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买了一间两居室的房子12万,在那个时候,这算是一个大数字了,我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屋子,装修的时候,恰好是我放假的日子,我自己一点一点布置,一点一点修改,最后完工的时候,姥姥跟我说“烟儿啊,咱俩换好不好?”我说不好,姥姥你要喜欢可以直接过来啊,换什么呢?姥姥非常开心!
五年级的时候又换了一个班主任,她和木晶的大姨关系很好,是教语文的,她天天找我的茬,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她了,天天的罚站、请家长,到最后我妈都烦了,明白过来这个老师是故意的,再也不来学校了。而我也在她一次次的有意为之中落下了许多课,成绩变为中下等,外语老师很喜欢我,经常开导我。郝彦说她很喜欢外语老师,让我帮她在老师面前说点好话,我苦笑,我有什么资格在老师面前帮别人说好话呢?
不知道郝彦是误解了我的意思还是本就有心靠近我,一次英语课练习的自由时间,老师叫我拿着英语书去前面,她把我书拿了过去,然后猛地仍在我的脸上,我当时就懵了,底下的嗡嗡声也消失了,我抬脸看她,她给出了解释,“我教的英语,你居然用汉语拼音给我标注!我说你怎么发引发的那么准呢?!要是郝彦不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呢!”我猛地看向郝彦,我不相信是她,可是看她惊慌失措的把头扭到一边,我笑了,我就是用来背叛的么?我把头转向老师,“你教了那么多年书,连音标这种东西都不知道吗?!”她愣了,大概是在回忆刚才看到的究竟是音标还是拼音,她伸手想把我的书再拿回去,我
快一步的收回来,三两下把书撕了,扔在纸篓里,“我把话搁这了,以后每发一次英语书我就撕一次,我韩月茹就算没有英语书也可以的班里第一!”说完我回到座位收拾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转天再来学校的时候,满学校又都是我的英雄事迹,我刚到班里,木晶就过来,“班主任找你 ”伴随着一记白眼,她转身离开,和等在门口的郝彦朝教室外走去。我摇摇头,物以类聚!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一看我进来大嗓门就喊上了“韩月茹,你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么?昂?!你…啊!!!”我端起她桌子上刚斟好的茶,一把向她泼去,既然做了,不妨做绝,省得她总以为我好欺负!“韩月茹!你!你!你!…。”“我什么我?我泼你了,怎么滴吧?!你是不是觉得平时欺负我欺负的特开心?我不反抗是因为我不敢?我怕你?我告诉你!我是嫌你麻烦,嫌你恶心,不屑与你相交,你懂么?!”“我…”“我知道你不懂!你只懂得得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你以为你的故意为之我都不知道么?!虽然我不知道你处于什么处境和理由针对我,但是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么?我的成绩现在很差了,不是么?!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说出来!我成全你!”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她愣了半天居然哭了,我也傻了,她不是应该继续跟我喊么?我还在发愣,这时候我们自然课的老师进来了,一看她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后慌忙扶着她去了医务室。我自己回了教室。
没有等到她的报复,无聊得很。但却给了我学习的时间,我利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束的时间发疯的学习、补课,每天累到趴下就睡着。
期中考试的那天早上,姥姥早早起来给我下了一包方便面,还往里面放了一个西红柿和一个鸡蛋,我吃的不亦乐乎,姥姥说肯定能考好!,我乐呵呵的点头。
姥姥对着家里那个一人镜,打嗝,我问,“姥姥你是不是难受?”姥姥赶忙打住,“没事没事!真的!”我恩了一声,“姥姥你要是难受,一定要告诉我!我带你去看去!”“没事啊!你快上学去吧,考试别迟到!”“恩,那我走了!姥姥再见!”“恩!”
我对姥姥所有美好的回忆停留在那天早上,我每次去上学,姥姥都会停在阳台上看着我离开,我知道就算我即使远的变成一个小黑点,姥姥也还是不肯离开,我每次到了楼下都会再转头向姥姥再说一次再见,那天的早上我再一次回头和姥姥再见,姥姥就站在阳台上,早升的太阳在姥姥身上洒上圣洁的光芒,我眯着眼,看姥姥笑的那么温暖,好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我甩甩头,冲
着姥姥灿烂一笑,“姥姥再见!”
