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夺舍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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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夺舍手札-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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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冰微微皱了皱眉,忽然想起蓝少卿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剧情比较连贯,晚上还有一更~

昨天真心不是不更,是抽的我无力啊。。

121 玉屏赴宴(二)

两人对视的间隙;那名绿衣女修又将目光打量在夙冰身上;凭她筑基中期的修为;竟探不出此人境界;看来应该在筑基后期以上;但也不会超过金丹。

因为此女装扮寒酸,宗门早就改了政策;从前是金丹长老不必穿着弟子服,而今若无大事,筑基弟子也是一样。且看此女身着门派弟子服不说,款式还是极为老旧的那种,腰间连个象征身份品级的穗子都没有,肯定是某个峰内的筑基穷修!

于是嘴角一撇:“向师姐,你不去教导那些毛孩子,带着闲杂人等跑来玉荣殿作甚?”

见她傲慢的模样,向菱捏了把冷汗,本想提醒她一声夙冰的身份,倏忽又转了几个心思,诚惶诚恐却模棱两可的训斥她一句,“绿苡,不得无礼。”

这叫绿苡的骄纵惯了,张嘴就要损人,她身边的红衣女修瞧见眼下状况有些不对,私下轻扯绿苡的袖子。

绿苡反将下巴一抬,冷哼一声:“玉屏峰上,无理了又如何?”

向菱屈膝就跪下了:“夙师叔,师妹无礼,弟子向您赔罪了。”

“夙师叔”三个字,咬的微重。

在无极宗内姓夙的,且能被向菱称为师叔之人,似乎只有一个,除了夏云扇之外,其他人愣了片刻之后,不免一阵惊讶。绿苡怔然许久之后,才噗通一声跪下,肩膀微微发颤,嗓音更是颤到不行:“夙……夙师叔,我……弟子……知错!”

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下认错,脑袋埋的极低,但还是有几道余光,围绕着夙冰打转。

夙冰摸了摸鼻子,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

当年她离开无极宗时只有筑基期,时隔几十年,返回宗门只不过几个时辰,修至金丹大圆满的事情不可能传的人尽皆知。就算身为秦清止的徒弟,但没有家族撑腰,在这处处讲究出身的北麓道修界,连挺直腰板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何以她们惶恐至此?

从前可不是这样。

“起来吧。”

夙冰淡淡说了一声,没有摆谱,也没有故意端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拢着手打算向正殿大门飞去。便在此时,上行一道灵息掠过,来人的修为同夙冰一样,金丹大圆满。

夙冰抬头那一刹那,那人也感应到她的灵息,微微垂了垂目。

一袭翠青色长袍,长发拢在身后微拢成髻,容颜清雅,风姿隽爽,夙冰只消一眼就将其给认了出来,正是夏重霜的“大哥”——夏氏一族的长子嫡孙夏轻寒。

夏轻寒倒是揣测许久,才驱着灵兽落地,微微拱手:“夙师妹。”

夙冰忙不迭回礼:“轻寒师兄。”

夏轻寒笑道:“自从夙师妹入了清止师伯门下,我同夙师妹,这还是第一次说话。”

对于夙冰先前的身份,他是一清二楚的,想起当年在夏家别院畏畏缩缩的小女孩儿,如今已能与自己比肩,心头颇有几分感慨。但又想起之前夏重霜为了救她而违抗师命,被罚面壁思过的事情,他对她委实没有什么好感。

这股莫名其妙的憎恶,夙冰自然是感受到了。

她微微笑了笑,耐着性子同他寒暄两句。

“轻寒师叔。”夏云扇静默许久,见两人说着话就要离开,忙上前一步,“还请等一下。”

“恩?”夏轻寒略偏了偏脸。

夏云扇躬□子,双手托着一枚储物戒,恭敬道:“这是重霜师叔命弟子送来的贺礼,重霜师叔此次出关身体微恙,便不来了,还望师叔代为贺寿,并将此物呈上。”

眉峰微不可查地拢了拢,夏轻寒问道:“今晚的寿宴他可是重要一角,怎能说不来便不来了?莫非身体出了什么大毛病,可还好?”

