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鸠镆铘是不是大脑出了毛病,思考了片刻居然答应了下来,“他奶奶的,老子大不了被堂主罚也不在这蹲着了,小九子晚上陪哥哥去会会这御天王府,俺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铜墙铁壁,刀山火海的!”
这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堂主的警告他鸠镆铘全没放心上。
……
鸠镆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一件事情,他是完全体会到堂主说的御天王府的恐怖了,才施展轻功翻墙进入王府内,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御天王府简直就是大郑最神秘的地方,外人根本无从知晓王府内部的结构布置!
占地众多、门户森严的御天王府,从布置上来看,就如一座城中之城,堡中之堡。
其实,在这御天王府中,如果严格划分,可以分成三个主要的院落,分别是内院、后院,和旁院。
内院里住着的是王爷的家眷子女,还有一、二等的婢女们,占地最大,景致也最是优美,一般是不允许男仆护卫们出入的,就算有些粗重的活,也是由嬷嬷们或者是比较健壮的婢女们去做。
后院则是亲卫和家将的住所,有些人成家立业了,如果王爷觉得此人不错,属于有潜力之人,还堪造就,就会给他在府内安排一些差事,或者派到王府在别处的产业去营生。如果有觉得很是不错之人,还可能会推荐给朝廷,为其谋个差事,将来便会有个出身!
总之,成为御天王府的亲卫或家将,就等于把一生荣辱放在了御天王爷的手上,王爷要他死他绝不能活!虽然朝庭已不允许公开养士,但就算朝庭律法,也承认主人对手下门客有生杀之权。
而边厢院则是一些做杂事的院子了,最没有身份地位的仆役,便是在那里居住。
此刻鸠镆铘所在的位置就是在边厢院而已,根本等于没有进入王府一般,不过御天王府的最低下的仆役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饶是鸠镆铘和颜九再高的轻功都被发现了,直到现在鸠镆铘也没搞清楚为什么。
不过这些仆役的身手不怎么地,鸠镆铘和颜九也无心恋栈,原本就不是想惹事的,正要转身离开,但一股摄人气息直接扑面而来,压制了二人的身形,丝毫动弹不得,天!这是什么功夫?
鸠镆铘眼中透着惶恐,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只是那么随意一站,鸠镆铘的心中别有一番感受,似乎在这一瞬间,鸠镆铘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无法提起丝毫战意,反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刀柄,牙齿都已咬出了血,可是自己却毫无所觉,怎么会这样?
在这一刹那,鸠镆铘只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虽然对手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只觉得对方就像一个平凡的老人,没有丝毫气势,真是太平凡了,平凡得使自己的心底难以产生一丝战意。鸠镆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此时面对一个毫无气势的人,竟然会有这种感受,而且竟连手中的刀都不能拔出鞘。
鸠镆铘挑战过许多高手,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突然之间,鸠镆铘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好像成了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正在接受自己父母亲的训责,更别说有反抗的意识了。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功,竟然能够在无形之中松懈对手的意志,瓦解对手的精神堡垒;感受到这一切,鸠镆铘只觉得四下顿时一片黑暗,这是何等的武学境界,这样的境界自己竟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眼前之人果然不愧为“伊奥那古”,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伊奥那古:意指在地狱中司屠戮的凶魔)
“说,为何而来?”今晚夜色深沉,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但他的声音只让人觉得冷入心底。
鸠镆铘想说些什么,但是那股摄人气息之下他无法开口。似乎看出他的苦恼,那压力小了些,鸠镆铘勉强可以开口了。
“我等……”半天鸠镆铘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我们怀疑你的小郡主是我们要的人?
未等鸠镆铘说些什么,那人便说道:“你们已经在王府外守了一年三个月十六天,今天终于耐不住了?”那讽刺的意味让鸠镆铘有些无地自容。
“今夜放了你们,回去告诉你们首领,不要再玩些无聊的把戏,这里不是你们能玩乐的地方!”那原本微微消失的气压再一次倾覆而来,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剧烈。就在鸠镆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那恐怖的气息又一次消失了,鸠镆铘一下子脱力的跪在地上,耳边听见一声“滚!”
