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迟疑了一下,妈就从跟前闪了过去。
“蕾蕾,你在害怕什么?”
宁敏上下打算着,这丫头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儿:
“谁发的短信?”
她眼疾手快就把手机给抢了过去,一看上面的名字是:“发小”。
“顾惟发的!”
她看了看短信,满口肯定。
佟蕾只好硬着头皮,干笑,点头。
“你答应他考虑什么事来了?”
宁敏冲小姑子勾勾手指头,示意身边的位置。
佟蕾捧着头坐下,想着要怎么回答,吱吱唔唔的:
“这个嘛这个嘛……其实也没啥事……”
“他想追你,向你表白了!”
宁敏的猜测,完且用的肯定语气,这令佟蕾不佩服也不行了,连忙猛点头,捣蒜似的。
“嫂子,别跟哥说哈……要是让他知道我还和顾惟有联系,我会死的很惨的……”
她可怜兮兮的拜托:
“哥哥板起脸来是很凶的。”
“这倒是!”
上次这男人跟她摆架子,可把她急坏。
宁敏扯了扯嘴角:“可问题是我们和乔琛见过面了啊……乔琛都说了……”
“啊……什么什么?这该死的乔琛怎么会这么嘴快,没事跟我哥说什么说……完了,回头,哥一定找机会训我!”
佟蕾露出完蛋大吉的惨样,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抓腮的,令宁敏忍俊不禁:
“是他找的你吧!”
“那是自然!”
她几乎要起誓了。
“你没拒绝!”
佟蕾摸摸后脑,对手指:
“这个,我很难拒绝!”
“喜欢上了是不是?”
依旧是肯定的语气。
某人又干干一笑:
“印象不坏,不反感……”
某人有点不好意思的瞄了宁敏一眼:“我知道我该和他保持距离的,可他缠着不放……”
宁敏沉思了一下,对于顾惟,她了解的不多,也不能单方面认定,他的追求,肯定怀有目的,如果只是单纯的交往,其他人强加干涉,那就有点蛮不讲理。可人心隔肚皮,这样的可能性,也不能不防。
她给了一个建议:
“蕾蕾,你才二十一岁,被追求很正常,我还被很多人追求过。但这一次,你别匆忙下决定。按住自己的心,多认得几个男人,是好事。你和顾惟,依我看来,可以先缓一缓。观察一下再说……别走的太近。辰坦是个不错的男生,试着当朋友交往认识一下。多个比较也好。”
佟蕾觉得很有道理,点头答应。
二
傍晚五点不到,辰况把辰坦带进了佟园。
这辰家的小坦克比照片显得更漂亮,高高帅帅,唇红齿白,眼神特别的亮。
宁敏一看,真不错,这小子,要是和辰况作比较,那差别太大了。
辰况是个闷葫芦,一丝不苟,严谨自律,难得有笑容,辰坦不一样,非常阳光,充满活力,一笑,脸上还会露出一对小酒窝。
她记得,顾惟有一双桃花眼,看似很多情;辰坦的眼睛呢,能放电,能勾魂。
宁敏看到佟蕾一直在微笑,看样子第一印象挺好。
“蕾蕾,还没开饭,小坦初见来,你带小坦四处走走,今天天气好,夕阳斜照,湖边的景色应该不错……”
佟庭烽想让他们独处一会儿。
佟蕾落落大方的带上辰坦离开。
女孩娇艳欲滴,男孩彬彬有礼,徐徐而行,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
辰况睇了一会儿,等他们走远,对佟庭烽说:
“挺班配!能不能成,就看他们自己发展了……”
一顿后,他问:
“佟赞回来了是不是?”
佟庭烽点头:“在十号别墅。守在韩婧身边寸步未离……”
“韩婧的情况如何?”
“还没醒。”
中午的时候,佟赞带着韩婧回了佟园。
“明天的记者会会如期举行吗?”
“看情况!”
三
“我是不是该自我介绍一下?”