夏云扇只摇了摇头,不知是不好,还是不太清楚。夙冰适才从谷月娴处,听说夏重霜于三个月前闭关冲击元婴期,以眼下的情形看来,理应是又失败了,冲击元婴失败再正常不过,但对于他这种修炼狂人来说,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哪怕身体尚好,心内怕也有些承受不住。

听完夏云扇的禀告,夏轻寒收下戒指,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回去伺候着吧。”

“弟子遵命。”

夏云扇行了礼,躬身向后退,从头至尾都不曾抬起过头,丝毫没有筑基期第一高手的骄傲,反而低眉顺目,快要低入尘埃里去了。夙冰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游移,总觉得这小丫头略有几分熟悉,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

同夏轻寒一道进了大殿,殿内已经聚集了许多修士,足有上百号人。夏轻寒进门就被几名男修士给绊住,夙冰总算抽身而出,寻了一处人少的角落坐下,太久没有参加过此类交际,她实在不习惯。

一面品酒一面观察殿中来客,她很快发现一个现象,寿宴来宾绝大多数是些女修士,且修为介于筑基后期至金丹中期左右,除了无极宗弟子之外,大部分都是其他门派和家族的女修,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个赛一个的明艳动人。

这阵仗不像是贺寿,倒像是来选妃的。

难道无念道君老来风流,想选几名双修道侣?

夙冰呵呵一笑,真是有趣。

左手席一名女修士打量夙冰好一阵儿,直到夙冰这一笑,才问道:“这位道友,不知你是哪座峰下的弟子?”

夙冰偏过头,问话的女修士衣着素雅,金丹初期修为,容貌瞧上去只有十八|九岁,若非练了什么驻颜功法,就是吃了养颜的丹药。听她称呼一句道友,便知此人不是无极宗弟子。

还没等回话,那女修士又道:“看道友的模样,应该只是来贺寿,不是来议亲的。”

“自然不是。”夙冰放下酒盏,淡淡道。

“唔,我也不是。”那女修就朝夙冰靠了靠,索性同夙冰坐在一席,一副遇到同盟惺惺相惜的表情,“就算他天资聪敏结婴在即如何,家族势强又如何?双修可是一辈子的事儿,我才不愿终日对着那张僵尸脸呢!”

夙冰微微一愣,这说的不是无念道君,是夏重霜?

怪不得他称病不来。

周围两名正寒暄的金丹女修听罢,相继转过头,剜了她一眼:“露华,小心说话。”

这叫露华的女修就吐吐舌头:“我又没说错。”

“我若没记错的话,重霜师兄不是和美人峰的蓝蝶衣蓝师姐早有婚约在身的么?”夙冰放下酒盏,拢着手问道,“怎么突然又要议亲了?”

“道友你真是无极宗的弟子?”露华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仿佛夙冰是假冒混进来的一样,“你不知道蓝道友在二十年前就陨落了么?”

夙冰再次怔住:“陨落了?”

“是呀,荒城历练中被陇西灭道宗的魔修杀害了。”露华惋惜道,“灭道宗近来年实在猖狂,收服邪盟不说,还搞的血盟四分五裂,眼看就要独占整个陇西了。到时候,北麓同陇西免不了再像千年之前一样,来一场混战。”

“怪只怪当年无极宗斩草不除根。”先前呵斥她的女修再次侧目,冷哼一声。

“拓跋世家虽是魔修,但一直都是抵御陇西魔界的有力屏障,若非当年因猜忌而狠下杀手,哪里会有今日?”露华反驳道,“所以时至眼下,也是咱们不仁在先,便莫怪拓跋世家无义在后!”

夙冰打量露华一眼,嗬,这女修有点儿意思。

右手席一名青衣女修士冷瞥过来:“别忘了,当年屠他丰乐一城,你丹鼎门可没少出力。”

“哟,你灵兽宗就能置身事外了?”

“那也比你们强一些,墙头草。”

三言两语间,金丹席上的几名女修就夹枪带棒的争执起来,引来不少目光。夙冰被夹在中间有些无奈,但也不好站起来走人,索性将识海给封闭住,由得她们吵闹。

看来她们在宗门家族内的地位都不低,彼此间似乎熟络的很,想必斗嘴也斗了几百年了。好在今夜席间皆为筑基后期以上的修士,能进阶到这一步,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装作看不到也听不见。

识海里浮出蓝蝶衣那张娇俏的笑脸来,夙冰不由默默叹了一口气。

生老病死在凡间乃是大劫,但在修仙界又算的了什么?活的越久,站的越高,再回首时身畔的同行者也就越少,不进则退,强者为尊,修仙界的法则看似残酷,却始终都是最简单最公平的。

夙冰再度端起酒盏抿了一口,眼眸低垂,睫毛微微颤了颤。自从得知邪阙被抓进神农鼎,自己的情绪就时常失控,时不时的,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迸发出来,令她有些错愕。

