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麟不肯罢休,站起身要追,可连站都站不稳。
厉景呈拉着他胳膊将他带出去。
孙佳麟走路不成样子,指着霍少弦离开的方向发狠,厉景呈将他使劲往车上一推,手朝他指了指,“你若打定主意要,就别这幅半死不活的样,更别在别人的地盘做这种事,你做得成么?不打你打谁?”
厉景呈将他塞进车内,砰地甩上车门。
送完孙佳麟,两人才回到帝景。
厉景呈浑身烟味,自然难受,进浴室洗个澡出来,荣浅一直想着夏茵,厉景呈出来时,她也没察觉。
男人换好睡衣,见她还坐在床沿。
厉景呈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开口,“还不去洗澡?”他弯腰凑到她耳侧,“要不要我帮你洗?”
荣浅并拢下双腿,装作漫不经心开口,“厉景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男人倾起身,“想忘也忘不了。”
“那之后,你去过几次X?”
厉景呈坐到她身侧,“不就一次么?还是为你去的。”
荣浅盯着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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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厉景呈,东侯宫是你的吗?
☆、12厉景呈,东侯宫是你的吗?
厉景呈放慢手里动作,“荣浅,有什么事别瞒我,也别试着从我嘴里探什么口风,你信不过我?”
荣浅抬起右腿跪在床沿,身子便正对着厉景呈,“夏茵以前也被捉进过X,她就是面对不了,才转学到我们学校的。”
“然后呢?”
“厉景呈,你真没见过她?”
“可能当晚拍卖的的时候见过,我哪记得那么清楚。”
荣浅沉着小脸,厉景呈勾起唇瓣,“第一次离开X后,我就没再去过,我心心念念都是你,况且那地儿也没什么新鲜感了。”
荣浅将信将疑,只是并未表露出来。
厉景呈寻思着这小女人的占有欲是越发强了,不过越是这样,他便越受用。
过了周末,周一去学校时,竟然看到夏茵的座位是空的。
林南也嘟囔句,“这夏茵没来,怎么也不说声?”
荣浅试着打她的手机,却发现关机。
下课后,荣浅本想回去,但总觉不对劲,想了想,还是让司机送她去夏茵家所在的小区。
乘坐电梯上去,夏妈妈开了门正等她,“浅浅来了。”
“阿姨,夏茵呢?”
“在房间呢?”
荣浅换上拖鞋,“是身体不舒服吗?”
夏妈妈直摇头,满面担忧,“那天你们走后,她就不对劲,问她也不说,周末两天躲在房间也不出来。”
荣浅走到夏茵的房间门口,夏妈妈替她将门打开。
夏茵听到动静,她抱住膝盖坐在大床中央,被子在一旁被叠得整整齐齐。
“你怎么没去上课?”
夏茵埋下头,夏妈妈悄悄将门带上。夏茵抱紧双臂,“浅浅,我不想在这了,我想走。”
“你这话里,几个意思?”
夏茵嗓音微哑,“我发现在这儿,我更忘不掉以前的事,我每晚都会做噩梦……”
“离开了那个地方,还不行吗?”
她抬起头,欲言又止,半晌后,似乎鼓足全身勇气,夏茵握紧的十指松开,又握紧,“浅浅,我能问你件事吗?”
“什么事?”
“你未婚夫,他叫什么名字?”
荣浅心中本有的疑虑一点点聚集,“厉景呈。”
夏茵眼里的吃惊藏匿不住,荣浅快速捕捉到,“你认识他?”
“不,不,我不认识他。”夏茵忽然伸出双手捂住脸,两个肩膀不知为何,竟瑟瑟发抖。
荣浅看的着急,“你到底怎么了?”
“浅浅,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这……”荣浅犹豫。
夏茵放下手,看向荣浅,“他去过X对不对?”
荣浅暗讶,“你在里面碰见过他?”
夏茵忽然一把抓着荣浅的手掌,“浅浅,X被砸掉的当晚,我们一帮人其实都被转移了,只是不知道后来到了什么地方,第二天,我在新的地方看见过你未婚夫。”
“什么?”荣浅不由蹙眉,心头一沉。
“X被砸之后,负责人都很小心,甚至暂停了交易,但我绝对不会看错的,浅浅,厉景呈他……”
荣浅全身如坠冰窟,想让夏茵不要往下说,可她嘴里的话已经冒出来。
“厉景呈他会不会是X幕后的老板?”