挣扎着爬起来,忽然想起颜九,看向一边,早就晕过去了,嘴角泛着白沫,他的功力不够恐是无法抵抗那强压。终于回了点力,拖了颜九赶紧往外走。
待那鸠镆铘和颜九走了之后,总管温莫言出现在那男人的身边,说道:“王爷,他们?”
“两只小虫无关紧要!”
不一会,众人散去,御天王府恢复往常的宁静。
只是这宁静不知是否只是表面上的了……
第二卷 异界重生 第十七章 走火入魔
昨晚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能在御天王府做事,也是有些分寸之人,自然是不会透漏的。
怒啸的狂风,发出尖锐的声音,吹得遍地残花,落叶满园,而御天王府的明月雅苑内,只见一盏夜灯发出淡黄荧光,在这暗夜中,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但夜色渐重,风更是猛烈而来,那肆虐的狂风四处寻找消灭那夜灯的空子,终于在门缝上找着了路子,钻了进去,将黑色最后的一点光明给消灭了。
独孤明月正盘坐在床上吸收天地灵气,不断转化成为源力,这些年吸收灵气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但是那团紫云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不免有些急躁,各种纷繁的杂念油然而生,前世发生的事情不断回放,最终烟消云散,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周岁之时父王为她举办抓周之礼。
御天王府从来没有举办过抓周之礼,王妃的那两个双胞胎都没有。一般来说,在大郑是有这个习俗的,但凡是有一定地位之人或富庶大户,普遍子女人数众多,抓周则是第一道为这一家之主选择优秀的子女进行重点培养的第一步,这一步也是重要之极,所以大郑人对于抓周是既惧怕又欢喜。
怕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在抓周礼上小手抓错了某样东西,那这娘俩的命运在这个大宅子里可就悲惨了,被丈夫厌弃不说,要重新获得长辈们的关注是难上加难,即使将来在学堂里表现的再好都无济于事。而若是在抓周礼表现好的,如果是官宦子弟抓到了小型的武器或是权印,那这一房的待遇那可就是要高上天了,肯定是要重点培养的对象,好吃好喝好穿更是少不了的。可想而知,这抓周在大郑是多么有地位。
御天王爷小的时候也是有抓周的。
在大殿的正中,铺着一块白色毛皮毯,皮毛盈寸,质地优良,再在那毛皮毯的上面,又铺着一块红绸,红白相映,煞是醒目。
红绸之上,分别是笔、黑、纸、砚的文房四宝,还有一方小号金印、和一把小号的砍刀,还有金元宝,玉制小琴和玉制的小型围棋等等,而中央,放着的则是论语、道德经和金刚经三本书,分别代表着儒、道、佛三家学说。只是在正中央还有一个奇怪的锦盒,盒子有些大,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且这样一个锦盒,刚满周岁的孩子如何拿的起来?
旁边,还放着的是一盘热气腾腾最新出炉的糕点,香气诱人。看见这样的阵仗,蓝妃有些莫名的惊慌,在抓周之礼上放上一盘糕点,这是多久没有发生的事情了,一旦孩童被热腾腾的糕点所迷,伸手去拿的话,则说明了这孩子即使将来长大成人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只是一个败家之人,不过不同的是有时候在帝王家这样的吃货也是件好事,对皇权没有威胁,性命无忧倒也是真的。
当时的情况很是奇怪,这十六皇子独孤朝阳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都到那红绸边,静静的扫了一遍绸上的东西,那盘糕点却是一眼都没有去看,最后小手很果断的伸向那个大盒子,才刚满周岁,手毕竟还小,无法抓住这样一个盒子,但是很明显的,这十六皇子选择的就是这不知是什么的盒子,而皇上的眼中难得的出现了喜悦的情绪,竟然走下高高的龙椅,走到独孤朝阳的边上,抱起小小的朝阳,很是高兴的表扬了蓝妃,“铃儿,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事后,众人均心中猜测那盒中是不是那最尊贵的象征——玉玺。只是无人敢宣之于口,而真正知道的只有皇上,因为那是皇上亲手放上去的。