明明在儒圣的画卷中,她已经斩碎了自己的灭道心,这不应该啊……

正忖度着,倏忽发觉四周情况有些不太对,她开启识海,才听见有人喊了一声重霜师兄。她向门外望去,只见夏重霜踱步走进大殿,一袭靛青仙丝锦袍,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瞧不出来屡次结婴不成的沮丧。

原本一张脸是有些扭曲的,现下看上去倒是长齐整了不少,只除了眉毛略有些寡淡,脸色苍白,其余并无不妥,也怪修仙界太多美女俊男将他比衬的,才显得丑了几分。当然,夙冰以为这和自己教授他的《冰心诀》也有一定关联,那套冰系心法原本就具有修颜的效果。

不过他不是说不来了?

夏重霜一进殿,便吸引了一大半女修的目光,夏重霜这三个字代表什么她们比谁都清楚。蓝少卿被赶出宗门之后,今后的无极宗基本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再说清止道君已是化神大圆满修为,近年来已经鲜少露面,若那个传言是假的,秦赵两家皆是后继无人,夏家成为第一家族,那是迟早的事情。

夏重霜走到殿中,微微停顿了下,就转而右拐,直接向角落走去。

众人眼皮子底下停在夙冰面前:“夙师妹,你这席可有余位?”

夙冰皱了皱眉,这边金丹期的席位,一个席位只能坐两个人,他没看到露华正在旁边坐着?这让她怎么回答,是打谁的脸才好?夙冰假装没听见似的闷不吭声,夏重霜就负手站着,面上一点儿尴尬的神色也没有。

这种直接被忽视的感觉,实在是不爽到极点,露华原本就是被家族逼来的,竟还要忍受这等闲气!正想出口讥讽他两句,被他冰凉森厉的眼神一压,脊背微微一僵,便哑口无言,乖乖挪了地方,回到最初的位置上去。

夏重霜堂而皇之的坐下之后,夙冰才无奈的拱了拱手:“重霜师兄,多年不见。”

“恩。”他微微颔首,侧目睨她一眼,“的确是多年不见。”

夙冰干干笑了声,两人就不再说话了。

之前同露华争执的青衣女修士转过头,诧异地问:“道友姓夙,莫非名叫夙冰?”

夙冰颔首道:“正是夙某。”

忽又一人道:“可是师从清止道君?”

夙冰再次颔首。

一众修士神色各异,令夙冰大为不解。当年因为名仙堂美人图她曾出过一次名,难道被人记挂至今?偌大的修仙界,几十年过去就没有别的八卦轶闻了?

酒过三巡,迟迟不见无念道君露面,殿上众修士也都不急,夏重霜自斟自饮,坐的懒懒散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夙冰只当他不存在,自顾自的剥灵果吃,旁人都说夏重霜难以猜度,但夙冰曾经几次三番进入他的识海,对他是再了解不过。

沉默中,这厮突然传音给她:“我听说少卿师兄回来了?”

夙冰咽下一枚果子,传音回去:“我同师傅恰好在凡人界遇见他,师傅就将他给带回来了。而且劝服长老院,重新恢复了他的身份,只是凌夷师伯那边一直不曾露面,不过凌夷师伯总归是他亲爹,膝下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应该不成问题。”

夏重霜摩挲着手中酒盏:“不该回来的。”

夙冰这才转眸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当年在乾坤万象之中,究竟看到了什么?”夏重霜转了话题,灼灼将她一望。

“看到我被一名大乘期大儒修抓了起来,整整囚禁了六十年。”夙冰自然不会告诉他实情,信口胡诌道,“起初我只当笑话,没想到却是真的。”

“这些年你被囚禁了?”

夏重霜微微一滞,疏淡的双眉拢起,“这么说,乾坤万象看到的虚像,果是真的。”

夙冰点点头,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她后来问过邪阙。邪阙只说这世间从没有定数,所以太乙玄真回到的过去,一草一木实实在在,而乾坤万象中看的,只是由五行迷阵所显现出的虚像而已,这也就意味着,命运绝对是可逆的,只在于你如何去逆,愿否去逆。

她故作无意,轻描淡写地问:“你呢?”

“少卿师兄曾经告诉过我……”夏重霜无视掉夙冰的问题,自顾自地道,“他那时在乾坤万象里看到,自己在结丹大典上当众杀了凌夷师伯。”

“咳……”

夙冰正咽下一颗果子,听了这话险些噎住,正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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