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这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想的。”
“你就这么爱他?”文森特的眼神显得十分复杂,“可是,他不一定爱你。”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在文森特以为得不到她的回答时,她终于说话了:“我知道,可是,爱他是我一个人的事。他不必因为我爱他,就必须爱我。”
一瞬间,文森特心头涌起疯狂的嫉妒来:韩以宸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得到一个女人如此的深爱?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爱上的人!这让他怎么甘心?!
“是因为小时候他救了你的事?”文森特脸部有些扭曲,在他看来,那根本就不是‘救’!充其量就是一个闲的睡不着觉的小男孩,好运的把一个美人捡回去的事。
“我不会因为感激而爱上一个人,”她笑了,“更何况,我还不至于早熟到六七岁就懂得爱情。”
“那是因为他出现的比我早吗?”文森特不甘心地追问。
她愣了一下,直言:“我不知道。”
她说完,把口罩推上去一点,正好露出嘴可以够到热可可的吸管。
爱情里有先来后到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生,她除了韩以宸,再也无法爱上别的人。
文森特忍不住看了她很久,最后一次问她:“你还是不愿和我去希腊吗?”
林水岚笑着摇头:“文森特,你值得更好的。”
她一句话,把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良久,他终于问:“你这么爱他?”
“因为,那是我存在的意义。”她笑的有些哀婉。
文森特无法想象:一个人究竟要多爱另一个,才会把对方当做是自己生存的意义?这种爱情太过疯狂,疯狂到他无法理解,却忍不住更加深深地嫉妒起被林水岚深爱着,当做生命爱着的韩以宸来……
他忍不住了:“水岚,你不应该这样,你为什么要把爱情当做你的生命?这样不对。”
“如果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个人,你再也没有别的牵绊,”她笑着看他,“如果这世界上,除了这个人,再没有人会关心你的冷暖,看到你的伤痛。你说,我怎么能不去把他当做我生命的全部?”
她知道,她的爱情太过病态。病态到,失去他,她就无法活下去。病态到,只要能在他身边,她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她不后悔,不想回头。
他敏锐地发现了她的悲伤:“难道他不爱你?”
她并没有回答。但是看她的反应,文森特知道,她以为韩以宸不爱她。
即使对方无法用相应的爱情来回应她,她还是不后悔吗?面对这样的爱情,他终于迟疑了。
“我要离开了,”文森特最后一次抛出橄榄枝,“和我走吧。”
她依旧拒绝:“谢谢。”
文森特终究没有再说话。一直到两人分开之时,文森特终究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当年在希腊,是他帮你换的衣服。”
她吃惊地抬起头,看着文森特。
“是啊,所以,我不是色狼,别冤枉我了。”文森特终究还是见不得她不幸福,没有直接说‘韩以宸也爱你’是他最后的底线。毕竟,那么轻松就便宜了情敌,他怎么想都不甘心。但是他还是看不得她难过,所以把这个事实告诉她。希望能够让她高兴一点。
“他帮我?”她果然深深地怀疑着他的话。
文森特笑,却是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他无视自己的心痛。对她解释:“是啊,当时我想帮忙,还被他赶出去了。他护的很紧,根本不让护士帮忙。”
他说完,匆匆告别:“再见了。”
他再也不想看她的表情,快速地走过人行横道,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小车。
副驾座上,正是那个和林水岚背影很像的安妮。
“不要开车。”他说,然后看着对面女人,她戴着帽子,墨镜,围巾,口罩,全副武装,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却痴痴地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下一个红绿灯亮起时,她双手插兜低着头快速离开。
“走吧。”他对安妮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跟了他们一天的安妮并不懂副驾上的男人在想什么。她犹豫再三,终于第一次问了这个男人一个问题:“少爷为什么不直接对她说‘我爱你’呢?”
她记得,很多名媛淑女,都因为少爷的这句话,而疯狂地爱上他。
文森特没有说话。安妮等了很久,久到她以为少爷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曾经我常常这样和她说,”文森特的声音仿佛从虚空中传来,“说了很多次……”
他仿佛看到自己在希腊的时候,不断地和她说‘我爱你’,却一次次被嫌弃的样子。
他讽刺地笑了,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可是,当有一天,我发现我爱上了她。我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爱你’这句话,更多的是在向对方说‘请你也爱我吧’,曾经,我可以随意地说,因为我不爱,”他的声音里是安妮从来不曾听过的哀伤,“可是到了现在,我爱了,却突然发现,再也无法说出口……因为……因为……”
‘因为,她不爱我啊’
×××
文森特站在安检通道,等了很久,广播里面催促旅客登机的声音已经播了好几遍。安妮终于忍不住提醒:“少爷。”
“走吧。”文森特说。
没有人送行,因为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要走。
之所以舍不得离开,或许,他只是想多看看这个地方——这个,有她的地方。
这场,由好奇开始的游戏,文森特本想要骗取别人的心,最后却输了自己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他转身,她跟上。就像每一次的那样。
只是,安妮却还是感觉到了不同,她心中有一种强烈地预感:此生,她的少爷再也不会去玩这样的游戏了……
×××
另一边,一场针对韩以宸和林水岚的阴谋正在展开……
“???”
