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当做互不认识的两人,你活你的,我活我的,只顾着自己便好,守住这个秘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要再让第三者知道,不然死的是我们!”
所以,当李正威找上王如浩,提及沈明冤案跟他有关的时候,他一直以为是赵山说漏了嘴,出卖了他。他才会将赵山招出来,才会有现在的整个事件发展过程。
赵山无奈地点了点头,“放心,这事儿我谁都不会说。而且对于沈家我也不会过问,免得心里过不去。”,他捏了捏竹篮里用草药盖着,再用钱袋子装着的财宝,心情有些沉重。
一拍即合,所有的一切都完美无缝,他们以为。
“你听说没有?一向老实的沈明居然把咱们村里头的傻二给杀了,无冤无仇的,沈明的心可真是狠啊!”
“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沈明平日里瞧着像是好人,背地里是这副德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该离他们沈家人远些才是。”
“啧啧,我可真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看起来老实,这心地可真够狠的。”
在村民们的谈论中,沈明就是杀人犯的意识更加清晰,甚至难以挣脱这个角色。
“放开我,我要见钱村官,我没有杀人。”,沈明反驳着,他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家人带去不必要的痛苦,他是清白的,对,他是清白的!
收到王如浩的礼,钱天自然替他办事。所以哪里听得了沈明的话?对于赵山不肯承认的态度,钱天便给他施加刑,让他伤痕累累。
沈明杀人的消息传入沈良他们的耳朵里,完全不相信的他们呆住了,吕氏甚至当场昏厥过去。
“芝儿,你在家中照顾娘,大哥上官府探探爹,问问清楚。”,那时候的沈芝才四岁,幼小的心灵被眼前的恐惧充斥着,她的小手不安地放在吕氏的脸上,强忍着泪水朝沈良点了点头,安静地那样乖巧,让沈良不忍心直视。
沈良拼了命地跑去官府,心里害怕,面上却无色,淡定的让人害怕。路边瞧见他的人都下意识地离远了些。
“钱村官,我爹他不会杀人的,希望您能明察!”,跪在冰冷的地上,沈良肯定地口吻,用最好的嗓音释放出来,却没得到钱天的认可。
钱天甩了甩手,“真是好大的胆子,人在物在却还怪本官没明察!”,他正想叫人给沈良五十大板以示伺候。还没来得及开口,沈良便哀求开来。
“钱村官,请您让我见见我爹。”,钱天好吃懒做,完全不顾村民们的死活,他无德无能好财好色的本色沈良还是稍作了解的。或许沈明的冤案,只能靠他自己去推翻。
钱天不耐烦地打了个哈切,“来人,带这贱民去瞧杀人犯。”,他起身,往里屋而去,“扰人清梦!”
“爹!”,见到沈明,沈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沉闷的那颗心,被打得满身伤痕的沈明,沈良瞧着多难过。
沈明听到沈良的声音,努力睁开那双疲惫的眼睛,微微启动嘴唇,“良子,你来了。”,像往日一样,还是叫他良子。只是,再也不是全身完好地站在他的面前。
“爹,良子知道你没杀人,你是无辜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你,你定要忍着,良子会替你找出真凶,还你清白。”,这是沈良自懂事以来第一次落泪,那个时候的他才十四岁,却要承受如此多。
沈明轻咳了几声,声音很小,却是让他觉得全身都疼,“良子,记得,爹不在的时候,你定要好好照顾你娘还有妹妹,你可是家里的男子汉!”
沈良听着沈明的这席话,心里却是无比的难过,“爹,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还要生活在一起呢。”
沈明对沈良还有沈芝的喜爱是无人能比的,他慈祥的笑,山一样的关怀,总是让沈芝和沈良沉浸于幸福的漩涡之中。可是现在,摆在沈良面前的却是满身心受到伤痛的沈明,不再那样威武,没有先前的神气。
“良子,回去吧,爹很快就可以回去的。你让娘和妹妹都不要太担心爹,爹好着呢。”,沈明笑着说完这些话,强忍的笑多么勉强。
沈良被沈明推开,他的脸颊满是泪水,无法相信的一切,“爹……”
沈良带着泪痕离开,带着满心要为沈明翻身的决心离开。只是短暂的离开。
沈明什么都没跟沈良说,他知道沈良还小,不应该承受太多。而且如果他真的死了,至少还有沈良,一个好男儿,也不至于为他的冤情太过上心。如果他真的死了,就让这一切一同逝去,他不想因为自己让沈良他们为自己操心。
“你听说没有?沈明承认傻二是他杀的,说是为了一个玉佩。”
“一个玉佩?换一条人命,那玉佩得多珍贵?”