林荫道上,辰坦含笑,漂亮的脸蛋,加上这迷人的一笑,能让周围的花花草草皆黯然失色:
“敝人姓辰,名坦,坦荡荡的坦,二十三岁,就读国~防安~全专业。性格:很开朗,很外向,没什么特殊的癖好,就是特别讨厌被人叫美人坦。没事的时候,爱打打篮球什么的,个人座佑铭:生当做仁杰,死也作鬼雄……”
“西施坦?”
佟蕾忍不住想笑:“有人这么叫你吗?不过,你真的很……美啊……女人见了,都得羡慕嫉妒恨了……你瞧瞧啊,这皮肉,这脸蛋……”
辰坦不觉抹了一把脸,叹一个:
“死党常叫。好好一个昂扬男儿,被叫作西施,那是作为男人的耻辱……”
“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去了军校?”
哥哥这么提过。
“嗯!”
“听说还立过功!”
“别拿那事糗我!我哥还真是的,什么都拿来献宝……太丢人了……”
他一脸汗颜。
“像你这种男生,平常肯定有很多追求者吧!怎么想到来相亲……”
“我说实话,我是被我哥拎来的!”
辰坦很坦率。
这种性格,佟蕾很喜欢。
“看来咱俩命运差不多!”
她做了一个鬼脸:“我也是被逼来的。之前我才结束了一个不成熟的婚约。”
“我听我哥说了!”
辰坦见她如此诚实,也微一笑,他双手插着外衣口袋,四处张望着,佟园的景色真是不错,嘴里说:
“你订婚还真是早……”
“所以想法会显得很幼稚。其实我觉得我现在也很幼稚。”
佟蕾说。
“你二十一岁,我二十三岁,照这年龄来说,我还真觉得我们现在聚到一起相亲有点早了呢……以前我想的二十五六岁找个女人谈恋爱,二十七八岁结婚,三十岁考虑培养下一代。现在,这想法可能得改一改了……”
辰坦站定,眯眯一笑,电眼眨了眨:“要是你对我没有别的意见,我们可以交往一阵子看看,我觉得你挺好,你觉得呢?”
佟蕾怔了一下,点下了头:“好啊!”
这个男生很出色,可当她答应下来时,为何脑海会浮现顾惟失望的表情。
当天夜里,佟蕾发了短信给顾惟:
“我想好了,对不起,我不能做你女朋友……”
四
顾惟接到短信时,正在和顾靖视频,脸色沉了沉。
顾靖注意到了,问:“谁发的短信!”
“佟蕾!”
顾惟沉沉笑了一个,把手机往桌面一丢,懒懒道:
“她拒绝做我女朋友……”
“我就说,你用的方法不对!”
顾靖说。
顾惟不语,点了一根烟,待吐出一团烟,才说:
“我怎么办事,你管不着!”
“我就怕你托大,把事情给办砸……”
顾清坐在那里扬了扬红酒杯:“据可靠消息,辰况带都会他堂弟今天在佟家相亲,对象正是佟蕾。”
“哪个?”
顾惟夹着烟,用小手指刮刮了额头。
“西施坦。”
“原来是那小子……”
顾惟撇了撇嘴。小白脸一个。
“你得改变一下策略……要不然,好事难成……”
“你还是关心一下怎么让那两位都丢了那个资格吧……”
“放心,打明天起,咱们霍大少的丑闻就会满天飞……”
顾靖眯眯笑。
顾惟疑狐的看他。
三月五日清晨,整个网络上,爆出了这样一条新闻:
“霍少涉嫌吸毒嫖昌,重翻旧案,细看第一家族霍氏如何滥用职权,行保护主义……”
一张张吸毒嫖昌的照片,无比清晰的呈现在国人眼前。
这些照片,有霍启航吸毒时飘飘欲仙的画面,有他压着一个女人亲吻的画面,更有他在欢好后裸着上身酐睡、床下衣裤凌乱,酒杯横陈的画面……
一系列照,向世人宣告勾勒出了一个荒淫无度、恋酒迷花、声色犬马的败家子的形象。
这和霍启航平常那严谨自律、不苟言笑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一经外传,震惊了天下。
宁敏起的晚,在看到这些新闻后,惊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佟庭烽反应比较平静,意料之中的事。
“阮一瑕怕是要气坏了。”
早餐时,佟六福说。爆出这样的事,霍家的颜面算是尽毁了。
宁敏想不通:“奇怪,顾家要是老早有这些资料的话,怎么之前没有爆出来?要是早爆出来,一早就能把霍启航给毁了。为何等到现在?”
