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弦站在货柜前,这儿是卖女包的,服务员将十几个钱包拿出来给他挑选。
荣浅最爱各式各样的钱包,长款短款来者不拒,霍少弦挑了个粉色的,服务员笑眯眯道,“是送给女朋友,还是太太?”
霍少弦目光仍旧落在那个钱夹上。
“送给未婚妻。”
五个字,不轻不重,荣浅站在十步开外却都听到了。
她躲在卖丝巾的后面,一边假意挑选,一边竖起耳朵。
霍少弦的未婚妻,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
他付款后,拿着钱夹离开。
荣浅依旧跟在他后面。
厉景呈在二楼找了圈,并没见到荣浅的身影,打她电话也不接。
她脾气上来时,肯定是不会理他的。
厉景呈走上三楼,脚步不由急促,目光一道道飞快地扫过人群。
猛地,便在前方看到了那抹身影。
男人心头一松,加快脚步而去。
荣浅全然不知身后的厉景呈已经找来了,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霍少弦接了个电话,眉头紧锁,荣浅也跟着停下脚步。
厉景呈眼见就要追上她,却见荣浅忽然加快了速度,她眼神直直望着前方,分明是有目标性地走着,厉景呈的视线顺了她望去。
霍少弦的身影,便这么落入眼中。
三个人,一个追逐着一个,在前方的那人,却始终不知道后面有那样一个人在跟着。
厉景呈眉峰蹙起寒冽,她那么生气地走开,如今痴痴跟着霍少弦,想必还是觉得他最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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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精彩预告:
05——捉奸在房
☆、05捉逮在房
霍少弦在商场的出口处等沈素芬,荣浅站在人群中间,身影很快被人潮淹没。
沈素芬提着几个手袋走来,霍少弦接过后往外走。
荣浅下意识抬起脚步。
肩膀猛地被压住,她的脚步硬生生卡在那,厉景呈拉起她的手,“走。”
荣浅被他往相反的方向拉,走了几步后,她猛地甩开厉景呈的手,“找到她了?”
“没有。”
“没有你来找我干什么?”
厉景呈立在原地看她,面无神色,“我不来找你,就看你眼巴巴跟着霍少弦走?”
荣浅握向被他抓疼的手腕,厉景呈见她小脸上依然有不悦,他上前揽住她肩头。
荣浅撇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她气得加快步子,为的就是不要让厉景呈跟上她。
荣浅越走越急,经过一家美容店,猛地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不住道歉。
荣浅一看她低着头,但那身打扮很眼熟,“盛书兰?”
盛书兰抬起头,目光一惊,下一刻忙走到她身边,“浅浅。”
“你去哪了?”荣浅语气急迫,“我们都在找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
店内,一名打扮时髦的女人出来,“美女,进店看看吧,有礼物送哦。”
荣浅才不吃这套,“少来。”
她目光瞥见走到近侧的厉景呈,荣浅没再说话,扭头离开。
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逛的,先到服务台找了沈静曼,沈静曼看到盛书兰,语带激动,“你这孩子,去哪了?”
“妈,她们说让我帮个忙,做什么皮肤的调查报告,我起先是拒绝的,可看她们一副着急的模样,我想着很快回来,也就没和荣浅说。没想到进去后,非说体验后才能写报告,做完了脸,她们又不让我走了。”
厉景呈闻言,完全想不出他还能说什么话。
回去的路上,盛书兰不住道歉,荣浅靠在后车座内休息,她闭起双眼,其实她跟厉景呈的心从没靠近过。
到了帝景,荣浅上楼。
盛书兰小心翼翼开口,“景呈,真对不起。”
男人扫望她眼,“你这脑子是要有多简单?”
“我……”
厉景呈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从今儿起,你就待在帝景别出去乱走了,想要什么和佣人说,让她们去买。”
“书兰生性简单,这也不能全怪她。”
沈静曼自然是帮着她的。
厉景呈来到卧室,见荣浅盘膝坐在床上正看电视。
男人坐到她身侧,伸手去抱她,荣浅挣扎几下,厉景呈见状,干脆用力钳住她双臂后将她抱向自己,“闹什么?”
“你能不能别碰我?”
