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殇汐心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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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离殇汐心长歌-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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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东梁御花园,灯火初亮,大雪过后,一片银装素裹,坐在一片灿烂的梅林当中,只听得梅树中间一阵簌簌的声音。上座置有御座,慕容昕携手皇后、贤妃相笑而坐。左手方上官子轩,以及上官子宁落座。右边为空座,想是主人还未到。后面分别是北戎的重臣完颜林和南越的一些使者,大臣等,南越今年本来是由国内一向声誉不错的玉王爷,南宫玉前来的,但是因为南越突来的叛乱,便也只是派了几个朝廷大臣。
  慕容昕满意的看着众人落座,朗声道:“朕今日大婚,普天同庆,有幸邀的西翰太子、宁王殿下,以及北戎和南越的文臣武将前来观礼”,说着朝着下座的两位皇子和几位臣僚点头一笑,又道,“朕今日还为诸位引见一人”,见的众人都是一愣,停下手中的酒杯银筷,等着这位东梁皇帝开口。子轩挑了挑眉头,难道是汐儿,这样的场合按理说,她也应该在啊。旁边的宁王察言观色也是一笑,莫非这皇帝知道他的心思,把自己名声在外的妹妹介绍出来了。南越和北戎的人看了看东梁皇帝的表情,难不成还有什么人比这皇帝大婚还重要,竟然要当着这么多臣僚和外国使臣的面郑重的介绍。
  下面的人心思各异,慕容昕将所有的人的表情收在眼底,再次朗声道,“沧州永乐侯。”说完,他玉手向前微指,目光深沉,面上带着一丝温和而肃严的笑意,随着众人的眼睛向对面望去。
  话音刚落,片刻之间,只听得靴子与地面的轻微声响,果见对面走来一锦衣男子,映着白雪红梅,缓步而来,衣袂迎着这冬日里的些许寒风,翩然间就是一段风流潇洒,细看那人的俊眉朗目,仿佛烟火上升至深蓝夜空,那一束流光便将刹那芳华尽情展现。
  参加这次御宴之人何其众多,有不少官宦子女,爱妻美姬,见到来人,都禁不住一片赞叹之声。当目光追随而去,都又似有若无的落在了左边的温和男子以及他们仰慕的君王身上,这个男子,这样的男子,该是怎样的惊才艳艳啊,他们注定要以一种俯瞰众生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想到此处,手指不由得搅动,他们身边又将有怎样的女子,与他们细水长流,将这万里江山如画,人间俗世烟火尝遍呢。
  踏雪寻梅,玉人静静伫立,自是一番惊人的风姿。那人走至慕容昕身前站定,眸子间自有一种久在上位者的高雅从容,后面一片唏嘘之声再也遮掩不住,他开口,似是远处的冰雪从枝头垂落,“沧州永乐侯见过东梁皇帝。”他微微颔首作揖,等着他再站起身来的时候,后面的声音顿时都消失在那一片广袤的天地,只见的男子衣袂翩跹,姿容绝世。
  子轩听得慕容昕的介绍又立即听得那人近前来的脚步声的时候,心下有些微的讶异,顿时又是有些失望,毕竟没有出现自己一直期盼见到的人。待再次抬首,看清来人面目时,眼里闪过一丝异色,竟——是他。
  慕容昕满面笑容的看着这位传说中从未露过面的男子,语气甚为喜悦,“免礼,永乐侯五年以来一直足不出沧州,励精图治,方有沧州这片乐土。朕有幸,见的侯爷一面,想不到,永乐侯竟是如此年轻的俊俏青年”。男子微笑不语,只是礼貌的颔首,他似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慕容昕已经转首,向下面的左上方摊开手,“来,我为侯爷引见几位来自各国的贵客”,指着子轩这边,“那是西翰太子殿下和宁王殿下。”子轩和子宁站起,微微颔首,子轩目光温和,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意味,“想不到行踪成谜的永乐侯竟是逍遥十三郎萧靖珝,真是幸会。”下首闻言,一阵窃窃之声。
