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钦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在顷刻间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他压抑着心里澎湃的心绪,温声道:“对不起,我之前没能认出你。”
简桑榆看着眼前五官精致的男人,短短几分钟,他已经成功从冷血幻化为热忱,这种人前人后几张面具的作风,只有邵家人最是擅长。
简桑榆低下头不再看他,缓缓揉捏着自己酸痛的手腕:“现在跟你去警局?”
邵钦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下,他刚刚落座,简桑榆便以极快的速度挪到离他更远的地方,警惕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邵钦讶然:“你怎么了?我们是同学啊,几年不见也不必这么生分吧?”
简桑榆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邵钦又说:“我知道这事儿是邵致不对,我之前说抓你去警局,其实是想给他个教训,我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警察会判你自卫伤人,不会有事的。”
邵钦看
着简桑榆的脸,微微笑道:“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老同学这么久没见面,我怎么能一碰面就把你送到那种地方。”
简桑榆心中冷笑,面上却客客气气的:“谢谢。”
邵钦看简桑榆总是对自己心生防备,只当是岁月久远彼此疏离了,于是主动找她攀谈,简桑榆却只是偶尔搭话,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在他脸上驻足半分,这让邵钦倍感无力。
最后他索性闭上嘴,无声的注视着单薄的简桑榆。
简桑榆感觉到邵钦炙热的视线,全身都好像被无数条吐着幸子的毒蛇爬过,发麻僵硬,她身上那纤薄的布料早就被邵致给撕扯得不成样子,钮扣也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前后都衣不蔽体。
内衣早就暴露在外面,胸前的大片白皙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简桑榆扯着衣襟,紧咬下唇:“我可以走了吗?”
邵钦似乎叹了口气,简桑榆听到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很快视线里出现一件黑色西装,她惊讶的抬起头,撞进邵钦墨黑的眼底。
邵钦深深看着她:“穿上。”
简桑榆也不矫情,再讨厌邵家人,她也不能这么衣裳不整的出门去,于是伸手接过来,不忘加了句:“谢谢。”
邵钦满眼兴味的注视着她,宽大的西服,硬实的线条,一寸寸包裹住她柔韧的曲线,小腿笔直纤细,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简桑榆抬头就看到了邵钦眼里毫不遮掩的欲…望,那样的眼神……让她恶心和恐惧,她突兀的站起身,克制着心里不断翻涌的情绪:“我走了。”
邵钦也站了起来,挺拔的立在她前方:“我送你。”
简桑榆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邵钦不动声色的俯视着面前的女人,少年时很多模糊陈旧的记忆渐渐苏醒,关于简桑榆的事情,也开始一点点鲜活起来。
“你怕我?”
沉厚的男音,实在听不出喜怒,但是简桑榆却直觉邵钦话里包含了强烈的不快。也难怪,邵家的人又怎么能忍受别人的拒绝和无视呢?她抬起头,慢慢对上那漆黑的眼睛:“我们并不太熟,不想麻烦你。”
邵钦挑起眉:“如果我不觉得麻烦呢?”
简桑榆眼中掠过一丝嫌恶,很快就被她粉饰太平,她难得笑了下:“那就有劳邵先生了。”
简桑榆越过他走在前面,脸上的笑意在背对
邵钦时瞬间消失殆尽。
小巧的身型背影孤傲,邵钦在刹那间记起了无数和简桑榆有关的事情,记忆如潮水般翻卷而来,他的心情有点澎湃,又有点激动,很难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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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桑榆的话真是少得可怜,连呼吸都轻的几不可闻。两人坐在车里,那么静谧狭窄的空间,邵钦愣是错觉只有他一个人在里边。
他没话找话道:“你怎么会在‘夜色’工作?”
这句话其实问得不太妥当,有点伤人自尊的嫌疑,可是邵钦浑然未觉,在他有限的记忆里,简桑榆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高三那年甚至有保送重点C大的可能。不过他后来听父亲的话一早选择了军营,三个月后的高考他都没来得及参加,自然也不清楚之后发生的事情。
简桑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注视着前方:“没学历,要挣钱养家,哪里工资高就去哪里。”
邵钦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没上大学?”