“不能。”
“厉景呈,我不气,真的,我一点都不气,只是以后这种事别再叫上我了,我每次出去,自己都不认路,我也没有那种习惯去迁就别人照顾别人。”
他双臂收拢,“我不是让你去陪玩的,就想你也出去散散心,主要是想让你开心。”
“我不需要。”
厉景呈手臂微僵,目光垂落至荣浅的面上,空气瞬间凝滞般,“你究竟是为我说的那几句话生气,还是在为今天见到霍少弦而生气?”
只能远远看着,因为霍少弦身旁的位子已经不属于她了,她气得,应该是这个吧?
荣浅并不言语,双腿膝盖屈起。
厉景呈臂膀间的力道缓缓松开,“荣浅,霍少弦的老婆也是你朋友,你这样心灵出轨到她男人身上,她知道吗?”
荣浅心里的火气再度被勾起,她眼睛直勾勾盯向厉景呈,“当初,你不好好守着你的青梅竹马,为什么要硬生生介入我和霍少弦?没有你的一步步逼近,也就不会有以后的事!”
人就是这样,当一样东西一份感情失去掉,自己痛到不能自已,总要想个突破口。
而这个突破口,就是找个替罪羊,让他背了这满身的罪,把什么迫不得已都推到他的身上,尽管荣浅不知,她找的这个替罪羊,其实是罪有应得。
厉景呈手臂一扬,将荣浅推倒在床上。
他怕他再待在这房间里,真能伸手掐死她。
荣浅望着男人大步出去的背影,他当着沈静曼的面那样说她,说她不顾盛书兰,说她没有看好她,为什么到最后反而却成了荣浅的错,还说她心灵出轨?
厉景呈来到楼下,沈静曼去午休了,偌大的客厅内只有盛书兰一人。
她点了香薰,鼻翼间都是淡淡的花香味道,没有沉重的浓郁,但却萦绕在身旁,挥之不去。
盛书兰捧着本书,听到脚步声走近,抬头一看,“景呈。”
厉景呈坐在她旁边的沙发内。
盛书兰看眼楼梯口,“浅浅,她还在生气吗?”
“你管她气不气做什么?”
盛书兰知道他这会在气头上,便不再开口,继续翻阅手里的书。
她总是这样,从来不会和他呛,更不会对着干,他脾气上来,她便忍让。
厉景呈看不得的,却偏偏是她这样。
说得好听,是性子好,说不好听的,就是没有自我。
盛书兰见他不说话,她抬抬头,“景呈,来到南盛市后,你想过回家吗?”
厉景呈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
盛书兰藏不住眼底苦涩,她在吏海一天天数着过日子,日思夜盼地等他,他也不会感觉到。
“你呢,老二还纠缠你吗?”
盛书兰浑身一震,“没,没有。”
“没有就好。”厉景呈没有再多问。
盛书兰心里的悲伤越发浓郁,她在那个家是怎么过的,他都知道,想到厉家二少爷那张脸,盛书兰狠狠闭了闭眼睛。
她不想再回到吏海,不想回厉家。
那种被人捂住嘴巴喊都喊不出来的恐惧,盛书兰这辈子都不要再受了!
“景呈,你让我留在这吧,我可以伺候你们。”
厉景呈有些烦,“再过几天,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她不善纠缠,男人话已至此,她便噤了声。
荣家。
顾新竹坐在梳妆镜前,手里的润肤乳化开后却并未往脸上扑,她若有所思,荣安深推门进去,她的神跑出去老远,似乎没看见一样。
荣安深走到她近侧,“新竹。”
她一怔,“回来了?”
“你过来。”
顾新竹用纸巾将手掌内的乳液擦拭干净,起身后跟着荣安深走了几步。
“荣择从公司挪了三百万。”
顾新竹没想到荣安深已经知道了,以往荣择也做过这种事,但后来填补进去,荣安深也从不过问。
她不愿儿子背上黑锅,“安深,你别气,是我问他要的。”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我,我有个远方亲戚急需用钱,安深,这钱我以后会让荣择填进去的。”
荣安深面色露出痛苦的纠结,他单手撑着额头,“浅浅前几天说,她被人骗到了一个拆迁小区,对方说他知道她妈妈车祸的真相。”
顾新竹难掩紧张,似乎觉得有些事,越来越藏不住。
“她妈妈车祸的真相?是什么?”
