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唇舌在上面轻轻的舔吻,恍惚间,她忽然发现他停在这里的吻并没带有太多的情/欲,更多的是深深的怜惜,她甚至从他微伏着的修长身躯上,感觉到了浓浓的歉意。
他在为过去让她受到血肉分离之痛而感到抱歉。
心头蓦的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给绞绊住,像是滑溜长韧的水草,想要挣脱,却不得,反而缠得更紧。有隐隐的疼,淡淡的痛。
不知何时,头顶的手腕已经被他放开,内裤也被褪了下来。他半跪着,微微伏身在她的脚边,双掌握着她的滑腻脚踝,轻轻向上一推,将她大腿弯成了“M”型。
灼热的气息喷呼在柔嫩肌肤上,程妍一哆嗦,忍不住起身挣扎。
他却微微用力摁住,在她雪白大腿内侧轻轻一咬,程妍立时酥麻难当,下意识的闭紧双腿,也忘了挣脱。
宽大手掌将她再次分开,抓着她的腿,清隽的脸缓缓靠近,程妍又听到一声低低的喟叹,接着他的脸便埋了下来。
他在吻她,吻在那最柔软的私密处。温柔痴迷,一如当年。
程妍只觉得有千百只手在湿/幽的密谷抓挠,直挠进心里。她能感觉到他的舌头沿着她的轮廓轻舔、含/吮,在最敏感的核心细细的啃咬。
身体陡然间瘫软,重重一躺,倒回在了大床上。
而她下面的亲吻动作在这时愈发浓重激烈起来,他的力道在加大,软舌伸进幽谷,温柔而有力的大幅度前后进出。
强烈的快/感冲击而来,程妍没有精力再去挣扎,全身似是被火点燃,空虚感无法控制,侵袭着全身。
身体的直觉取代一切,她感觉到羞愧与耻辱。以前没有爱情,与他纠缠在一起,本就是个错误,如今,却在继续这个错误。
邵修睿在这时突然将唇舌退了出来,张嘴裹住她的一整片水泽,喉咙上下翻滚吞咽。
程妍大口喘气,脑海中绚烂空白一片,双手紧抓腰侧的床单,小巧脚趾也不自觉的深深蜷起。
她在他的唇舌下丢盔卸甲。
缓缓睁开眼睛,朦胧中看见他起身抬臂,迅速的脱下身上衣物,再一次的压了上来,帮她从头顶扯开凌乱在身的睡裙。
两人赤/裸相对。
他白皙的精壮胸膛轻覆着她,磨蹭到娇颤雪峰上的嫣红,还有那不容忽视的炙热坚/挺,紧抵着她湿漉漉的边缘,令程妍不由得往后缩去。
“你有感觉。”邵修睿黝黑暗沉的眸子牢牢盯住她泛红的脸,低哑又笃定的出声,薄润嘴唇上的水光在灯光下十分惑人。他伸臂将她抱紧,贴住自己,肘弯撑着床面,抬手将她略显散乱的长发轻撩至精致耳后,铺天盖地的吻又接踵而来。
程妍因为他的那一声笃定,又羞辱又气愤,在他埋首啃咬她圆润耳垂之际,止不住全身颤栗,“那就来啊,谁怕谁。”
明明是羞愤的语气,却因为耳根和胸脯上传来的阵阵酥麻,不停颤抖喘息,而显得娇软无力。
邵修睿轻声一笑,“嗯,我来了。”她承认了对自己有感觉。
俯下头继续在饱/满/雪/峰、娇柔红蕊上逗弄,边伸出一只大掌往她下面轻揉抚摸,掌心指尖都染上了点点晶莹湿润,他抽出手,分开她的腿挺了挺身在谷口试探摩挲。
刺痛感突然袭来,程妍低呼出声,忍不住伸手挣扎要把他往后面推开去。
可他似乎早料到她的反应,缓下动作,一手紧扣她的腰,一手在她身上和胸前轻抚,俯身贴在她耳畔柔声哄着,“妍妍,抱紧我,很快就好……抱紧我……”
温柔低哑的声音里带着蛊惑,程妍睁眼看着他,清隽的脸上欲望暗涌,黑眸深沉,她洁白藕臂一抬,搂上了他宽阔的肩,全身僵硬又颤抖。
清晰的感觉自己身体被他一点一点填满,尺寸相当可观。
艰涩终于过去,程妍凑近他的耳边,“可以了。”
邵修睿浑身一震,深吻她的唇,“嗯。”扣住她的细腰缓缓动了起来,两人身体契合无比,一如五年前。察觉到她已完全适应,他也不再忍耐,快速驰骋起来。
程妍呼吸越来越急,紧紧攀住他的肩,白玉双腿也忍不住缠上他精窄的腰身,檀口一张,贝齿咬上他性感的喉结,“修睿……”
这一声似真心又似故意的柔软呼唤让他速度猛然加快,昂扬也胀大了几分,程妍觉得他每一下都撞在自己销魂蚀骨的地方,令人难受的想死,又舒服的想死。
不自禁发出一声撩人的喟叹,双腿紧缩,身子不受控的向他弯起递送,如同一抹柔韧的弓弦。
他因这声喟叹再接再励,撞击得又深又快又重,仿佛要将这五年来的压抑全数倾泄而出。程妍再也忍不住娇声喘息,高高低低的开始婉转吟唱。
