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浅不敢往下想。
男人坐在床沿,凹陷下去的感觉令荣浅觉得她好像被人抛进了深海内,她急于想要抓住什么,厉景呈俯下身,将她嘴上的胶布撕去一半。
满满的一口烟过滤到她嘴中,唇齿间弥漫出烟雾,她呛得想要吐,厉景呈单手捏住她的耳垂,“吞进去!”
她不敢不从,荣浅强忍着恶心,她从来没抽过烟,辛辣的味道在她口腔内辗转流转,厉景呈又过渡了两口,躺着的女人唇色苍白,最后的一口烟还未吐出来,被厉景呈用胶布封在口中。
荣浅不住咳嗽,咳又咳不出来,腹部处的伤痕再度被撕开,厉景呈眸光带出笑意,将烟掐熄后站起身。
他将衣服一件件穿上,这会神清气爽,心情也是大好,他知道,昨晚的他无异于禽兽、变态、恶魔,他修长的手指系好扣子,最后回头看了眼荣浅。
仍旧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应该长得不会差。
她脸部皮肤白的和牛奶一般,干净到看不见毛孔,厉景呈穿好裤子,拿了手机等物件后起身往外走。
他从来没想到过,这一晚的荒唐,会成为将来勒住他呼吸的一双魔爪。
荣浅呛得眼泪不住,她隐约听到男人起身往外走的声音,她不敢再吱声,但心里却暗暗发誓,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让他遇到这个人,她一定会生生咬下他一块肉,一定!
厉景呈翻个身,躺在大床内,冰冷的被单早没了他熟悉的温度,他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胸腔内的呼吸被一点点挤出去,最后,又被撕扯割据,他头昏昏沉沉的,想到那句话来。
自作孽,不可活。
他没想过跟荣浅坦白,这是一件她最没法宽容饶恕的事,不是厉景呈说几句好话、做一些弥补的事就能过去的。
但要让他就此放手,又比割着他的心还要难受,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掩盖。
荣浅回到房间,和何暮她们吹了会牛,一时还没有倦意。
林南坐在床上打滚,“昨天可把我们折腾死了,我不管,我要吃披萨。”
“靠,你是猪啊,”何暮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晚上不是才吃过自助餐吗?”
“我吃的不尽兴啊,胃里还不舒服呢,我就要吃披萨。”
荣浅鄙视她,“这会都几点了?”
“哎呀,我饿嘛。”
“算了算了,”荣浅受不了她,她踢了踢林南的脚踝,“我去给你买,总行了吧?”
“浅浅,算了吧,大晚上不安全。”何暮阻止,“要不我陪你。”
“没事的,酒店边上就有披萨店,都不用走出去,安全得很。”荣浅拿着钱包起身,“等我回来。”
她换好衣服出去,乘坐电梯来到底层,走出旋转门时,恰好皇甫四少也从里面出去。
夜凉如水,荣浅拢紧外衣,男人的浅笑声从身后传来,“你怎么在这?”
荣浅回下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男人勾了抹唇瓣,讳莫如深的样子,“你不应该和厉景呈在一起吗?”
荣浅本不想搭理,但想到昨晚的事,毕竟他没有趁人之危,也没将她丢弃在旁置之不理,她定住脚步,“我是跟学校出来的,他是有公事。”
“他真有公事?”
荣浅听不得这种不阴不阳的态度,“你什么意思?”
皇甫四少披着件外套,俊冷面容在霓虹灯下光耀绽放,“我听说,有人送了他一张房卡。”
“不是你送的么?”
男人笑出声来,“我为什么要送他房卡?你怀疑我的性取向问题?我可不敢看上厉少这种。”
荣浅不由蹙眉,心里像被猫爪子挠过似的难受。
司机去取车,皇甫四少站在门口,“小姑娘,留点心眼,别男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况且厉景呈这种人物,打哪都会有人惦记,你就这么肯定他能受得住诱惑?一张房卡,这代表的意思,够明确了吧?”