荣安深手掌蒙住眼睛,没再继续往下说,“新竹,你安心拿着这些钱给那边的人,以后,外面的事你别管了,荣择也大了,你就跟我安安稳稳地安享晚年吧。”
顾新竹手掌落向荣安深的肩头,“安深,我这一辈子,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能跟你白头到老。”
荣安深拍了拍她的手背。
到了晚饭时间,本来中饭就没吃,荣浅饿得饥肠辘辘,可并没人来喊她吃饭。
她等了半晌,眼见时间扫过七点,肚子咕噜噜直叫,荣浅披上外套下楼去。
这一看,更是气得要死。
盛书兰抬头看到她下来,赶忙招呼,“浅浅,快来吃饭吧。”
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摆在那,厉景呈和沈静曼正说着话,完全不搭理她,盛书兰见她站在那没动,起身想过去。
“书兰。”沈静曼喊住她,“好好吃你的饭,中途不能随意离席。”
“可是……”
“她要饿了,自然会过来。”厉景呈也抛出句话。
荣浅咬咬牙,偏偏不吃你的,她转身走进厨房,摸了包方便面出来,就买过这么几包,是为自己时不时的馋嘴准备的。
煮好面,荣浅端着碗坐在另一边吃。
今儿厨房准备的大多是海鲜,都是她爱吃的,闻着那味道就食指大动。
她捧住碗,坐在沙发内喝面汤。
厉景呈吃完后,上了楼。
沈静曼朝盛书兰递个眼色,示意她也上去。
一包面下去,总算把肚子填饱些。
投递过来的黑影压在她身前,荣浅看到沈静曼坐到她对面。
“荣浅,你这样子怎么配得上景呈?”
“我哪里配不上?”
沈静曼端坐在那,“你善妒,且没有宽容的心,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去吧,厉家这水不是你能蹚的。”
“妈,有些事恐怕您误会了,不是我要来的,是厉景呈把我拴在这的,您让我走,您应该先问问他同不同意。”
“景呈那孩子,没个定性。”沈静曼语速不急不缓,“他跟你订婚的事,我们家毫不知情,你们荣家在南盛市也算有头有脸,可订婚宴上,男方家属却没一个出席?这样你也能接受?他分明是想和你玩玩,再说荣家配我们厉家,高攀都不算,家里是没人同意的。”
荣浅冷下了目光,“没人同意更好,我也没打算嫁给他。”
“那好,你现在就给我走。”沈静曼出口赶人,“别告诉我,你连自己家都回不去。”
荣浅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我敬重您是长辈,但我和厉景呈订婚,也是在那么多人见证下……”
“可我们厉家,不曾见证过。”沈静曼只消捏住这一个短,就能令荣浅无地自容。
“你这样讨厌我,是想替盛书兰开出一条道吗?”
沈静曼神色笃定,“书兰在我们厉家,哪个不承认?反而是你,所以我用不着给她开道,况且景呈跟她的感情,你也看得出来。”
荣浅的目光投向跟前的碗。
沈静曼莞尔,“在这儿,你连吃顿饭都要看人的脸色,因为这儿没有一样东西是你的,荣浅,你靠着景呈靠着厉家,就没资格在这摆出少奶奶的谱。”
“你——”
“别想着所有人都来宠你,你配不配呢?”
荣浅站起身来,沈静曼朝门口一指,“回你的荣家去,什么时候把规矩学好了,再看看我们厉家能不能重新接受你。”
别说是荣浅,但凡换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荣浅甚至连鞋也没换就出门了。
沈静曼听到门声响起,不由勾起嘴角。
她就是要给盛书兰制造这样的机会。
荣浅的身影消失在她眼中,沈静曼起身上楼,盛书兰房间内的幽香站在门外都能闻到,沈静曼推门进去。
“妈。”
她叠着衣服,沈静曼一皱眉,“又在做这些事。”
“贴身的衣物,我不习惯假手他人。”
“荣浅走了。”
“什么?”盛书兰吃惊,“是不是因为我的事?”
“你还杵着做什么,妈只问你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