮送水果,人来人往,无非是虚应。
他鲜少说话,总是半躺在病床上把玩着一个红色方盒。
来人也不在意,多少知道他性子,倒是两三两在一旁聊的起劲儿。
黑旭尧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发堵。
她没有来。
头一次,他生病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还登了报。
她还是没有来。
啪!
一甩手臂,红色的方盒落在了地上,璀璨的钻石折射出讽刺的光。
众人默了,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半响没过神来。
“吆,不亏是黑爷,出手真大方!”生意上的一个老客户弯腰捡起钻戒来,笑的乐和:“这是送给白琳小姐的吧?什么时候定日子,兄弟我到时候去讨杯喜酒喝。”
黑旭尧温润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赵总,有烟不?”
“有,有,有!”那赵先生左右看了看,递过去一根烟,齐刷刷的点上。
黑旭尧道声谢,徐徐的吐着烟圈,慵懒优雅,倒也不让人看不出不妥。
只要他自己知道,胸口破了个洞。
怎么补都补不回来了。
他必须抽根烟,让自己冷静冷静。
却忘了默认的态度会让他人会错意。
譬如笑的天花乱坠的白琳。
又譬如站在病房外,没有敲门走进去的墨北。
她垂下头,抓紧胸口的衣衫。
心中一阵恍惚。
转身,掉头,跳上车子,小脸苍白的可怕。
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要放弃吗?
没了记忆,终究不是枭吧。
墨北环住手臂,觉得疼的连骨头都酥了。
“那我呢?
“我算什么?”
她摇摇头,企图摇掉脑海里男人哀求的目光。
枭。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本来以为只要找到你,我们就可以在一起的。
我努力对那个人好,想把全世界都给他。
却发现原来我的执着是会伤人的。
他毕竟不是你。
有自己的生活和感情。
是我自私了吗?
其实我是害怕的。
怕连他都没有了。
那我又要靠什么来将你找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十年,你就是这么熬过了十年吗?
细弱的抽泣声徐徐传来,夹杂着万般的隐忍,墨北咬住手臂,眼眶红的吓人。
又是一日过去,病房里终于安静了许多,黑旭尧站在窗前立了很久,脚底下是一大堆烟蒂。
“咳,咳!老大,你怎么下床了!”熟悉的傻猪声响起,杰克二话不说冲过来:“徐管家说了,不许抽烟。”
黑旭尧也不在意,没了烟,就将手插在口袋里冷笑问:“我记得你应该在北京才对。”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杰克憋红了脸,正打算天南海底唠叨一翻,许天诺跟个鬼似的冒出来:“小心你那学妹。”
得了,一句话,安生了,杰克怒气狠狠的瞪了瞪他,拿起不知是谁送的水果篮,躲一边啃香蕉去了。
黑旭尧以前看他俩这样觉得挺可乐的,如今却瞧着刺眼,心想爷在这不舒服呢,还成对的跑来,这不刺激人吗!
书友上传 两个人在一块儿最重要
于是,俊颜冷了彻底。
“如果没有事,你们可以滚回北京了。”
许天诺笑的很贼,单手递过去一张纸条:“这是她落脚的酒店,房间号不错。”
黑旭尧攥了攥拳,没有去接。
“老大,我瞧偷儿小姐对你挺好的,不就是有些误会么,多沟通沟通。”许天诺拍拍他的肩,难有的正经:“我这次帮了你,能不能让我也跟住进员工公寓里去?”
黑旭尧看了他一眼,再瞅瞅杰克,嘴角扯出抹淡笑:“追了这么多年,你都不嫌累?”
“累啊,怎么不累!”许天诺叼着一根香烟,520的。看上去流里流气的。他抿下薄唇:“有的时候真想直接扑倒了事,管他乐意不乐意,一年不看着,别的没学会,光给我添堵了。那学妹,随便勾搭勾搭就跟人走的货色。”狠狠的吸了口雾气,食指弹弹烟灰:“可还是放不下他。”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犯贱。”
“他走到哪,我跟到哪,谁还敢给我争,谁有资格跟我争?”
