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久必合+番外 作者:明开夜合(晋江银牌推荐vip2015-01-2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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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久必合+番外 作者:明开夜合(晋江银牌推荐vip2015-01-22完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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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些,谭如意给夏岚留个字条,又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楼层,嘱咐她有需要随时找她。
    —
    夏岚并没有联系她。谭如意仍有些担心,到楼上去敲过一次门,无人应答。感冒并不是什么大病,想是夏岚应该已经退烧了。如今人与人交往,总要揣着几分防备,既然夏岚不主动表示需要,她也不好滥施好意。周五有一次公开课,谭如意心里没底,每天都在看资料查课件,渐渐也就没精力操心别人的事了。
    初中的语文课,通常都安排在上午,谭如意一般上完课就回办公室批改作业。语文作业量少,除了每周的周记,就是每月的大作文;除此之外,还有一本习题集,学生按照教学进度跟着做,隔三四天收上来检查一次即可。所以谭如意多数时候时间都有富余,除非碰到公开课这样的特殊情况。
    她在学校食堂吃完晚饭,将没看完的资料带回家继续,这样接连准备了几天,心里仍旧忐忑,但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所幸那天效果出奇得好,要讲的是一篇文言文,她准备了丰富的影音资料,又拿出了读书时做PPT的经验,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结合多媒体手段,让教务主任和语文组组长欣然给出好评。下课后,语文组组长同她交流时,称赞她一手粉笔字尤其写得好。这是自来市里之后,谭如意第一次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连日来的郁结之气顿时扫了大半。
    课间休息的时候,办公室组织团购看电影。谭如意高兴之下,也报名参加了。组织者是谭如意所教的初一(七)班的数学老师梁敬川,他早谭如意三年入校,比谭如意大了四岁,但仍有些小孩子的秉性,是以能轻易跟七班的孩子打成一片。七班整体的数学成绩,在整个年级也是最好的。
    梁敬川见谭如意举手报名了,笑说:“谭老师,刚刚马老师还担心你不去,打算动员你呢。”
    马老师是七班的班主任,教英语。她正在喝胖大海,闻言抬起头来,笑说:“我不担心,我担什么心。”
    梁敬川看了谭如意一眼,笑了笑,轻轻摸了摸鼻尖,又拿着电影海报去怂恿别的老师去了。
    电影算不上太精彩,比不上半个办公室的老师下班后一起吃饭聊天时的热闹吸引谭如意。谭如意觉得这真是幸运的一天,在缭绕的热气中一边涮着羊肉一边听其他老师说些趣事,心里分外平静,第一次生出几分安定之感,仿佛这偌大的繁华都市里,总算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
    马老师同谭如意坐一边,对面是梁敬川。三人聊了些班上的情况,马老师忽然问谭如意,“小谭,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 谭如意下意识回答。说完忽然意识到这答案似乎不对;可细究起来,又似乎算不上不对。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说自己与沈自酌的事。
    马老师瞥了梁敬川一眼,笑说:“咱们学校别的不说,有一点挺好,就是男女比例很协调。你来是来对了,今后不用愁找不到男朋友。”
    谭如意笑了笑,只说自己暂时只想先把书教好,没有别的打算。这话倒是发自肺腑没有半分虚假,且不说自己与沈自酌还有一重尴尬的契约关系,就目前窘迫的现状,也得先解决了温饱问题再论其他。
    谭如意回到家后,依然在回味吃火锅时的融洽气氛,因第二天便是周六,不用上课,她在沈自酌的书房里挑了本小说,权当放松。小说意外非常精彩,故事跌宕情节波折,谭如意洗完澡后仍是记挂着结局,便决定一口气读完。她将书拿去卧室,关掉大灯,钻进被窝里,借着台灯的光看起来。
    夜分外安静,等看至最后一句,已是深夜。台灯灯泡上不知何时趴了只灰色的蛾子,谭如意合上书页,伸手掸了,关灯睡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谭如意骤然惊醒,随即便听见黑暗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心脏立时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开口,忽闻到一阵冲鼻的酒味,紧接着一人重重躺了下来,将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谭如意吓得忘了呼吸,小心翼翼伸出手去,碰到肩膀硬朗的骨骼,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沈自酌。她伸手将台灯打开,推了沈自酌一把,“沈先生。”