☆、童年 7
如果我知道那天的再见就是不见,我我一定会回去给姥姥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宁肯放弃期中考试的机会,也要留在家里陪着姥姥,而这也只是如果,而事实是,如果并不存在。
一天的考试,虽然忙碌,却相当轻松,我骑着车,赶回家里,却没有人,我刚想跑到楼下问问别的奶奶们我姥姥去哪了,出门就碰到了爸爸,“爸!”“月茹,跟我走!”“哪去?”“你姥姥在医院呢!”那一刻,我觉得一切都离我远去了,一股深刻的绝望围在我的四周。
我由着我爸爸把我拽下楼,把我塞进车,再带着我进了病房,我看到妈妈在姥姥的床边,姥姥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输着液,看见我进来,死寂的眼放出耀眼的光,晃了我的眼,我甚至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回过神来,我才意识到我的荒唐。我走到姥姥床边,“姥姥你怎么样?”我极力的藏着自己的情绪,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喑哑。姥姥摸着我的头说,“烟儿,别哭,姥姥没事!”我摸了一下脸,才发现我已是泪流满面,我是这么害怕你离开,所以你不可以离开!不可以丢下我!像是知道我想的什么,姥姥继续说,“乖!我不离开!”
“月茹,你去你老姑家睡觉吧!这有你妈守着呢”我爸说,“我明天没考试了,我今天在这呆着就行!”我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老姑过来拉我,“月茹,走吧,你姥姥没事,去我们家睡觉,你明天还得上课了,听话!”我看向我姥姥,可是她已经疲倦的闭上了眼。我没法,只得随了老姑回了家。
半夜被惊醒,我慌忙穿上衣服,我不要!不要再错过,哪怕姥姥真的要离开,我也要看她最后一眼!我发疯一样的蹬车,我老姑在后面一直喊“你慢点!看着点车!”我锁了车,慌忙的跑上楼,奔进姥姥的病房。
入眼的是一帮人哭的场景,反观姥姥,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是已经停止注入的药瓶,眼紧紧地闭着,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我转身把所有人轰出了病房,反锁了房门,冲到床前,抱着姥姥放声大哭,往事一幕一幕冲上大脑,姥姥啊!你不是说要陪着烟儿么?!你为什么要走啊!你离开了,就再没有人会叫我烟儿了,没有人再陪我睡觉,没有人再为我做早点,没有人为我掖被子,没有人为我关灯,为我擦药,为我唱歌,没有了,再没有了!
泪水倾泻而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外面的人疯狂的敲着门…
许久,我
收敛了情绪,为姥姥系好衣服,再深深看了姥姥一眼,进到卫生间洗脸,呼吸,开门,我看了他们一眼,侧身让他们进来,然后自己走到外面,走到小花园里透气。
环臂坐在花池上,双眼放空,看着浓浓夜色,往事如潮,翻滚着向我袭来。
一切都是那么猝不及防,在我没有学会回报爱我的人的时候他们已然远去,而且再也不会回来,这终将成为我的遗憾。
后来,妈妈告诉我,姥姥是心梗,发病的时候曾经拿出电话簿,一遍一遍的拨打我们家的电话,拨打妈妈单位的电话,拨打爸爸的手机号,可是由于体力原因,一遍一遍的拨错,就这样,失去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我常常想,是不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所以他们才离我而去?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抚平这伤?
就这样,我在茫茫夜幕中枯坐了一晚,泪也流了一晚,一整个晚上,没有一个人来寻我,不知道是因为不想打扰我怀思还是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我。
随着东边亮起的第一道霞光,我站起身,收拾好心情,也收起了全部的软弱,以后我不会再流泪,不会让外人看见我一丝一毫的懦弱!
三天后,送路。
到医院的太平间,接姥姥上车,在摔破镜子之后,大家一齐跪下,顿时哭喊声一片,我抬眼望去,不禁冷笑,这么多人竟无一人流泪,那这声势浩大的哭丧又有什么用?