黑旭尧的瞳孔晃了一下,嗓音沙哑的好听:“你就不怕老头子为难他?毕竟这里是中国大陆,流言蜚语少不了。”
“这事我想过,大院里的几个少爷都说疯了。”许天诺笑了笑,明媚生辉:“可我就是觉得两个人能在一块儿,比什么都重要。”
黑旭尧后背一僵,蓝眸忽明忽暗,他猛地掐灭手中的烟蒂,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天色渐渐暗下来,墨北窝在沙发里想来想去,觉得需要几天来考虑一下,刚好有个任务便接了过来,时间用的不长,东西是偷到的,就是后背被砍了一刀,火辣辣的疼。
恐怕唐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还记得上飞机的时候他的话。
“我是让你去偷东西,不是让你去送死的。”
“你休息三个月,双子神偷的工作我会处理。”
语气很冷,几乎无情。
可墨北知道,他这是在关心她,再怎么说也算自己的半个师傅。
摇摇头,墨北按住左臂向着酒店走去。
平时看见点头的保安连忙叫住她:“墨小姐,你回来啦!〃
“嗯。”墨北笑了笑,打算先进房间,休息一晚上,再去找黑旭尧谈一次。
那保安态度倒挺好,边给她开门边说:“你总算回来,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男朋友?”墨北心口一紧,双脚住了步子。
保安点头,指指一侧的停车场:“这不,他车还停在那呢。足足等了一天一夜。”
墨北俏脸微白,将身上的大毛衣拉紧:“他人呢?”
“咦?刚还在大厅沙发上等着来,现在~”
没等保安说完,墨北边朝着夜色中跑了过去。现在天气这么冷,一入夜更是寒风刺骨,他那般尊贵的人,长腿长脚的竟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窝了一晚上,胃上还带着病,肯定又严重了。
一想到那副场景,墨北就觉得鼻子有些酸,这家伙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成傻子了,不知道再开一套房间吗?
他是彻底厌恶她了吧?
找了半响也不见人影,墨北更急了,一边又一边的拨着手机,除了冰冷的女低音,再也没人搭话。
她深深吸口气,左右张望,跑的太快,竟不知自己的白毛衣上染了一片鲜血。
嘭!
一道刺耳的噪音响起,他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他看着她,眉头紧皱。
墨北松懈了下来,沙哑的嗓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你怎么从医院里出来了?胃怎么样,会疼吗?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黑旭尧没有说话,鹰眸很沉,仿佛着了火。突的,他一把将她抱起,力道很大却不失温柔。
浓烈的呼吸喷鼻而来,带着隐约的酒味,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中人欲熏。吻已如暴雨般下来,一下一下,如此猛烈,落在她微翘的朱唇上,辗转,缠绵,勾走她胸腔间的最后一点呼吸。
像是吻够了,他抱着她急步走向跑车。
她楞楞的窝在那里,四周都是他的气息,浓烈的烟草味道。胡子也已经微微长出了渣,密密的,麻麻的,尖尖的,细细的,扎在脖子上痒到了极处,又麻到了极点。
墨北看着他铁青的脸,心口一紧,脑中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她颤着唇轻声说:“你还生我气吗?”
他从她僵硬的肢体语言中,已经明白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他庸懒的抬头扫了一眼她,语气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你说呢?”
她就是不知道才会问的!墨北盯着替自己系安全带的男人,只敢把嘀咕声放心里。
车子开的很快,两人都没有说话,到站了黑旭尧便弯下腰,又将她拦腰抱起,侧脸有些苍白。
墨北掀开因疼痛而紧闭的眼帘,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医务人员才知他们来的是医院。
他应该是想带自己去他的病房吧,起先自己就打听过,胃出血这种病要住好多天。
可黑旭尧竟直奔急诊室,对着值班的小护士放狠话:“把你们这的外科医生请出来。”
“先生。”小护士大概是看人长的帅,笑的那叫一个甜:“实在不好意思,这都凌晨一点了,大家都睡觉去了。”
黑旭尧蓝眸沉了沉,不说话,也不听护士的阻拦,一脚将她身后的值班室踹开,就见几个人合衣躺在里面,吃瓜子的吃瓜子,唠嗑的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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