“就是啊,我还听说沈明招了之后就在牢里自杀了呢。”
“哎……该死啊,傻二,不过就一个傻孩子,为一个玉佩,到底还是黑心啊。”
一个传俩,两个传四个,很快的,沈明杀了村子里的傻二这事儿传遍整个村子,沈家人也顺理成章成为村子里应该远离的对象。
“怎么能留下我们娘三自己走了呢?”,吕氏对沈明杀人的事完全不信,即便村里的人们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她却丝毫不为此上心,却因为沈明的逝去而哭干了眼。
沈芝虽然才四岁,但是她也知道对她无微不至的爹不再回来,他上了天,所以她嚎啕大哭,不管谁劝,她只是哭。口中念叨着,“我要爹,我要爹。”,喊声那样凄凉,让旁边跪在沈明棺材旁的沈良握紧双拳,早已哭没了眼泪。
自此,沈良和沈芝的性格便急速逆转,不爱说话,总是一副苦瓜脸,冷漠的样子让村里的人见而远之,都不爱跟他们打交道。
“再后来便是现在这个模样,您也是知道其中的经过的。”,赵山落下了泪,眼睛迷离地注视远方。
李正威听着,心里对沈良的同情更上一层,“你们的心可真够狠的,真真毁了两个孩子!”
赵山以为他会忘记这期间的所有,却没曾想,一个玉佩能把整件事翻出来,而且其中还夹杂着苏荷,这对于他而言,无疑不是晴天霹雳。
“你完全想不到吧?一个玉佩毁了你们的完美计划。”,李正威甚是鄙视当时的村官钱天,这哪是人民的父母官?简直是神经病!
赵山冷笑着,这又如何?该来的总会来的,做了坏事,总要遭到报应的,“我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只是希望您能替我待沈家人好些,而且替我把这些钱交给沈良,代我跟他致歉。”,他是没脸再去见沈良了,不是没脸,是无法摸着那颗无良的心找上沈家,见那些替他承受多年之痛的淳朴人家。
李正威瞧着赵山,悔恨之意倒是浓厚,“你让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直视前方,“你可知道,阿荷很想撮合你和江婶,她希望你当她爹。”
苏荷很早前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只是跟李正威稍微提了提而已。苏荷把李正威当成了男闺蜜,所以有什么事儿都会想着他,只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苏荷即便有事儿也不再想到他,她只是怕他误会。她不想给他误认为是希望的机会,不然伤害的就会是别人,甚至还有自己。
李正威的话语一落,赵山无奈地笑着,多么善解人意的孩子啊!“阿荷这孩子心细,别人没想到的她永远是第一个想到的,不会让人难堪。跟她处在一块只有开心,因为她处处为人着想。”
如果没有苏荷,赵山也不至于如此放不开吧?
“如若阿荷知道这事儿的真相,你还觉得她会敬你如初吗?”李正威从案件跟赵山扯上关系的时候就开始想这个问题,只是不敢深想。今日,他当着赵山的面儿,主动提了出来,他想听听赵山的想法。
“她该是痛苦的,我最不想见到的便是阿荷夹在中间,不知所措。”,他深深叹了口气,因为过于激动还多咳了几下,对于苏荷,他真真放心不下,他知道苏荷是重情义之人,而且如此懂得感恩,如何抉择?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李正威喊来下从,“赵伯,对不住了,希望阿荷能用正确的思维对待这件事。我自然也是不希望阿荷受伤的。”
被带走的赵山,此时在李正威瞧来却是高大的。
“李村官,我们两人可是好久没叙叙旧了,最近可好?”,慕世永光临官府,这让李正威有些纳闷,不过细细想了想,肯定是跟王如浩有关。
李正威浅浅一笑,对上慕世永,“慕兄,你忙着赚钱,这能见面的机会真是少之甚少啊,今日为何会想起我来?”