这件事情在皇宫闹腾了一阵子,但是翻来闹去也没有什么结果,毕竟无人知晓那盒中之物,只是原本混乱的皇宫更显得迷雾重重……
我们这位明月郡主的抓周之礼却正好相反,简单之极,见证的就是温总管和王爷以及雪夫人,因为体贴雪夫人的病情,所以郡主一直没有让雪夫人亲自喂养,而抓周的仪式也放在了雪夫人住的沁芳楼,原本也没有举行的必要,但是雪夫人的病越来越重,王爷也没有什么办法,而刚好到了小郡主的周岁,抓周也是雪夫人请求的,既然她等不到女儿长大,那现在看看女儿将来可能会做什么也好。
王爷对于雪夫人的请求不肖犹豫便答应了,也照雪夫人说的不铺张。对于独孤明月那大郑国罕见的蓝眼睛,雪夫人在第一次看见有些惊讶之外,竟然也没有什么反映,只是神色复杂,眼光有些迷离,似乎透过这双眼见到了其他什么人,陷入回忆中,好久才回过神来,之后每一次独孤明月去沁芳楼,雪夫人都隔着帘子与她说话。
独孤明月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眼眸与众不同,白天几乎都不出明月雅苑的门,即使是婢女们她也是闭着眼的时间多些,而夜晚则做些自己的事情。
那夜在沁芳楼的内室,病重的雪夫人硬是撑着爬了起来,还稍稍打扮了下,只是一直都需要人搀扶着,待下人们把抓周所需之物摆放好,所有的下人便退下了,只留了温大总管在一旁候着,而王爷抱着小郡主独孤明月走了进来。
地上放了块红绸子,上面就是老样子,都是小号的,只是东西有些不一样,多了胭脂,筷子,丝线之类女儿家的东西,却没有糕点什么的。
独孤明月自进了沁芳楼,先是看见了她的娘亲雪夫人居然起床了,以往每一次见她都隔着帘子,她就躺在床上,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抓着她的手。这一回却是穿戴整齐,还抹了点胭脂,不掩倾国倾城之色了,这时听见父王轻轻对她说:明月,看见地上那些东西了吗?去选一样吧。说罢,将她放在那红绸子边。
房中的三个人,六只眼都看着她,温总管与父王的神色如常,只是雪夫人眼神热切,不像以往那样淡然。独孤明月看着她的母亲,不断猜测她的想法,不知为何,忽然间纷繁的情感如潮涌来,却不是自己的,期间有惊喜,诧异,彷徨,兴奋,悲伤,最后剩下的是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场面混乱的很,但血色凝重。
那一瞬间,独孤明月感到了很多,但还好面上未露出半分,胸前一阵清凉之气绕走全身,逼走那惊人的哀痛,但是她该拿什么呢?
等待的三人见独孤明月未有所行动,以为她不懂,那雪夫人表面上平静,但心中却如有些急切,她身体不适,不可起身太久,而且她心中有个结,一直缠绕着她,这个孩子还这么小,若是她去了,那……
百念之间,她看了看坐在她身边那俊美非凡的御天王爷,王爷似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也不知暗示了什么,安抚了下雪夫人,使得她静下心来。
这时独孤明月心中也有了计较,她的父王是她未来生存的保障,不能得罪,而且他待她向来都很好,而雪夫人身为侍妾,因为不是娶进来的,所以只能是侍妾了,一个侍妾身份地位都不高,还是选个安全点的,就挑那小号玉制的琴吧。
等到她拿起那玉琴时看见她娘亲吁了口气,不禁要想她要是拿了金印或者是兵器,那雪夫人会如何?晕倒吗?还是一口气上不来就这样去了?而她的父王神色淡定,但独孤明月还是捕捉到一丝复杂的神色闪过。
事后她总是忆起当时娘亲的那些复杂的情绪,却无所来由,她的身份一直都很神秘,即使是下人谈论起,也只能知道她是王爷在外面带回来的,然后就一直呆在沁芳楼里待产,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后来雪夫人病逝,王爷在沁芳楼独自坐了一夜,下人们都说王爷对雪夫人是认真的,可惜自古美人如良将,不许人间见白头。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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