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别怕别怕!”
下一刻,她木木的抬头,在看清身在何处时,猛得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谨之谨之……我梦到我亲手杀了你,还有小麒……怎么会这样……”
佟庭烽凝神一笑,拍拍她的背:
“只是梦!”
看她这么紧张,他心头生暖——只有在意了,才会害怕失去。看来,他的苦心没有白花,现在,他已一点一点扎到她心里。
宁敏知道这是梦,也幸好只是梦。可她还是止不住惊喘。
“要不要喝水?”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可以安抚人心的力量,在耳边响着。
“嗯!”
他放开,给她倒了一杯水来,她喝完心神才宁静下来,望了望依旧低垂的窗帘:
“现在几点?”
“七点!肚子饿不饿,去洗漱一下,下去吃点东西……”
他接过她喝空的杯子。
宁敏摇头,靠进他的怀里,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白T恤短袖,白色让他显得越发英俊年轻,那温温淡淡的眸光,带着柔情,她情不自禁凑上去吻了一下,想要用肢体上的接触来纾解心理上的紧张和惶恐。
他眼眸一深,勒紧她的紧,按着她的脸,化被主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她承受着,无力的融化在他有力的拥抱中,靠在他的胸膛上,稳稳的心跳能给她安心,温温而紧窒的触感能给她暖意。
“好些了没有?”
一吻罢,他在耳畔低低问。
“嗯!”
她环抱着,属于他的独有气息绕在她心头,仰头亲了他的下巴一下,久久,道:
“你……觉不觉得我很懦夫?遇到事,只知道逃避……连回想的勇气都没有……”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时候。受到伤害,回避,是一种本能。别想太多……唉,我不太认得这样的自己……”
他撸撸她的发。
“谢谢安慰!让你抱着,我很安心……”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承认:
“昨儿晚上,我情绪有点没控制住。”
“每个人都有情绪败坏的时候。夫妻就应该彼此包容,彼此安慰……好了,起床,吃饭……”
再这么腻在床上,他觉得他会有别的想法。
“可我想再抱抱你!”
赖着不想动啊,声音软软的。
佟庭烽想笑,这是在撒娇吗?心也跟着一片柔软。
“再让你抱三分钟!”
“只三分钟,好小器!”
“那你想抱几分钟?”
“五分钟!”
他痴痴盯了五分钟,等时间到,她依旧赖着不放:
“时间不早,今天我们行程安排有点紧。起了,要不,我抱你去洗漱!”
“好!”
她唇儿弯弯答应了。
于是一个公主抱,他笑着抱她去洗漱间,还给她挤好牙膏,放在杯子上,低头捏她鼻子:
“要不,我帮你刷……来……张嘴……”
正赖着他的腰的宁敏,听着扑哧笑,这男人怎么这么宠她,宠得她都觉得自己要回到幼儿期了。
她仰头吻了吻他的唇,笑吟吟道点点他鼻子:
“你别这么惯我,会被惯坏的!”
“惯坏才好。”
他低低的说。
“出去吧!去帮我挑件衣裳,今天我们有什么节目……”
她推他。今天开始,他正式休假。
“带你和小麒四处走走!哎,今天貌似你不能穿清凉的衣裳……嗯,我去挑……”
佟庭烽低低一笑走出去,目光落在后背。
宁敏觉得他话里另有味儿,转头瞅了瞅背上,脸唰的全红了:
这人,什么时候把她的后脖子吻成这样,一片青青紫紫……
*
这一天,远在琼城的霍启航收到一封神秘的邮件,邮件是一张照片,里面是一张结婚证。他的脸色,因为结婚证上的人,于一瞬间内,没了任何色彩。
这一天,霍启航推了所有工作回了首相府,一个小时后,他牵上了一个美的像精灵似的小女孩,登上了他的专机直飞澳洲。整个过程,谁也不敢来拦。
这一天,在专机上,宁倾晚仰着小小的脸蛋,脆生生的满带疑惑的问:
“伯伯,我们这是去哪?”
面色冰冷的霍启航将孩子搂着,低低说:
“去找妈妈。妈妈迷路了,需要我们去找她回家!”