刚洗完澡正准备睡觉的顾盼盼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谁!敢打扰本小姐睡觉,我要让我爸爸……”
“顾小姐,”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轻软,如同午夜里最会蛊惑人心的恶魔幽幽地朝着顾盼盼展开了她的翅膀,“想要报复林水岚吗?让她去死也可以哦。”
“你是谁?”顾盼盼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一个,可以让你心想事成的人。”电话那头的女人轻轻地笑了起来。
“让林水岚去死?”顾盼盼浅薄地警觉心终究敌不过女人话语里诱人的蛊惑。
“是啊,”女人继续诱惑她,“到时候,韩以宸就是你的了。”
“怎么做?”顾盼盼一下子抓紧了电话,呼吸急促地问。
在这一瞬间,她完全意识不到杀人是犯罪的行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女人那句‘韩以宸就是你的’所吸引。
“周六下午,带上一百万现金到北苑绿岛咖啡厅来,”女人如同深夜中的恶魔,诱惑着她,“找雅小姐,你就会心想事成。”
×××
穿着米白色套装的女人挂了电话,优雅地看着吕国良:“怎样?”
这女人,正是当时那个在机场打电话给林朗确认他的消息是否正确的女人!一个小时前,林朗跟着吕国良刚走进这个房间,一看到她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早就落入了吕国良的套中。
“不愧是雅小姐,”吕国良感动得看着她,“大恩不言谢。”
女人叹了口气,幽幽的看着他:“都这么多年了,还不放弃吗?”
“小琳的仇,我必须报。”吕国良眼中坚定之色不减。
“你知道她不爱你,”雅小姐深深地看着他,“你知道,我爱你。”
林朗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他觉得面前的这两个人都是疯子,一个为了个死人去报复社会,还有一个为了帮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舍弃大公司的总监宁愿去犯罪……
是的,犯罪!林朗虽然无耻了些,自私了些,狭隘了些……但他怎么都没有那个胆子敢去杀人……而面前的这两个人……
他又动了动身子: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脱身!
这边吕国良看着雅小姐,叹气:“小雅,这一生,是我负了你。”
“别这么说,”雅小姐声音有些哽咽,“我对不起你,我能力有限,能为你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两人的手,经过将近半世的时光,终于第一次紧紧握在了一起……
×××
林朗已经在思考如何跳下吕国良的这条贼船,而程运却正在选择是否要往这条贼船上跳。不过他显然没有顾盼盼那样的待遇,更没有林朗那样的运气。他面临的,却是j□j裸地威胁——
在被拎着看了一圈断肢残体后,程运早已软成了一滩,被面前这个叫做雄哥的男人拿眼睛一扫,居然浑身一颤,一股腥臭从他裤。裆开始蔓延,地上已然慢慢流出了小溪……
“MD!你个软蛋!”男人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雄哥,饶了我吧。我不想死,”程运连爬起来磕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嚷嚷着,“我也不想残废。”
“那就还钱!”雄哥一拍桌子,那桌子腿居然颤抖了一下,眼看就要断掉,程运全身如同抖糠,脸色已然全白了。他仓皇地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平时憨厚老实的脸上,如今尽是畏惧。
“他需要还多少来着?”雄哥问旁边的一个手下。
那人立刻点头哈腰地回答雄哥的话:“老大,五百六十八万三千二百九十七元四毛五分。”
程运声音一下子大了:“我明明只借了二十万!”
雄哥笑了一下,脸上的刀疤显得更加恐怖,程运不禁想到了刚刚看到的断肢残体,身子抖得更厉害,像只鸵鸟一样,恨不得把脑袋埋到沙子里去。
“利滚利,”雄哥冷笑,“别忘了,是你自己按下的手印。”
程运一下子哑炮了,过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迎上雄哥带着嘲讽笑容的大脸,指了一下那个说出他欠款的男人:“是他说稳赚不赔的。”
那男人立刻笑了:“谁赌牌稳赚不赔过?我说的明明是,人家赢了很多!”
“可是,我输了。”程运小声嘟囔。
“废物!”那男人立刻骂他。
“还不出钱没关系。”雄哥突然笑了。
程运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
“我知道你没有钱还,所以,我给你指条路子吧。”雄哥大发慈悲地说。
程运感恩戴德的跪了下去:“谢谢雄哥,谢谢雄哥。”
雄哥不理他,招手让人拿来了他的金算盘。开始计算:“一只肾可以卖五十万,你有两只,这就是一百万;一只角膜可以卖1万元,你有两对,就是两万;一颗心脏可以卖七十万;肝脏可以卖九十七万;胆囊可以卖一百二十万;胃不值钱,顶多卖五千,加上全身血液的四千六,我给你算一万好了;头皮、肩膀、皮肤全部加上也就一万。还是亏本了啊。”
那个递算盘的男人不忍心老大如此为难,连忙支招:“老大,最近黑市有人高价买男j□j官做壮阳汤。开价二十万。”
雄哥不满地拨了拨他的算盘珠子,加上了二十万,抬头一脸肉疼地看着程运:“喂,便宜你小子了,才四百一十万,剩下的一百五十八万都打水漂了。”
程运早已被他一连串身体器官的报价吓得腿软脚软。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对他‘减免了一百五十八万的善举’欣喜的起来?
他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一后院子的断肢残体,一想到自己也要变成里面的一份子……一股金黄色的尿液又一次从他裤。裆处流了出来。
雄哥示意让人用冷水帮程运‘回神’。一桶冷水下去之后,程运果然清醒了,他爬到了雄哥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求您放过我,我一定会把钱还您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答谢亲们支持。免费1200字!
“可以,”雄哥说,“不想死可以。三天之内,我要看到钱。”
三天!程运浑身一颤:除非他去抢银行,否则,哪里能在三天之内变出那么多钱来?
“求求您再……”他立刻磕头哀求。
那个曾经鼓动他去赌博的男人终于说话了:“老大,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为我们做一件事。”
雄哥非常感兴趣问:“怎么说?”
那男人笑了:“您不是说之前那几个妞儿被韩以宸给勾走了吗?这孬种可正好是韩以宸的司机。只需……”
他低声说完,雄哥立刻大笑:“的确,我心里憋着气呢!孬种,你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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