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无话可说,被他惩罚性的吻了一通。
又是周末,秋高气爽。
慕东霆约了税务局的领导打高尔夫。只有天雪一个人在家,正是百无聊赖之际,潘婉卿突然打来电话,起初就是闲话家常,询问他们最近过的好不好,知道天雪一个人在家闲来无事后,就约她到老宅中赏花品茶。
潘婉卿是个很精致的女人,而她的生活也是精益求精的。慕家老宅的花园中,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一年四季,百花争鸣。
正值秋日,园子里菊花开的正盛。天雪与潘婉卿坐在花间的石桌旁,桌面上摆放着精致的青花茶盏,天雪专心的和潘婉卿学泡功夫茶,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花香与醉人的茶香,让人顿时有种心旷神怡之感,好似身处在人间仙境。
“泡功夫茶的时候,一定要平心静气,更不能化妆,脂粉味儿会冲淡了茶的想起。”
天雪虚心的听着,学着潘婉卿的模样,右手捏成兰花指,用食指与中指捏起精致的茶盏。青葱的指尖,青花色的茶盏,映在一处分外的好看。她细细的品着,清茶流入喉中,略苦微甘,唇齿间都溢出淡淡的茶香气。
“味道的确不错。”天雪笑的眉眼弯弯的,极为惬意。
潘婉卿温柔浅笑,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你闲来无事时,也可以品品茶,种种花草,女人就应该保养容颜,陶冶情操,那些商场上打打杀杀的,都是男人的事儿。”
天雪听罢,只是敷衍的一笑而过。让她过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她不憋疯才怪。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潘婉卿一样,适合这种悠哉宁静的日子。
功夫茶虽然甘美,泡起来却太过繁琐,哪儿赶得上速溶咖啡方便实用。百花绽放虽美,但天雪对花花草草一向没耐心,她读书的时候只养过几次仙人掌和仙人球,下场都是干枯而亡。
天雪天资聪明,性子却十分浮躁,最任何事都没什么耐心。小的时候喜欢花花,在获得几次奖之后便失去了兴趣,后来又喜欢篮球,再可以投出漂亮的三分球后,也兴致乏乏。即便是读书,也只用了三分经历,其余的七分都拥在了慕东霆身上,她就像个小尾巴一样,无时无刻不缠着他。
是的,在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最有耐性,最执着的一件事,就是爱着慕东霆这个男人,爱了整整十年之久,并且,至今仍然深深的爱着。
“雪儿,你最近和东霆相处的怎么样?我问了徐嫂几次,她一直对我说,东霆十分宠你。”潘婉卿温声询问道。
“东霆哥哥的确很宠我,就像小时候一样。”天雪娇笑着,不甚上心的回答。
“傻丫头,怎么可能像小时候一样呢,小时候你们是玩伴,现在,你是他的妻子。”潘婉卿无奈的摇头,男人对玩伴,和对妻子的感情,怎么可能一样。天雪这丫头,也真够没心没肺的了。
“妈,你累不累,我陪你进去休息一会儿吧。”天雪出声岔开了话题,每次见到潘婉卿,她都要追问这些,东霆对你好不好?你们相处的好不好之类,她听得耳根子都要磨出茧子了。
“我不累,你陪我一起修剪花枝吧,这些菊花也有好一阵子没有修剪了。”潘婉卿说完,吩咐佣人拿来剪刀。
天雪把披散的长发束成马尾,方便劳动。她对侍弄花草一窍不通,潘婉卿在一旁认真的讲解着。
“对,就像这样,把这根多余的花枝剪掉。”潘婉卿一边指挥,一边微叹道,“自从东霆的爸爸去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后来,我就把经历都转移到这些花草上,精心的种植,培育,看着它们一天天成长,绽放,它们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没有它们,我可能还走不出那段过去呢。”
天雪温温的笑,对潘婉卿的确十分同情。她中年丧夫,养女又疯了,唯一的儿子,与她也不亲近,即便是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也不免寂。寞。
“你就按照我教你的慢慢修剪,厨房中还煲着汤,我先去看看。”潘婉卿把手中的剪刀放在一旁,而后走进别墅。
花园中只剩下天雪一人,她低着头,认真的给菊花修剪着花枝。她突然觉得,其实花木与爱情很像,要适时的修剪,剪掉那些枯枝,病枝,才能让主枝茁壮的发芽开花。而爱情,同样需要剪掉那些诸多的诱。惑、猜忌才能得以长久。
天雪正如此想着,不远处的大门外,一辆车影逐渐驶入视野之中,车子缓缓而来,最终在别墅前熄火,停住。
那辆白色劳斯莱斯幻影,天雪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她想,东霆一定是应酬结束后,发现她不在家,才来找她的。
她欢天喜地的走出花丛,向车子的方向而去。只是,当看清车上走下来的人时,天雪顿时僵在了原地。她很想再向前迈进一步,试图走向他,可是,她发现双腿好似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她根本挪不动步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前方,直到视线在泪水中一点点模糊。