边上,杨开和陈祟看着,沉默:
宁笙歌啊宁笙歌,这一次,你做的真够狠的……
霍少爱了你足足六年,你却毫无眷恋的转身另嫁,你这是想要把他活活给气死吗?
如果你不能坚持到底,不能体谅他的难处,当初你又何必去招惹这个你不该招惹的男人。
待续!
明天,母女重逢,情人相见。
夫妻之间很浪漫;葵花田里惊相见
更新时间:2014…9…7 8:28:32 本章字数:10841
新婚第六天,佟庭烽开始休假,带着新婚的妻子开着车子领略起悉尼的光景。
上午,他们去了塘鹅生态保护区。这里的塘鹅又叫鹈鹕,喉囊大而有弹性,栖于湖泊,是现存鸟类中个体最大者之一。在保护区内,游客被禁止喂食,而有专门人员亲自喂养。每次喂食时,就会有大量的瞊鹅聚拢过来,场面非常壮观。很多摄影爱好者有来这里摄者。他们去的时候,佟麒就带了一只摄相机。一个上午,他们拍了很多照片。
中午,他们去了爬虫动物公园,陪小麒看了看公园里那些小动物,鸭嘴兽、袋熊、考拉等稀奇动物,让人目不暇接。还看了一连串精彩的动物表演,当晚,他们宿到了一处庄园,没有回家瑚。
晚上,小麒因为玩的累,睡的酣,佟庭烽抱着宁敏,睡的也沉,激情过后的睡眠质量是最好的铄。
新婚第七天,接着玩,上午去了骏域谷,佟庭烽带着宁敏,陈祟带着小麒,骑上马,一起漫步游览了峡中那壮美无垠的农庄。
下午去了霍克伯里河,乘独木船游河,看海鸥在头顶飞过,玩清水于足下。
晚上他们宿于一间河边旅栈,享受垂钓的乐趣,晚上品尝了一顿海鲜大餐。
夜间,俩夫妻撇下小麒和陈祟及阿灿,漫步河边,牵手,说着各种趣闻。
佟庭烽是个很健谈的男人,只要他愿意,他就会引导你,跟着他的节奏走,总能让彼此之间的闲话家常显得亲切而温馨。
月光之下,动情之时,亲吻总显得温柔而缠绵,夜宿时,佟庭烽很尽心尽力的将丈夫的义务履行的彻彻底底。
临睡,她已有点迷迷糊糊,而他的手抚在她的小腹久久的摩挲,隐约的,她好像有听到他在问: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了?”
新婚第八天,也就是1月20日清晨,宁敏睡醒时,佟庭烽已不在,拉开帘子,透过窗,她看到那对父子正在屋外的平台上垂钓,小佟麒还戴了一个小草帽,短袖T恤,小短裤,陈祟在边上教他。佟庭烽则坐在摇摇椅上看报纸。太阳不是很大。
她换了一条裙子,将发扎起,洗了一把脸,出去,远远就听得他在打电话:
“我问她一下,回头再联系……”
“……”
“嗯,我知道的!88!”
宁敏走过去,叫了一声:
“早安,怎么没叫醒我?小麒,有没有钓到鱼?”
她和小家伙也打了一个招呼。
“有,两条!有点小!”
小家伙抱着帽子笑着指指鱼桶。
“那你努力,中午妈妈给你熬鱼汤喝!”
“好嘞!”
宁敏坐到了佟庭烽身边:“跟谁打电话?”
“爷爷!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佟庭烽拉她坐到身边,啄了一下唇,尝到一口薄荷的清香,道了一口“好香”,然后又问:
“打算什么时候回东艾?22日除夕。爷爷盼我们早归,到时,好好商量一下我们的婚礼细节。”
“今天晚上吧,明天天亮就在巴城了!”
她望了一眼这里的迷人风景,有点恋恋不舍:
“这里,以后有机会再来玩!”
“好,那我让他们安排下去!”
他又琢磨了她一口,神情犹豫了一下:“另外,爷爷已经和你父母通过电话了,明天,他们会飞到巴城,等我们到的时候,估计你能在第一时间见到你的爸妈……我知道这件事时,爷爷已经这么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影响……阿宁,你准备好回去了吗?”
回去之后,肯定有无数的事接踵而来,关于这点,她知,他也知。
“准备好了,也该回去了!”