简桑榆沉默了几秒,声音很轻:“没有。”
邵钦惊讶极了,简桑榆家境算不得大户人家,但是父母一直是老实的生意人,家里也算不错,应该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她辍学养家的地步。
“你,发生什么事了?”邵钦没有多想就直接问出口了,他这样的人,向来自大惯了。
“前面右转。”简桑榆却选择了结束这个话题。
车内又陷入沉闷的死寂,邵钦按照简桑榆指的路,七拐八绕的驶进了一片旧城区。这里的房子大概有二十多年的房龄了,外表看起来有些斑驳老旧,但周围挺热闹,这么晚了还有不少小摊贩在营业。
邵钦看了眼路况,车子很难前行,于是扭头问简桑榆:“接下来怎么走?”
“你停在路边就可以了。”简桑榆作势要解安全带,她是一秒钟也不想和邵钦多呆了。
邵钦沉默下来,的确也在路边熄了火,可是简桑榆下车时他却跟了下来。简桑榆站在车旁的阴影里,晦暗不明的盯着他。
“我送你进去,现在很晚了。”邵钦坚持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好像简桑榆越抗拒,他就越想靠近。
“这条路我每天走,很安全。”简桑榆咬了咬嘴唇,手指抓紧了身上的外套,“衣服……给我个地址,我洗干净快递给你。”
邵钦站在车灯暖色的光晕里,轻轻笑了声:“你真
的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我记得以前我们——”
“邵钦!”简桑榆厉声打断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到邵钦意味深长的目光时微微垂了眼,“你想送就送吧。”
邵钦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痕,双手插兜缓缓提脚跟了上去。
简桑榆住的小区显然是有很多年历史了,邵钦注意到,他和简桑榆进大门时门口的保安甚至连眼角都没抬一下。里面的路灯也是隔一段才有一盏亮着,照明度微弱得可怜。
邵钦走在简桑榆身边,卷起的袖口露出了小半截麦色结实的手臂,偶尔会蹭到简桑榆身上属于自己的外套,明明只是硬挺的布料,却也能让邵钦胸口燃起一股炙热的火焰。
“你这些年,好吗?”邵钦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这么问出口,有些俗套却又是他最想问的。
简桑榆依旧是没有看他,垂着眼看脚下的路:“嗯,还行。”
她不想多说,但是邵钦却想多知道一些,他记忆里的简桑榆不该这么冷淡,确切的说是不该对他这么冷淡,他们……
路过小小的一片植被区,树影晃动,邵钦留意到简桑榆好像有点害怕,紧紧攥着拳头,透过清冷的月光能看清她脸上严肃谨慎的神情,仿佛时刻在防备着有什么可怖的怪物突然攻击一般。
毕竟还是女人——
邵钦对这样的简桑榆才产生了一点亲近感,看着她惴惴不安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邵钦几乎是本能的、遵循自己内心一直叫嚣的心意,伸出手将身边的女人按在了一颗粗壮的梧桐上。
“啊!”简桑榆尖叫一声,毫无章法的开始挣扎,水汪汪的大眼瞳孔剧烈紧缩,本就白皙的皮肤瞬间白的像纸一样。
邵钦可以感受到手掌下的躯体颤抖的幅度,他凝视着那黑亮的眼仁,里面的惊惧和胆怯,被他一一捕捉到。
那一刻他忽然也有些紧张,心跳的频率也不太对,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候,眼前的,也还是那个少女。
他温柔的覆上她的脸颊,压制住她失控的手脚,指腹颤抖着摩挲着简桑榆的唇瓣:“简桑榆……还记得那个吻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楠竹不能说渣吧,他只是从小在特定的环境长大,比较缺爱,于是对爱情的反射弧能绕地球好几圈
☆、第三章
女孩的眼里有一层模糊的水雾,漆黑的眼里泛着明润的光泽,在那干净澄亮的眸子里,邵钦看到了自己年少的五官。
女孩的嘴唇也很软,气息香甜,小小的鼻翼微微鼓动着,手指惴惴不安的攥着他的衣襟下摆。
他很笨拙,却又亟不可待,只知道覆在那柔韧的唇肉上轻轻吸吮着。
被压在墙壁上的女孩安静得一动不敢动,清爽的气息浅浅的洒在邵钦鼻翼上,撩…拨得他浑身发热。
邵钦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世界上最柔软最美好的东西,香甜可口,只是这么吻着,也让他觉得远远不够。
女孩小声的唤他的名字,脸上带着淡淡的粉色,羞怯可爱:“邵钦。”
邵钦——
邵钦——
邵钦猛然睁开眼看着自己熟悉的屋顶,他深深的喘息着,眼神迷茫而凝滞。做梦了,梦到年少时的简桑榆。梦里的场景他其实早就忘了,五年也只在弹指一挥间,如果不是昨晚突然邂逅她,邵钦已经快要记不起这个女孩了。
虽然那是他最青涩的一段记忆,他的初吻,他的第一次情动,甚至……可惜他邵钦注定不是什么长情之人,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懂的。
邵钦低头看了眼胯…间,胀痛难耐,他狠狠的闭了闭眼:“妈的,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做个春…梦也能硬成这样!”
