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值就值！”无比坚定的语气，蓝勖把程洛拥入怀中，“我要是後悔？今天会说那些话？”当著那麽多人说爱他，比上次还傻x，他一定是疯了。
蓝勖说爱他，在那麽多人面前，说的那麽自然，根本不理会别人是怎样的眼光，惊诧？鄙夷？迷惑？或许，是他想得太多顾虑太多了，总这样患得患失的根本就不是那个率性的程洛，他是需要放下一些东西，才可以得到一些东西。从这一刻起，那些胆怯，顾忌他真要统统清除，抛开一切包袱的回馈，才对得起蓝勖为他做的一切。
抬起头，“你还好意思说，咒我又瞎，又瘸，还毁容，拜托你下次找点好的说辞！”
“没问题！”蓝勖揽住他的肩，老头子一直想抓程洛来要挟他，但他是真没想到他用这种方法，还好他没事，不然今天他真要大开杀戒了！
“我们去喝一杯？”程洛突然提议。
“压惊？”蓝勖笑问。
“刚才惊到你了？”程洛的眼睛带著笑意。
“为你，我哪一次不被惊到？”
“自己胆小不承认，总是怪到我头上！你该改改了！”
“行！我承认！不过……”蓝勖指指他的衣服，“你打算这样去？”
程洛这才注意到自己衣不遮体，衣服早就被撕成布条状，“我这叫行为艺术！”
蓝勖开门下车，坐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件衣服，“我可受不了你的行为艺术，把这个换上！”
程洛接过衣服就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不会是你某次剧烈运动之後，没洗就扔车上的吧？”
蓝勖一笑，“我除了和你剧烈运动还和谁剧烈运动？”
“那我怎麽会知道？”程洛脱下那件被撕烂的衣服，边穿边说，“你们家保镖可真够狠的，也太不识货了，我限量版的Y…3，他们当布撕！”
看他穿好衣服，蓝勖起动车子，“我这个限量版还在，不就行了？”
程洛很夸张的上下打量他，“你哪儿限量了？全身上下都是地摊货！”
“有一个地方不是就行了！你每次都叫得那麽动听，地摊货有这本事？”
“操！你脸皮怎麽能这麽厚？”程洛笑骂。
20．
来到“ice”的门口，程洛有种久违的感觉，上一次来，应该是三年多前了，他为了蓝勖喝的烂醉，被秦暮钻了个大空子。那时的他，是怎麽也不会料到有一天会和蓝勖一起到这儿来喝酒。
“怎麽，不进去？”蓝勖看他突然停下。
程洛推开门，入耳的音乐并不躁动，很悠扬，几年不见，这家夥变高雅了！
刚一进门，韩冰就看到了他，非常夸张的冲过来。“程洛，我没认错人吧？”
“怪不得生意这麽好！老板真是敬业！跑到门口迎接客人！”午夜12点，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他也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到他。
“你也真够绝情的，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三年多没露过面！”韩冰掐著手指数了数，“整整1200天没来！”
程洛推了他一把，“你真的假的，天数都能算出来？”
“当然是真的，我和乔轩和沐寒可是一天一天数的！”
“你们刚才在一起就数这个来的？有这麽无聊？”沐寒犯傻，连乔轩都跟著他们胡闹。
“不是说好了一块儿聚聚，怎麽突然又有事？”程洛一向是个很守时的人。
“就是突然……有点儿小麻烦！”程洛看著蓝勖。
“别找借口了！不定背著我们去和哪个美女约会！你一向重色轻友？”
“要真是有美女让我约会倒好了！”可惜和他“约会”的是个恨不得杀他的老头子，程洛坐上高脚椅，蓝勖坐他旁边。
“不过，你小子是更英俊逼人了！你不来，我这儿女客人可是越来越少了！”韩冰这才注意到程洛身边的男人，用手摸摸头，“不好意思，太失礼了，和程洛太久没见，光顾著聊了，这位是？”程洛的朋友就那麽几个，他几乎都见过。
“蓝勖！我……朋友！”
蓝勖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
“难找呀！和你一样出色！今天晚上这里的女人可要美疯了！记得常来捧场。”他已经可以感到一束束的强光射过来。不过，蓝勖这个名字怎麽好像在哪儿听过或是看过，也许是他记错了。
“我的出场费可不低！”
“只要我付得起，你们要是常来，我这儿肯定是客源不断，保证能连本带利的赚回来！”韩冰进到吧台内。
“到时别忘了分红！”
韩冰转身拿酒，“喝什麽？”
“和过去一样！”
“你朋友呢？”
程洛询问的看了眼蓝勖。
