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得过持有在榜武器为荣。
“此剑乃我师父所赠,不久前剑方成,还没太用过。”叶琉涟双手接过雪淬剑放回原位,“我并不大懂,只是觉此剑轻巧,颇为顺手,竟有你说这般好,还能上得十剑榜?”
“你师父倒是大方。”云旸顿了顿又道,“如今长安盛行携带佩剑,女子亦不例外,不过大多女子嫌剑笨重俱携空剑,添华饰于鞘,争相比较,此剑外观质朴,你携以出,大约就直接湮没在人海中了,不过但凡好剑俱是不怕被湮没的。”
叶琉涟默,不知为何他晕船之时相处还蛮自然,一好了,就怎番都显得尴尬了,说话也尴尬,不说也尴尬。
云旸亦是感觉到了,遂言:“我送你回去吧。”
叶琉涟抬头看看天色,离抢渡花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还不想回去便道:“多谢三皇子好意,只不过我瞧集市新奇还想再逛逛,三皇子且先行离去,此时晕症虽缓还应早些歇息,睡上一晚,明日便约大好了。”
云旸听她前言本欲同行,但既然她又如此说了便也不同她客气了,只不过她唤那人那般亲切,唤着自己却是三皇子怎听还是不如意便同她道:“你我已定下婚约,我又在父皇面前言心仪于你,但我心仪之人仍一口一个皇子的称呼,你是生怕别人不起疑心吗?”
可是之前她未纠正过来时,云旸不是说罢了么,怎么这会又出尔反尔了?当然这话她只能偷偷在心里抱怨,口上还是纠正道:“那我唤你云公子可好?”
“私下唤我云旸即可。”云旸虽如是说,语气却颇为强硬,叶琉涟只觉一股压力顿时朝自己压下来:“云,云旸……”
云旸终听得她喊出,这才觉得舒心了些:“嗯,走吧。”
二人先后出了酒楼,云旸看着叶琉涟离开的背影,嗤笑一声:苏子衾啊苏子衾,你可知你喜欢的女子对你丝毫没有那份心思,这可就不怪我了。
“三皇子。”先前在舟前听从云旸吩咐的人凑过来递上一张纸道,“是夜鹰,这是在赁舟人处获得的。”
“哦?”云旸以指腹摸了摸纸张所沾白色粉末,果真如叶琉涟所言,“你可问了他是何人指使?”
“问过了,他并不知此为何物,只是不久前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说等他指令,让两位姑娘乘舟后把下有此药的热水递到舟上即可。”
“夜鹰可是那个杀手组织?”
“正是。”
云旸沉默,他本以为刺客是冲他来的,没想到竟是冲叶琉涟去的,她得罪了什么人,竟要雇佣杀手组织夺她性命!
“你再去查,看看能否查出究竟是何人所雇,再派两个人保护叶姑娘。”
“遵命。”
云旸看了眼叶琉涟离去的方向,脚步往前迈了又停,终究没有跟上去。
那厢叶琉涟同云旸道了别便飞速走开了,跟他单处久了太有压力了,只是时间还有许多,她该做些什么去呢?叶琉涟突的想起慕暖工作之所,离的虽不近但也不是太远,去看看好了。
想到这叶琉涟便马上行动了,只不过不赶巧,叶琉涟到了那家小店时店已提前关门了。
“欸?白跑一趟了。”叶琉涟往附近瞅了瞅,罢罢罢,就当饭后消食了,再溜达回去。
这一来一往倒是折腾了不少时间,等叶琉涟到了卖棕摊主那的时候,周边已经围满了人,叶琉涟好不容易才挤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端午渡花的习俗、寓意没有依据,看过就罢,无需考据。
感谢1042546745的地雷~^o^
因为投在作者栏里没有办法回复(→_→其实一个月前投的那颗我还以为是投错人了呢,刚刚看到又来投了,兔子内心:啊,原来真的是给我的呀,动力倍增!)
顺便说一下,兔子还有一篇现言的坑《玉兔穿越之变身胡萝卜妖》,慎戳啊慎戳!完完全全的傻白甜,喜欢这篇文风的千万不要去点!T^T和基友聊天时的脑洞,一冲动就开了,没大纲没细纲,人设已崩全凭想象。
然而自己挖的坑爬着也要填完,双开OTZ,以后再也不冲动了……
☆、浮回忆景渡人谁 (5)
摊主见他来了,热情地拉她站去摊后面去:“快开始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要来的要来的。”叶琉涟一边说一边四下探看,“一会渡花从哪来?”