四周的景物全部变得模糊不清了,可是,为什么那两道交叠的身影仍然格外的清晰,好似刻在脑海中了一样。
她看到林初夏柔软白晰的手搭在慕东霆的手臂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更小,比上一次在医院见到时更柔弱,她整个身子都贴靠在慕东霆怀中,而他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似乎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被风吹倒一样。
他们肩并着肩站在车旁,慕东霆低着头,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林初夏的模样,既娇羞,又有几分不安与忐忑。
暮色之中,这温暖的一幕却深深的刺痛了天雪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她一直都知道,林初夏回来了。她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她甚至愿意相信,慕东霆的彻夜不归,加班,应酬,就真的只是加班和应酬而已。
而现在,梦醒了,她即便是想要自欺欺人下去,他们也不再给她机会了。因为,他和她,就这么毫无预兆,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甚至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天雪只能选择面对,面对这么残忍的事实。她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滞了,四肢无力,手一松,啪的一声,手中用来修剪花枝的剪刀砸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而这不轻的响声,终于引起了前方两人的注意,她看着他们,而他们也看着她。
林初夏的脸上只有片刻的错愕,之后,便恢复了平静,甚至是一派坦然的。
而天雪并未理会她,她的目光一直看着慕东霆,深深的看着,从他漆黑的墨眸中,她居然看到了清晰的恐慌,呵,这个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男人,竟然也会害怕,也会慌乱。
他们谁都没有动,似乎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天雪甚至希望,如果这一刻就是世界末日该有多好,那么,她就可以不用去面对,这最真实,又最残忍的一刻。
最终,居然是林初夏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温笑着,离开慕东霆的怀抱,一步步向天雪走来,时间似乎就随着她的脚步,重新流走。
“天雪,好久不见。”林初夏在天雪面前停住脚步,如同曾经一般,笑靥唯美,声音温和。就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她只是偶然遇见了一个老朋友,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说了声,好久不见。
此时此刻,天雪才发现,即便这两年在商场之中摸爬滚打,在林初夏面前,她的道行仍然太浅了。此刻,她很想大声的咆哮,质问林初夏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而既然离开了,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
第96章 原来柔弱也是一种武器
更新时间:2014…9…20 0:50:03 本章字数:8716
此时此刻,天雪才发现,即便这两年在商场之中摸爬滚打,在林初夏面前,她的道行仍然太浅了。此刻,她很想大声的咆哮,质问林初夏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而既然离开了,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
可是,天雪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底气,所有的声音好像都卡在了喉咙中一样,发不出一点声响。她心中非常清楚,林初夏的回归,就意味着她和慕东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婚姻与感情都将被打破归零,所有的一切,再次回到原点,回到他身边只有林初夏的时候。
“天雪,怎么不说话,是因为见到我太吃惊了,还是,不高兴?”林初夏依旧柔美的笑着,语调轻唤,听起来像是玩笑,却故意的拉长了后面几个字的音调。
天雪容颜苍白,卷曲的长睫轻轻的颤动几下,却仍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也如林初夏一般,轻松的说一声:嗨,好久不见。可是,她的心太过沉重,沉重到几乎无法呼吸,她做不出如此的轻松铄。
