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肖齐齐噘嘴,“男人都是嘴甜,或许那时候我们都天各一方了呢。”夏宣正色探头看肖齐齐的脸,“又胡说什么呢?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了,毕业去北X上研究生,我的成绩都下来了,你忘记了?”
肖齐齐把头往后一仰,将身体重心都靠在他身上,“今日有酒今日醉吧,谁知道明天呢。夏宣,你别急,我不过说说而已,毕业的人都患得患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夏宣亲肖齐齐的脸,“但是我不许你患得患失。”肖齐齐不满地顶嘴,“好霸道。”话刚完,就被夏宣温润的唇堵住了。
恋爱中的人就是如此的炽热,肖齐齐和夏宣也不例外。夏宣看着谁都疏离的笑,内心却也怀着对爱情的期待,肖齐齐看似张狂,也敌不过小女儿情感。
肖齐齐和夏宣站在靠在一起两棵古松下,“你看,夏宣,那是情人松,好多人在照相,我们也去吧?”夏宣点头,从肖齐齐背包里掏出相机,“我们找人为我们合影。”夏宣拥着肖齐齐,两人都笑得格外甜蜜,仿佛内心的情感就跟这情人松一般永驻世间。
黄山的天是一会就变色,刚才还阳光普照云海,金碧辉煌云雾腾绕的,转眼却是乌云密布,肖齐齐和夏宣相拥着走在山间花树下的石径上,夏宣焦急地看天,“齐齐,可怎么办,要下雨了。”肖齐齐不以为意,笑嘻嘻挽着夏宣的手,“我不介意,反正淋雨也有你陪着。”一阵冷风从山谷盘旋而上,肖齐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缩紧夏宣温暖的怀里,“夏宣,这山上可真是冷,快六月的天山下都热得一塌糊涂了。这里还跟初春似的,可惜咱俩不怕淋雨,却怕冷。”夏宣搂紧她,回头看见一老农挑着担子走来,忙招呼着:“老叔,可有雨衣卖?”那老农是黄山脚下的挑夫,每天都这样挑着雨衣,黄瓜,方便面,火腿肠等上山,最是做这等雪中送炭的生意的,忙放下挑子,堆笑,拿了两件雨衣,“五十块钱一件。”薄薄的一层薄膜,没有任何科技成份,只是此时乌云密布,强人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肖齐齐拈着那雨衣,摇头,“不买了,不买了,这不是宰人么。”夏宣拉肖齐齐的手,“乖,别吵,不买淋病了,可怎么办?怎么也到明天下午才能下山了。”说着便掏钱。肖齐齐抬头看天,那乌云似乎又移开了许多,甚至露出半缕金色的阳光,于是笑说:“夏宣,我们打赌,我赌不会下雨。”夏宣也看天,到底不放心,还是付了钱拿了两件雨衣,“我只能赌下雨了,赌约是什么?”说着又付了二十块钱拿了两条黄瓜。看得肖齐齐只觉得心肝直跳,贵的吐血啊,于是恨恨道:“赌你不要人搀扶不要拐杖爬到天都峰顶。”夏宣眉毛一跳,跟上肖齐齐的步伐,“那你输了呢?”肖齐齐回头浅笑,“我输了,咱们不上天都峰。”夏宣开心地咧嘴,露出满口瓷白匀称的牙,“那我要在这里祈祷老天一定下雨了。”肖齐齐哈哈地笑,抢过夏宣手里的黄瓜,凑到眼前仔细地看。
夏宣也探过头来,好奇问:“你看什么?”肖齐齐瓮声瓮气地回答:“看这黄瓜的刺是不是比山下的黄瓜英俊,十块钱一根呢。”夏宣便摸肖齐齐的头,转而捏她的脸,“孩子气!”肖齐齐躲开他的手,“喀嚓”一声咬了一大口,“再尝尝是不是甜的!”
