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敦煌王却听也不听,挥袖去了傲风宫,着急去看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咯吱!
耶律斯彻捏碎了掌心灵珠,看着空荡的华塌,双眸骤寒。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寒心的。
他的亲生父亲,根本不相信他!
真心相付
后者会心一笑,斯文开口:“王上,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定不会做出刺杀胞弟的暴举。”
“既然来了知暖殿,我们何不走一趟东宫,也用同样的方式来证明太子的清白。”
敦煌帝沉下眸来,抚抚下颚应声好,他也希望彻儿是清白的,否则明日早朝,光是那些前朝老臣就会逼着他废除储君。
可他没料到的是,这一环环的套起来,从行刺到挨打,从挨打到羽灵珠,从羽灵珠到云丞相,从云丞相到东宫都是耶律千枭布的一个局。
而这个局的目的并不单单是将太子拉下台这么简单。
就这样,一行人轰轰荡荡去了东宫,走进了耶律千枭设好的圈里,没有谁在乎被打的半残的傻王。
夜色越来越浓,月亮穿透云层,将惨白的月光投射下来,稀疏的照在知暖宫。
突的,北风骤然大了起来,卷起落了一地的槐花,花下一偏暗色,满地斑驳的血迹让人看了心惊。
耶律千枭背靠着围墙,赤裸的上半身几乎再也看不得,上前青一片紫一片,血迹斑斑,狰狞恐怖。
华荣紧紧捂住双唇,缓缓背过身,像是在极力逃避,走的很快,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啪嗒,啪嗒,鲜血顺着刀刻般的俊颜,落在野草上。
“墨墨。”耶律千枭双眼大睁,薄唇紧抿,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好疼,这里,这里都好疼。”
墨北喉口一紧,缓缓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地上的耶律千枭:“对不起。”
“墨墨。”耶律千枭用脸碰碰她的手臂,感受世上唯一的温暖,缓缓合上蓝眸,这场仗打的他精疲力尽。
肌肤上滚烫的血迹,烧痛了墨北的心,她没有向往常一样替他吹伤口,只是收紧的玉臂,不知过了多久。
声音沙哑,好似鬼哭一般小心的轻叫着他的名字:“枭枭,枭枭,枭枭。”
冷风凄凄,枯木婆娑,万籁俱静的夜,清澈的声响好似从另外一个世界缓缓传来。
“杀了他。”
“我会替你杀了他。”
耶律千枭一楞,缓缓抬起头,迎上的是泪水横流的俏脸。
如果有谁能为了你去杀人,那就是真的在乎了吧。
果然。
他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薄唇微扬,一瞬间,耶律千枭竟笑的像个孩子。
没有算计,没有伪装,没有猜疑,只有真心付君。
夜微凉、灯微暗、暧昧散尽、笙歌婉转。
深宫东殿,床榻间珍珠玛瑙数不尽数。
敦煌帝看后,阴沉的脸布满了寒霜,命人收了太子的锦衣虎符。
“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耶律斯彻倒也不像没志气的孬种,直跪在大理石上,蓝眸里闪着光耀:“请父皇再给儿臣三日,斯彻定将真凶捉捕归案!”
无奈敦煌王却听也不听,挥袖去了傲风宫,着急去看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咯吱!
耶律斯彻捏碎了掌心灵珠,看着空荡的华塌,双眸骤寒。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寒心的。
他的亲生父亲,根本不相信他!
血债血还
翌日,早朝之上,太子被剥实权。
敦煌权势重新洗牌,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太子提拔的权贵势消,而与傲风王有关的姻亲故旧们,理所当然的成了王朝新贵。就算在职务上尚无太大的调整变换,但那些忙于锦上添花、见风使舵的人开始频繁往出入傲风宫,又是珠宝又是古玩的相送,最为奢侈也不过如此。
宁采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间,宫内纸醉金迷繁荣撩人,宫外满城灾民乞讨无助。
能想到的只有八个字——苍天无眼,生不逢时。
废权的消息闹的甚大,自然是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她派人将太子请去了后宫的祠堂里。
“彻儿啊,你这一步棋走的太急了。”佛像前,女子一袭白衣,俏脸上略微带来些忧虑。
耶律斯彻端坐点点头:“母后教训的是。”
“你父皇素来宠那傲风,免不了会看不透时局。”皇后叹口气,起身点了三根焚香。
耶律斯彻咬咬牙,攥紧双拳:“同样是儿子,只宠傲风,呵。”
“母后,你整日吃斋念佛,难道就不曾心有不甘么?”
