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什么?”,郑氏恐惧地看着来人要将王如浩带走,死命地要掰开抓着王如浩手臂的手,“我可告诉你,随便闯入民宅抓人,我可得去告你!”
“哼,告我?小心你相公的命再说吧!”,来者将王如浩架着走出王家,“杀了人还敢嘴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郑氏被推倒在地上,她害怕地全身发抖,“香儿,香儿,她真就见死不救吗?如浩!”,她疯了似的往外冲去,跟着王如浩而去。
“回去吧,好好活着。这一切也该来个了断了,这么多年,藏着也挺累的。”,王如浩转了一定的角度,回望着一直跟在身后的郑氏,“只是连累了你,真真该死!记住,一个人也要好好过。”
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郑氏绝望地跪在地上,哭成泪人。
“听说当年沈明杀人的案子又给翻出来了,而且说沈明是冤枉的,真正的凶手是王如浩和赵山,对,就是卖包子的那位。”
“不是吧?这过去好些年了。那沈明不是死得冤?”
“就是啊,我当年还怀疑,沈明看着那样老实,怎么就下得了手?原来这背地里还真藏有事儿啊。”
“当年的钱天到底是怎么审案的?哼!可把沈家害得……哎……”
看着郑氏,大家围着上来,议论纷纷。她用双手遮住脸面,跌跌撞撞往慕府而去。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大家指着郑氏的背影,乱骂一通,对于沈家人,更是关心不已。
“阿荷,你可有听说?除夕那晚,你不是问大哥沈明的冤案?”,苏鹏在客人的口中得知赵山的事情,便匆匆赶回家,此时的他还带了些喘。
苏荷此时正整理着从田地里摘回来的大头菜,看着急匆匆的苏鹏,“大哥,怎么啦?”,她有一种强烈的不明预感。
“这外头可都传疯了,说是跟赵伯有关,而且是赵伯亲口跟李村官交代的。”,苏鹏不敢相信地皱着眉头,像是做梦一般,一位和蔼的老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而且还藏了这么些年。他甚至想到沈家人,那些淳朴可爱的人,却要为这莫名其妙的事买单,事情总是那样滑稽得让人无从评论。
苏荷手上的大头菜滑落,她怔住了,原来所有所有的担心都不仅仅是担心,而是成了事实,“大哥,赵伯现在呢?”
“说是在官府,跟李村官交代完了事情后就被带到牢里关着等候发落。”,苏鹏说着外头传着的一系列话语,对于这一切,他真觉得有些戏剧性。太不可思议,“而且还说王如浩,也就是王香她爹也参与了一份,我回来这会儿正被带去官府了。”
“大哥,良子哥知道这件事吗?他应该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所以才会躲避我,他知道赵伯是我的恩人,他因为考虑到我的存在才没去李村官那告赵伯一举,这一切都是赵伯想通后亲自上门说清。对,就是这样,只有我被蒙在骨里。”,她落下眼泪,心里的某个位置很痛很痛。
苏鹏抓着苏荷的双肩,“阿荷,请你冷静些!”,遇上这种事情,如果换做他是苏荷,他或许也会痛得死掉吧?两个一样重要的人成为敌方,这样的抉择,谁遇上谁痛苦,“事情已成这般,你该做的不是哭,而是想想该如何面对,也不要选择逃避。该来的总会来的,你逃也逃不掉!记住,你还有大哥。”
苏荷的脑袋搁在苏鹏的肩头上,痛快地哭了一场!
李正威把王如浩也关在牢里后,刚要起身去沈家,苏荷却站在了他面前,“阿荷,都知道了?”,他看见苏荷带红的双眼,肯定是哭过了。
苏荷面无表情,“我想见见他。”,她要亲耳听赵山说,不然难以置信,“请您让我见见他。”,她曾经寄托的梦,在那刻慢慢碎掉。那是一份感情,对于父爱的追求,大山一般,大海一般,天空一般,现在却化为乌有。
李正威看得出苏荷的痛苦,他便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带领她往牢房而去,“去吧,别太上心,种下什么样的种子就该结出什么样的果子。我等等要去沈良家,我在外面等你,一起吧。”
苏荷摇了摇头,“李村官,您去了就好!不必等我,我跟赵伯谈完便离开。”
苏荷固执起来谁都无法说通,李正威只能吩咐下从看好苏荷,便先离开。
“阿荷,你怎么来了?”,赵山看到苏荷,不知该如何启口,甚至觉着无脸面见她,他低下脸面,痛苦不亚于苏荷。
苏荷瞧着赵山,如此面善,怎么会做出那等失了德行的事情来?“赵伯,告诉阿荷,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王如浩也被关在同一个牢房,听到苏荷不敢相信的追问声,叹了口气,“阿荷,这一切要不是因为你,或许这会儿我和老赵也不该在这儿。”
一个玉佩,却将他们的尾巴露了出来,实在可笑!