而正是此时,潘婉卿从别墅中走了出来,“雪儿,别弄那些花花草草了,我炖了汤给你,快进来……”她话说一半,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慕东霆与林初夏时,后半句话全部吞入腹中,眼中满是震惊。
潘婉卿也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林初夏还会回来。
“东霆,这怎么回事?”潘婉卿的声音中多少带着质问,质问慕东霆为何带林初夏回来。
此时,慕东霆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唇边温润擎笑,似乎刚刚那一抹恐慌,只是天雪的错觉而已瑚。
他走过来,并未去搀扶林初夏,而是极其自然的伸出手臂,揽在天雪腰肢,目光却看向潘婉卿,不急不缓的回道,“初夏前一阵子刚刚回到B市,我们也是无意间偶遇的,她说想来拜访您,我就带她过来了,只是没想到天雪也在,正好一起叙叙旧。”
他的话说的合情合理,甚至理所当然。而事实上,林初夏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的确是她要求的。上次的治疗方案失败之后,医生又重新换了方案,这几日初见成效,初夏的气色好了一些,今日天气又好,她便嚷着要出来走走,他开车载着她出来,林初夏忽然又说要来探望他母亲,当初因为她的事,害的慕东霆母子闹得不愉快,她一直耿耿于怀,希望还有机会能当面向潘婉卿致歉。
她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慕东霆也不好再拒绝,只好开车载她过来,却不曾想,天雪会在老宅。
此刻,天雪虽然被他拥在怀中,身体却是僵硬的。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逼着自己把眼泪吞回去。然后,才抬起眼眸,吃力的挤出一抹笑,故作轻松的对林初夏道,“好久不见,这些年你过的好吗?初夏姐姐。”
“还好,你呢?”林初夏笑着回应,只是,未等天雪回答,又恍然大悟般说道,“你看我这话问的,你现在已经是东霆的妻子了,他怎么会让你不好过呢。”
林初夏说话间,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慕东霆,观察着他的反应。只是,他的神情一直的淡淡的,脸上一字号的笑容,不曾改变过。
天雪并未还口,只是略有些苦涩的一笑,她现在,还真***不好过呢。爱上这个男人,所有的疼痛都是她自找的。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既然是客人,就请到里面坐吧。”潘婉卿适时的出声,她是大家闺秀,即便当初与林初夏闹得不愉快,如今也不能泼妇一样的把人往外赶。只是,她言语间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林初夏只是客人,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几个人在客厅内坐了下来,潘婉卿单独坐在一侧的单人位中,而天雪与林初夏分别坐在慕东霆左右两侧,天雪的话很少,此种情境之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倒是潘婉卿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林初夏聊谈,问到她的近况,以及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过的如何,有没有成家等等。而林初夏回答的十分含糊,似乎是在刻意的隐瞒着什么。潘婉卿倒也不深究,对于一个外人,她提不起兴趣,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林初夏的突然出现,会影响到慕东霆和天雪刚刚建立起来的婚姻。
毕竟,林初夏在慕东霆的心中曾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她以死相逼,慕东霆都不肯妥协。而天雪,他对天雪的感情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潘婉卿这个当妈的都分辨不清。
说话间,徐嫂端上了刚刚炖好的羹汤,当她把精致的白瓷汤碗放在林初夏面前时,也是微微的震惊,“初,初夏小姐?”
“是我,徐嫂,多年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是先生让我来这里伺候夫人的。”徐嫂笑着回道,并未提及是因为沈天雪才被‘贬到’这里。
林初夏温和的笑着,亦如当初,她对待家里的佣人,都是平和,很是得人心。“你儿子好吗?我记得,当初离开的时候,他才刚刚毕业。”
“是啊,是啊,托您的福,他现在已经讨了媳妇了。”徐嫂对林初夏格外的亲近友善。当初她家的儿子从一个三流大学毕业,在B市这种繁华的大都市根本找不到工作,她整日愁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