“那听雨亭夜夜箫歌,荣宠至极,人人都忘了你才是敦煌朝的大舞皇后!”
嘭,嘭,嘭!
木鱼声缓缓响起,舞皇后抬起水眸,只吐一句:“哀家就盼望着你日后能平平安安,其他的都是镜中雨水中花。”
“儿臣不懂。”耶律斯彻垂下头,小时候母后明明不是这个样子,她能歌善舞,喜动不喜静,为何一入皇宫就进了这祠堂,十年不出。
“彻儿,我们只不过是鸠占鹊巢。你听母后的话,宫内的事休要多管。”十年了,血债血还的时候到了。雨妃终究还是不将心付你,耶律旭,除了这江山,你还有什么?
耶律斯彻褶起浓眉,却是不应声。
舞皇后叹口气,拍拍他的手,继续去翻阅佛书。
“母后。”
“儿臣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龙位,只要父皇心中惦着我们母子便好。”
“既然他心中记不住,儿臣便将他记住的统统都拔除!”语落,耶律斯彻一挥衣袖,绝尘而去。
“彻儿,彻儿!”皇后捏紧佛珠,平和的俏脸渐渐失了色。
看来,她也要替以后垫些路。不为别的,只为能保住儿子的命。
月升日落,匆匆忙忙又是一朝。
墨北安排着耶律千枭睡下,揉揉肩膀打算去洗个澡。
风很大,却燥热的难受。
她一层层去掉外衫,用玉手试试木桶里的水温,刚想拆掉裹胸。
陡的,一阵步音传来。
唰的一声,人动衣飘,层层裹住娇躯,只露出纤细透白的长腿。
以掌撑地,墨北一个翻身,将烛火吹熄,以眼花缭乱的动作套上外衫,再一抽腰间,铁锁成鞭。
唰的一声,朝着门边甩去!
“呵,几日不见,阁下的身手更快了。”低沉的笑溢出银面,男子左掌拽住长鞭,一用力便将墨北拉到胸前,亲密不已。
墨北用胳膊横在两人中间,咬的牙齿铮铮作响:“这位爷,说话不用动手动脚吧。”男女通吃的色狐狸!
心疼了
“明明是你先动的手,爷只是配合你的兴趣。”银面下的桃花眼一弯,笑声有些沙哑。
她先动的?她那是正当防卫好不好!
说的那么暧昧,好像是她投怀送抱一样,墨北嘴角抽搐了一下,正正脸色:“人找到了没?”
耶律千枭无赖的向前倾倾身子,嗅着发间的清香,飞天外的来了一句:“你刚刚是想要沐浴?”
墨北看着那发光的蓝眸,赶紧摇头,使劲摇头,摇的自己快吐了。
“好可惜。”耶律千枭叹口气,指腹划过墨北的下颌:“爷还想亲手帮你更衣呢。”
她就知道!这个脑子里都是黄色思想的大尾巴狼!
墨北抿唇,左手一甩,长腿用力一抬!
“又想对爷用这招?”耶律千枭握住大腿,邪魅的在玉耳旁吹气:“你觉得爷会被你暗算第二次吗?”好香,他究竟用了些什么,怎么闻起来比女子都要香。
过分的亲昵,加上肌肤上的滚烫,让墨北红了颜,再也不敢动分毫,生怕这厮会察觉到她的身份,便动了动双眸,冷声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陷害太子?”
“休的胡说,爷为什么要陷害太子?”耶律千枭不着痕迹的放开双臂,却因那一句你究竟是谁,乱了心神。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他知晓自己的身份。
墨北翻翻白眼,她是在问他好不好,这斯就会玩太极,果真狐狸一只,套不出一丝猫腻来。
她清清嗓子,退后几步低声笑道:“那日我从傲风宫出来,将包里的东西全数埋进了土里。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爷没看见。”耶律千枭耸耸肩,笑的很是温和。
睁眼说瞎话!墨北忍住抽人的冲动,继续分析:“可昨夜皇帝巡查,那珠宝玛瑙却出现在了东宫。爷果真好本事,连东宫都能插进人去。”
耶律千枭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浓眉皱的紧。
“太子垮塌了,只对其他封王有好处,难不成”墨北灵光一闪,瞪大了水眸,难不成他真正的身份是耶律皇族?对啊!为什么她先前没有想到,能在皇宫里自由出入,定是对这里情况甚熟。再加上不偷钱财,只窃圣旨,这分明就是冲着龙椅去的。
敦煌帝有四子一女,不是太子,不是小霸王,不是枭枭,难道对方是最为神秘的二皇子?