我这一幕冷笑的场景落到我妈的眼中却变成了我不孝,她当着众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踢打谩骂,很多难听的字眼就那么生生撞进了我的耳膜,我继续笑,为我的悲哀。
终是被人拉开了,她哭得越发歇斯底里,我却依旧不动声色,我听见有人小声的议论“看啊,她姥姥多疼她!连滴眼泪都没掉,真是白眼狼!”“是啊!我看刚才她妈妈打她就不应该管!”
我越发觉得可笑,摇摇头,捧着姥姥的照片走上了大巴。
曾经看过一篇言情小说,女主说“眼泪会滴进爱你的人心里,”我想这个爱可以拓展到广义的面上,我不想让姥姥离开时候还那么不放心,我宁愿她怨我,我也不愿让她看我难过!可是,又有谁知道,我的心在哭泣,且是滴滴泣血呢?!
——殡仪馆
大厅放着哀思的曲子,大家都黙立着,我知道,等下见过姥姥最后一面,她就会被推倒火化场,从此真正的阴
阳两隔。
“亲戚“们一个一个的走到姥姥的棺前,或悲戚,或哀号,动作最大的是妈妈,她手抱那棺,嘴里含糊的大嚷,无非是指责姥姥的一些话,我听着,却越发的悲哀,我是真的想让姥姥了无牵挂,我将八爪鱼一样的她扒了下来,交给了她的同事,自己站在姥姥面前做最后的停留。
我将手覆在棺盖之上,隔着棺盖一点一点描绘姥姥的轮廓,慢慢的,深刻的,烙印在心底。
终于,棺被工作人员推走了,瞬间,我失了全部的力气,我只能跑到大厅外,扶墙依靠,残喘着呼吸大口的空气。
——姥姥,走好!
☆、成长 1
姥姥姥爷的相继离去对我的打击很大,那时候才明白伤到极致并不是哭,而是明明痛着,明明难受的要死掉了,却什么也做不了,掉眼泪似乎都是奢望。
可日子照样要过,我每天往返于学校和我和姥姥曾经住的那个家,转轴一样的学习,因为耳边一直回响着姥姥那句“我们烟儿将来一定会考上大学!”考上大学首先要考个好初中,好高中,所以我更加勤奋了。
一个阳光过于明媚的早上,我眯着眼看向那该死的太阳,从小我就喜欢雨天和下雪天,所以莫名的排斥太阳充足的日子。心下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便不由得加快了脚下自行车的速度,向学校进发。
到了学校,同学已经三三两两的到齐了,第一节就是班主任的课,她进来把书放下,就开始朗声说,“田菁,你和A君换一下座位。”我心一跳,A君是我的同桌,而田菁和我还有另几个人很早以前发生过口角,那之后再没说过话,这么安排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座位当堂课就换了,我看看她,她并没有说什么,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三节课。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音乐课,老师要求同桌一组练习竖笛,田菁大概头脑简答,我已练习好,她却连一小节都不能完整吹出来,爆破音、拔高音参差不齐的充斥着我的耳膜,我只是皱皱眉,就拿起作业写。她既未向我指教,我便不好再说什么打击她的自信,而结果,可想而知,老师检查的时候,我们这组只是堪堪及格,老师训斥她,“你跟人家韩月茹学学!你吹的那是什么?!人家跟你一组算是倒了霉了!”她抿着嘴不说话,我只能摇摇头回座位。
下课之后我就径自出去吃饭了,等午休时候回来,有些意外的看见田菁在,她每天中午都是回家吃饭,且在下午第一节课铃响时准时回来,可是看看她的样子却不像是在练竖笛,相反,嘴角死死的抿着,双手环臂,嘴巴一鼓一鼓的,明显的在生气,这孩子想不开啊。摇摇头,兀自走到桌前抽出作业写作业。
正要拿笔,下一刻,作业被抽开,我皱眉看向田菁,她立刻大声道,“韩月茹,你牛什么牛?!会吹竖笛了不起?成绩好了不起?你凭什么说我?”我皱着眉扯回自己的作业,“我说你什么了?”“你自己心里知道!有胆说没胆承认么?有本事就在我跟前再说一遍!”我眉毛皱得更深,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也没了写作业的欲望了。我把作业放起来,扭过脖子看她,这时候已经有同学陆陆续续回来,
正观望这边的事态。
“田菁,我再说一遍,我什么也没说,不管你听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