到最后,只能大声呵斥他放慢速度停下来,却丝毫没有被理会,男人的长眸里是灼烈似火的暗沉之色,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摇晃起伏的胸前,几乎要把她狠狠的吞噬掉去。
第二天清晨,邵修睿是被客厅里的手机吵醒的,他起身看了一眼被自己箍在臂弯中沉睡的女人,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移开,赤身走出了卧室。
阳台上的落地窗帘半闭着,他寻到还在吵闹的手机,是程妍的,拿着走到窗帘后,把帘子全部拉上,才接通。
还没有说话,电话那头江子灏的声音就高兴的传了过来,“妍姐,起床了没?我这两天休息,你要不要加班?有没有空?”
邵修睿瞅了一眼卧室,压低声音道,“她还在睡。”
那头明显愣住,过了好几秒才迟疑的问了句,“你是,邵修睿?”
“嗯。”邵修睿轻应。
江子灏声音忽然尖锐拔高,“我要告你私闯民宅,……”
“是不是还要加上强抢民女?”邵修睿无声的笑,接着淡淡道,“她是自愿的。我们现在在一起。”然后挂了电话。
之后电话没有再打过来。
他走回卧室,重新回到床上,把程妍搂进臂弯,靠在自己胸口,低头轻吻凝视睡颜静好的女人。
昨晚他们做了很久,也做了很多次,他变换着记忆里各种能令她快/感加强的姿势,而她就像一只妖精,无限配合甚至主动愉悦他,轻摁他的尾椎骨,目光如水的望着他媚声问,“是不是这里?舒不舒服?”
那一刹那,他苦苦的隐忍终于没能坚持住,瞬间全数释放在她紧/窒/湿/滑的身体里。幸好这几日是她的安全期。
低垂眉眼,看见她的饱满姣好紧抵自己胸膛,随着平稳呼吸挤按出诱惑的沟壑。眸色一下子又变得暗沉,气息也急促起来,他在她面前,永远要不够,想把自己一直嵌在她的身体里。
不能把她吵醒,她才刚睡着没多久。伸出一只大掌沿着她柔滑起伏的曲线到幽幽密谷处,昨晚睡觉前他草草清理过,还算清爽,掌心缓缓伸到她两腿中间,轻轻的将柔嫩包裹住,拇指来回搓了搓最上面的核心,怀里的人蹙眉挪了挪身子,他便停下不再动,保持这个姿势,长腿轻夹住她,也闭上了眼睛。
程妍是被渴醒的,口干舌燥,喉咙发痒,好想喝水。
睫羽轻颤,她缓缓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清隽俊逸的安静睡脸。长长的睫毛自然的闭拢,高挺鼻梁喷出轻浅的呼吸在她脸颊上,薄韧的嘴唇轻抿着,带着微弯的弧度。
明明是一张干净纯粹的脸,为何昨天晚上会觉得他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他的长腿轻夹着她,一只手掌将她下面完全包裹,带给她一种诡异的安全感。她柔软胸脯紧贴着他,随着一呼一吸蹭得尖端点点麻痒。
昨晚因为他那句太过坚定的“你有感觉”,让她一怒之下就较上了劲,豁了出去。昨夜的意乱情迷、激烈纠缠恍若就像是一场梦。
昏黄灯光下,他精壮腰身给她的沉重撞击,两人身体结合运动时发出的惑人水声,他的低吼,她的娇/吟,在宽大房间里彻夜回响。
他与她十指紧扣,她对他娇惑回应。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
可是此刻,她靠在他的臂弯,被他紧搂在胸膛,又让她不得不相信,昨晚的一切是真的发生过。
第二十六章 床伴
搂着她的男人似乎察觉到怀中人醒来,睫毛颤了颤,也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眸子里带着一层惺忪之意。
“醒了。”他轻吻她头顶发旋,声音温柔,夹着男人刚睡醒后的低沉性感。
程妍神色一僵,猛的拿开不知道何时搭在他腰间的手臂,无声的咽了咽喉咙,转头要去看床头柜上的时间。
窗外大亮,有微光映射进来,邵修睿轻轻掰过她的头往身上贴了贴,给她报了床头欧西亚超薄温度计闹钟上的数字显示,“中午十二点一刻。是不是想喝水?我去给你倒。”以往每次亲密过后醒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喝水。
小心的抽出手臂,他放开她起身欲去厨房,却听到身后传来她稍显沙哑的清厉嗓音,“不用,我自己来。”
他面容微滞,缓缓转过头,见她已经掀开薄被坐起身,不着寸缕的身子正俯腰在捡地上的睡裙,露出一整片光洁的背脊,本是优雅柔美的画面却因她那句拒绝的话而泛着清冷的颜色。
