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风瞬间失笑,冷哼一声:“你对不起什么?”说着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你说。”
小张看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拽开凌毅风,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反而被凌毅风手肘一推,向后重重摔倒了在了地上。
“你说,你对不起什么?”凌毅风喊得声嘶力竭。
“已经过了最佳的搜寻时间,我们只能选择放弃。所以。”那人还在尽力解释,也不反抗,任由凌毅风抓着。
小张重新站了起来,手心已经破皮,很快鲜红的液体渗了出来,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紧紧抓住凌毅风的右手臂,“总经理,你再这样,安冉也回不来啊!”
凌毅风整个人一怔,傻住在原地,终于松开了抓着对方衣领的手,那个警察临走时还是对着凌毅风深深一鞠躬。
凌毅风不知在何意志的控制下,跨上了摩托车,疯一般的在路上飞驰,漫无目的。小张的车子紧紧跟在后面,他知道以凌总经理现在的状态是最好不要一个人待着,很难保证不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凌毅风已经将车子开到了树屋所在山坡的下面。停在下面良久,凌毅风才把车放下,借着昏黄的光线艰难地爬上了山坡。凌毅风走上了树屋,只是靠在木墙上,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就像是一部老电影开始一遍又一遍的重放,直到情绪失控。
小张跟在后头,现在就站在树屋的正下方,但也不上去打扰,就只是坐在了大树的下面,时刻注视着树屋的举动。小张注意到这个山坡的环境甚好,只是傍晚时分,视线不是很宽阔,疲惫外加周围越来越暗,不自不觉已然沉沉睡去,这一觉竟然直接拖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一下子惊醒,小张也不顾后果直接冲上了树屋,却空无一人,紧张地连忙跑下楼梯,四处寻找了一番,确认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只得沿着原路下山,才看见凌总经理的摩托已经不见了。
小张也急忙返回市区。都来不及换洗,小张直接去了公司,一到公司就听到几个人的窃窃私语。
“总经理和小张两人昨日按都没来上班,出什么事了呢?”
“对,我听说请假的事情都是董事长亲自来说的。”
“该不会,两人……”
“咳咳咳。” 还没等那人讲完,小张已经示意地咳嗽咳两下。那些八卦的人一看到小张,一下子点头道歉作鸟兽散。
小张去总经理办公室敲门,久久没人回应,最后还是张姐走了过来,提醒小张,“总经理今天还没过来。”
小张假装镇定,“哦!”怏怏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S市的警察局,凌毅风坐在会客室,一个身穿制服的办事人员走了进来,将一只女式包放在桌上,低沉地说:“ 凌先生,这是我们在车里发现的安小姐的包,您看一下。”
凌毅风凝望着已经很破碎的包,大抵还能看出是只粉色的包包,他看过安然曾经背过。只是现在静静地躺在了冰凉的桌面上,而且已经破碎不堪。小心地拉开包包的拉链,除了钱包和一下其他物品,凌毅风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四叶草的项链放在包里的内袋,露出了一个链头。抽过整条项链,凌毅风将四叶草放在了手心,想起了当初亲手给安然戴上去的瞬间,想起了那个熟悉的笑容,可是为什么……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四叶草的叶上,稀释混沌。
身边的人继续站在门口,像是还有些话未说,凌毅风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项链,开始翻越其他物件,穿警服的男子没忍住,还是缓缓开口,“凌先生,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待你的未婚妻,可你是否知道你未婚妻真的身份。”
凌毅风一脸困惑地望着对面的男子,男人看了眼凌毅风的眼色接着说:“我们仔细查过,这个身份证是伪造的。”
“伪造”凌毅风仿佛从一个未知掉入了另一个未知。
“是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将安然的身份证放在了桌子上,“我们这边的技术人员已经核实过,这是高仿,一般人是看不出的差异的。”
凌毅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身份证。安然总是这样,拍严肃照片的时候总会皱着眉头,认识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凌毅风不禁笑了笑,“那你说她是谁?”脸上的笑容却在一点点僵硬下来。
“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那人低头深深道歉,就退了出去。
凌毅风的手上一直紧紧握着安然的身份证,直直地望着安然的照片,相似要望穿秋水般,凌毅风原本以为自己的表情不会显得太过悲哀,但是夺眶而出的泪水却出卖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凌毅风深呼了一口气,深锁了眉头,“你到底是谁?”