墨北垂下头,思绪转的飞快。
也有可能是小霸王,就算他年纪小,背后不是还有那倍受恩宠的雨妃娘娘吗?
等等,照这样说来,是苦肉计?
可这苦肉计用的也太狠了些。
不对,不对,这其中肯定有自己忽略掉的东西。
究竟是什么呢?
耶律千枭凉凉的扫了一眼身侧的人,挑眉道:“难不成什么?”他大概在想自己的身份吧?呵,果真聪慧,竟猜到了封王身上,让人不得不防了。
“咳咳,没什么。”墨北不笨,懂得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她紧紧手上的长鞭,轻笑扬唇:“爷还没回答在下方才的问题,人找到了没?”
“那天你又没说名字,爷怎么好下手找。”耶律千枭起身,笑中带魅。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找!墨北皱了皱鼻子:“她叫南瓜。”那个爱吃鬼肯定会这么介绍自己,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以为不说名字,凭爷的势力也能找的到。毕竟南瓜这样的女子,天下定是少有吧。”
“是啊,像猪的人确实不多。”耶律千枭抿起唇,俊脸上一派认真。
亲人啊,墨北激动的点点头,至今为止终于发现了这只色狐狸的可取之处。没错,南瓜就是一头猪,只属于她的小猪!
想到以前南瓜抱着大碗乱啃的模样,墨北噗哧笑出了声,子眸慢慢柔了下来,生出迷人的耀。
耶律千枭的蓝眸沉了沉,漫不经心的问:“看来此人对你非(http://。。)常重要?”
“青梅竹马自是重要。”墨北避重言轻的说:“爷让我偷的圣旨,是有关哪方面的?”
青梅竹马?乍听这四个字,耶律千枭只觉胸口像是硬生生的挨了一拳,闷的难受。
本以为在他心目中自己是最重要的,毕竟昨夜他曾说过,要为了自己去杀人。
可,原来。
他入宫为奴为的只过是一个女子。
就算多么不愿意承认,自己也知道,那个南瓜对他来讲肯定意义非凡。
大掌紧紧攥起,耶律千枭偏过头,忽然觉得心脏很疼,就好像一个总是满满的充盈着什么柔软内质的部位,一下子空了,再也填补不上了。
墨北眨眨眼,心想这狐狸在那装什么深沉,便又问了一遍:“要我去偷的圣旨是有关哪方面的?”
“廖城旱灾。”耶律千枭回过神来,沙着嗓子低声道:“爷的狼牙不是在你手上么。”
“狼牙,什么狼牙?”墨北浅笑,心道就你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本公公也会!
耶律千枭掀掀眼帘,根本不鸟他,自顾自的继续说:“偷出圣旨后,你去到宫外西城桃花坡,找一家名叫沧浪的酒铺,掏出雕玉来那老板,自然有人识得。”
“好。”墨北只能没意思的应下,又挑眉轻问道:“华容,容公公。你可识得?”
耶律千枭玩味一笑,抚抚下巴:“你这是在担心爷监视你?”
“不敢不敢,在下只不过想分清敌友,毕竟现在我和爷是站在一条船上的。若是船漏了,淹了我是小事,淹了您可就亏大发了。”
“少贫嘴。”耶律千枭冷冷瞅过去,羽扇一收:“华容不是爷的人,不过爷倒是替你把敌人都清干净了。”
替她清干净了敌人?难不成是这几天跟踪她的护卫?墨北故作不解的问道:“是谁?”
“太子。”
单单两个字便叫墨北吃了惊,她突然就觉得眼前的男子很可怕,他就像是一匹狼,躲在暗处盯着猎物,只要一张口便将人咬的脉断人亡。
这次是太子,下次又会是谁?
猛地打个冷颤,墨北后悔接这桩买卖了,有这样的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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