  靖珝闻言突然一阵轻笑,语气依旧是散漫的,“靖珝恐怕让太子殿下失望了。”“怎么,永乐侯和太子是旧识吗?”慕容昕疑惑。“靖珝有幸,与太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他姿态娴雅,步履从容的走至子轩面前,颔首一礼,“在东梁能够与太子殿下再次相遇,实属荣幸。”子轩点头不语,旁边的子宁眼中闪过一丝不容察觉的光芒。
  慕容昕又依次介绍了南越北戎的人,靖珝才施施然的落座,眼神扫过座位上言笑晏晏的诸人,微微皱了皱眉眉头,那女子,怎么没有来呢,她可是专程回来参加东梁皇帝大婚典礼的,怎么这样的场面又不在了,想着又是一笑,她估摸着也同他一样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吧,太过热闹,心里的某处反而觉得落寞。只是如今,她在这宫里的某处,是否望着这片雪白的天地,想着昔时的光阴呢,这个时候,心里可否在想着他?思及此,与对面子轩的目光再次撞在一起,那人与他一般心不在焉的模样,是不是也在寻找着她的身影呢?他举杯,隔空对着对面的身影一照,温暖的酒液滑入喉头的那一刻,他想,这皇宫的酒虽是名贵异常,千金难买,此刻,只觉得沧州悦来客栈那一晚的酒最能够醉人。
  酒过三巡,宁王的随侍大臣,谄笑着向着慕容昕一拜,“臣下听闻,东梁文莞公主,善通音律,国色天香,曾以一首琴曲名动天下,下臣和宁王千里而来,不知皇上能否赏脸,赐的在下一首天籁之音。”慕容昕闻言紧紧盯着下方的中年男子,脸色不变,似是在意料之内一般,醉意好像熏得他眼睛微眯,言语却是极其清楚,“文莞身体不适,常年缠绵病榻,适才刚有起色,这寒冬天气,实在不适宜出来走动,还请宁王殿下见谅。”说着,望了望下首一直没有多语的宁王,那男子闻言自是知道这位东梁皇帝在位时候的丰功伟绩,并不是谁都能够招惹的人,随即站起来,向慕容昕颔首一礼,“下臣不懂规矩,唐突了公主,还请梁皇见谅。”慕容昕淡笑不语,将酒杯放下之后,指了指远处的绯红和雪白,“雪夜明月,红梅簇簇,这是何等美景,还请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以及诸位卿家细细赏玩才是”,众人听闻,自是也知这东梁公主病情反复,皇帝又对她宠爱有加,哪里舍得她寒冬腊月出来呢。无论病情是否真实,倒是这位早已成名的公主也的确少有人见得她的真面目吧,此刻,均识趣的齐齐起身谢恩,然后各自携着伴侣纷纷步入那一片红梅当中。
  星光隐隐,雪地浑白,自然之美也。饶是见惯了世间美景的众人,也对这东梁的梅花赞叹有加,这梅园听闻就是皇帝为文莞公主所建,果然是一片玉树琼花呢,只是那公主,常年闭门不出,怕是没有这等福气享受这副宠爱呢。
  慕容汐本说今日参加御宴恭贺昕哥哥与沁儿姐姐新婚,怎料皇兄说不喜欢自己妹妹的天然之姿,引来众多人的觊觎,答应她等着御宴后众人赏梅之际,带着沁儿来湖中的悠然亭见她。她想来也是,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在众臣面前露一个脸,突然这么出现在此重要的场合,也着实麻烦。
  悠然亭位居御湖之中的一个小岛之上,有一长廊相连,亭周遭都低垂帷帐挡住过往风雪,亭子里挂满了灯笼,远远望去白茫茫的冰湖之上,萤光一点,影绰飘渺。亭外遍种梅树,清香飘来,盈盈绕绕,似有若无,慕容汐深吸一口气,果然沁人心脾,这倒是难有的宁静之气了。
  靴子踩在雪地上轻微的咯吱咯吱声传来,她回头望去,肆意恣睢的梅园尽头,相携走来一男一女,映着月夜梅树,显得愈发高贵和雅,她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沁儿姐姐”,她轻轻拥着佳人,这安沁儿是宫里为数不多的见过她的人,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汐儿,看到沁儿就把你哥给忘了不是。”慕容昕看着今生最爱的两个女子嬉笑一起,轻笑一声,沁儿嗔他一眼,温柔的声音似是怕把梅树上的雪震落,“我也许久没有见到汐妹妹了”,她拉着汐儿看了一圈,不由得赞叹道,“我看是越发的标致了。”