    沈自酌用鼻音“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动。他身体很沉,谭如意费了点力,才从他的覆压之下脱出来。正要坐起来,他却忽然伸出手臂将她一勾,结结实实抱紧了。他只穿着一件衬衫,身上很凉,大约如此,才凭本能抱住了跟前唯一的热源。
    谭如意挣扎,沈自酌却越发用力,两条手臂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下颔靠在她肩窝处,几分不满地说了一句:“别动。”声音像是从深水中发出,带着酒醉之后特有的含混沉闷,
    谭如意纵使想动也动不了,只能暂且任由他抱着。她扭头去看,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总觉得沈自酌脸色比起上周出发之前,苍白了几分,眼窝微陷,有些憔悴。沈自酌带着酒味的温热呼吸轻轻拂在脸上,谭如意不喜欢这气息,便别过头去。
    生煎一样,不知道熬了多久,沈自酌总算翻了个身,将她松开了。谭如意飞快从地上爬起来,当即朝外走去,走到门口了,又顿下脚步,转头朝着朝着床上的人看了一眼,犹豫了一瞬,还是回身替他把被子盖好,又关上了台灯。
    她将书房里的地铺重新铺好,关灯后躺上去。经过一番惊吓,睡意早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翻了个身,定定地望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几缕光线,极为微弱,却仍然冲破了沉沉黑暗,照出室内物件模糊的轮廓。

  ☆、第5章 篱下(03)

沈自酌度过了极为仓促的一周。应朋友要求作为发言人临时去帝都参加了一场交流会;结束后打算回崇城,恰逢大学同学结婚,伴郎生病告假,又被拉去当苦力。好不容易从雾霾沉沉的帝都回来,刚下飞机就被直接接去公司迎新会的现场。
    说是公司,其实只是个二十人出头的工作室。沈自酌读研究生的时候就开始自主创业,和当时的大学同学,也是现在的副总经理唐舒颜一起贷款成立了工作室的雏形。最初的业务仅仅是帮助熟人做装修设计,随着口口相传,规模扩大,成立五年的工作室,如今在崇城已是小有名气。
    沈自酌作为公司的主管,自然首当其冲。三个新入职的员工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情,撒开了架势非要将他灌醉。沈自酌酒量不浅,但也禁不住三人轮番轰炸。再加上唐舒颜是女人,他还得发挥骑士精神帮她挡掉一部分。
    等迎新会结束的时候,沈自酌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他不记得是谁帮他拦的出租车,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小区外的花坛边上,只穿着一件衬衣。他冷得打了个喷嚏,迈着虚浮的步子上楼,进门后摸黑进卧室躺下。
    隐约有几分感觉,自己似乎压到了什么,但他眼皮极沉,思绪混沌,早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又觉得冷,下意识就抱住了面前唯一热乎乎的东西。
    “这是谭如意”的念头在脑海里闪了一瞬,就被剧烈的头疼和昏沉的疲累淹没了。人在意识不清的状况之下,总会本能地追求让自己感觉舒服的东西,譬如说温暖、柔软,以及清浅的甜香。
    沈自酌睁眼醒来,想到昨晚的事,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他站起身,将房门打开,朝外看去。谭如意蹲坐在茶几前,穿着他们初次见面时的那件紫色针织衫,正埋头写什么东西。他第一次见就觉得那紫色简直让人过目难忘,仿佛是直接从茄子上取的色。而此刻谭如意蜷作一团,就更像是一只落在地里的茄子了。
    谭如意听见他的脚步声了,震了一下,立即转过身去同他打招呼,“沈先生。”
    “早。”沈自酌声音沙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迈开脚步朝浴室走去。
    谭如意顿时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才松了一半,沈自酌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谭如意下意识挺直了后背,试图用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脸上正逐渐开疆拓土的尴尬。而沈自酌沙哑的声音已再次响起,“昨晚有些失态,抱歉。”
    相当坦荡的道歉,说不上真诚不真诚,因为这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确切发生过的事实。
    “不……没事,没关系。”谭如意忙说。
    让她辗转反侧了半夜的突发状况,就以一个如此平淡的方式宣告结束,谭如意反倒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觉得庆幸,还是觉得怅然了。
    沈自酌洗完澡出来,谭如意已不在客厅,茶几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盘土司片。沈自酌在沙发上坐下,拿干毛巾擦着头发。他目光总会时不时触及到奶杯和餐盘,数次之后,他最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伸出手将杯子端起来,一缕热气随着他的动作飘散开去。
    这时他才注意到,盘子旁边还有一块谭如意落下的白色橡皮擦,是个兔子的形状。
    沈自酌吃完早餐,将餐盘和杯子洗干净。等他从厨房出来,一抬头便看见谭如意站在书房的门口。他顿下脚步,“有事吗?”