“whiskey！”
韩冰一边倒酒一边笑，“你和程洛还真是志趣相投！”
“我们也真有面子，让你大老板亲自服务！”程洛笑著拿起酒杯，一饮而进。
蓝勖喝了一口，“很醇！”
韩冰回过身拍了一下蓝勖的肩，“又碰上一个识货的，这是我特意为程洛准备的，镇店之宝，别人的话，我可是不会拿出来！”
程洛看见蓝勖很不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韩冰这个人一向热情的有点过头，说过几句话就称兄道弟的，蓝勖除了和他口无遮拦，和陌生人一向比较冷，碰上这麽热情地一位估计有点吃不消。
几杯酒下肚，程洛感到胃里有些发热，神经也放松了一些，在胆大的人经历了刚才那种事，都不可能心跳都不乱几下。想想真有点後怕，那是什麽地方？黑社会据点，他居然就这麽单枪匹马的去了。
“程洛，你朋友做哪一行的？”气质很特殊，带著点冷冽却又绝不是装出来的，穿衣品位也很不错，程洛这种富家少爷他见过很多，他断定他肯定不是。
“你什麽时候这麽八卦了，还打听客人的身份？”
“不想说算了！我只是好奇罢了！”
“我是怕说出来吓到你！”要是他告诉他蓝勖是风云会的大少爷，他恐怕就没什麽好奇心了。
“你也太危言耸听了，他还会是黑社会不成？”又不是在拍电影。
蓝勖一直在一旁低头喝酒，这种无聊的对话他从不参与。
“变聪明了！被你猜中了！”
“你一定是逗我玩儿呢程洛！”韩冰满脸的不相信。
“你问问他老子是谁，就知道我有没有危言耸听！”风云会的会长在香港就像黑手党的教父在西西里岛，恐怕没有人不知道。
“别打哑谜了，我也不会自讨没趣，上门就是客，有钱赚，就算风云会会长来了，我也一样好酒招待！”
程洛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被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行！蓝……勖和他可……熟了，下回带来，满足你一下！”
“行了吧你！把气捋顺了再说话，至於这麽激动吗？”韩冰拍著他的後背。
蓝勖在一旁真是哭笑不得，程洛闹起来，跟个孩子没两样，什麽话都能说出来。刚逃过一劫，这会儿一定是得意忘形了。
蓝勖拦住韩冰又要给他倒酒的手，“我不能再喝了！”
“你才喝了三杯！”蓝勖可不像这麽没酒量的人。“不行，韩冰，给他倒上！”
“我一会儿要开车！”
“开车？你什麽时候这麽遵纪守法了？”程洛搂了一下他的脖子。
韩冰看著这两人，总是觉得他们有那麽点儿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很……暧昧，程洛和他的关系不像是那种一般意义上的朋友。不过，蓝勖这个名字真的好像听过，他记性一向不错，大概是过得太久，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想一会儿推车？”蓝勖看著程洛微红的脸，总得有个清醒的。
“推就推！我今天非把你灌得爬著从这里出去！”什麽都输他，喝酒可是他的强项，“刚才喝的太急了，等我一下！”程洛拐进一个过道，向洗手间走去。
21．
“要不要来点饮料？喝点儿什麽？”程洛刚才说的跟真的是的，他不会真是什麽黑社会吧！
“不用了！”
“看到程洛又恢复到这种状态，真替他高兴！他走的时候我可是为他担心了好一阵子！”韩冰由衷地说。
“他什麽时候状态不好了？”天天精力十足的，大事小事不断，他也有状态不好的时候。
“他去巴黎之前，有段日子可是郁闷得很！怎麽你不知道？”没事就跑他这儿来，喝的酩酊大醉的。
“噢……知道一些！”他和程洛的过去，他恐怕永远都忘不了。
“程洛最後一次到我这儿来，就醉得不省人事！”
“他不是酒量很好？”
“他喝了整整两瓶whiskey，从晚上一直喝到第二天早上，结果那天上午就被一个叫……劫走了，我也忘了，反正不是什麽好东西！”
“那个人叫秦暮？”蓝勖不太肯定地问。
“你怎麽知道？”韩冰看著他，突然想到了在哪儿见过蓝勖这个名字，那张纸条。“你就是那天，秦暮点名让你去救程洛的那个人？”
“那天程洛喝醉了？”他当时就觉得奇怪，秦暮那天带的人并不算多，程洛怎麽会那麽容易就被他抓住，事後问他，他总是岔开话题。“为什麽？”
“还能为什麽，也不知道被哪个没长眼睛的甩了，程洛这麽帅的男人都有人舍得甩，他一晚上抱著酒瓶不撒手，一直在说什麽‘我爱你，别离开我’，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个人，能把我们的程少爷整成那副德行！不过，还好你那天把他救出来了，不然我真是罪过了！”他可是眼看著程洛被那夥人带走。