两人站定到一处平台,夏宣依旧搂着肖齐齐的腰站在她身后,把头靠在她脖颈间,偶尔看一眼面前的浓雾缭绕的山谷,肖齐齐指着远处一个笔尖似的小小山尖,“夏宣,你看那就是妙笔生花。”夏宣细看,赞叹:“果然形象。”肖齐齐扭头看夏宣近距离的眼,“夏宣,你写得字真好看,赶上启功了。”
夏宣却遗憾地笑:“像有什么用,自己创造出来自己的风格才最重要,就像启功一样。”肖齐齐拍他的脸,“不知足的家伙。”
夏宣从身后抓住肖齐齐的手,“把你手掌伸开。”肖齐齐虽不解他要做什么,却也听话地伸开手掌,夏宣便伸出手指,在她掌心一笔一画地写了起来,肖齐齐手痒便咯咯的笑,夏宣摁住她乱动的手,“乖,别动,闭上眼睛,感觉我写的是什么。”肖齐齐回头看他带笑深情的眼,慢慢闭上眼睛,感受他温热的手指划在掌心,一笔一画,很慢却是那样坚定,写完最后一笔,肖齐齐只觉得耳根都红了。夏宣搂着她转过身子,彼此身体紧贴着,在她耳边低声问:“写了什么?”肖齐齐脸红心跳不止,轻笑半响才说:“夏宣爱肖齐齐。”
夏宣推开肖齐齐,把手平摊到肖齐齐面前,“该你妙笔生花了。”肖齐齐捏住他温热修长的手指,仿若那皮肤的温度是从心底溢出,说不出的滚烫火辣,“你闭上眼睛。”夏宣含笑闭上眼睛,肖齐齐伸出手一笔一画写了起来。写完,夏宣握上手掌,“嗯,我要把这行字捏在手心,一世不放。”
四目相对,道不尽柔情蜜意,或许这就是酝酿四年的爱,朦胧的情感终于升温,变成灼烧心窝的火焰。
二十六、黄山(二)
晚上两人住在排云宾馆,120块一个晚上,很多人挤在一起那种。肖齐齐只觉得累极了,也顾不上那被子的味道还有别人的吵闹声,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仿佛刚沾上枕头,就听见各色的铃声响,肖齐齐恼怒地抓被子捂住头,但那些起床嬉笑的声音还是无法阻止地钻入耳膜,原来她们是要早早起来,去排云亭看日出。肖齐齐本不想起来,但手机却也响起来,是夏宣,肖齐齐叹气起床,日出有什么好看的?
简单地洗嗽,出门。夏宣已经等在门口,衬衫已经有些皱了,精神却很好的样子,肖齐齐迷蒙地任由他牵着手向山顶爬。嘟囔:“日出有什么看的?说不定阴天,乌云密布。”夏宣捏肖齐齐的嘴,“又胡说八道,你就这么能睡?”
肖齐齐不雅地打了个哈欠,“我一天睡二十四小时刚刚觉得好。”夏宣轻笑,牵着肖齐齐却是背离了人群向另一条小道走去,肖齐齐终于完全睁开眼睛,“咦,不是去看日出么?”夏宣把肖齐齐拥进怀里,“清晨山路无人,我们清净地欣赏清晨风景,观日薄东山,雾腾松海,听鸟鸣风清,比那么多人挤一起不好得多?”
肖齐齐拍掌而笑,“夏宣,你想的真周到。”清晨的风带着寒露是如此的清冷,肖齐齐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钻进夏宣怀里,“夏宣好冷,你不冷么?”夏宣抱着她,两人的体温相互温暖,“抱着你就不冷了。”
肖齐齐打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倒真是油嘴滑舌呢。”夏宣也不躲,肖齐齐的拳头落在他挺直的脊背上,如风般化为柔情,反手抱住了他的腰。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爬在山路上,无人打扰的世界,满世界翠碧的绿,偶尔飞鸟虫鸣,山石怪立,好不惬意。两人也不着急,只清净地走着,谈笑看景,那心情是说不出的好。
“夏宣,这边好美啊,那峭壁那山石,哇,还有云海,大自然太厉害了。”肖齐齐抓着悬崖边的一株弯松,探头看脚下的万丈峭壁,观远处云天一色,夏宣却躲的远远地伸出长臂扯肖齐齐的衣角,“乖,我们走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肖齐齐回头看夏宣怪异的脸色,哈哈大笑,趴在松树上不停抖动,看得夏宣心惊胆跳,最后干脆壮了胆子,奔过来,飞快地抱起肖齐齐的腰,最飞速后退。不知道是腿软还是肖齐齐的挣扎,两人就那样向后摔去,肖齐齐跌到夏宣怀里,继续咯咯笑个不停,夏宣却不肯起来,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齐齐,你吓死我了,不准再去崖边,我害怕。”
“我又不害怕。”肖齐齐爬起来,摸夏宣的脸,“看你吓的,咱还爬天都峰么?”
夏宣坐起来,手抚额头,咬牙,“爬!为了齐齐,上刀山火海都行。”肖齐齐高兴地搂住肖齐齐的脖子,“嘬”地亲了一口,“夏宣我知道你最好了,你知道吗,要是不爬天都峰,我都觉得自己白来黄山了。”夏宣搂着肖齐齐坐到自己怀里,“齐齐,就这一次,我把命都交给你了,以后你就得属于我的。”肖齐齐在夏宣脖子上哈气,“那这算不算是我的卖身契约啊?”