摊主指了指赁舟口的方向道:“就这呢,一会载了一船的渡花过来。”
叶琉涟随着摊主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有人在往一条装点鲜丽的舟上装东西。
“来了来了!”眼见舟已划动往这边来了,叶琉涟被周围的气氛传染的也十分兴奋,指着舟的方向蹦高。
“哎哎哎,一会渡花扔过来可要接好了,掉入河中的可千万不要去拾,晓得了吗?”摊主阿公亦是兴奋的,不过也没忘嘱咐这小姑娘两句,以往有不知道的人去捡河里头的,可差点没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晓得了!”叶琉涟看着摊主回复了一句,赶紧又调回视线紧盯舟的动向。
只见舟头有一人捧了大把的渡花顺街往岸上扔,每次出手便是一片哄抢,叶琉涟这块隔的近,没扔两把就扔到这儿来了。
“哇啊啊!”渡花冲这个方向来的时候叶琉涟只觉周围一阵哄闹声,幸好站在阿公的摊位后,不然要被夹成一块肉饼了。
在一群人伸了胳膊哄抢的情况下,叶琉涟的小胳膊显然不占优势,不过恰好有朵渡花卡到了她眼前的围栏上,便顺手拾起,就算收获了,再扭头一看,阿公手里已捧了两朵。
抢到渡花的人满意散去,没抢到的又涌到新处抢,摊位周围的人群瞬间散去。
叶琉涟本抢到渡花后塞在怀里生怕被人夺去,人群散开后摊主瞧见她那护鸡崽般的模样笑:“姑娘何须护的这般紧,他人不会抢的。”
叶琉涟听摊主阿公如是说,这才放松下来,渡花被她紧紧护在怀中,边缘的花瓣纸都被压的变了形,叶琉涟抚平瓣叶儿道:“可我看他们那个架势,颇有要抢别人的感觉。”
“欸,非也。”摊主摇头:“这渡花也是讲个缘字的,落在谁手里便是谁的了,就如同这些落于水中的没人捡似的,不然就晦气了,本来抢的就是个好意头。”
“这样啊。”叶琉涟顺着抛花的方向远远看去,舟上的渡花竟已下去了小半,不过大部分都落在水里头。抢到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在顺向哄抢,不过许是舟人开始扔的太多,此时只是在小把小把的扔了,“这渡花有什么好意头啊?”
叶琉涟问完没得到回应,回身看见摊主阿公已经在收拾摊位了。
摊主见她要作势要帮忙遂道:“不必不必,我自己来就好,日日收拾都习惯了。这天色眼见着就要晚了,姑娘既然抢到就快些归家吧,我也收拾回去了,把渡花给我那孙女送去,她指不定会怎么高兴呢。”
叶琉涟见他动作利索,所有东西都收拾的又快又有序,便收了手谢过摊主阿公离去了。
云旸吩咐跟着他的随从一直跟到她进了叶府才回去同主子回禀。
“她还去抢了渡花?”云旸听到微讶,那渡花肯定不是要送自己的,她这是想送谁……
苏子衾?不可能,今日看她明明对苏子衾无意,就算有意,她已有婚约在身,抢了渡花送人也是不妥的,她莫是不知渡花送人是何含义吧。
前人尝在端午之日投花于河中纪念屈子,传到今日送渡花倒成了男女表明心意的一种方式,其寓意是得了先人的祝福,可成就一份好姻缘。
叶琉涟确实不知,只当苏子衾想要她便抢了来,想想他还从来未对自己开口过想要什么东西呢,这还是第一次。
叶琉涟左右瞧着这渡花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普通的纸折花,只不过在染色上要比普通摊上卖的好些,远看几可以假乱真。
此时苏子衾房内,李国源把浸了凉水的湿帕叠好,一巴掌拍到了苏子衾的脑门上。
“你轻些可好,要么我自己来。”苏子衾捂了额头抱怨道,他这一下拍的可是真是不轻,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借机报复了。
李国源瞥了他一眼恶狠狠道:“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吧,病了还四处乱跑,就怕活久了是吗?”
“怕什么,我若死了不是还有你么?”
