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by龙由九(诱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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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by龙由九(诱受he)-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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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他们应声答道。 
        “好,念在你们初犯,又能悔改,这次先各打五十鞭子,以后若是再犯,就逐出王府,送作军奴!” 
        “是!”又是异口同声的顺服。 
        “给我——” 
        不等麝兰的“打”字出口,我已经奔到府役们面前,定了定神,说道:“麝兰姐姐,你好威风啊!” 
        “七少爷此言何意?我帮着王爷教训犯了错的下人难道不对?” 
        “哼,谁叫你帮着教训下人了?这府里有总管,有大管事们,你不过王爷身边的丫头,也来装大吗?” 
        麝兰冷眼笑笑,说道:“七少爷原来为这个,我本是不愿意管,可顾总管偏要我主持此事,看来麝兰错了,不该枉作好人才对。” 
        “顾峥要你主持?”我心里一震,面子上却依然平静。 
        “顾铁龄是顾总管的胞弟,顾总管是怕别人闲话才托了我,麝兰若说错了什么,七少爷千万别怪顾总管。”麝兰说着,竟装出委屈的姿态垂下头来。 
        说错?哼,你几时说错过话?纵是暗中对我不满,明面上也总能装得滴水不漏,麝兰啊麝兰,你跟我还真是积怨不浅! 
        只是顾铁龄竞是顾峥的胞弟——我怎么从来没想到,原来如此,你们一个个还真是把我耍的容易! 
        我眯起眼,扫了众人一眼,咬牙说道:“如此,你们几个先去把顾总管和培二叔叫来,今天要罚,你们不用急,本少爷罚个好的你们看看。” 
        奴仆们一会儿看我,一会儿又看麝兰,大概是从不知道我也会发威,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我笑得渗人,轻言道:“原来我这个七少爷说话是不顶用的!” 
        几个人听我如此,已经怯了,于是依言去叫顾峥、培信。 
        再看麝兰,虽然仍旧落落大方,却早没了势头,杵在一旁不说话。 
        不多时,顾峥同着培信匆匆赶来,见我不比往日,板着脸孔,都不敢造次,于是纷纷行了礼,垂首听我发话。 
        我饶了一圈,先来到培信身边,温声道:“培二叔,王爷走的时候,是怎么吩咐你来着?” 
        培信大概早料到一二,于是说道:“王爷说,他不在,府上的事由七少爷料理,只是别太操劳。” 
        我满意地笑笑:“我本来是不爱管事,又加上身上一直不好,怕多忙倒给众位添了麻烦,可是今日的事,由我而起,培二叔说我是当管不当管?” 
        “七少爷不辞辛苦,要管也是理所应当。”培信顿了一下,临末,又加了句:“我们自然都是听七少爷吩咐。” 
        我不急,再度到顾峥身后,只见他额头上密密地渗出汗来,于是有意煞了许久,才问:“顾总管,今天的事,我参与一下你不反对吧?” 
        “顾峥岂敢。”顾峥不愧是老见市面的人,他答的恳切又不失身份。 
        我也不再过多费周折,一路踏上石阶,朗声说道:“既如此,我就逞回能。顾峥,你是王府总管,一切事情理应公正不阿、守理行法,偏偏你兄弟有了过失你便下不去手,说是怕人闲话,转托他人,你心里若真的刚正,哪里做的出让人说闲话的事来?还是你自己不够持重,生生的连本分都丢了。今日论错,你不光失了职,妄为均赫王府的总管,这份小家子气的心怀更不可宽恕,要罚,你自然是第一个!” 

        听我连珠炮似的一通批驳,仆从们都忍不住乍舌,一个个规驯卑恭起来。 
        顾峥的脸却越来越汗,不等我说完,便重重跪了下去,培信几个人怔怔看着,却不敢多话。 
        “顾峥自知罪责难逃,愿凭七少爷发落。”果然还是条汉子,到此刻,竟也生出丝豪气来。 
        我看着他,眼神不知经历了几度变化,再说亦难,却难不过心魔,于是狠狠说道:“你认罚就好!他们比你低几层的还要罚上五十鞭子,你不知大过他们多少倍,一百鞭子算是便宜你了!” 