“不,不可能。”荣浅摇下头,“他只是个客人而已,我那晚就是他交付了赎金,也是他带我离开的。”
夏茵按着她的手,“你别急,我也只是猜测,你说得对,肯定不可能的。”
可她的这番话,无异于在荣浅心里扎了根针,一想,一动,都难受。
“浅浅,是因为厉景呈要了你,所以你才跟他订婚的吗?”
荣浅细想下,不由摇头,“不是。”
“真好。”夏茵垂下眼帘。
荣浅知道有些话不好问,但还是开口道,“你后来也是他们放你出来的吗?”
夏茵点下头,“拿了影带,他们就放人了,我是被转移后第二天就放走的,我想,要我的,肯定是X内部的人。”
荣浅坐在床沿,被百叶窗分割成道道的阳光担在两人肩头,却暖不了丝毫的心。
“你觉得厉景呈有可能会是X幕后的老板,所以,你想离开这是吗?”
夏茵咬着下唇,声音像被拉成的细线,动一动就能扯破,“我留在这,好像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一样,我不能确定你未婚夫和X的关系,可他至少进过那,他不像你,你和我都是受害者,我们同命相连。生活中突然出现个可能知道我们所有不堪往事的人,浅浅,我好怕面对。”
荣浅看她眼,“你的心若放不开,走到哪都逃避不了,你才转学来多久,就旷课,这是你新的生活,你慢慢融入进去,以后自然都不怕的。”
荣浅并没再多说,这种事若自己走不出,别人讲再多都是废话。
翌日,荣浅见夏茵来了学校,她转着手里的笔,心情沉重。
昨晚,厉景呈回来得太晚,荣浅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没问出口。
午后,要在阶梯教室上课,荣浅百无聊赖打开校园网后进入本班的页面,里面有所有学生的公开邮箱,她看到自己有份新邮件。
荣浅拖住鼠标,将邮箱打开。
刷得,弹出的X几个字瞬间令她如遭雷击,她手指颤抖,不由张望向四周。
确定不会有人看见后,荣浅才将邮件打开。
里面赫然是份名单,荣浅紧张地咬住手背,一排排往下看,看到其中一个。
上面标注着S:厉景呈
M:荣浅。
红色的括号内还有荣浅的背景介绍。
她脊背一阵冰凉,荣浅着急将文件夹打开,里面的视频却失效了。
不用怀疑,这些肯定都是X客人间的资料。
荣浅鼠标一排排往下点,心几乎紧张地跃出嗓子眼,翻过一页,最终,看到了夏茵的那排。
她杏目圆睁,难以置信。
上面写的是,S:厉景呈
M:夏茵。
荣浅手在抖,这S和M代表的意思,毋庸置疑。
打开文件夹,里面的视频照例也打不开。
旁边的林南看她眼,“浅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荣浅忙将邮件关闭,“没事。”
下课后,一大帮人率先离开,荣浅借故慢慢整理。
前排的夏茵拿了包准备走,她扭头见荣浅还坐在原位,“浅浅,下课了。”
荣浅抬下头,却是脸色透明如纸,夏茵弯腰凑到她跟前,“身体不舒服吗?”
“你老实跟我说,买你的人是不是厉景呈?”
荣浅陡然说出的话令夏茵如遭雷击,她顿在那一动不动,吃惊地瞪大双眼,“浅浅,你——”
“是不是?”
夏茵抿紧嘴角,半晌没说话,荣浅不由焦急,“所以,你第一次看见厉景呈才会那么反常,所以你才会说他可能是X的幕后老板是吗?”
夏茵捂住脸,总喜欢这样来逃避现实,“浅浅,你别多问了,有些事情即便知道,我们也没法改变什么,我们斗不过那个地方,更斗不过那些人。”
“你究竟见没见到那人的模样?”
“没有,”夏茵摇头,“我真没看见,我初次见到厉景呈时,没有多想,我只是觉得,能在X被端掉之后还出入自由的人肯定不简单。昨天问了你他的名字,我才联想到的……”
荣浅呆坐在原地,她双手慢慢放向脑袋后抱紧。
“浅浅,你别这样,兴许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没有证据吗?”