李国源一听收敛了玩笑别过脸道:“你就闭嘴吧。”明明应是一番厉色的话,李国源却说的不尽苦涩。
他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耳边一动,回脸正色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说罢把苏子衾身上的被子和额头上的湿帕一把扯掉,然后又将榻侧椅上的木盆掀翻,在苏子衾的异楞中迅速从后窗跳了出去。
叶琉涟本来心情甚好地拿着渡花哼着小曲往院内走,忽的听到房内一声闷响声惊了一下,急急赶往。推开门后但见自己房内并无异样,便快步又去了苏子衾院内,刚推开门就被眼前之景吓了一跳。
只见被子落于塌下,一木盆正扣于坠地的被褥之上,木盆所扣之处已全然被浸湿,水流不住地化作细绺自被底往外延散开来,苏子衾正单着了白色寝衣撑了手臂欲起身来,额头上一块红红的印子格外显眼。
“你……”叶琉涟支吾了一个字出来就快步上前,掌心抚上他的额头,“发烧了。”
“嗯,有一点,已经好多了。”苏子衾正欲起身收拾一地的狼藉,叶琉涟就一把将他推倒在榻。
李国源从窗口跳出后并未离开,而是俯身在房顶将瓦砾移开了一条缝悄悄地往下看,在看到叶琉涟霸气一推时不自觉笑出了声,赶紧拿手捂住了。
本来李国源武功比叶琉涟高出许多,她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奈何这一笑出了漏洞,叶琉涟闻声寻望:“谁?!”
苏子衾是知情的,幽幽地看了一眼房顶道:“一野猫罢了,方才钻入屋内,我想将其赶出去,不料却摔了水盆,它就吓得跃窗而逃了。”
李国源在房顶听到后心里叫嚣道:你才野猫,本护法辛辛苦苦照料你还不知好歹,就连追个女子还得我帮忙呢!
“这讨厌的野猫,定是偷吃我膳房干鱼的那只,本来我见它饿肚可怜,便没有驱赶,不成想竟来此扰你!”
某只无辜野猫内心语:这不是我的错,有人栽赃,有人陷害,我的免费鱼干!!!然而叶琉涟听不到,以后它只能被迫换个地方觅食了。
“我来,你就老实呆着吧,发着烧还不消停。”叶琉涟见他又欲起床瞪了他一眼起身收拾地上的狼藉,边收拾边道,“定然是前日衣衫湿透昏睡于野外之时着了凉,怪不得昨日你非把自己埋于被褥中,是不是早已有所察觉?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你这点总是改不好,不舒服就说嘛,非要硬撑,撑的严重了你就舒服了?!”
虽然叶琉涟这是一通埋怨,苏子衾却听的十分受用,每每病症之时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舒畅的很,虽不是灵药却胜似灵药。
“我都觉得你是故意的了!”叶琉涟只是随口一说,苏子衾却在闻言时心虚了一下。
在她把木盆湿褥一堆儿地捧了出门之后,李国源的笑声再次传了来,不过这次不是从屋顶而是后窗。
只见李国源双肘撑于窗台之上,促狭地瞧着他道:“你可不是故意的么,这回有人照顾不需我了,我这猫儿啊该见好就溜咯!”
“胡闹。”苏子衾嗓音低低道。
“嘁。”李国源嗤了一声,“我胡闹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某人心里可是欢喜着呢,走了走了。”
苏子衾不再言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于窗前,欢喜么?他的确是欢喜的。
没过多会儿叶琉涟就回来了,捧了一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又欲出门,苏子衾一看,这被褥竟是她所用之物:“阿姮,这被褥……”
“啊,从我房里抱过来的,昨日刚晒过,我只盖了一晚。”说罢又出门了。
等她端了水盆回来就见苏子衾直愣愣地瞧着身上的被褥,遂道,“你就莫要嫌弃了,要是让你那些个婢子去拿,指不准明早都送不来呢。”
“我不嫌弃。”她的被褥他怎会嫌弃。
“那,你吃过药了没?”叶琉涟探手再次抚上他额头,“还好,烧的不严重。”
凉凉的手指在微烫的额上贴着十分舒服,苏子衾感觉到她把手移开有些不舍。“本来准备让人去煮的。”
叶琉涟一阵无语,直接说没吃不就得了,还准备去煮……连水盆摔了都没一个婢女过来,他拖着虚弱的身子去找人吗,真是不让她放心:“知道啦,我这就去煮,你自己浸了帕子先降着温。”
叶琉涟前脚出了门,苏子衾后脚就起来了,汲着鞋子就到了后窗处,把李国源因为嫌烫手而放在后窗口待凉的药给倒了,幸好顺风,药味儿没有传进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把药碗藏了后窗关上,这才