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便决定采用武力来抗拒邓斌的“挑衅”。
当年,我们小学毕业的时候,有几个同年级的同学,因为学习成绩确实太差,便没有再继续上初中,而选择了辍学。这几个辍学的,有的相对比较老实,在家待着等待父母给找一个就业的机会;那不老实的,便每天去外面混,结交一些社会上的不三不四的人,大多也是一些无业游民类的人,整天要么聚众赌博,要么打架斗殴,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二流子”样,还美其名曰“操社会”。
张杰去找了一个“操社会”的同学来帮自己。那人叫罗彬伟,当时在我们家住的那一片的小混混里面,听说还挺有名,原因是这娃打人手够黑,也被我老爸他们派出所逮过好几次,只不过每次都看在年龄不大的份上,象征性的处罚他一下,也就把他放了。
张杰找罗彬伟,是因为罗彬伟小学时是他的同班同学,两人以前的关系还过得去。当张杰找到罗彬伟的时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罗彬伟一拍胸脯,说:“放心,包在我身上,老子绝对把那娃弄来趴起!”
张杰找到罗彬伟的时候,已经开学一周多了,陈玉的态度依旧是那么不明朗化,对于邓斌的各种殷勤手段,她始终是不主动,但也不拒绝。
其实张杰之所以最后决定找罗彬伟“收拾”邓斌,主要是因为他感觉邓斌的这些举动,不仅严重的损害了自己的形象,而且是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想这次通过罗彬伟,顺便也让邓斌以后老实点。
结果,罗彬伟倒是答应了,却在帮张杰之前,因为一次斗殴又被派出所逮了,虽然罗彬伟又没有被重处,但因为这次斗殴的性质恶劣,他却被派出所监管了。所谓监管,就是被要求每天去派出所报一次道,汇报自己每天的行踪。罗彬伟便一时间失去了自由,帮张杰的事情也就被搁下了。
罗彬伟一时帮不了自己,张杰就有点气闷。他越来越无法忍受邓斌向陈玉的示好,但他又找不到其他能帮自己的人,班里和自己耍得比较好的哥们有时候也劝他说:“槌子,你娃气个屁,邓斌那娃本来就是个花花,只要你不放,他娃也坚持不到好久的。”
张杰就一边拿哥们的话安慰自己,一边等候罗彬伟的消息,终于在快接近那学期结束的时候,罗彬伟来找到张杰,问:“你让我帮你弄的那个娃在哪?老子正好现在手痒!”
邓斌被打了,而且被打得不轻,听说脑袋被打破了,在医院还被缝了两针。学校对这个事情非常重视,因为邓斌是在放学的路上被打的,据当时路上目击的学生说,看见是罗彬伟打的人,和罗彬伟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但具体名字说不上来。
和罗彬伟一起的就是张杰,而且张杰当时还动了手,只不过他没想到,罗彬伟会捡起路边的砖头直接往邓斌头上砸。邓斌当时就被砸来躺在了地上。
派出所很快的就把罗彬伟揪了出来,因为刚刚才将他的监管撤销,他就又犯了这么个事。而且这个事情还不小,所以这次他没有再逃过处罚,被送去了少管所。
张杰也被罗彬伟供了出来,由于是初犯,而且经过询问,张杰没有对邓斌造成重要创击,所以没有将他一并送去少管所。但张杰却被学校给予了严重警告处分。
经过这么些事情,张杰的成绩早就已经一落千丈了,上学期就扫了尾巴,这学期也就更不用说了,要是直升初三,考高中绝对成问题,所以权衡之后,张杰就留下来了。
“诶,那你后来就没去找过陈玉了呀?”楼玲听了张杰的叙述后问。
“找了的,”张杰看了我和楼玲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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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3 回
更新时间:2009…10…13 10:08:40 字数:1228
张杰是一天下午放学后找的陈玉,他对正在收拾书包的陈玉说:“陈玉,我想给你说点事。”
陈玉看了一眼张杰,想了想,便将收拾好的书包放进了课桌,坐在座位上等着张杰。
在子弟中学不像L中学,男女生之间的交往一般不咋个敢明目张胆,就算没什么特殊关系,也不会太过于明显。对于这点,我刚开始的时候不怎么理解,后来才知道了究竟。
所以,陈玉便坐在座位上等着班里的同学离开。
张杰在等同学离开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想曾么给陈玉说,他设想了N多种说法,但最后开口的时候,却是:“我不是故意要弄邓斌的。”
陈玉看着张杰,一脸的平淡,眼神里透出些疑惑,然后说:“不是故意的?”