李正威喊人去备了些酒菜。
“这不是正赶上过年?要我再不来瞧瞧你,李村官估计就得把我给忘了。”,慕世永笑得很是夸张,对于李正威,他知道有些难办。
李正威哈哈一笑,慕世永假,他亦假,“既然如此,等等我们定要好好喝上一杯才是。”,他顿了顿,看着慕世永,进入正题,“不过,我转念一想,你找我,该不是单单想见见我吧?”
“李村官可真是明眼之人!”,慕世永将手放在膝盖上,酝酿了一番情绪,“我的儿媳妇王香你可认识?”
李正威点了点头。
“她爹王如浩你定也认识。”,慕世永瞅着眼前的李正威,希望能猜出些他内心的想法,却是一场空,“关于沈明的冤案。”
不出李正威所料,慕世永上门是来求情的,或是让他放过王如浩一命。可是怎么可能?按赵山所说,王如浩可是重犯!
“原来慕兄也对沈明的那起案子有兴趣啊?”,他知道慕世永想干嘛,但他偏不给他面子,硬是装得傻愣愣的。“不过这跟王香、王如浩有何关联?”
慕世永回望眼前的李正威,难以捉摸,他甚至怀疑王香在骗自己,“听说过一些,只是觉着沈明死得太冤。”,他端起水杯,喝上一口,“李村官就没把这事儿调查清楚吗?这背后真正的凶手没个着落?”
慕世永试探性的语言,明显是在讽刺李正威。
“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有些眉目了。”,李正威伸了伸懒腰,“慕兄,我们去喝上几杯吧,好些日子没见了,该多喝几杯才是。”
下从备好了饭菜,跟李正威示意了下,他便站起身,叫上慕世永,进了官府内的院子。
“李村官,你这儿可是依然如此,没个变化,该是整整才更像官府,霸气些。”,慕世永似乎想到对付李正威的法子了。只要是人,没有不喜爱钱,喜爱面子的吧?
李正威走在前,笑了笑,“这样便好,简单些。我这个当父母官的,要求不必要太高,只希望村民们能过上舒坦的日子,不要挨饿受冻。”
慕世永听着他的话语,瞪上几眼,太不可思议了,“李村官可真是好官!什么都为手下的子民们着想,我们村能遇上你这样的村官,实在是我们福气好!”
“慕兄过奖了,来,我们先干一杯,真真是好久未见了,怪是想念你的。”,两个杯子碰在一块,轻微的触碰声底下却隐藏不同的心声。
放下酒杯,慕世永抓起筷子,若无其事地开了口,“李村官,你也知道,王香现在可是我儿媳,她的家事便是我的事儿,我自然是不希望她家里出些什么事的,如果能用钱解决那是最好不过的。我可不想惊动上面,你说是吧?”,他夹起一根青菜,嚼得有些响动,余光里的李正威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慕兄,说这种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李正威放下刚抓起的筷子,“钱多不是好事,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是些蠢事,我希望你能放聪明些。”
虽然慕世永是村子里的首富,但是该有的原则李正威还是不会因此而更改的。
李正威的话似乎是激怒了慕世永,他站起身,扔下筷子,“李村官,这酒喝得可真是扫兴,你、我之间多年不见,原来已经到了不能沟通的地步,看来我只能多花些钱找到上面去,你一个小小的村官罢了,却跟我绕弯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正威哪里会被慕世永的这番话语吓到?他依然坐着,笑了笑,显得有些无奈,有钱人都这副德性吗?如果整个国度都按着有钱人的思想办事,那穷人家还怎么活?
“慕兄,你言重了!”,他安静地坐着,时而举杯饮酒,时而抓筷吃菜。对于眼前正因此抓狂的慕世永视而不见。
慕世永等了有好一会儿,瞧着李正威是死也不肯帮忙的,他哼了一声愤然离去,“李村官,戴好你的乌纱帽,小心掉了!”
李正威收起那抹淡笑,叹了口气!
“来人,去把王如浩给我抓回来!”,终于有理由抓人了,所有的一切都真相了。沈家该安宁了,沈明该死得明白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郑氏恐惧地看着来人要将王如浩带走,死命地要掰开抓着王如浩手臂的手,“我可告诉你,随便闯入民宅抓人,我可得去告你!”
“哼,告我?小心你相公的命再说吧!”,来者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