偌大一个会客室,只留下凌毅风一个人坐在原地自言自语,没人打扰。这样的时间持续了良久,最后凌毅风拿着安然的证件和四叶草项链一个人静静地走出了警察局。
“等一下,凌先生,那些都是证据,你不能……”刚才的工作人员看着凌毅风走出大门,才突然想了起来,可是追出去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凌毅风的汽车远去的背影,望尘莫及了。
凌毅风一个人开车来到了事故发生的地方,黄线已经被卸下,交通也早已恢复,山谷下的汽车的残骸差不多已经清理干净,只剩下一些细琐的碎片还静静地躺在原地。
“安冉。”凌毅风站在路边,望着深邃的山谷,“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我真的很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的过去,不了解你的家人,几乎除了这一年的相处,其他一无所知。“凌毅风的悲伤情绪再次涌了出来,“可是,这都没有关系,我喜欢的就是你,就只是你而已。”
“安冉。”凌毅风冲着空荡的山谷大声喊了一声,回音连续了几下。凌毅风摆弄着手中的身份证,轻笑了一下,就一用力扔下了山谷。
“总经理。”身后传来了小张的声音,“你没事吧!”
凌毅风像是很早就察觉到身后的小张,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扔给了小张,“你开车。”一边将项链放进了口袋。
“可是,还有一辆车。”小张还没讲完,自己也察觉到不对,“好,马上。”连忙跑过去个凌毅风开车门,在路上小张打了电话叫公司的其他人过来把车开走。透过后视镜望着坐在后面的凌毅风头靠在位置上,眼睛闭着但是眉头却紧锁,整个人孕育着无限的悲伤。
小张振作了精神,他既然不能为总经理分担,那就要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办好,这样就不需要他再操心。
小张这几天确是操心死了,凌毅风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来上班了,就连电话也没接,公司上很的事务都因此耽搁了下来。
晚上下班的时候,小张造访了凌家的大宅,但是并没有能够见到凌毅风,倒是凌夫人热情客气地招待了他,只是在客厅坐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结果之后,小张也只好告辞。凌夫人只得怀着歉意说:“小张,公司的事你就多帮忙一下。”
小张使劲点头,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他一个小助理能够做主的,“好,夫人请放心,小张必定竭尽全力。”
凌夫人送走了小张之后,一个人来到了凌毅风的房间,充实的房间为什么会有一种空旷的感觉。凌夫人审视了一圈房间,最后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口中喃喃自语:“毅风,你到底去哪里了?”
一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凌毅风用着七天时间,将之前和安然一起去过的地方又重新走了一遍。他有时候会后悔,既然注定会是这种结局,为什么还要再重逢呢?倒还不如一直这样分开会比较好,可是又不对,他不想恨她,虽然他依旧不清楚当初安然为什么会离开。只是对现在的凌毅风而言,理由什么的已经不重要的,因为安然再也不会出现了。
凌毅风看着海浪一个劲地想要冲到更远的地方,但是又很快退去,不留一丝痕迹。凌毅风干脆躺了下去,闭上眼睛,任由黑幕降临。
晚餐的时候,凌毅风和凌外公分别坐在了长桌的两头,各自默默吃着盘中的食物,突然凌外公清了清嗓子,“毅风,你该回去了。”
凌毅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只剩下口中还在慢慢咀嚼,抬头看了眼还在正常吃饭的凌外公。凌毅风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旁边的一杯水,慢悠悠地喝下了几口水,“现在的我不保证已经准备好。”
“那也要出去,待在这里,你永远也不会准备好。”凌外公也抬起了头,眼神里透露着坚决。
凌毅风没有说话,而是站了起来,离开了餐厅。没过很长一会儿,凌毅风就从楼上下来,带着几件行李,正好告别了在门口乘凉的凌外公,“我走了。”
凌外公这次过来拍了拍凌毅风的肩膀,郑重地点了点头,“路上小心点。”
凌毅风笑了,这几天第一次发出了真挚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转眼间,又停了好多天了,不过快完结了,作为自己的第一本小说,好开心啊(^o^)/~
85
85、第八十五章 放手 。。。
第八十五章 放手
回到了凌宅之后,凌夫人高兴地一上来就抱住了好久不见的儿子,“毅风,你瘦了不少。”
“妈,我要回美国。”凌毅风淡淡地说。
“诶?”凌夫人一脸错愕地松开了自己的儿子,“怎么这么突然?”