夏宣认真考虑,“应该是吧。”肖齐齐侧头看夏宣得意的笑眼,噘嘴,“夏宣,去突然觉得我挺傻的,你只用一朵玫瑰就把我收买了。”夏宣捏她脸颊,“不是一朵,是千万朵,过去的四年我每天都在你心中种了一朵玫瑰,只是你自己没发现,只顾看外面的风景,忘记了身后那片属于自己的玫瑰园。”
肖齐齐掐夏宣的手臂,“怎么说话呢?你的意思是说,你早下好套儿等我钻了?”夏宣故意夸张地皱眉,“应该说我傻,我等在玫瑰园四年,才盼的你回头。”
肖齐齐还是觉得幸福来得太容易,“夏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一个人好,有理由么?”
肖齐齐哑然,对一个人好,爱一个人有理由么?或许,有千万条,但等我们用手去细数的时候却已经从指尖滑落,看不到丝毫痕迹,只留下心底淡淡的涟漪。
夏宣抱着肖齐齐坐到一块大石头上,面朝东方,红艳的圆日此时正从崇山峻岭中喷薄而出,带着他特有的薄纱,挟着云海彩霞缓缓而上,万物霎那间披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生命仿若从头开始迸发,生机热情从心底自然流出。夏宣低头看肖齐齐明亮的眼睛,新奇地打量着这个从朦胧中清醒的世界,不由低头,缓缓吻住那因寒冷而略苍白的唇,轻柔的吻带着阳光的味道慢慢迷蒙上肖齐齐的心头,肖齐齐生涩地张口回应着。唇舌纠缠,激情燃烧,在这个生机盎然的清晨。
留下一抹永久无法磨灭的记忆。那时,我们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相信有爱,就有一切。
“夏宣,你看那就是飞来石,红楼梦里的飞来石。”肖齐齐拉着夏宣站在一株古松下,遥看越来越清晰的硕大石头。肖齐齐不厌其烦地说,夏宣一如既往的宽容微笑,“不是飞来石,是三生石。”夏宣一笑,向肖齐齐勾眼。肖齐齐一愣,如此风情的夏宣真是百年难见,吞口水:“夏宣,你是个狐狸精。”
夏宣捏肖齐齐手心,“哪里有说男人是狐狸精的?”
“有女狐狸精就有男狐狸精啊。”肖齐齐笑嘻嘻,“那我是女狐狸精好了,我们天生一对。”
三生石上许愿,并不是想象中的奢望,肖齐齐和夏宣十指交握,趴在飞来石两边,请人照了合影。或许,这是那时最真挚的愿望,三生牵手。
夏宣和肖齐齐的行程走的很慢,他们并不着急,总觉得时间够长。
光明顶,鲫鱼背,道不尽的风情,看不尽的云雾,观不完的奇山怪松。只是那天梯,又成了夏宣心头的魔障。肖齐齐走到夏宣前面,牵着他的手,一点点嘱咐着闭着眼睛倒爬的夏宣,“抬脚,放下,对了,又是一步。”一句一句极富耐心,夏宣的心全提到嗓子上,一点都不敢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的比头顶峭立的云石都白,却是一声不肯吭。
好不容易挨着到了云梯最后一阶,夏宣再也忍不住搂着肖齐齐的腰就不肯放,窝在她怀里只喘气,半响才扭头看那云天一线的峭立石阶,抹汗,笑:“齐齐,我觉得自己很伟大,又战胜一关了。”
肖齐齐却担忧地拿纸给他擦汗,“夏宣,我们呆会到了迎客松就下山吧,不去天都峰了,我担心你。”夏宣握她的手,只觉温软如玉,心头又镇静几分,“不怕,恐高症也是可以克服的,你就看我的吧。”
肖齐齐指对面的鲫鱼背,“那个真的可以么?”夏宣迟疑了一下,站起来,拍腿,“不怕,只要齐齐牵着我,什么都可以。”肖齐齐搂住夏宣的腰,“夏宣,我会一辈子记得你对我这样好的。”夏宣揽住肖齐齐,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们走吧。”
坐在鲫鱼背下,夏宣搂着肖齐齐最后给自己鼓起,半响很为难地说:“齐齐,我想抽烟。”肖齐齐奇怪地看他,“你不是从来不抽烟么?”夏宣不好意思地挠头,“唉,不怕你笑,给自己壮胆。”肖齐齐搂住他柔软的腰,“夏宣,你真好。”夏宣摸她的头,却说:“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克服自己这个恐高毛病。每次站阳台上都战战兢兢,我自己都觉得丢人。”肖齐齐听他如此为自己的任性辩解,更觉得心暖暖的,溢满了温柔。于是跳起来,走到一个抽烟的大叔面前,乖巧地笑道:“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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