邵修睿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黑眸凝视了她两秒,还是拾起短裤睡衣不紧不慢的套上,抬步走出了卧室。
程妍捡起睡裙,抓在手里,又靠躺回床上。全身骨头酸痛,再撩开被子一看,手腕、胸前、腰间、大腿,甚至是脚踝,处处都是他的吻痕,他毫不掩饰压抑多年的热烈。
而在他起身穿衣之时,她也看到了他结实背部和腰间的几缕抓痕,那都是她的杰作。
目光望向大床斜对面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神思有些怔愣,她的确有很强烈的感觉,不仅是他得到了释放,她同样也是如此。
但那又如何,他们只不过是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省去了很多探索的步骤。这世上有多少人,没有感情照样在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寻求的仅仅是身体和生理上的快/慰。
她也可以这样,从前就一直都是这样。
房间门口传来他的脚步声,程妍眸光转了过去,见邵修睿正端着两杯白开水进来,到她床边把一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下将另一杯轻轻靠向她的唇边,“来,喝点水。”他脸色如常,极轻的弯着嘴角。
程妍没有动,清眸盯住他俊脸良久,才无声的叹了口气,“邵修睿,昨晚是个意外。我们到此为止。”
男人闻言黑眸低垂下去,但只是一瞬便又抬起,“来,先把水喝了。”
程妍无力的抬了抬臂,暗叹一声,接过玻璃杯一饮而下,清凉滋润的液体划过喉咙,顷刻间舒解了干渴。
邵修睿把空杯子拿走,托起另一杯转向她,“还要不要?”
得到的回答是她轻轻摇了摇头。
他放回,抬指抚上她细滑的脸颊,一双墨色眸子牢牢望住她,缓声道,“妍妍,我们已经分开了五年,不管当初是我妈逼你的也好,还是你觉得自己真的不爱我也好,但昨天晚上你表现出来的,真的没有一点点的爱我吗?你明明有感觉,为什么还要自我否认,一直抗拒?”
程妍的脸色一点点的凛了下去,见他还要继续往下说,猛然冷声打断他的话,“有感觉又如何?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做过,一直都很有感觉,那只表示我们的身体适合彼此,仅此而已。”
抚在脸颊上的修长手指被慢慢拿开,她看到他的眸子更加深沉,也听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这种事情是毫无感情的人能做的吗?”
“怎么不可以?这样做的人多了去了。是人都会有欲望,都需要纾解,只要不反感,看对眼了不就直接上床,不然哪来那么多的one night stand by,哪来那么多流光、夜色会所,哪来那么多的出‘轨婚‘外情?若是说得好听一点,时间再长久一点,那就叫作床、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犯得着在这里讨论情啊爱的吗?”程妍手扯薄被,遮住胸前的春光,对着眼前愈听眸底愈阴霾的男人愤声反诘。
空气无声静寂,两人一人靠着床,一人坐在床边死死对望。
邵修睿的眼中有暗沉的光碎裂开来,许久许久,他才一字一句的咬牙艰声道,“所以,你一直都把我当作发泄/欲望的工具,当作床、伴?现在是,五年前也是?嗯?”
她被他全身弥漫着的深深沉痛与强压着的愤怒给震慑住,睁眼瞪向他的清眸微微闪了闪,嘴唇上下轻张几次,到嘴边的任何言语都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不能出口、不忍出口、也不敢出口。
“程妍,你没有心。”他望着她,突然嚯的站起身,低低的、沉沉的丢下这么几个字,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门。衣襟生出的风刮在程妍脸上,其实没有疼,却像是无形的刀锋,闪着冰冷的光影从她眼前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