  慕容汐巧笑倩兮,“我看是有人新婚燕尔藏不住的红云漫天呢。”安沁儿一听,脸上愈发的红润,在汐儿额头上一点,“你这丫头,许久不见,消遣起你姐姐来了不是。”“我可不敢,昕哥哥非得吃了我不可。”说着,似有若无的瞥向旁边那抹黑色的影子。“好啦,汐儿,就你胡闹。你要是没事,我可带着你嫂子回去了。”他作势就要拉着安沁儿走,“哎,哥。”慕容汐一把扯住安沁儿的袖子,“妹妹我今日为了祝贺你和沁儿姐姐的大婚,可特意练了一首曲子,竟然就要扔下我就走。”慕容昕一笑拉着沁儿往旁边的栏上一坐,宠溺的笑道,“那好,哥哥我洗耳恭听,就是不知道我名动天下的妹妹今日将要弹首什么曲子。”
  慕容汐淡笑不语,坐在琴旁,素手微拨,琴音渐起,竟是那首《凤求凰》。慕容昕眼前一亮,脉脉含情地抱过安沁儿,他听着铮铮琴鸣,感受着怀里的温暖,侧首看向手指翻飞的妹妹,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漫开。耳边传来笛音,与琴声和鸣,《凤求凰》别出一种味道,舒缓如流水,激越如飞瀑,慕容汐手指不乱,心中一颤转又疑惑:他怎么来了。心念微动,抬起眼睑,只见一抹银色的身影从远处的梅树后升起,身子飘逸,仿似谪仙降临,说不出的风姿绰约。玉白的手指上擎着一只竹笛,转眼之间就落在慕容汐身前三丈之外,静水流深,伊人月下动人心,清脆的琴笛声音如珠落玉盘,低回处恰似呢喃低语,高远处恰似梦醉千年,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仿似踏过时光漫长的河道,枉自凝眸,佳人正在彼岸独倚楼。
  慕容昕起初一惊,待看清来人之后放下心来。只见那双墨瞳里灵动张扬,紧紧盯着衣衫坠地的汐儿,而汐儿的星光水眸也并未理他半分,不禁心生疑猜。在离瑶琴丈许之外他静静的站立,玄纹云秀的宽大衣衫迎风吹起,好一个风流韵致之人。笛音琴韵淡去,慕容汐静坐未语,慕容昕站起击掌叫好,看着亭外面的男子,笑道,“想不到,永乐侯的笛声竟是天籁之音啊。”慕容汐闻言轻轻皱眉,低垂的眼睫遮住了她此刻内心的一丝莫名的慌乱,沧州永乐侯,那个名声在外的侯爷竟是他。
  萧靖珝颔首,十分羞涩的笑道,“不知是梁皇和皇后在此,靖珝的笛声恐污两位尊耳,今日只道是知音难得,不曾想却是献丑了。”他转身冲慕容汐邪魅一笑,微微躬身,“汐郡主。”慕容昕一怔,默念,汐郡主?询问似的看向慕容汐。慕容汐看到他疑问的目光,走过去,“昕哥哥,沁儿姐姐,靖珝是我在沧州的旧识。”慕容昕心里打起了鼓,靖珝?这个称呼???脑袋里又闪现过两个人相交的目光,相和的琴笛,他似笑非笑地瞥了慕容汐一眼,“旧识?既然如此,就请汐儿好好照顾远道而来的客人,朕还有事,先走了。”他可以加重了好好两字,拉过沁儿就往长廊上走。“昕哥哥???”,慕容汐不甘心的叫道,新婚燕尔也不用这么着急扔下她就走啊,那人暧昧地看她一眼,向她招了招手,萧靖珝望着走远的人,微微颔首相送。
  他抬起头来,青丝墨染,几缕长发垂在一侧,满脸柔情地看着她,“我找了你许久,你却没有参加御宴,最后竟是奔着你的琴音而来。”她迎向那灼灼的目光,“想不到,你竟是沧州永乐侯,我早该想到的,你既是玉面剑痴秋无痕的徒弟,而他并无留下子嗣。”她有些悻悻。“你不怪我瞒了你?”靖珝温和地问道,慕容汐摇了摇头,靖珝满脸柔情地抚上她的脸,像是抚摸一块绝世珍宝,慕容汐张了张嘴,想告诉他其实自己也并未主动承认慕容汐就是慕容文莞。她耳朵极好,岸边传来了脚步声,想必是跟随着他们的琴笛之声而来,她一把拉住那只停在她脸上的手,眼眸清澈望着他,“回岸上去吧,有人来了。”
  萧靖珝一笑,揽着她的纤腰纵身而起,风声在她的耳边划过,他停在她的耳畔,喃喃说道,“正巧,我也不愿意你被他们看见,不然,明日来求亲之人就要踏破皇宫大门了。”他低低地笑着,她耳边一红,转眼之间已经落在了梅园里。
  子轩听闻琴声,正是自己为汐儿所找的那把独一无二的琴,他追随琴音而来,不曾想却在半路上就无声了。冰湖上面隐隐有两个人影,他想看清,那两人却突然纵身往梅园中跃去。他的心里升起一丝怅惘,原本以为御宴之上,宴请百官极其家属,他便能看到她,却是到头来,连一面也未瞧见,这次栋梁之行,徒添一抹忧思。
  斑驳错落的梅树间映出两个携手而行的身影,女子艳若桃李,灿若云霞,男子温润如墨玉,笑容邪魅动人。隐隐传来人走过雪地的咯吱声,男子拉过女子避在一块假山石后,走过来的人正是西翰上官子宁与他身边一道的那个大臣,慕容汐一愣,她不认识,询问似的看向靖珝,他传音入耳,“西翰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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