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我看错了他,以为他是一个有担待的人,没想到也喜欢出没在这些地方。“他碰了你什么地方?”无名的声音响起,我居然自动忽视了那一片的嘈杂,只有他的声音入耳。莫名许久后呆然答道:“手。”而后见他身型一闪,听到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倒吸一口冷气,回过神来看向无名,目瞪口呆。忽见他嘴角带笑,【炫】恍【书】然【网】见又有了错觉,以为那个他真的没死。随即又想起方才那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个他,不会武。有种绝望在心底蔓延开来,传至四肢。一直都在奢望着,无名就是他。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果真不是他。
头顶上响起无名冷漠的声音,我再抬眼已经看不到刚才那抹难得的笑。“还不怕?快回去。”没有想过会像现在这般,和无名一起走在大街上。我微微侧头,望着他的侧脸,心底有哀伤在流转,却只能深埋,没有任何人可以听我倾诉。一路走,却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走到大街一角,无名忽然停住了脚步,手扶着墙壁,呼吸声似乎变的急促。我怪异的靠近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正想开口,就见他满眼血色的望着我,大声道:“快,快走开。离我远点。”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朝他靠近,再次被他推开,跌倒了地上,手肘摩擦了地面,似乎是破皮了,有一抹刺痛传来,在这样的气氛下疼得我想落泪。他一见我摔在地上,想过来扶我,走了两步后又停下,然后又退回了原先的位置,继续扶着强,声音中充满隐忍:“快走。”
我与生而来的倔强在此时发作,从地上站起来,坚定的走向他。因为方才的跌倒,他这次没敢再推我。我的手碰触到他温热的身子,他的眼神就像着了火一般失控。对上他发红的眼睛,我忽然明白他被人下了药。这药要怎么解开我心里明白着,心下做了一个决定。他的思绪已经有点放浪,手搂上了我的腰,那残余的理智却让他极力的克制自己。我笑着出声安抚道:“别担心,我有解开此药的方法。请相信我一次。”他点了点头,信了我的话,任由我扶着他离开。我扶着他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栈,对掌柜的以夫妻相称,要了间上房。我将他放在床上,看着冷汗直冒脸色却异常的潮红的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狠下了心。我付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等着,我去给你找解药。”然后转身出门,走到楼下又上来。再推开门,入内,站在床头看着床上的无名,他忽然张开眼睛,眼中已经不再有理智。此时的他,有如野兽。我解开衣裳,爬上了床。他则低吼一声,翻声压上了我。他温热湿润的唇覆上我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异常快。居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轻轻颤抖。有种火热浑身晕散开来,还以为中了那春药的人是自己。思绪跟随着他火热的唇游走,理智竟然抵不住身体的诱惑……睁着眼睛看着无名,熟悉的眉眼,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地……仿佛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午后,安静的偎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有中柔和的光晕弥漫开来,灿烂出人世间最美的颜色——下一秒,却是一种撕裂的疼痛在体内蔓延,我长长的指甲刺进了他的肉中,他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这一刻我居然有种不再欠着那个他的错觉。眼角有泪滑落,分不清那是为什么而疼。所有的低泣化做呻吟,望着眼前俊美的脸,有些绝望的想:下次不会再这般揪心疼痛了吧?