苏荷往王如浩的方向望去,一张熟悉的面孔,要不是小的时候跟王香玩得好,她也不会跟着往王家去玩,也不会见到王如浩房里的玉佩,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一幕吧?
“别说了,如果当年不那么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也不至于到现在的地步。”,赵山回想着,恨自己太没主见,恨自己太没勇气,恨自己见钱眼开。
苏荷没有哭,只是脸上依然挣扎着,依然希望能听到从赵山口中出来的否认,可是没有,赵山的每字每句都跟案子有关,跟她一直很是喜欢的良子他爹的冤案有关。
“赵伯,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真真毁了良子哥一家!”,如果当年的沈明没死,沈良的性格也没跟着扭曲,她和他或许就不会见上吧?他是那样优秀。
赵山没说什么,一切已成这样,他解释再多也没用,只希望苏荷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跟沈良好好过日子。他的错,要由苏荷帮着承担,他更多的是过意不去。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苏荷突然分外冷静,对上赵山的眸子坚决了不少。
赵山抓着铁栅栏,“阿荷,替赵伯好好待沈家人,跟良子好好过日子。赵伯无他求。”,说完,他返身,回到墙角,坐下,蜷缩着,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老人家,瞧着那样让人怜惜。
苏荷跑着出了牢房,她需要静一静,是的,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李村官,案子进展得如何了?这不是很久前就有查出些什么来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抓到真凶?”,吕氏给李正威递来一杯水,坐着开口便问起了沈明的案子。
李正威瞧了瞧,家里就吕氏一人,“良子和芝儿妹子呢?”,很多事情,跟沈良说似乎比较方便。
“两个孩子下田地去了,这差不多就过了冬,该把大头菜和大白菜收起,等着春耕。”
李正威领悟地点了点头,“沈明的案子调查清楚了,这些,您先收着。”,李正威从怀里抽出一袋子的钱,沉甸甸,很有份量。这是赵山积攒了这么几年,加上未用完的财宝换成的银两。
吕氏却直接忽视了那袋子钱,她激动地抓着李正威的手臂,“李村官,真凶是谁?告诉我,是谁?那么狠心!”
“王如浩、赵山。”,李正威看着吕氏,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嘴唇抖动着,眼泪顺着脸颊而下。
“终于真相大白了,我整整等了六年,六年啊!”,如此痛苦,这六年来,她吃下的苦痛。两个孩子,丢了爹之后性情大变,不爱说话。就连她,都变得不爱说话。六年,整个家庭陷入沉默的悲伤之中。沈明的离去,对他们的打击无法替换。
“吕氏,请你冷静些,现在事情的真相已经出来,你也该养好身子,可别让两个孩子再次接受不该有的痛苦,他们所吃下的痛已经够多的,特别是良子。”
李正威也是没爹没娘之人,对于沈良走过的路程,他深有体会。
“李村官,那您准备如何处置这两个人 ?'…3uww'”,她抓着李正威的手臂,兴奋得有些忘了力度,嘴角轻轻上扬,似乎是对着沈明在笑。
李正威听着,想了想,“吕氏,这事儿还得等上面的通知。”,关乎杀人的案件,他一个村官而已,完全说不上话,所以,他有些后怕,怕慕世永在背后用钱救下王如浩的命,而把所有的罪名加在可怜的赵山身上。
如果赵山所说千真万确,那根据他所说的,这件案子真正的凶手是王如浩,傻二是他推到树干致死,找替罪羊也是王如浩一人所想的点子。其实,赵山在这件案子里最多只是带有一个窝藏真相的罪名罢了。
“李村官,您可得为沈明伸冤,定要让那两人做出些应有的报应才是。”,吕氏也怕,现在的王香是慕家人,对于慕家,村子里谁不知慕家是有钱人家?他能用钱买通官府,吕氏知道李正威不会吃这么一通,就怕上面的贪官好吃这么一口。
李正威点了点头,“放心,该还的一定会还的!”,他站起身,“这些银钱您收好,就作为赵山给你们的赔偿。对了,他向我跟你们说声抱歉!”