张杰听了这话,心里一下子凉了一大截,其实他是很期待陈玉能相信自己,哪怕就算他说的这话并不由衷。可陈玉的这一句反问,让他一下子说什么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张杰看着陈玉,愣了半晌,然后说:“我……我是……你……”
“我咋子嘛?”陈玉看着张杰,说:“不管咋个说,你还是不该叫人打人家邓斌三。”
“但是他老是那个样子对你……”张杰有些说不出来。他想说他看不惯邓斌那样挑逗陈玉。
“人家又没咋子!”陈玉不领会张杰话里的意思,接着说:“你这样真的有点过分。”
张杰一下子无语了,他顿了顿,说:“那我以后不这样了嘛,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理他了嘛?”
陈玉看着张杰,沉吟了一下,说:“都不晓得你在说啥子。”然后站起来,从课桌里拿出书包,走出了教室。
张杰一个人在教室里坐了老半天,脑子里一片茫然。
*****
“那你就没再去找她啦?”楼玲问。
“我还咋个找喃?”张杰说:“人家基本上就是不想理我了,我再找还有啥子意思嘛?”
我笑了一下,然后听见楼玲说:“你好瓜哦!”
“我咋个瓜喃!”张杰说:“要说的话,都是因为邓斌,要不是他,我和陈玉肯定早就……”
“早就咋子嘛!”楼玲看着张杰笑着说:“你未必还敢咋子嗦!”
张杰听了楼玲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然后说:“反正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噻。”
“你娃真的有点瓜,”楼玲说:“你再咋个吗也不该留级噻,现在你都不和她一个班了,等于是你自己放弃了。”
张杰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也不得办法,期末考试考得稀撇(川语:非常差),想不留级都难。”
“诶,张杰,”楼玲问:“你说老实话,你现在到底还喜欢陈玉不?”
“咋子嘛?”张杰有点紧张的问。
“你要是喜欢喃,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楼玲笑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杰说。
“安?”张杰脸上露出些希望,问:“咋个有机会哟?”
那天,我和楼玲分别对张杰的这个事情作了一番分析,然后让张杰重新又点燃了追求陈玉的激情。我那天最大的收获,是从楼玲那里听到了一个关于女生心理的“权威见解”,就是:如果一个女生(或者说女人也行)对你还有情绪,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那么说明她心里还有你的位置,否则,她可以完全无视你的存在。
最后,我和楼玲一起把试卷完成了。张杰很高兴,他既没有因为试卷而犯难,又重新有了希望。对于张杰的兴奋,我和楼玲报以相视一笑,在相视一笑间,我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番感叹:楼玲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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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4 回
更新时间:2009…10…13 10:09:00 字数:1283
入学进行得非常顺利,我和张杰的学费是在第二天缴上去的,老班对于我们俩的入学摸底测试也比较满意。
很快,我便在这个班上度过了两周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和楼玲很快的便找回了以前上小学时的一些默契,又建立了一些新的默契,因为这些默契,我和楼玲渐渐的成了班里同学们的一道话题。
当我因为和楼玲的关系而成为了焦点以后,我也发现了一些原本隐藏着的事情。第一个被我发现的、对我比较有威胁的人,就是杨晨。
杨晨就是那个我第一天到教室时,首先和我搭讪的那个男生。
杨晨喜欢楼玲。
咱们这个子弟中学,在整个N市是很有名的。她的出名,不是因为升学率和教学质量,而是因为学生们中间,谈恋爱的普遍。
说实话,我是从L中学给熏陶出来的,那里的学生们对于XING的认识和了解,我想应该不亚于其他很多学校,从而我认为,L中学里,学生谈恋爱的事情,应该比其他任何一所学校都普遍。
但是事实却教育了我,看问题一定不要看表面。咱们子弟中学,从表面看,谁都不会觉得这里会是一个恋爱的孵化园,因为这里校园面积小,学校制度严,学生们整天几乎都在老师们的监视、控制之下,想要做点出格的事情,那是很不容易的。