    谭如意抬眼看他,“沈先生……”
    每次同他讲话,谭如意似乎都要酝酿半天,好像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道生死攸关的命令,要经过一道一道的指示批准,才能最终下达。但不知道是因为昨晚上的失礼,还是方才的这顿早餐,让此时此刻的沈自酌,愿意静静等着她开口说出重点。
    谭如意头往上扬了寸许,攥紧了手指,咬了咬唇,终于开口:“……今后我睡书房吧。”
    沈自酌一时没说话,不由想到了同沈知行去和她商量婚事的那天,她站在楼梯间里,梗着脖子,仿佛在做困兽之斗的倔强模样。
    这样的小事,却也让她露出了同样为难的神情。沈自酌心情忽有些复杂,静静看了她片刻,点头说:“好。”
    谭如意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感激地点头对他说了声“谢谢”,旋即脚步轻快地回书房去了。
    沈自酌望着谭如意的背影,站了片刻,掏出手机来给助手打电话,让她帮忙联系,往自己家里送张床过来。
    —
    在家的时候,谭如意通常只在书房和客厅活动。如今书房经过沈自酌的“批准”,成了她今后的卧室,对此她更有了几分归属感。
    谭如意工作之外,也会写点散文,投到报纸的副刊,换成铅字赚点零花钱。这次她应一个编辑的邀请,写一篇介绍农村春节风土人情的文章,正埋头用工,忽觉眼前一晃,抬眼看去,沈自酌走了进来。
    谭如意立马站起来,“沈先生,你是不是要用……”
    “你坐着吧。”沈自酌朝着她身后的书架走去。
    谭如意虽是依言坐下了,却丝毫不能放松。她早觉察到共处一室的时候,沈自酌具有相当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注意他的动向,像是一种难以克服的应激反应。
    此刻沈自酌在她身后找书,她能听见他脚步移动的声音,从书架将书抽出来时细微的摩擦声,还有他偶尔的轻声咳嗽……凡此种种,像是覆在身上的蛛丝,即便轻若无物,那种不适感也足够让人精神紧张。
    谭如意放空思绪,力图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努力了半晌,也算是起了点效果,就在她重拾方才的灵感打算继续往后写的时候,沈自酌忽端着一张凳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谭如意眼皮一跳,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铅笔尖儿在纸上狠狠一戳,断了一截。
    书桌十分宽敞,两人面对面坐着,并不会觉得拥挤。沈自酌没有看她,将一本很大的图鉴摊开,从黑色的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在白纸上“刷刷刷”地画起来。谭如意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仍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稿子,然而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朝他飘过去。
    沈自酌低垂着头,衬衫的衣袖挽起来,露出手指到手腕利落好看的线条。墨色的头发落下来几缕,刚刚洗过的缘故,显得十分柔软。他目光落在桌上的稿纸上,思考的时候眉峰微微蹙起。从她的视线看过去,恰巧对上他挺拔的鼻梁。谭如意一直没去细想,此刻才终于彻底意识到这个问题,沈自酌当真当得起“眉目如画”这四个字。
    沈自酌画了一会儿,忽停下动作,手伸进裤袋,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谭如意微微抬眼一瞥,又吓了一跳——沈自酌手里捏着的,竟是自己落下的橡皮擦。
    幼稚的兔子形状,捏在他修长的指间,显得十分的不相称。沈自酌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谭如意却有些想笑。她嘴角刚刚勾起,沈自酌的目光忽然抬起寸许,朝她看了过来。
    谭如意顿时吓得心脏漏跳一拍,迅速低下头去,装出正在用功的样子。然而她忘了自动铅笔的芯断了,使劲一用力,纸张立时被划出一道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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