“很明显的事。霍家内部有个不得了的内奸。等的就是在关键时刻,给以致命一击。”
佟庭烽喝着粥说。
这样一来,霍启航恐怕是无缘资格选了……
佟六福看着孙儿:“先别管别人了,谨之啊,今天的记者会你打安排在什么时候?”
“晚上八点!嗯,这粥好喝,阿宁,你尝尝……”
他给正在吃虾仁小笼的妻子盛了一碗。
“想到法子对付了?”
佟六福有时想劈开孙子的脑袋,看看里头长的是什么。
佟庭烽点头:“您等着看。我包管能把事儿给办好。对了,柏叔,回头让东妈往十号送一盅粥去。佟赞那小子,也不知道记不记得吃东西……”
在边上站着的东妈应了一声,转头让人准备。
五
佟园十号,佟赞一直一直守在床边,一动不动,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在眼皮底下,睡着,面色是这么的惨淡。一天一夜了都,她一直没醒。
医生说没事,一真没醒,大约是因为最近很久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他看着心疼啊!
这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自己弄的这么的狼狈。
想当初,她在他面前微笑如花,娇妍之色,令他心驰神荡,现在呢,她的模样,几乎逼得他掉下眼泪来。
“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阿婧……”
他吻着她的手,回忆陷入热恋时,幸福的光景。
那些岁月,曾令他觉得甜蜜的就好像掉进了蜜水里。现在想来,却是那么的让他心酸。
年少时的感情,最为热烈,最为的真挚,也是最为的难忘。哪怕如今过去了七年多,依旧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他知道,他还爱她。
那份深深的怨她转身就另嫁的恨意,如今已化身成为浓浓的爱——为了他们的儿子而沦落到而今的人,他如何能不爱?
六
上午八点。
韩婧醒过来!
有那么一刹那,她分不开,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漂亮的床,漂亮的水晶吊灯,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她能听到时间,在面前,一点一点走失,整个世界似乎显得特别的安静。不,还是有噪杂之声传来的。
比如,有隐约的狗吠,似乎有一条狗,在上跳下蹿,声音极为的遥远。
比如,有隐约的孩子的嘻闹声,似乎是在逗着狗狗玩。
比如,有隐约的车子开过的摩擦声……
比如,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会让人感受到,鸟语花香,春来已来,心脏,跟着暖融融,身上也觉得暖暖的。
她忽觉得安心。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努力想着,发生什么事了。
抓了抓头发,她转了转头,胳膊肘似碰到了什么,她顺着那个方向看,一张英俊的脸孔映了进来,怀着几缕紧张,以及期待,微微沙哑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日安,我的小女人!”
她又一呆,眼睛一煞不煞的盯着,大脑深处,好像有什么被刺痛了,神经末梢狠狠被扯了一下。
她伸出手触了触那脸,温软的,真实的。
她的意识一下子混沌了,大脑里的时间顺序似乎一下子乱了。
“日安,我的小男人。”
那句话,自然而然的从嘴里冒出来。
以前,他们就是这么称呼彼此的。
在他得到她之后,他得意的吻着她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小女人!”
她笑的羞涩:“那你就是我的小男人!”
“小男人?怎么听着那么不是味儿啊……把小改成大。”
“我不,你就是我的小男人!”
“讨打是不是?”
“嘻!”
他呵她痒痒,她还是不肯改口,这个丫头,别看她柔弱,有时,执拗起来,是真执拗——那股子倔强,他有得一拼。
时隔这么多年,再听到这样一个称呼,佟赞几乎落泪。
他深深的睇着,以为她醒来,再见到他时,会发怒,会逃跑,会尖叫,可她没有,她很安静,还叫得这么的温柔。这样一种温柔有点异样,但轻易就掳获了他的心。
“对,我是你的小男人。”
他低声说,一点一点凑上去,想亲亲她的唇,却又害怕她会逃。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干净,明亮,因为他的亲近,而闪烁起丝羞涩的光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