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时徒有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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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时徒有虚名-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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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无视我存在、批评我坐姿的程浩吗?
  他笑完之后,又恢复了焦灼,抬头看看我,求助地说:“帮个忙好吗?”
  我点头,当然。心里春风荡漾。
  “大家都在忙着狂欢,可是海报没有人来写。而我,又是这么笨拙。”
  我拿过他手中笨拙的笔,问:“要写什么样的字?”
  他告诉我要写的字,我轻松自如,大笔一挥,漂亮的海报出现在他的面前。生硬的文字旁边,还多了一些别出心裁的图画。
  他的眼睛里闪烁出光芒,呵呵,这种事情于我来说,易如反掌。
  我的信心在此刻全部被自己给拣了回来,那一刻,那种在自己认定的对手面前得意洋洋的发挥,令我飘扬起来。他爱不释手啧啧称赞海报的同时,对我交口称赞:“真是兰心慧质。”
  我心想,这一点点就可以算兰心慧质的话,那么当他看见我全部的精明强干的时候,难道还会定义为天降奇人?莫非他的手下,都是波大无脑的女人?
  他继续说:“你在哪一层?”
  终于对我有了兴趣,我的计划马上就要达成。
  我说:“12楼,在你的头顶。”
  他再次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11楼?”
  这次意外的是我,我们同时乘一座电梯,我清清楚楚地看得见他按下的楼层,而他,却对我一无所知。巨大的苍凉再次席卷了我,我维持不了自己温和的笑容。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寥寥几句之后,他说:“酒会快要开始了,我要先过去了,谢谢你的海报。如果有机会,请你喝咖啡,曼特宁咖啡。”
  我点点头,他迅速地走了,走了很远,突然回头说:“演出完毕后会有一个大型的舞会,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吗?”
  第二部分第12节 心不在焉
  热闹喧哗,我始终心不在焉。
  无形中,我又被程浩打倒了一次。
  我如此费尽心机地萦绕在他的周遭,可是他似乎从来不曾注意过我,我苦苦思索原因,但是没有任何说服自己的理由。
  小笼包子穿过人群找到了我,问我为何如此失落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失落。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为何如此令我牵肠挂肚。
  难道只是因为他对我的存在无动于衷?
  小笼包子说,舞会开始的时候,可以做我的舞伴吗?
  我笑着摇摇头说,在你之前,已经答应了别人。
  小笼包子怏怏地走开。
  舞会开始的时候,程浩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连服装都变了,不再是千篇一律的工装,这个男人,无论在多么热闹的情况下,总是不会被淹没的。我脸颊有一些热浪,好像千万双眼睛看见的,都是他向我走来时的样子。
  兵临城下,为什么我失去了主张?
  我觉得手心里,全部都是细细的汗,沾染了我和他之间暧昧的关联。
  华尔兹就是两个人不停地旋转,不停地纠缠,在大学时代经常被评为舞会皇后的我,此刻却笨拙起来。本来,我是要在舞会上彻底征服程浩的,这本是我计划中最关键的环节,可是此刻我没有办法令自己恢复起昔日的满满的自信,程浩就在我的对面,抬头可见的样子,近到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他的气息。
  音乐做衬,我和他,似乎是童话故事里美满的男女,忘情地跳舞,尽管我无比不争气地笨拙起来,但是视线扫过的地方,看得见艳羡的目光,我被自己营造的这种气氛给迷住了,我爱上了这场看上去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酒会。
  数曲结束之后,我悄悄退场。
  程浩跟了上来,我说:“你要去哪里?”
  他说:“看你去到哪里。”
  我说:“哪里都肯跟我去么?”
  他抿嘴笑着点点头。
  我心跳若狂,冲动地拉了他,逃出了酒会。
  我们一直奔跑,一直奔跑着,直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然后相对笑了起来,一切简直如同梦境,这个萦绕我心的男人,居然被我拉扯着,从舞会到私奔。我的头脑没有什么思维,只是无尽地兴奋和疲惫的汗水。
  夜凉如水,程浩一把将我拉过来,话都没有说的,亲近便在眼前。
  我沉迷这冗长缠绵的亲吻,天知道我是多么地迷惑,天知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心甘情愿地接近。程浩似乎比我更加地沉迷,狂野地就像要将我揉碎,我突然理智起来,把他推开,然后看着月光下这个美貌的男人,说:“我们之间,算是怎么回事?”