荣浅冷哼声,“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是这家酒店的少东,1001房住没住人,住什么人,我一查就知道。”
荣浅心绪飘出去老远,司机取了车开到皇甫四少跟前,男人走下台阶,头也没回,“我要是你,就过去看看,你可以看下厉景呈在不在他自己的房间内。”
车子驶出去老远后,荣浅这才转身往酒店里走。
她早没了给林南买披萨的心情,进入电梯后直上十楼,荣浅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她紧张地不行。一边却又安慰自己不可能。
荣浅径自来到1010房前,她犹豫片刻,最后伸手按向门铃。
反反复复后,门却始终紧闭。
荣浅咬了咬唇角,这会未作丝毫的犹豫,她快步朝1001房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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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浅小跑着来到1001房前,那扇门紧闭着挡住她的去路,她没做犹豫,伸手去按门铃。
两三分钟过去,却不见有人来开门,荣浅干脆伸出手掌直拍。
“厉景呈!”
话里透出委屈和越来越藏匿不住的恐慌,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人?这会又在做什么?
荣浅手里的动作急迫起来。
门忽然被打开,出来的果然是厉景呈。
她怔怔定在原地,齿间咬过唇肉感觉到疼痛后,这才开口,“你为什么会在这?”
“你怎么来了?”
“厉景呈,你为什么要来这个房间?!”荣浅的声音扬高,小小的手掌也不由攥成拳头。
男人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站在门口,身体几乎挡住荣浅的全部去路,她逆光而立,面容裹了层说不明的失落。厉景呈过去拉住她的手腕,“走吧,回房。”
他身上的衣服倒还是先前那套,厉景呈越过她时,荣浅看到他西装后背上的褶皱,他向来考究,除非是情不自禁时来不及顾及。
荣浅的心感觉到微微刺痛,她猛地挣开厉景呈的手后往里冲,经过走廊来到卧室,荣浅却并没看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踪影。
房间的布局和1010房有很大的不同,竟是比总统套房还要大许多,沙发和茶几已经归位,床上也看不出异样,只不过地面仍有些玻璃碎渣子来不及处理,能收拾的全收拾好了。
荣浅站在原地,“这儿怎么这样?”
“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她往后退步,脚底踩上玻璃渣,吱嘎一声,某根神经被触动,荣浅忽然害怕地捂住双耳,厉景呈见状,大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怎么了?”
“厉景呈,你为什么会在这?”荣浅心有慌乱,脚下移动,一下下踩过的声音令她蹲在原地再也不敢动。
厉景呈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弯下身,“我过来看看,更想知道皇甫四少葫芦里卖什么药,进来后,这儿空无一人,我就上阳台去看看,你按门铃的时候我一时没听见。”
“四年前的那晚,也有这种声音,”荣浅闭着眼睛,将头闷在膝盖间,“我好怕。”
厉景呈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抬起,“不用怕,这儿和当时不一样,只不过是摔碎了几个杯子,估计是服务员不小心,还未来得及清理。”
荣浅抓着厉景呈的一只手腕,“我们走吧。”
男人顺势将她拉起身,她始终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荣浅走出去两步后,双腿不由定住,“厉景呈,你不会真在这藏什么女人吧?”
男人失笑,试图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他带着荣浅来到洗手间内,将灯打开,又带着她四处找了圈,“难道她是土行孙,还有遁地术?”
荣浅细想,也是。
她上来的时候,先敲了1010的房门,一路来到这儿,也没看到有人出去,倘若真有女人的话,不会厉景呈还来不及离开,她却早早得就溜了。
男人牵起她的手出去,“要不,盛情难却,我们就住这儿?”
荣浅闻言,不住摇头,“我才不要。”
厉景呈目光落向地面,“皇甫四少这盛情,看来是别有意思,这人阴险狡诈,不是善类。”
“那里面要真有个美女呢?”
“你不就是来捉奸的吗?”厉景呈手指捏了捏荣浅的脸蛋,“方才站在外面,脸都急红了。”
“谁说的!”