        “七少爷,这恐怕……”培信闻言,终究有些为难和不忍。 
        “怎么?培二叔,你怕顾总管记恨我吗?难不成是培二叔也觉得我下手忒毒了?” 
        “只是顾总管事务繁忙,怕罚重了,耽误府中……” 
        “七少爷,你也罚我吧,我保护七少爷不利,也是罪不可恕!”不等培信说完,那边陈松已开口讨罚。 
        我才瞪他一眼,哪知顾铁龄也跟着闷声相应:“我也罚,大哥是为我,丢了七少爷更不对……” 
        顾峥倒息事宁人般,一脸镇静:“顾峥谢过培二叔关心,七少爷已是从轻发落,顾峥有错,理该行在众人前头,而今竟犯了糊涂,若不罚,才显得府中没规矩,大家不用多说,就照七少爷说的作罢!”一边说,顾峥一边褪下长衫,露出半个身子。 

        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搐,顶着白花花的日光,眼前恍惚不定。 
        直到被麝兰投来的两道寒光怵醒,才微微管住些情绪,思琢片刻,终究恨那罪魁祸首,于是说:“你别急,有罚的,自然也有赏的。亏了麝兰姐姐不怕枉作好人,如此这般,今日的事才说的清楚。若不论功行赏,更也不妥……” 

        好个眉来眼去!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麝兰和顾峥的目光突然飞快地碰了一下,那内容的深浅竞是我猜不透的,我更加恼火,话却极尽娇诮,转向旁边一个小厮,我温笑着说:“劳你去销云阁里问芫儿姐姐把去年王爷送我的火貂暖袍拿来,要快着些!” 

        那小厮早吓得话不周全,应了声,就跑去了。 
        我再向麝兰,一脸和睦道:“麝兰姐姐,王爷送我这暖袍可是千金难置呢,若不是你,我怎么也不肯赏人,我就送你穿上三日,你可别辜负了王爷和我的心意,这三日,一定要昼夜不离身才好!” 

        “七少爷!这可是胡闹了,大暑的天哪有穿暖袍的!”顾峥已是失了色,我看在眼里,更不知什么滋味——好,你不为自己不为兄弟,为她却愿意求情。 
        倒是麝兰还维持着平和,眼光闪了闪,说道:“不碍什么,麝兰谢过七少爷。” 
        我被她说的反而憋闷起来,环顾四周,有怕的,有叹的,有怨的,还有暗流汹涌的,终于再也不想逗留,我硬声说道:“既然惩赏分明了,下边的事就交给培二叔了。” 

        才要离去,顾峥却叫住了我:“七少爷留步!” 
        我木了一下,问道:“还有什么事?” 
        “王爷交代要好好保护七少爷,陈松、顾铁龄失职在先,也要罚!” 
        犹豫片刻,我已经无力再争什么,于是道:“随你便。” 
        “他们罚了,自然要养些时候,没了随护,希望七少爷这段日子也好生修养,便不枉王爷一番苦心……” 
        顾峥!猛地回过头来,众人都惊得不敢稍息——你好!自讨苦吃是你,有意纵容是你,串通他人是你,咄咄逼人还是你!从来也不给我一丝余地,你就那么喜欢看我走上绝地吗? 

        再也不管背后多少鬼祟眼光、闲言碎语,我夹着风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心口像压着块石头一样难受,我脚步不稳地上了销云阁,直奔三楼书室。 
        芫儿、谷庆似是早闻到风声,都不敢随便言语,只是随着我,尴尬地望着。 
        我忍着阵痛杵在书几上,半晌喘不过气来,越觉得周围的景物轻飘恍惚,手一摆,那琉璃金瑙的棋盘就落在了地上,碎的触目惊心。 
        “七少爷……”谷庆怯怯叫我。 
        “出去!”我咬牙喝道。 
        芫儿、谷庆却站着不动。 
        “还嫌气不死我吗?”我又是一声。 
        她俩终于犹豫着下去了。 
        我腾然跌在书几上,越喘越觉得憋气,于是揪着心口,缓了半天才渐渐好了,但依旧不动,任凭石化般呆着。 
        不知过了多久,书室外响起轻怯的脚步声,芫儿探了个头进来,嘴蠕了蠕,小声说:“七少爷,陈松、顾铁龄受了罚,回来了,说是要……” 
        我辗转滑下书几,冷冷说道:“叫他们去别处,别脏了我的销云阁。” 
        “他们……”芫儿想说什么,但还是默默去了。 
        不多会,芫儿和着谷庆又上来,手里端着饭菜。 
        芫儿红着眼说:“七少爷,再怎么气,也先吃些东西吧,这是麝兰姐姐亲手做的,说是七少爷不吃,她就万死不辞了。” 
        万死不辞?我冷笑,咱们不知是谁要万死不辞呢!你们做的好戏,只有我成了不伦不类的那个!傻到骨子里,才明白,我倒凭什么在这均赫王府里颐指气使,原来是你们主子的玩儿物,最仗势欺人也最下作轻贱的东西! 