  程浩也似乎被我的这句话给惊醒,他收敛起孩子一样的痴癫,自嘲地笑笑说:“月亮和美酒,都是惹祸的东西。”
  我的心逐渐下沉:“我,算是你的祸吗?”
  “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曾经不相信缘分的,可是今晚,你的突然出现,令我不得不相信缘分,原来有一种情绪,可以牵引着人心甘情愿地去犯错。”
  我不解,犯错?即使是出逃,也算不得犯错吧?
  程浩说:“当然,我是冒着风险的。”
  我更加不解,程浩不再解释,握着我的手:“今晚跟我走,好吗?”
  我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月光下似乎被施了魔法,就这样,跟着我心动不已的男人,走向了夜的深沉。オ
  7お
  纠缠过后,我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是一场以这样的结局告终的斗争吗?
  为什么一切都如我愿之后,我心里却是如此深深的失落。
  “程浩,”我忍不住还是喊他,“程浩,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之间,算是怎么回事?”
  程浩露出好看的牙齿,笑着说:“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好奇怪,为什么总是问这样的问题?”
  我眉头紧锁,心下怅然,事到如今,我完全失去了方向。
  我本来的想象和计划,不是这样的。
  我只不过是想令他注意到我,只不过是想证明一下自己。我敏感地注意到,自始至终,程浩连我的名字,都可以不问。
  再骄傲的女人。一旦面对爱情,都会变得无助、慌乱。
  似乎只要有那样的一句话,也可以安慰我此刻的心事。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我心有不满,靠近他问:“我在你眼中,真的是那么地差?”
  程浩拍拍我的脸说:“怎么会,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不过太过聪明精干,很少有男人会有勇气去把握的。女人,最大的智慧就是大智若愚。”
  我如此地愚,居然在他面前还是聪明精干。我不知道应该是哭还是笑。
  可是——我不甘心,继续问:“为什么你一直对我,是那样的冷漠?”
  “一直?我们认识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你以前见过我吗?”
  我轰然倒塌,原来,一直以来,我所谓的对手,只是我自己假想出来的,包括我所谓的战争,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的战争而已,原来,我一直的处心积虑,程浩浑然不知……
  我彻底被眼前的一切打垮,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料到,我们之间,会是这样的发展,这样的局面。
  我有点伤心,但是说不出来什么。オ
  8お
  小笼包子说:“昨晚你简直风头劲出,和程浩成为全场焦点。”
  我恹恹地说:“是么?”
  他话没多说,但是欲言又止。
  我说:“有什么话请继续,好么?”
  小笼包子说:“你知道程浩的身份吗?”
  我说:“前台经理?”
  他说:“你来公司这么久了,居然对他一无所知,他就是这个酒店总裁的情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否则,一个只念过中学的男人,怎么会在一年的时间内,做到经理的位置?”