吕氏不想听,“免了吧,我知道赵山是阿荷的恩人,但是又怎样?我吃下的苦头,本来不该尝到的痛苦谁来补偿我?”
李正威无奈地摇了摇头,“话带到,钱也带到了,该说的我也说得差不多了。您注意好身子,我也该回去好好处理这件案子,希望尽早能给你们一个交代。”
看着李正威离去的背影,吕氏暗自伤心,“明啊,你终于可以瞑目了!”,她朝着上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良子,良子。”,沈良正忙于摘大头菜,却听到一声叫喊,“赶紧起了来,我有好消息要跟你说。”,这不是隔壁屋的小黑子?他们平日里也没个往来,怎么会有好消息这么一出?
沈良愣头愣脑地从田地而起,站在田埂上,擦着额上的汗珠,“有话赶紧说,我还忙着呢。”,他看着在不远处拔着大白菜的沈芝,笑了。
“你没听说吗?你爹当年的事情,说是赵山和王如浩所为,现在两人已经被李村官关在牢房了。而且这是赵山主动上官府说明的一切。”,小黑子带着笑跟沈良说清了他听来的整个经过。
沈良听后,呆愣地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苏荷呢?知道了吗?
小黑子皱着眉头,瞅着沈良,却看不出丝毫的兴奋之意,“良子,你爹的案子查清了,你怎么开心不起来呢?皱着眉头是做什么?不想你爹的名声在村子里恢复如初吗?现在村民们可是都朝着你家,为你们打抱不平呢。”,小黑子拉着沈良的手臂,希望能摇醒沈良,却丝毫没个效果,依然呆呆的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黑子被沈良给搞傻了,“说是今早的事情。”,他挠了挠脑袋,不知沈良是怎么想的。
“帮我看好妹妹,我去去就来。”,现在,他需要知道苏荷的状态!
小黑子站在原地,望着沈良跑开的身影,无奈地抖动着嘴唇,真是奇怪!他来报喜的,怎么觉着沈良都还没他开心?
“阿荷在吗?”,沈良跑到宅子,只有江氏在屋里。
江氏摇了摇头,今天大家都怎么了?没个正常的样,“出去了,说是去找李村官,有重要的事。”
没等江氏多瞧沈良几眼,他便转身拔腿跑开,还不忘跟江氏说声再见,“江婶,那良子先走了。”
江氏伸出手,还想问些什么,哪有机会?
“阿荷呢?”,沈良站在李正威的面前,此时的他已经满脸汗水。李正威这时正起案,为沈明的案子做足准备。
听到沈良问苏荷的去向,他也愣了下。他从沈家回来就去牢房瞧了瞧,苏荷早已离开。看沈良的样子,他应该是从宅子找到这儿来的,那她会去哪儿?
“她很早前就离开这儿了,跟赵山只说几句话便离开了,我以为她回家去了。”,李正威的心往上一提,对苏荷的担心上了心头。他甚至想到苏荷会不会为了赵山的事而做出什么样的傻事来,“我们分头找找,她应该是想清静清静。”
一同出了门,朝着不同的方向寻找着苏荷,那个沈良急需瞧见的身影!
苏荷没地去,她只是想让自己静上几天,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有一个地方突然闪过她的脑海,“老伯!”,没多考虑,她便上了山,往深山而去。
“阿荷!?”听到敲门声,住在竹木屋里的老伯开了门,一瞧,居然是好久未曾见的苏荷,他兴奋不已。小猴子跟着跑了出来,见到苏荷竟显得陌生了。
山上的气温确实是比山下的低,苏荷下意识地搓了搓双臂,笑着跟在老伯身后,“老伯,我想康康了,就过来探探。想在您这儿住上几日,可以吗?”
老伯待她如亲人,苏荷便不隐藏自己来这的真正目的,直言。
老伯给苏荷端来一杯蜂蜜水,“瞧你说的什么话?老伯这儿可是随时欢迎你来的。”,他烧了火,让苏荷能暖和些,“老伯还要谢谢你呢。”
他爱怜地向脚下的猴子投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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