荣浅闷着不说话,夏茵觉得留下来也没法面对她,干脆拿了包离开。
半晌后,荣浅才心情沉重地走出教室。
吃过晚饭,厉景呈还没回来,荣浅等不及,便打了个电话。
那边似乎有说话声,荣浅顾不得这么多,“你在哪?”
“在开电话会议。”
“什么时候结束?”
“怎么了?”
荣浅坐向床沿,“你赶紧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尽量。”
厉景呈草草结束会议,荣浅摆弄着手机,脑子乱成一团,甚至不知道待会该怎样和厉景呈开口。
一层楼高的铁门缓缓打开,厉景呈的车开进来,他上楼时还拿着盒蓝莓蛋糕,厉景呈走到阳台上,将蛋糕盒放向茶几,“这么着急喊我回来,想我了。”
荣浅瞪向他,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厉景呈顺势将她抱到腿上,连续开了几个会议,有些累,他凑过去就要亲她。
荣浅偏头,她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将照片送到他眼前。
厉景呈看了眼,“这是什么?”
“厉景呈,你碰过夏茵对不对?”
男人脸色未有丝毫的变化,“这东西哪来的?”
荣浅闻言,心头微凉,“夏茵说,X被砸掉后,她和别人被转移了,转移的当天晚上她见过你。”
厉景呈神色稍凛,“她跟你这样说的?”
“是。”荣浅着急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个神色。
男人锁着眉头,似乎不愿意多说。
荣浅手掌敲向男人肩头,“你说过你没再去过X,那地方被砸以后,为什么夏茵还能在那里看见你,厉景呈,你究竟和X有什么关系?”
厉景呈迷魅的潭底封了层凛冽,他目光冷冷看向荣浅,“你这几日阴阳怪气的,原来就为这些事?你觉得我是东侯宫的老板,是我毁了你是吗?”
“那你究竟去没去过那?”
厉景呈知道她不会信,“没有。”
“夏茵的赎金,也是一个姓厉的男人给的,这份资料上,S这一栏分明标注的是你厉景呈!”荣浅不由激动,这种种关联相结合,令她想不胡思乱想都难。
厉景呈手掌朝她腰际一推,荣浅差点从他腿上栽下去,男人扯松领带,起身准备往屋里去。
荣浅看了眼桌上的蛋糕,一气之下挥手将它打翻在地。
厉景呈回头看眼,周身是藏不住的戾气,“以后,给我离那个女人远点!”
“厉景呈,你有过多少女人我不在乎,我想要你一句实话而已,你究竟和X有什么关系?”
“不在乎?”男人冷哼声,眼里的讽刺越发明显,“原来你并不在乎我和她有没有发生过关系,在乎的却是我究竟是不是东侯宫的老板,是么?”
厉景呈转过身,一步步逼近上来,他走到荣浅身前,却还在往前,她只得后退。
“你确定了我跟X的关系,就能判我死刑了是吗?还是要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原本你能拥有的爱情相当美好,看,全是因为他,是他毁掉的,你是不是还恨不得我下地狱呢?”
厉景呈眸色一冷,“你要不要说服自己,再给自己个回头的理由,你说霍少弦还要不要你?”
荣浅气得直哆嗦,他知道她的痛点在哪,每回都能精准且有力地狠狠扎她,“我讨厌你。”
厉景呈盯着她看,“你又何时爱过、喜欢过我?”
男人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蛋糕,颀长身子准备要走,荣浅却在此时抓着他的衣袖,“我就问你几句话,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吵,还一定要曲解我的意思。厉景呈,你对我好时,是真的好,可你脾气不好,太凶。”
厉景呈瞅着她抓住他的小手,方才胀满的愤怒,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吵完架不该转头冷战么,怎还会有人眼巴巴揪着人衣服的?
厉景呈忽然觉得好笑。
“我凶你什么?”
“你要说没关系,那就没关系好了,信不信我自己心里会权衡,那么多信息摆在我面前,我没法消化,我肯定要来问你。难道你希望我憋在肚子里什么都不说吗?”荣浅走上前步,“那名单是今早在我邮箱里发现的,再加上夏茵那番话,我能不怀疑吗?我没有长两个脑子,也不聪慧,最直接的法子就是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