昏迷的前一秒,似乎听到无名呢喃道:“凤儿……”我未曾听到此言,在昏睡的那一秒居然笑开了花。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绝对不会后悔。就当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也当是圆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绝望的遗憾。从此之后,两不相欠。
魅惑(上)
我转醒时,店小二也早就醒来。叫店小二给我准备好水,处理好一切后,又向那掌柜的要了我们隔壁的那间上房。那掌柜虽然觉得奇怪,却也不多问,倒是我笑着解释道:“今日我们夫妻有朋友前来,所以为他准备一间房。不过也许晚上不会回来住,但是房钱我们照给。哦,还是先结算吧!两间房同样为我留一天。”我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的,那掌柜的笑着点头后,我让店小二端着水进了刚刚定下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端看着他。我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再看他,他的眼睛闪着光芒。
“想要它很简单。”我笑得很细致,“去本地最好的青楼中请一个姑娘过来,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那姑娘是你在昨天夜里请的。只要你答应这条件,那么它就是你的。”店小二点头离开。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脑海中又开始重复起做夜那缠卷万千……
两刻钟后,那店小二带着一位姑娘进了房,我依言将那锭金子给了他,他欣喜的退了下去。抬眼看向那姑娘,发现她眼中满是贪婪。又从怀中拿出两锭金子,和她做了交易。当然,这些金子是从无名身上取的。我身上很少带金子。交代好一些细节的问题,我让她进了无名的房间,脱了衣服躺在无名身边,然后带上了门,开始等待无名醒过来。我走过去推开了向阳的窗户,春日最温暖的阳光透进来,在地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我望了望那轮骄阳,再看自己的手,因为阳光的照射白皙的近乎透明。近两个时辰的等待后,终于听到隔壁传来声响。我装出一副刚刚起床的样子,走了出去。刚巧碰到披着衣裳拉开门的无名。我朝他露出微笑,道:“醒了?”他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他屋子里的那姑娘,只听那姑娘嗲笑道:“哎呦,爷儿真是无情,昨个儿才要了奴家的身体,一早醒来就翻脸无情了。”我听了这话看向他,他则一脸冷然。他问,“那姑娘……”“我昨天晚上给你找的。”我直视他的眼神,发现那冷然的眼中一片清明,让我有了莫名的心虚。“让她马上走。”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好。”我走进屋,朝那姑娘说了几句话,那姑娘便扭腰离开。他不再说什么,这时候店小二端着洗脸水走了过来,笑道:“爷醒了?”
“将水放下,你先出去吧!”我对那店小二说道。那店小二放下水就离开,我则为无名擦脸,他正要拒绝,我赶忙说:“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他听了我这话,便不再抗拒。我为他洗好脸后,听到他在我的身后问:“为什么一个青楼的姑娘会是处子之身?”“她是清倌,过两天要破身,我特地找的。还花了你三锭金子。”我的手稍微抖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再看无名,他虽然不大相信,看了我一眼后只好作罢。这是理所当然的。靠近他的除了那姑娘,就只有我。不是那姑娘,那就只能是我。可是他一开始就知道,我已经嫁人了,当然不会相信我会保有处子之身。所以,他只有选择相信我的话。
“/炫/书/网/整理(。。)一下,我们走吧。”我放下手中擦脸的布巾回过身子,笑望着他。
他淡淡的点了个头,没说什么,/炫/书/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便和我一起出了房。我不想自讨没趣,自然也不再说什么。离开了这家客栈,我们两人一起回了原先住的那家客栈,我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再在这边呆下去,我不知道事情还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就想着马上离开。拉开房门的时,才想起来自己于情与礼都应该和他打声招呼,所以就拎着行李去了无名那。站在他的房门口许久,都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声音道:“进来吧!”