        我不说话,芫儿、谷庆就那样站着,渐渐两个人跪了下来,我却全然不理。 
        大约是销云阁里静的让人不安,培信又带着几个人来了,见到这般光景,培信也忍不住苦味说道:“这都是怎么了呢!” 
        于是叫人安置我睡下,自己守了片刻,再嘱咐芫儿、谷庆几句便去了。 
        我昏昏沉沉,却不能入眠,闭上眼脑子里便开始惶惶惑惑,一会是杜海年禽兽一样在我身上乱咬,一会儿是杨延睿瞪着血红的眸子把我拉来扯去,一会儿是惜卿在哭,一会儿是顾峥拿着鞭子逼我,再一晃,又变成千云戈暴戾的脸,地动山摇地吼着:生不如死…… 

        骇然惊起,失神许久,竟发现,上次还回千云淇的那张书简正落在衣袖边,愣了半天,本来打算撕了完事,可才要下手,心倒软了,于是拿枕衾出一回气,又夹在书里收好了。 



        我才饿了两天,销云阁外就跪了一地的人,芫儿、谷庆两个一直哭着求我,我却虚晃地只顾赏玩那紫晶竹。 
        “七少爷,就吃些东西吧,麝兰姐姐穿着你赏的火貂暖袍已经在太阳地里昏过去了,还有顾总管,一身的伤,也跪着呢,他们说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七少爷要去什么地方都随七少爷的便,他们不敢再放肆了!”芫儿早就泣不成声。 

        可是我的心却再听不进这些。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我又管别人干什么?这牵连他人的名声,无论好坏,我都不想再担,恨不能为自由身,我就能随意一日是一日。 

        “还有陈松、顾铁龄,他们也伤着,说七少爷一天不吃饭他们就陪着七少爷一天。”谷庆也在一旁附和。 
        我只觉得暑天里一阵发寒,这算什么,威胁我?感动我?于是倒笑了,并鬼魅地说道:“你叫他们自己玩儿吧,可要尽兴,我不奉陪了。” 
        芫儿、谷庆两个哑了一刻,怔怔地竟连话都再说不出。 


        终于还是承晟王爷千云涂来才解了均赫王府的围。 
        人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千氏王朝的这几位王子果然如此。 
        千云潇的阴狠险恶,千云戈的霸道横行,千云汀的风流洒脱,千云淇的淡薄冷漠都已经是极至无双,唯独这位二王子千云涂十分宽厚温儒,就连训人的时候也是和善有余,威利不足。 

        “你们也是忒逾矩了,怎么三王帝走了没多久,一个个都学的这么刁钻,连主子也敢为难,我看你们是要反了!”千云涂一进销云阁就把周围人数落一通,明眼看见顾峥伤着,便对培信斥责起来:“顾峥不知好歹,总归掌事年份浅,培信你可是王府的老人儿了,明知道你家七少爷身子不好,不说劝劝,也跟着胡闹。你找我来我也是这么说,他若有个闪失,别说你们王爷要剥你的皮,我这里先不放过你!” 

        培信也不敢回话,只是喏喏站着,短实的身子躬着,忍不住发颤。 
        这承晟王爷鲜有动怒的时候,今日竟也难能可贵起来,我只微微笑,说道:“王爷怎么来了,这可是我罪过。” 
        千云涂看着我,眼中是惯有的关爱:“你也是,跟这些人还真肯动气,他们不好,我叫人一个个绑了送进牢里,何苦要为难自己,连我看着都要难受!”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素来待人体贴仁善,虽然身为王爷,一样有自己的尊贵威仪,但心胸足够宽广,既能容人,又知道怜惜。 
        因着千云戈的关系,他对我虽是百般疼爱,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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