她靠在他肩头,头顶上,是一颗参天大树,有斑驳的阳光自上面疏疏落落的照下来,很多这几天被她抛开的东西又回来了,很沉重,但她必须挑起。她不能永远沉溺在这样一个粉饰太平的世界里享受生活,这会让她觉得自己真他妈懦弱。因为,这不是她的本性。
“我要回去,见爸妈,见女儿,见长官,我要去讨回公道……我还要给我的男人,一个婚礼……哎,这么一细数,我要做的事,是不是有点多……”
一眸睇来,神情平静,笑容也沉静。
“确定没问题吗?那天,我一提猎风组,你的脸都变了……”
他认真睇着,抚了抚她的脸。
这一次,她没有变脸,只是静静的眨了一下眼,望了望了当头的太阳,恍惚中,那一张张已经化为骷髅的笑脸,又在眼前一闪而过。
对,只要提到猎风,她就会觉得有一座大山压住了她,会粉碎她对于生活的所有热情。
佟庭烽看她有点走神,不由得勒了勒她的腰,把她的注意力全都拉回来。
“都已经过去了!理性的对待,是你必须要做的事!”
“不,还没有!”
宁敏轻轻说,咬了咬自己的唇:
“那一幕幕一直刻在我心上。他们……惨死的模样……就像一个个特写镜头,在我脑海深处回放……就像我不去想,他们也一直存在。这些日子以来,我努力忽视这些记忆的存在,想勇敢的活着,因为,我答应过和平……”
她抬头,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算了,不提。一提就难受。但你放心。我会理性对待的。”
风有点清凉,他的怀抱很温熨,但触到这些旧事时,心里难免还是难受,这是理智所不能控制的。
“应该说一说,心里那些难受的事情,若是天天堵在那里,只会越堵越多。就好像,下水管通必须是通畅的,才不至于被堵塞崩溃。这比喻,有点不雅,但通俗易懂,理是那个理吧!一个人心里所能承认的压力是有限的,若无限的加大负荷,你的心理状态就会扭曲。阿宁,沟通不仅可以让人与人拉尽距离,更可以舒缓坏情绪。我是你丈夫,是你可以依靠的男人,如果你愿意,我乐意做一个倾听者,了解你心里的喜怒悲乐,是我现在最渴望的事,因为我是这么的想让你融入进我的生活,也盼着能一点点解开你心头的锁,走到你心里,成为你的生活里的一部分……”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忽然幸庆能遇上他,得这样一个男人可以靠着,那彷徨无依的情绪才能得到舒解,才会觉得人生还有希望。对,现在,她对人生的希望,皆来自他。
“这个阴影很难走出来。”
轻轻地,她说:“之前,我仔细想过,给他们报仇,让那些阴谋者都绳之于法,这是唯一可以让我活回来的途径。可是,可能么,现实吗?莫臣之是竺国人,九月行动,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政治较量。牺牲的伙伴们,最多也就只能被追封为烈士,仅此而已……有些事,我们力量很渺小,无可奈何。”
她抬头看他,微微一笑:“或者,以后,我可以想个法子,把莫臣之给狙杀了。再把那个一心想要把我弄死的女人给嘣了,不过,我要真把这两个人整死了,估计我也活不了了。这是两败俱伤的蠢办法。一旦那么做了,有可能还会害了我爸我妈我爷爷,还有晚晚……”
这一刻,映入佟庭烽眼底的的女人,狠厉而清冷的,末了一句,又是无奈而疼痛的。
她这个表情,这种语气,让他清楚的明白到:猎风组那些人,在她心里占着多重的分量,那些人的死,对她的心,造成了多大的怆伤。
他的心,刺痛了一下,紧缩了一下。
“女人?什么女人?”
这应该是一个关键点:
“那个女人怎么你了?”
宁敏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突然就沉默了。
“不能说吗?”
“最好……不要细问了!这事,你不需要知道。”
她低下了头。
他听着,这丫头心里,是想向他敞开心扉的,只是他们感情还不深,不足以令她彻底的放开自己,其实这样已经够好了。哪个人心里没有一点点小小不可向外倾诉的隐私,为了守护自己想守护的,或是看重的,藏着掖着,那也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