  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怎么从来没有想到,他年轻得志,会是这样的身世,我只看见了自己为他设置的光环,却看不见显而易见的现实。
  我真的为自己曾经的步步为营无比伤感。
  这一次,我以为我棋逢对手,我以为我彻底征服。可是事到眼前,我不过是爱上了自己设计的战争,在这战争里面,迎战的是我,受伤的是我,该撤退的,也应该是我。
  第二部分第13节 隔日的中午
  隔日的中午,在电梯遭遇程浩,还是那样凛冽的一张脸,在阳光的照射下透露出迷惑人的烁烁寒光,这样莫名其妙地遇见,令他有一些无措的尴尬,脸上浮出的,是虚伪的微笑。我这一刻突然觉得恶心至极,我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地,笔直地站在他的身边,等到电梯走到11楼,他停了停,似乎有话要说,我把电梯门按开,表情一如既往地傲慢不已。他终是脸色尘灰地走了出去,高大的背影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从我眼睛里剔除。
  本来,在我自己设计的爱情戏剧里,他不过是一个被沾染上光华的傀儡,戏演完之后,该谢幕的谢幕,该散场的散场,谁要是再纠缠不清,那么就真的是愚蠢了。オ
  10お
  总裁在遥远的日本找我谈话,言语含着玄机,大概的意思是请我注意,不要触碰一些不该触碰的东西,比如人,比如男人。
  小笼包子对我露了一个为难的艰涩的微笑。
  我心下了然,傻子也明白了什么。
  我平静地点头称是,然后微笑地打印出了辞职报告书:一切应该这样轻松开始,也应该这样轻松放弃。
  我始终不承认我已是伤痕累累,我连离开的姿态都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我支撑着一直以来良好的不见缝隙的面具,春风不露地来回。
  我坚持没有再见程浩。
  他算不上我的对手,我真正爱的人,其实只有我自己。
  离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城市中最漂亮的这个酒店,从落地玻璃的倒影里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样子:花样年华,漂亮张扬,样样精通。我想象不出来我有什么理由不骄傲。
  我一个人不孤单,我一个人,真的不孤单。
  爱情有时徒有虚名
  以临是我的朋友,从十三岁开始,我们就穿同样的衣服,梳同样的辫子,后来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在那段日子里,我每天悲伤地看着自己的悲伤,电话铃耐心而固执地响着,仿佛瞬间,亦是一生。
  明明知道是失陌,等的就是他,仍然必须任他错身而过。这种心情,让疼痛沉下去,无法言语,无法浮出海面。他知道我在,他总是知道的,他知道我爱他。
  最后,我拔掉了电话线,世界静寂而空荡,外面的雨迷蒙起来。春天的第一场雨,那是个无处可去的周末。我更不知道自己的心要往哪里去,失陌会是收留我的人吗?但怎么看来他都与我的婚姻无关。他曾经说结婚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唯一的贡献就是葬送爱情。
  我不清楚以临到底了解多少,她应该看出一些难以伪饰的暧昧。眼神与眼神传递的讯息总会残留几分不经意的涟漪。
  现在回想起来,失陌不是顶负责任的男人。对于这样零乱的局面,他缺乏快刀的勇气,一味在苟延着鱼和熊掌的平衡。
  然而,无论是以临还是晚一步的我,都无法对失陌say no。喜欢一个人,你就输掉了自己。一直记得初识失陌的那一天,刹那间花开,仿佛是生生世世注定此时此地我们约好了要遇见。一个牌子的烟,同样颜色的衣服。我们开隐晦的玩笑,过招不着痕迹,交手不分胜负,如此的合拍与回应,让各自微微惆怅的眼波流连,寻求可能的契机,言语暧昧,试探也许存在的机缘。
  之前我在另外一段感情里沉浮,当对方正式求婚时,我整个人忽然明澄起来,我没有勇气陪他到明天的明天。我说对不起,拼命的低下头不敢看眼前的人,对方站在原地翻来覆去地问为什么。我就这样把一个人伤得体无完肤,他不久离开了上海。
  我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以临喊来费失陌。就这样,在酒精灼热我的同时,失陌身上的烟草味萦绕在我的心扉。
  失陌说,当时我靠在他身上仿佛一点主张也没有,样子比平时可爱许多。以临付账的时候,失陌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左脸。尽管我已经醉得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但失陌柔情的蜻蜓点水般的吻仍然惊醒了我沉醉的心灵,后来我一直说“花儿,开了”。以临第二天笑我说,人家离开上海你生气了,一生气花儿就怒放了。我低着头,不是这样的。
  像我潜意识里盼望的一样,失陌频繁地打电话给我。如同约好一般我们都不提以临,我们有说不尽的话,忘了说便再打一个,仿佛要让对方完全了解。然后我们开始见面,常去一家地下俱乐部,喝一样的鸡尾酒。我喜欢“渐入佳境”这个名字,像我们的感觉,那样充满了迷离。我们醉着对方的醉,清醒着自己的清醒。
  我是在从以临手里借点快乐,卑微的欢娱。
  以临不喜欢地下建筑,她觉得有窒息的危险,我们因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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