蓝勖足足呆了一分锺，想来真是可笑，他一直想听到的话，居然三年多前就有人听到过，他真得有点羡慕眼前这个人，他也真够傻的，他一直想得到的答案，原来三年多前程洛就已经给了回答。“我去看看他，这麽久还没出来！”
韩冰越发的觉得两个人不对劲儿了，不会是……一定是他猜错了。
程洛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蓝勖。
“一会儿见不到我，有这麽想我？”程洛戏问。
“当然！”蓝勖走过去。
一股刚猛的力道把他推上冰凉的墙面，想反抗，手脚已经先一步被制住，“你发什麽神经？快放开我！”这里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有人来。
“你在这里，为我喝醉过？”蓝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妈的！韩冰居然出卖我？”程洛差点窜起来。
“你承认了？”蓝勖和他贴得很近。
“你拐我？”程洛这才意识到说走嘴了。
蓝勖握住他手腕的手放下，“叫你承认，有这麽困难？”
程洛凝视著他，他们之间还有什麽是不能说的，“那天，我叫叶大哥把衣服还给你，以为我们再也……心里很难受，所以就到这儿来喝酒，那个时候，我是真想永远忘了你，就不用那麽痛苦了。你想听我说这个？”
“不！我想听什麽，你会不知道？”
程洛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你不问，我怎麽知道你想听什麽？”
“我问了？你会回答？”蓝勖笑著搂上他的腰。
“你可以试试！”程洛的手摸著他的後颈
“程洛！”第一次问别人这种问题。“你……爱不爱我？”
“我可以不答？”他看著那双焦虑的眼睛。
“不行！”蓝勖手上加力，两人贴得更近，有点燥热。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确定还要我说？”
“听不到你的回答，我会更失望！”
程洛慢慢向前倾身，很享受蓝勖那种有点紧张无措的表情，贴在他耳边，“蓝勖，我……爱你！”话一出口，连心情都跟著变的轻松，说出来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麽困难，他过去不说，是觉得这三个字的分量太重，怕承受不起。但在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在彼此都已经相当透明的呈现在对方眼中，说任何话都变得理所应当。
声音很轻，但他听的很清楚，“这句话，我等了1200天！”蓝勖也凑上他的耳垂。
程洛抬起头，“你不会吧？韩冰随便说个天数，你也跟著凑热闹？”
“你以为，就他会数？”蓝勖一只手按上他的後脑。
“我高估你了，原来你也这麽无聊！”
“能听到你亲口说，无聊也值了！”
“你不当黑社会也不用怕失业，可以转行作情圣了！”程洛的嘴凑到蓝勖唇边。
“你不喜欢？”四片唇几乎没有距离，很自然的贴合，萦绕在唇齿间的淡淡酒香混合著彼此熟悉的味道麻痹了神经，昏暗的灯光平添著几分暧昧。他们早就忘记了这是随时有可能有人经过的过道，仿佛前戏般的激情热吻，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身体的温度急速上升，两人的手都开始不规矩起来，急切地在对方身上摸索。
程洛一只手钻入蓝勖得上衣，挑逗的抚著他的胸口，“蓝勖……你……”落在颈间的吻热的他浑身发烫。
蓝勖拉开程洛的裤子拉链，一只手探入刺激著他的欲望，“程洛……”
“你们两个，我这是正规娱乐场所，禁止各种淫秽活动！”看到这一幕，韩冰惊诧了一秒，不过恢复的到比较快，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
吻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突然听到这麽一句话，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火热登时减了几分。程洛推开蓝勖，低著头还算镇定的整理衣服，蓝勖靠在对面的墙上，上衣大敞著，不见有什麽动作。
韩冰很识趣的走开，不然就真是尴尬了。
一分锺後，程洛和蓝勖出来的时候，韩冰正独自在吧台喝酒，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