“这是我决定的,妈你就不要问为什么了。”凌毅风挣脱了凌夫人紧握的手,进而向楼上走去。
凌夫人望着儿子的背影,喊了几下,凌毅风只是摆了摆手,也没应声。回到客厅,凌夫人坐在了位置上呆呆地对着茶几发呆,她也后悔当初要是不那么阻止儿子和安然之间的关系,结局或许会不一样,只是,正想着,洪雪莉走了进来。
“伯母,我听说毅风回来了。”边说边坐到了凌夫人的边上。
“雪莉。”凌夫人拉着洪雪莉的手,“毅风现在这个样子,我别说有多心痛了。”声音已经明显梗塞,“他现在又突然要说回美国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伯母。”洪雪莉顿了顿,笑着说:“我会陪着毅风去美国的。”
凌夫人闻声像是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要跟毅风一起去?”
“嗯。”洪雪莉郑重地点了点头。
月色迷人,可是有些人在如此月色也还是没有赏月的心思。凌毅风站在窗口,将口袋中的项链拿在手上,窗外的风吹来,吹着四叶草的链子在不断摆动。突然,凌毅风一松手,项链掉了下去,但很快便落入了另一只手的掌心。放不掉的注定放不掉,尽管怎么说服自己,最后的结局往往会是和自己妥协,没有关系,可现实又怎么会真的没有关系呢?凌毅风将右手按在胸口,最近胸口一直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凌董事长竟然想也不想就赞同了凌毅风去美国的事情,这样反倒让凌夫人有了心结,“你是怎么想的,毅风在美国受的委屈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毅风现在这个状态,你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凌董事长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对唠叨中的凌夫人说:“这既然是毅风自己决定的事,我们谁也改变不了。再说毅风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他能够处理好他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太操心了。”
“可是。”凌夫人想要继续往下说,但是想起白天雪莉也说要跟毅风去美国的事,就又转头说:“雪莉她说会陪毅风一起去美国。”
“那不是更好,有人照应了,或许还能忘记那些该忘记的。”凌董事长再次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报纸,上面写着最近天气炎热地让人误会夏天要提前到来了。
凌毅风对于洪雪莉也要一起去美国的事情表现很无所谓,去了公司做了交接,把事情交代了小张,有些事务到了美国也同样可以处理。
几天后,凌毅风和洪雪莉就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整个飞行过程,一直缺乏睡眠的凌毅风在飞机上补了一个长长的觉,最后还是被飞机降落时和地面发生的剧烈摩擦声惊醒,醒来对上雪莉的笑颜,凌毅风也只是礼貌性地回笑了一下。
下了飞机,两人都没有看见答应来接机的文静,在出口等了好久,凌毅风试着拨了个电话竟是个关机,皱了皱眉头,就和雪莉说:“我们还是自己先回去吧!”
走出机场大门,门口的巴士就像条长龙,两人随便上了一辆,司机殷勤地将两人的行李都放进了汽车的后备箱。雪莉首先坐进了车里,凌毅风看着还是没有反应的手机,正躬身坐进车里,就听到了机场的广播,顿时满脸黑线。
“请凌毅风先生听到广播后,速来广播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