我低头看了自己手中的包袱一眼,也就推门走了进去。此时的无名正在/炫/书/网/整理(。。)一些东西,见是我,又道:“坐吧!”“谢谢。”我拎紧了手中的包袱,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好。无名瞥了我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准备离开了?”我笑了笑,道:“是啊。我还要赶路。”他不再说什么,又继续/炫/书/网/整理(。。)他的东西。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好奇的问:“你……昨天怎么会……怎么会被人下了春药?”他抬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瑟缩了一下,笑道:“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一会儿后,他轻淡的答道:“我在挽春楼谈生意。”我明白了。他去谈生意,那儿的姑娘见如此俊美的男子,当然都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而生意上的对手当然也希望借着那儿的姑娘让生意顺利谈成,所以他才会中了春药。我“噗嗤”一声轻笑出口。这样的事实……真是可笑啊!蓦得又想起昨夜,望着他低头/炫/书/网/整理(。。)东西的样子忽然口干舍燥起来。在心下暗骂自己一顿后,面带笑,道:“恩公,我想,我还是不打扰你了。”他没有看我亦没有说话,我想了想,拎着东西起身朝门口移动。快走到门边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身为慕家夫人,怎么会独身一人来到这微州?”我的身子一僵,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一个应该已经失踪的人口,此时居然碰上熟人——不对,他怎么会知道我是慕家夫人?第一次见面,在扬州,我还是少女装扮。第二次见面,在杭州,我是男装佳人。现在是第三次,我何曾说过自己是慕家夫人?转身,再次扯出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就当我没说过吧!”他回望我。我不再说什么,转身就走。踏出门槛,听到他说——“一路保重。”离开客栈,在外边顾了一辆车,然后一路而去。马车出了微州,我的脑海中却依旧浮现着无名那张脸,不免又想起昨夜。我虽然致力想忘记,可越想忘,它在脑海中就变得越发的清明。
忽然有一种心疼,不知所谓。
魅惑(下)
这一路而去,走走停停,马车换了一辆也一辆,车夫也是一个个换,可是我脑海中最常出现的却依旧是无名那张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始后悔自己那日的冲动。也许我不应该那样做,不然现在的脑海中就不会一直都是无名那张脸了。可是转念一想,又不许自己后悔。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换一种心情,让人给京城慕家送了信,向慕腾骞和莫小牙报平安后,开始努力的玩乐。一路走过,惑欢乐惑悲喜,只记玩乐。玩掉了一个春天,就这样整整过了三个多月。
然后过了固原,到达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塞北小城。这个小城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就如我所想的那般,人蛇混杂。我下了马车,看着那来来往往和睦相处的各族人心底有了一丝的安慰。若能一直就这般和睦相处下去,必然可以让大明朝繁华下去。
将自己安顿好后,一个人走在小镇的街道上,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有说汉语的,也有说鞑靼语的人,我兴高采烈的看了一摊又一摊的外族饰物和一些先前没有见过的奇异东西。
在一个小摊前停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一边忽然有一个摊子现场杀猪,我眼角不经意瞥到,立刻干呕了起来。恰巧有一对丫鬟经过,她们高兴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久久不能散去。
“刚才大夫去瞧过了,说夫人已经怀孕了两个多月了。”“真是太好了。这两个多月下来,可是一点症状都没有呢!若不是今天夫人闻到鱼的味道就想吐的话,不知道要拖多久才会被发现……”“……”“……”我呆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忽然想起自己这些天越来越爱睡,心中打起了警钟,随手抓住一个老妇人,问道:“大娘,您知道哪里有医馆吗?”“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有了。”那老妇人笑着答道。我道了谢,一路朝医馆走去。“夫人,恭喜你已经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大夫的声音在我的身边响起,笑意浓浓,而我却呆愣的坐在椅子上,忘了给一个反应。我居然怀孕了……我的天哪!怀孕了,这一路而来我却又跑又跳,而孩子居然还安然无恙?真是老天保佑。
终于反应过来,付了钱,抓了安胎药,离开了医馆。走在路上,手抚着自己那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肚皮呆呆的笑出声来。这里面,居然住了一个小娃娃。这个孩子,应该会有一张像他的脸吧?
这算是老天对我的补偿吗?补偿我已经失去的一切,让我拥有一个像他的孩子,即使不是他的孩子?旁边有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好在我伸手扶住了旁边一个小贩的摊桌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手按在腹部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还好没有摔倒。
“这位夫人,真对不起,我赶着带我家婆娘赶回家,冲撞了您,真对不起。”那汉子带着卑微的眼神看着我,万分歉意的对我说了抱歉。我看向他,身型不高大,衣服上满是补丁,似乎家境不是很好。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