邵钦呆呆的看着屋顶,脑子里不时想起简桑榆昨晚的样子,他把她压在梧桐树上,问她还记不记得他们的初吻。
简桑榆却好像见鬼一样,反手一拧就给他来了个过肩摔,邵钦毫无防备之下,被她摔了个正着,狼狈的躺在地上呛了一鼻子灰。
简桑榆好像半天才回过神,白着脸看他一眼,都没伸手扶他一把,说了声“对不起”就跌跌撞撞的跑了。
邵钦想着简桑榆纤柔的身体,她遗落在一旁草地上的外套似乎还沾染着她的气息,邵钦闭了眼,大手包裹住自己坚硬的器具上下抚…慰。
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因为这个女人而变得燥热起来,简桑榆之于他,就好像是一颗红润诱人的樱桃,年少时朝思暮想,成年了依旧食指大动。
昨晚的偶遇让他潜藏在心底的欲…望再次被勾起,他想吞了那颗小樱桃,品尝她红润的色泽、香甜的果汁……
邵钦想着简桑榆的身体,凭着记忆里残存的触感,
幻想着她温热的嘴唇,想象着自己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进出的画面,终于泄了出来。
邵钦觉得,既然年少时的美味再次送上门,他就没有再次错过的道理。
***
有人在做春…梦,有人却在做噩梦。
简桑榆一直在黑暗中奔跑,看不到尽头的深渊,耳边剩下的粗重喘息却不是自己的,那是男人的呻…吟,低沉压抑。
简桑榆害怕极了,她茫然四顾,却什么都看不到,周围都是暗黑的气体,将她完全包裹在里面,逃不掉,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不管怎么跑,却始终驻足在原地,她拼尽了全力也没能跑出去一点点距离。
在不远的地方,出现了模糊的身影,她看不清那身影的样子,只知道他们在笑,眼里泛着可怕又邪恶的绿光。
简桑榆不断的叫喊着,“爸爸”、“妈妈”、“哥哥”她喊遍了所有能求救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脚踝被拖住,身体赤…裸的摩擦在地面上,背脊很痛,双腿却被打开到最大,恶心的粗糙掌纹流连在她胸口和腿…根。
不断被迫听着粗俗淫…靡的话语,简桑榆想堵住耳朵,又想蒙住双眼,眼前的一切让她惧怕发着抖。
剧痛,撕裂,身体每一处都被大力征伐着,简桑榆很疼,可是说不出话,嘴被用力堵着,甚至塞进了更恶心的东西。
简桑榆只能无助的流着眼泪,耳边剩下男人一声声的调笑……
她恨极了,想咬掉嘴里的东西,又想杀了埋在自己胸前的男人,更想把在自己身体里律…动的东西切成碎块,可是她全身动弹不得。她除了流泪,什么都做不了。
太疼了,从身体到心脏,谁能救救她,谁可以来救救她?
简桑榆不断的哭泣着,耳边有人在说着:这是梦,一场噩梦。
简桑榆恍然大悟,这一定只是场噩梦,她要醒过来!快醒醒简桑榆,简桑榆不断暗示着自己,眼皮沉得睁不开,脑子里很清醒,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她不断的挣扎着,耳边有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桑榆、桑榆。”
简桑榆倏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旁焦急的简东煜,她颤抖着手摸了摸脸颊,早已湿漉漉冰凉一片。
房间里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息和旧空调奋力转动的细微声响。简
东煜松了口气,担忧的看着她:“在隔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