可当我在这里上了两周的学之后,我发现,这里的“早恋”风气,远远高于L中学。
L中学对于学生早恋的问题,一般采取不过分追究的策略,也就是在不出现实质性问题的情况下,一般不采取“打、压、堵、截”的办法,如果出现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那么学校绝无二话,该开除的就开除,该处分的就处分。
再加上,L中学的升学压力很大,大多数学生来自农村,他们考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跃过龙门”,所以,真正能将大部分心思花在“卿卿我我”这事情上面的人,实际上并不多。
可子弟校的孩子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厂矿子弟,家里大多没什么生活压力,对于就业问题,实在不行可以考技工学校,出来一样能在厂里谋一个职位。退一万步说,什么也考不上了,那还可以去当兵,退伍回来一样有本单位接收。要是碰到运气好,在部队上考个军校什么的,不仅自己脱胎换骨,连家里人都跟着扬眉吐气。
介于这么一种状况,咱们子弟校的同学们,在学习之余,出于寻找精神上的依靠和寄托,便成了一种“风气”。
杨晨一直在追楼玲。这是楼玲告诉我的,在她告诉我这个事情的时候,我惊了一下。
“他?”我看着楼玲,问:“追你?”
“啊!”楼玲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刚上初中他就开始那个了。”
楼玲说的那个,就是追她的意思。我对楼玲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我当时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
“你咋子了?”楼玲见我不说话,问我。
我看了一眼楼玲,笑着摇了摇头,说:“没咋子,就是觉得杨晨……”
“哎呀,你理他咋子嘛,”楼玲的手在我眼睛前面挥了挥,像是在帮我驱赶面前的飞虫,又像是要把我心里不爽的事情挥散了,她看着我说:“我咋个可能和他嘛,那么神的人!”
她这话让我心里颤了一下,不知道她这话是在暗示我还是就那么一说,但我却一下子愉快了起来,感觉心花怒放、身轻如燕、神清气爽继而口若悬河。
我一下子变得来对周遭的议论和流言毫不介意了,并且我开始有点为此而感到骄傲。如果不是因为发现了杨晨的一个秘密,我几乎都把有些事情完全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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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5 回
更新时间:2009…10…13 10:09:18 字数:1188
杨晨是我们班早上到校最早的几个人之一。我一般是掐着点去学校的,但那天却很不小心的将时间看错了,然后我就早早的到了学校。
刚进学校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迟到了,三步两步的跑到教室,结果教室里不仅没有人,连教室门都还没开,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肯定看错时间了。
我气嘘嘘的在教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想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钢制的尺子来。那是生产用的尺子,用不锈钢做的,我老爸帮我不知从哪儿给弄了一把来给我,说是耐用。我用尺子,从教室门的门缝里塞进去,对着那暗锁的锁舌一顶,门便被打开了。
这种开门方法是个技巧活,很多人就算用同样的东西,也把那门打不开。
我推开教室门,进去的时候回头往校园里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正好看见杨晨从初三的楼下往我们教室走,我赶紧闪进教室,将门打开,然后躲在教室门的后面。我打算突然冲出来吓他一跳。
很快杨晨就走到了教室,我在教室们后面听见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发现教室门开着,有点纳闷,但很快他还是进来了,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往教室里面去了,便偷偷的探出头,准备去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