厉景呈打开房门,带她出去,将房间内的记忆再度封死在里面。
酒店外,皇甫四少吩咐司机将车窗落下。
半敞开的窗户遮掩住男人眼角的阴辣,他嘴角始终保持上扬的弧度。
两根手指捏着手机,将它一下下敲打在自己掌心内。
从荣浅转身往里走的时候,皇甫四少就给厉景呈打了个电话。
他的本意并不在拆穿,他想要什么,厉景呈最清楚。
他算准了时间,荣浅电梯上去后,皇甫四少确保厉景呈在那个时间段回不到1010房,不然这出好戏就没法唱了。
况且他相信,厉景呈浸润情场多年,编个理由骗过荣浅,那还不是跟玩似的?
两人回到1010房前,荣浅杵着不肯进去,“我答应林南去给她买披萨吃。”
“这都几点了?”厉景呈将门打开,“大晚上出去不安全,况且她是猪吗?也不怕胖死。”
“林南这两天胃不好……”
厉景呈见她站在那不动,伸手将她拉进房间,他双手环住荣浅的腰,“明天,跟我回南盛市吧?”
“你先回去吧,我采风还没结束。”
这儿无疑是个定时炸弹点,随时都有将他们摧毁的可能,荣浅并不知道,但厉景呈却如履薄冰。
人果然不能有弱点,一旦被人掐准了,怎么反抗都是徒劳。
“你们采风也差不多这两日就结束了,我跟老师说声,你坐我车回去。”
“不,”荣浅毫不犹豫拒绝,“这是集体活动,况且明天还要参观海景,不能不去的。”
厉景呈真后悔当初替她报了这个名,荣浅又是倔脾气,他只得作罢,“那今晚留在这陪我。”
她一早上就调了闹铃,准备在早饭前回到房间。
荣浅坐电梯回到四楼,蹑手蹑脚进了房间,恰好林南从洗手间出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看到荣浅时先是一怔,继而揶揄道,“让你买个披萨买了一晚上,你办啥事去了?”
“我,我迷路了。”
“呸,”林南回到床上,拉过被子,一脸的睡意朦胧,“不过,你没回来也挺好的,我和木子一人一个床,话说,总统套房的床肯定比这大吧?”
荣浅弯腰换拖鞋,随口接了句,“嗯。”
“哈哈哈——”林南笑得仰倒在床上。
她意识到时,扑过去就要打,两人很快嬉闹成一团。
厉景呈来这并没有公事,白天,荣浅还有课要上,他用过餐坐在餐厅内,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不远处。
一帮学生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站在海滩前,荣浅也在其中,她穿了件鹅黄色的长裙,上面布满一朵朵妖娆盛开的花儿,头发用丝巾扎着,多出来的尾端随风摇曳,飘得那么远。
荣浅她们还在海滩前排队,昨天没有租到船,说是要预定,老师就带她们去了另一个地方。
要好的同学们紧挨着,边吹牛边打发时间。
一艘汽艇忽然从海平面上飞驰而来,劈开的海浪犹如一双张开的翅膀,为白色的汽艇保驾护航,荣浅头枕在林南肩头,只觉得那人有些熟悉,刚想要仔细看,汽艇冲上海滩,就停在她们不远处。
男人穿了身休闲服,天蓝色的运动鞋格外显眼,七分裤下,结实的小腿肌肉和线条展露无疑,他摘下墨镜,朝荣浅招下手,“上来。”
荣浅抬起头,用唇形说着话,“你做什么呢?”
林南耸了耸肩膀,“去吧,总好过我们在这排长队啊。”
“那怎么行,大家伙都看着呢。”
“呦呦,”林南一把将她推出队伍,“你们小夫妻两做的肉麻事还少吗?赶紧去吧,待会我和老师说声。”
全班人的目光都射过来,与其扭扭捏捏还不如立马走人,她大步过去坐上厉景呈的快艇,荣浅双手圈紧他的腰,飞驰而过时溅起的水花落在发尖,格外沁凉。
厉景呈带她来到两尊巨大的雕塑前,荣浅双手按住男人肩头,脑袋扬起,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老师说让我们多看,多琢磨,要用心看,才能雕出有灵魂的作品。”
厉景呈抬头看着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